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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主子不可以(11)
第四十二章
“皇上久卧病榻而储君未立,致使国基不稳丶人心惶惶啊!求皇上早下定夺,以安民心!。”
皇上右手颤抖着按在床上,勉力撑起上身,刚要开口说话,喉中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咳咳咳咳--”他喘着气,道,“立储?就那几个儿子,也配?咳咳咳,朕,朕还长命着呢,咳咳,余太傅先行退下吧!”
余太傅双膝跪地,头磕到地上,“皇上,储君乃国之根本,求皇上为社稷着想。此事不可再拖,老臣今日便要长跪于此,直到皇上立下太子之位!”
“放肆!你还要在此要挟朕不成!大夏有朕,何来不稳之有?朕便是国之根本,朕说了不立太子,咳咳咳,就是不立,你,你给我退下!”
“皇上……”
“朕说的话没听见吗?滚,给我滚!”皇上手指发抖地拿起脑后的玉枕,向余太傅的脑袋砸过去,但发力没有劲道,枕头一偏,落在太傅旁边。
余太傅寸步不让,仍道:“皇上请听老臣一言……”
“太傅您操劳了,不如先回去,让本王和父皇说一会儿话吧。”
肃王步到床榻之前,扶起余太傅。
“那就拜托殿下了,皇上,老臣先行告退!”余太傅磕头后自行退下。
皇上神色一愠,道:“你来做什么,退下!”
肃王微微一笑,道:“父皇,稍安勿躁,太医也说了,动气伤身啊!”
皇上沉声道:“朕现在不欲与你说话,咳咳,退下!”
肃王却是不退,说道:“父皇,您已经时日不多了,为什么还是那么固执呢?听听别人说话不好吗?”
皇上色变道:“你什么意思?”
肃王直直对上他的目光,“父皇,您老了,这位子坐不长了,还是交给儿臣吧。”他扬手之间,內侍呈上一纸,却是已经拟好的圣旨。
皇上看到“朕死后传位于肃王”一行,登时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这遗嘱儿臣已经帮您拟好了,您看……”肃王说道。
“滚!”皇上大怒,“来人!把肃王押下去!”
“父皇,您不必喊人了,不会有人来的。”肃王见皇上瞪着他,脸上竟流露出喜悦之色,续道:“您手下将士已尽然被我控制,对了,还有暗卫营,可真是赤胆忠心呢,折损了我不少部属,暗卫不是最精锐的吗,可为什么我感觉是名不副实呢?”
“不管怎么样,我可算等到这一天了,父皇,您可曾想到,您也会有今天吗?”
肃王弯腰,贴近皇上,嘲讽地望着他。
皇上气结,“你丶咳咳咳咳咳--逆子!你敢!”
“父皇,既已至此,何必还要嘴硬呢?您就顺了儿臣的意,儿臣还能让您安享晚年……”
肃王言未毕,皇上突然冒上前,一口咬在他颈上。肃王怒叱一声,一手把皇上甩下地。他脖子上被咬得破了皮,鲜血从中流出。肃王也不理会,他伏在皇上身上,双手紧紧勒着皇上的脖子,青筋暴起。
“我看这圣旨也不必等你盖印了,儿臣直接送你上路算了。”肃王咬牙切齿道。
皇上面红耳赤,喉中发出“咕咕”之声,勉力说道:“呃啊,放开,呃--”
“我真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从来就没有好好对过我!只会脸上做个样子给别人看,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儿子!我受够了!”
肃王咆哮着,双眼血红,手下不禁越发用力。
皇上胸膛起伏,呼吸困难,视线变得模糊。恍惚中,脑中闪过片段。
……
“我宫中已有无数侍卫,可你在战场上凶险万分,我把他们交给你,是想保护好你,好让我千里之外,收到你的消息,也能安心。”
太子说着,在他面前的少年将士一笑,说道:“这么大方?可你这些侍卫能有我厉害吗?如果不幸死在战场上,我能再找你要替补吗?”
太子为难,“这个吗……”他在少年耳边道:“等我接管了暗卫营,随便你挑,怎么样?”
……
皇帝把一面银牌交给青年将军,将军看了一下,脸色一变,道:“这我可不能收。”
皇帝握着他的手,把牌子放上去,道:“你拿好它,这之后,朕的兵马随你差遣,朕的天下分你一半。”
……
将军跪在宫殿上,道:“你何必如此逼迫我?这兵权于我又能算什么?我不过用它护一国疆土,护你一世平安罢了。既是你给我的,想要回去,我给你就是了。”
皇上从御座上站起来,“你以为我要的是区区兵权吗?我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
将军一顿,突然笑了笑,“原来你还念着这些……可笑,我一堂堂男儿,为何要抛下胸中抱负,去那后宫与妇人争宠?”
皇上怒道:“我贵为一国之君,自然有三宫六院,岂能因你一人而弃之。我宠你爱你,关怀备至,你还嫌不够,你还想怎样,何况你不也有一个儿子吗!”
将军道:“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你以为……我儿子?哈,我明白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给自己找借口,什么也不必说了,你我就缘尽于此吧,微臣也就贱命一条,你想要便尽管拿去。”
……
他双目失去焦点,口中说道:“余……”
想要再喊一声他的名字,却已力歇,这些年来,想他念他,却终究不能再见他一面。
我错了,我后悔了,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能再看我一眼呢?
……
肃王双手颤抖不止,他从地上站起来,望着已然断气的天子,大口地喘息。
內侍说道:“王爷不必担忧,内廷已经由我们控制,恭王也想要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不如就干脆……”
“不好!王爷!”一名卫兵闯进来,道:“恭王带人杀进来了,禁军没有拦下,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皇上,突然卡住,“王丶王爷……”
肃王一怒,“饭桶,就吴觉那厮你们也搞不定?让开!”
他走出殿外,向门外的卫兵道:“都跟本王走,本王倒要看看,本王的四弟有何本事。”
走到一半,却见两军对阵,肃王的卫兵连连后退,而恭王的人势如破竹,步步迫近。
“肃王擅自封锁宫禁,图谋不轨,我等领兵护驾,以救圣上!”上军将领扬声道,手下将士呼喊着猛进。
“好你个恭王,竟敢带兵逼宫,我今日定要誓死护驾,替父皇拿下你这逆子!”肃王说道。
恭王道:“逼宫的人是你!你还不束手就擒,二哥……”
余修远站在后方,搭箭上弦,弯弓直指对峙中的肃王,手一松,箭如流星离弦。
“嗖”的一声,箭支直中肃王咽喉,余修远混在军中,喊道:“肃王谋逆,已然伏诛,速速除去余下贼人!”
将士一拥而上,敌方溃不成军,胜负已分,之后恭王入殿,见天子驾崩,处理后事,又与大臣说明此事,兼有宫人作证,终被众人推举为帝,料理此后种种安排,便不细言。
且说那新帝尚未登基,仍未完全迁出王府。一日在王府中找侧妃议事。彼时余修远正在亭中看书,见新帝过来,放下手中书本。他手下的暗卫突觉有异,暗自留意。
只听得新帝说道:“修远,之前处理各种事务,未免忽略了你,不知你近来可好?”
“回皇上,我整日看书作画,甚得闲趣,怡然自得。”主子说道。
新帝一笑,“你倒是来取笑我了。”他正色道:“修远,我今日来,是向和你说一件事。”
“慢,让我猜猜。”主子一顿,道:“皇上可是要与我商议和离一事?”
“修远确是个聪明人,”新帝道:“我当初娶你,只是为了应付母亲,当然,也曾想过拉拢余家旧将。相信你也猜到了。如今我还你自由之身,你也不必困在王府,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主子拿过桌上茶杯,轻启杯盖,说道:“此话说得没错,不过皇上,我想问你一件事。”
新帝一怔,道:“请说。”
主子说道:“皇上来之前,可是曾与宁才人会面?”
新帝:“我丶这……”
他说道:“修远你为何这样问?”
“先帝驾崩,宁才人或出家,或老死后宫,都是应分的。皇上想立他为妃,这是把先帝置于何地?”
新帝脸色一变,道:“你怎么……我不是……”
等等,李浩然看着,心中一惊,主子为什么问起这件事了?
主子道:“皇上不必说了,宁才人不是来了吗,不如让他和我说道?”
一人从新帝身后步出,身穿侍卫服装,眉目如画,正是宁楚。
“侧妃别来无恙。”宁才人道。
主子:“宁才人不安分守己,要作那非分之想,皇上,这可不合规矩。”
李浩然再也忍不住,上前阻止几人的对话,道:“主子,你这是做什么,你,你不和恭王和离了?”
主子抿了一口茶,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和离?”
李浩然楞道:“为什么不,那我……”
余修远放下茶杯,道:“你想说什么?以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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