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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时间倒回到李望中结束和顾至卿的通话,开始联系桑佳交换条件那一刻。
李望中飞扬跋扈说得起劲,桑佳那端一直没人吭声。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李望中说了半天得不到回应,不由得有点焦急。
他看了眼手机,界面显示通话中。
李望中把音量开到最大,真的听不到对方的一点声响后,他挂了电话,准备再打一遍试试。
通话结束,他正要再按下桑佳的号码时,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爸?”
“你在哪儿?现在赶紧给我滚回来!”
话筒里的声音怒气冲天,骇人气势和李望中小时候他爸要暴揍他之前的架势如出一辙。
李望中还想要深入打听,他爸就掐断了电话。
李望中不敢怠慢,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惊慌失措往家里赶。
到了家,房子里的佣人聚集在大厅低眉顺眼站的整整齐齐。他爷爷背着手握着健身用的甩鞭站在地上跪着的两人面前。
李望中看到他爸、他小叔跪在地上,暗叫一声完了,也不怕疼似的硬挺挺跪下,与他们齐齐跪成一排。
李家家规:但凡夫妻任意一方做出影响家庭稳定的行为,一律打折双腿。若是有家属知其行为不检点却视若不见,帮其隐瞒罪行者,连坐受罚。
桑佳趁他打电话的时间,直接把他小叔出轨主持人苗姿的事传到了微博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家的丑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行业内外,包括总是和他爷爷下棋谈心的几位老人家耳里。
眼皮干枯、头发花白的老人见家里的男丁到齐,二话不说就用尽全力甩开了手中的鞭子。
一鞭一鞭落下,李望中咬着牙含着泪,承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
“把棍子给我拿来。”
李望中煎熬不住,即将倒下时,老人收起鞭子,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短棍。
李望中见老人向他走来,浑身哆哆嗦嗦,害怕的抹着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老人经过他,他松了口气正打算看他爸的情况时,就听到了他小叔撕心裂肺的叫声。
木棍和膝盖的撞击声瞬时吓得他泪如泉涌。
他爸在旁边拼命阻拦,他跪着挪过去想护着他爸。
哭声、叫声、斥责声融合在一起,李望中觉得自己全程像个娘们窝窝囊囊。
他爷爷太可怕了,一点也不手软。
他小叔被打得左腿骨折,他和他爸背部疼的直不起腰。
[桑佳,畜生!我,偷偷抹泪。]
李望中可怜巴巴给顾至卿发了诉苦信息后,也报复性的把桑佳的阴谋诡计一股脑泄露给了温冽。
温冽得知桑佳是不知名狗仔后,忐忑不安了一晚上,主动找时间约了她。
两人见面那天,温冽给桑佳带来了一份身体检查报告。
“你有性功能障碍?”
“嗯。”
温冽告诉桑佳他小时候受过伤导致身体出了问题,基本不能行男女之事,所以他出道多年都不曾交过女朋友。
竞争对手为了搞臭他,总是散布他是gay的不利消息,他无计可施才听了团队的意见,己方主动编造些他睡粉的事来混肴视听。
“我这样做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中间没有伤害任何人,希望你能谅解我的做法。”
桑佳看着他澄澈的眼睛,内疚的说不出话。
她没想到温冽的黑料是这么来的,难怪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
“对不起。”
桑佳离开时,郑重给温冽鞠了一躬。
桑佳了却了温冽的事,第二天就开始找报社面试。
[如果你再自以为是干预我的生活,我马上找人结婚生子!]
顾至卿收到这条消息时,气得干捶桌子。
李望中不帮他,他自己狠不下心对桑佳使坏,只能束手无策。
就这样,两人的生活再度没了交集。
桑佳在报社实习,每天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
日子被成堆的工作填满,她有时精神松懈下来,想到以前经历的种种,只觉得恍如隔世,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顾至卿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后,近日和许适意频频在公众场合露面。
娱记发表的新闻都在暗戳戳将两人配作对,网友对此将信将疑时,两人又一起探班《非黑不即白》的剧组。
此举像是在向世人昭告他俩确有其事一样,由此引发了媒体的狂热报道。
报道中将两人各自的身份简述了一遍,其中重点围绕许适意的家庭背景来剖析俩人的感情走向。
文思思看着电视上的娱乐新闻,对夜阑出手截胡《非黑不即白》选角一事恍然大悟。
原来购买《非黑不即白》版权的公司是许适意家里开的,怪不得顾至卿能强势截胡,话说他和许适意不会真的……
文思思心里嘀咕着,头一偏猛然看到地上的人影。
她慌乱的往后看,桑佳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回到了家,正站在她身后看着电视。
文思思反应过来,急忙拿起遥控器按灭了屏幕,“你洗洗手,我们开饭吧?”
桑佳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取下背包,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向洗漱间走去。
“思思……”
“嗯?”
吃饭期间桑佳踌躇了很久,终于狠下心要向文思思宣布一件事。
“那个……我因为工作原因要搬走了,这房子到时候得退了,你不能留在这里了。”
“哦。”文思思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她本来就是个恋旧的人,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她有点舍不得离开。
但是桑佳都开口了,她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只好吃完饭就紧赶慢赶收拾行李,准备白天去外面找找新住处。
次日,她奔波了一天回来,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刮起了大风。
文思思看着窗外哗哗作响的树叶,想着春雨要来了。
一滴一滴的雨拍在窗户上,汇成水流滑下。
文思思看着雨势还不大,赶紧挨个检查房间的窗户,把敞开的窗子都关上。
此时滴滴雨水连成了线,给窗户盖上了薄膜般,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文思思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离桑佳下班还有一段时间。
桑佳早上把车留给了她,她自己是坐地铁去上班的。
文思思想开车去接接她。
明天她就要走了,她想尽可能再多关心一下她。
她去房间换了密不透风的外套,顶着一把伞急匆匆向停车场方向走去。
文思思赶到报社的时候,正好快到他们要下班的时间。
她给前台说她找桑佳,前台帮她去工作区找了找人,回来后对她说桑佳被主编叫到办公室说事了。
文思思谢过她以后就准备安安静静等桑佳出来,前台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向她招了招手。
文思思倾身过去,前台压着嗓子说道:“你有时间就劝劝桑佳,她最近闹着要去当战地记者,主编说她条件没达到要求,她一直在找主编交涉。”
“什么?!!!”文思思听了她的话,震惊的瞪大了瞳孔。
“当战地记者可不是闹着玩的,战场上刀枪无眼,随时都会血流成河……”
前台苦口婆心的说着,文思思慌里慌张的翻着手机通讯录。
废旧工厂。
几位穿着油迹斑斑工作服的汽车修理工正对着一款限量版超跑喷绘,关闭的铁门被人推开,透过来的光亮使得专心上色的工人分了心神。
“你又来干什么,不是说了车子改装好后会给你送上门吗?”
一个看起来像是工厂头头的壮实青年向不速之客走了过去。
“我来不是为了车子的事,我是想借用一下你们这里车技最好的人。”
“怎么,你活不好来讨教来了?”
壮实青年口无遮拦的话一出,引起身后员工的一阵哄笑。
“我是来找你们这里的藤原拓海的,不是加藤鹰。”
“好,明白。文太,出来!”
青年收起不羁的表情,向身后某个地方大喊了一嗓子,一个瘦的跟猴似的黄毛小子溜达了出来。
早晨七点。
天气微凉,新鲜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街道上行人稀少,桑佳拉着行李箱等在公交站前,偶尔仰着脖子看一看前方驶过来的公交车是哪一路。
一辆私家车开过来,放慢了速度。
桑佳饶有兴趣看着锃亮的车身映出来的自己畸形的身影时,车窗突兀的降了下来。
桑佳和坐在车窗的人对视一眼,随即神速的挪开了视线。
顾至卿转头交待了司机一句,打开车门,喉结微动,跨着步子走到了桑佳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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