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之深秋与夏

作者: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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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相亲


      上次音乐会结束了以后,徐秋白就在学校里小火了一把,基本上人人都知道管弦系的徐秋白助教琴拉的好,人也长得帅,这一来,徐秋白就自然多了些女粉丝,甚至还有人托何夏打听徐秋白的个人情况,但何夏都笑而不语,第一是经过上次陆茜茜的那件事情以后,他知道了徐秋白不喜欢这种形式,第二,每次有女生送给徐秋白礼物后,何夏自己心里都会不爽。因为这两点,在女生对徐秋白示好这一点上,何夏再也没有帮过任何忙。
      这一天,上午刚下专业课,何夏抱着今天老师给他的谱子就往楼梯间走,一边是因为楼梯间人少,他想静静地一边走一边想一想今天老师教他的《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的技术难点和情绪的处理,另外,最近确实有很多女生托他打听徐秋白的各种消息,但是他一想到这儿,心里就特别不得劲儿,甚至有种类似于吃醋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吃醋,甚至感觉都不是朋友兄弟之间该有的情绪,这一点儿上,他很乱,想自己理一理。
      就这么想想停停走走,何夏刚晃到了一楼,他的手机响了,何夏接过电话:“喂,您好...哦,那个,徐老师音乐会的碟子好了是吧,我马上来取,您稍等。”
      给何夏打电话的人是负责那天音乐会摄像的工作人员,何夏一听光盘做好了,就赶紧加快脚步,去到摄影工作室,找到了那个工作人员,取回的光盘。
      光盘一共做了一百盒,何夏抱着装着光盘的纸箱子回到了徐秋白家,他敲了半天门没人理,于是他就放下纸箱,拿出钥匙,开了开门,把光盘放在了卧室里。
      刚从卧室出来,就发现徐秋白坐在餐桌前发呆,餐桌上摆了几个菜和两碗米饭。何夏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一边坐到桌前一边对徐秋白说:“哥,你在家啊,在家刚才我敲门你怎么不帮我开开呢?”
      徐秋白还是在发呆,并没有理何夏,何夏察觉出了有一丝异样,他拿筷子在徐秋白面前晃了晃:“喂、喂、哥,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说着,何夏伸出手推了推徐秋白的肩膀。
      徐秋白这才缓过劲儿来,对何夏说:“哦,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吧。”
      “不对,”何夏伸手就摁住了徐秋白的饭碗,凭他对徐秋白的了解,徐秋白除非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则是不会有什么特殊举动的,何夏一脸正色对徐秋白说,“你还是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了,咱哥俩能分担就分担,可不兴你这么一个人闷着,今儿你要是不说,就不准吃饭。”
      徐秋白一手托腮,另一手拿出手机看了看,一脸愁容地对何夏说:“沙辛要给我介绍对象,今晚约我吃饭。”
      何夏扑哧一声笑了,对徐秋白说:“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档子事儿啊,好事啊,沙老师不是你哥们嘛,他给你介绍的对象肯定错不了,哎,对了,给你介绍的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啊?”
      “你就别逗我啦,”徐秋白一脸愁容地说,“他给我介绍的姑娘倒是家底儿不错,听他说是个官员的女儿,但是,关键,我根本不喜欢相亲啊......”
      “你不是不喜欢相亲,”何夏试探到,“而是在没放下你心里牵挂的那个人的时候,你还不想开始下一段感情,我说的没错吧。”
      “还是你了解我。”徐秋白拍了拍何夏的手,“但是沙辛跟我说得言辞恳切,我是真没有办法拒绝,哎,现在心里百爪挠心,正纠结呢。”
      “其实吧,我觉得,去去也好,”何夏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徐秋白那确实有点纠结的表情,对他说:“放不下的,总是要放下,而且,你作为一个男人,年龄也不小了,结婚生子不仅是给你一个交代,给你爸妈一个交代,某种程度上,也是你摆脱不了的社会责任。”
      “我要是结婚了,你怎么办?”徐秋白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吓了徐秋白自己一跳,也让何夏愣了一下。
      “我?”何夏说到,“我好办啊,我还是学生啊,继续读书呗,再说了我自己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你是我哥,要是真给我找到了我嫂子,你俩生活的好,我也高兴不是。”何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翻江倒海地涌上一股熟悉的醋劲儿,这股子醋劲儿酸得他除了脸以外身上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有点不得劲儿,但是他心里清楚,在没有弄清楚这股子劲儿的来源之前,不能给徐秋白说,否则一个人懵逼变成两个人懵逼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那...”徐秋白显然某种程度上想挽回刚才自己不经过大脑问出来的蠢话,他对何夏说,“晚上的相亲,你能陪我去吗?我还没这么正式的相过亲呢,我...”
      何夏看着徐秋白刚毅的脸上居然泛出了一丝丝害羞和为难的红晕,这两种美在徐秋白脸上倒是略显得滑稽,他对徐秋白说:“好,哥,我陪你去啊,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菜都该凉了。”
      这一顿饭,说实话,两人都没吃好,徐秋白没吃好的原因就是他心里一直有那个牵挂放不下的人,他不愿意怀着这种心情去相亲,但是架不住沙辛的盛情和何夏的劝说;而何夏呢,还是被那股不知名的醋意闹的,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如果这个点儿上谁惹到他了,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不痛快撒到那个人身上,狠狠地揍他一顿。
      吃完饭,两个人午睡了一会儿,到了下午四点钟,何夏拍醒了徐秋白,提醒他差不多收拾收拾该出发了。
      徐秋白打开衣柜,站在衣柜面前喃喃自语:“该穿什么呢?”
      何夏穿好衣服后,听见徐秋白在喃喃自语,他走到衣柜面前,对徐秋白说:“我来帮你选吧。”
      徐秋白侧身让开了一点,何夏站在柜子前翻了约摸一分钟,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和一条格子领带,对徐秋白说:“穿这个吧,不至于太随意,也不至于太正式,刚好和你的身材匹配。”
      徐秋白拿过何夏给他挑的衣服,换好了以后,何夏帮他把领口、袖扣等容易有小问题的地方检查了一遍,他上下打量着徐秋白,一边打量一边说:“啧啧啧,这简直是个硬汉啊哥,你的身材确实好到没话说,我要是个女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马上推倒你,这么个天菜在我面前,我可不能给其他竞争对手趁虚而入的机会。”
      “你小子少来。”徐秋白拍了何夏的脑袋一下,说到“走吧,咱开车去。”
      “咱打专车吧,”何夏说,“万一晚上都要喝酒呢,车怎么办?”
      “也是啊,”徐秋白一拍脑门。
      “那我叫个专车,你把地址给我,咱俩在校门口等着去吧。”何夏说。
      “嗯,好的。”
      两人刚走到校门口,叫的专车就到了,两人上了专车,专车开动后,慢慢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车开到了指定的餐厅,两人下了车,进了餐厅,到了指定的包间坐下。
      这个餐厅是个鲜花主题餐厅,是沙辛选择的地儿,可以看得出来,沙辛介绍的这个女孩一定是个文艺青年,或者,很喜欢花。
      “这家餐厅布置得很有意思啊,包间主题都是用花来命名的。”徐秋白对何夏说。
      “那是,我估摸着,”何夏想了想,对徐秋白说:“沙老师选择这个地方,一定是因为给你介绍的这个姑娘是个文艺青年,或者干脆就是喜欢花,一会儿,你就往这方面聊,准没错。”
      “可是,我没经验啊。”徐秋白不好意思地说,“你教教我吧。”
      “你没经验?”何夏故作惊讶状,“你没经验那你之前圣彼得堡那位谈了那么长时间是充气娃娃啊,你少来了你,看得出来你就是紧张,要么就是显摆,专门显摆给我这个单身狗看的。”
      “显摆什么啊,还充气娃娃,哎,你个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说罢,便作势要去打何夏。
      “哎呀哎呀哥,好啦,我这不是为了逗你开心嘛,”何夏笑到,“别闹了哈,一会你打我的时候万一人姑娘刚好推门进来了,你这让人怎么想,万一认为你有暴力倾向怎么办,我不就成罪人了,得了得了,要皮回家皮,要打回家打哈。”
      说罢,两人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何夏心里虽然有点酸酸的劲儿,但是作为徐秋白的弟弟,他还是打算今晚好好地夸一夸徐秋白,让徐秋白在那姑娘面前展现出所有的优点。
      “咚咚咚,”伴随着三下敲门声,门开了,沙辛和一个长发的姑娘站在门口,徐秋白很绅士地说:“来,请坐,服务员,麻烦点菜。”
      服务员拿来了两本菜单,递给徐秋白,徐秋白递给了沙辛和那个姑娘,并对他俩说:“我对这个餐馆也不熟,你们点就好。”
      那个长发姑娘笑了笑,对服务员说:“一份鲜花饼,一份水煮鱼,一份青椒牛柳,”然后转过头对沙辛、何夏还有徐秋白说:“你们三看看还要吃什么?”
      三人各点了一个菜,沙辛对徐秋白说:“咱喝点儿?”
      “好,”徐秋白对那姑娘说,“您喝点什么?”
      “我也跟你们一样,不过我不能多喝,就喝一点儿哈。”姑娘腼腆一笑,文雅又不失端庄。
      “好,服务员,来件啤酒。”徐秋白招呼服务员。
      “好嘞,您点的东西马上给您上,请稍等片刻。”说完,就退出了包间。
      沙辛对徐秋白说:“这是我一个长辈的女儿,也是我的好朋友,叫舒苏,”接着转头对舒苏说,“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徐秋白,这位是徐秋白的弟弟何夏。”
      “徐老师您好您好,”舒苏站了起来,伸出了手。
      “哪里哪里,幸会幸会。”徐秋白楞了一下,在何夏踢了他的脚一下以后,他才反应过来,伸出手,和舒苏握了一下手。
      两人分别坐下了以后,舒苏对徐秋白说:“对了,徐老师,我也是个古典音乐的爱好者,听沙哥说,您的小提琴拉的特别好,今天一见,人又一表人才,真是羡慕啊。”
      “哪里哪里,只是个普通的大学老师,没那么神。”徐秋白略带羞涩地说。
      “我哥这是谦虚,他专业特别好,人缘也好,前段时间刚开了音乐会,那是特别的成功。”何夏接过话茬,他知道徐秋白不好意思自夸,于是他就主动地夸起了徐秋白。
      “沙哥,你真是,不早介绍我跟徐老师认识,错失了一场精彩的音乐会呢,太遗憾了。”舒苏笑了笑,对沙辛说。
      “你俩这不都认识了嘛,徐老师以后肯定还会开音乐会的,放心哈,到时候一定让徐老师通知你哈。”沙辛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何夏说:“咱俩下去抬下酒吧。”并且对何夏使了个眼色。
      何夏秒懂,立马对沙辛说:“啊,好的,沙老师,走吧。”
      何夏走过舒苏背后的时候,对徐秋白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他趁着这个短暂的机会,好好跟舒苏聊聊。
      何夏和沙辛走到了服务台,沙辛对服务员说:“我们刚才点的酒一会儿自己来搬。”说完便站在饭馆门口,问何夏:“对了,何夏,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徐秋白会和舒苏有结果没?”
      “我觉得啊,”何夏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对沙辛说,“我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吧,他俩很配,一个是大学老师,一个是古典音乐爱好者,俩人至少有共同语言吧,而且,我哥年龄也不小了,遇到对的,就赶紧结婚吧,否则真就拖成老男人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沙辛说,“秋白确实年龄也不小了,和他一起的同学多半都当爹当妈了,作为他的哥们,我也确实为他着急,这不,上次音乐会以后,好多人跟我打听他,我才想着,不能给他介绍一般的姑娘,要介绍就介绍个好姑娘,刚好,我想起我朋友舒苏,她爸是咱们山海市的一个政府官员,她自己也是个公司白领,怎么着都和秋白算是门当户对的,所以也就介绍给他了。”
      “对了,”何夏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他问沙辛,“沙老师,我问你个事哈,我哥跟我说他之前有个对象在圣彼得堡跟他好了很多年,但是具体的他没跟我说,我也没好意思问,您知道这事儿吗?”
      “这事儿啊,我倒是知道一点,”沙辛想了想,说,“秋白倒是跟我提起过,但是没说太多,只知道是俄罗斯籍的华人,对了,好像也是你们东北那片儿的,好像谈了确实有五六年呢,不过秋白回国前好像就分手了,确切的原因,貌似没跟我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今天相亲,突然想起来他之前跟我说过一嘴儿他这个对象,但是没说太具体,我想着您是他的哥们,应该知道一点儿。”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确实没见过。”沙辛说。
      “对了,沙老师,还有个问题,”何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和我哥应该认识很多年了吧?”
      “是啊,我比他附中大一届,”沙辛说,“我跟他认识确实很长时间了。”
      “那他,是不是只谈过俄罗斯那一个对象啊?”何夏又问到。
      “应该是,我知道的只有那么一段,不过说实话,秋白要是谈了对象的话,不会不告诉我的,所以,应该就有那么一段儿。”沙辛对何夏说的话确实是坦言相告,没有半点儿隐瞒。
      “那我哥的感情史还是很清白的嘛。”何夏小声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在他心里,他已经知道一会儿要怎么夸徐秋白了。
      刚好烟抽完了,何夏对沙辛说:“走吧,咱俩该上去了。”
      沙辛跟着何夏去服务台搬了酒,然后就走进了包间,推开门,发现徐秋白和舒苏聊得非常畅快,见到沙辛和何夏搬酒进来,徐秋白正要起身去帮忙,何夏就对他说:“今儿你和舒姐是主角,你俩就负责谈,我和沙老师负责给你们俩倒酒,你俩就别动手了啊。”
      话说间,服务员端了菜进来,依次摆在桌上,何夏赶忙启开了酒,依次给舒苏、沙辛和徐秋白倒上,徐秋白说:“咱们四个碰一个吧。”
      四个碰了一下,徐秋白对舒苏说:“舒小姐,我们干了,你随意,能喝多少喝多少。”
      “好的,谢谢。”舒苏说到,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徐秋白、何夏、沙辛三人则是一口就干。
      放下酒杯,四人开始吃菜,徐秋白有些腼腆地说:“舒小姐,看您点的菜,您还是比较喜欢吃鲜花类的菜肴哈。”
      “是的呢,”舒苏咬了口鲜花饼,笑了笑,“我这个人从小就喜欢花儿,一切跟花儿有关的东西我都没法拒绝,当然也包括吃的了。”
      “舒姐,我跟你说,”何夏说,“我哥的饭做得可好吃了,这么说吧,他拉的小提琴有多好听,他的饭做得就有多好吃。他真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徐秋白听到何夏这么夸自己,脸上一脸红晕,但是他心里确实有点不太乐意,因为他早跟何夏说过几次自己心里有个牵挂放不下的人,对于他这种有感情洁癖的人来说,确实不能接受在这种情况下相亲,今天来,也只是架不住沙辛的邀请和何夏的劝说,而自己跟舒苏聊得畅快纯属是因为自己不想太尴尬而顺着舒苏说的,他对舒苏没有任何想法。
      而此时何夏没看出来徐秋白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股子醋劲儿从哪儿来的,他只知道,徐秋白要是结婚了的话,那对自己的照顾肯定也就少了一部分了,作为一个受他照顾习惯了的一个人,确实不太能够一下子习惯这样的生活。但是他也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而且作为他弟弟,虽然没有血缘,但是也得为徐秋白着想。
      两人彼此心里对这场相亲其实都老大不乐意的,但是彼此都没有看穿对方在想什么。而舒苏此时,听到何夏夸徐秋白是个居家好男人,自然是对徐秋白多了一份好奇,她问到:“对了徐老师,我听沙哥说,您在此之前,就谈过一个对象,是吧?”
      “啊,啊,是的,”徐秋白听到舒苏问他这个,他顿时有点结巴,他说,“就谈过一个......”
      话还没说完,何夏就把话抢过去了:“对啊,舒姐,我哥就谈过那么一个,而且谈了六年呢,可见我哥是个长情的人,不轻易改变的,学校那么多女生追我哥,我哥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看来徐老师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嘛,”舒苏笑了笑,转头对沙辛说,“看来你说的没错,徐老师在学校就是个男神级别的人。”
      “对啊,我确实没撒谎,”沙辛说,“学校确实有很多学生追秋白,秋白是个好人,觉得不合适就拒绝了,也不吊人胃口也不耽误人家。”
      “哥,我敬你和舒姐一杯吧,认识就是缘分。”说完就干了杯中的酒。
      徐秋白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不喝,但是他心里觉得,何夏越在他不喜欢或者说是没有感觉的人面前越夸他他心里越不是滋味,所以这杯酒,他喝得索然无味。
      舒苏喝了半杯面前的酒,刚喝完,何夏又给徐秋白和舒苏倒上了,舒苏问何夏:“沙哥跟我说,你们哥俩感情特别铁,今天一见,果然不虚。”
      “那必须的,没有比我哥对我更好的人了,”何夏有点上头了,他说,“我哥对我特别照顾,他甚至都怕他哪天结婚了没有人照顾我,我跟我哥说我希望他找到一个他爱也爱他的女人做我嫂子,这样,我这个当弟弟的也就安心了,毕竟在我心里,我哥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哈哈。”
      徐秋白此时已经从额头红到脖子根了,一部分是因为喝得酒,一部分是因为何夏这一顿猛夸夸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本来就想简简单单吃个饭就完了,结果看何夏这架势,那是巴不得他和舒苏今晚就洞房,因为他确实对舒苏没有那种感觉而何夏没有懂他的点使劲儿在推销他,所以他有点不愉快。
      徐秋白此时恨不得堵住何夏的嘴,他对何夏和沙辛说:“咱们四个碰一杯吧,也感谢老沙的牵线搭桥。”
      三人举起了酒杯,徐秋白看了看眼前的酒瓶子,还剩半瓶啤酒,他说:“酒不多了,我直接对瓶吹了啊,你们仨随意。”
      四人喝了自己容器里的酒,舒苏才刚喝完一杯,而徐秋白则仰脖吹干了半瓶啤酒,其实他打算在舒苏面前自毁形象,好及时止住这场相亲。虽然何夏心里也有那么一丝丝莫名地不痛快,但是他显然并没有看出徐秋白心里怎么想的,他对徐秋白说:“哥,你好酒量啊,”接着他又对舒苏说,“舒姐,你俩如果有缘分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哥啊,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业务又好,人又出名,还会顾家做饭,最重要的是酒量好,不管跟谁喝酒,从来不耍鸡贼,酒品见人品嘛,对吧。”
      “嗯,”舒苏说,“我就喜欢徐老师这个样子的人,喝酒不耍鸡贼,实诚,我遇到过很多追我的人,都是想着法的想把我灌醉,但是今天,徐老师一杯酒都没有劝我,反而对我说能喝多少喝多少,这点我确实很感动,来,徐老师,我敬你一杯。”
      徐秋白没想到自己准备自毁形象吹瓶的“粗鲁”举动却赢来了舒苏的赞赏,他重新启开了一瓶酒,对舒苏说:“感谢对我的肯定,这样吧,你喝一杯,我喝一瓶,还是刚才那样,我干了,你随意。”说着,仰起头,瞬间一瓶酒就下了肚。沙辛以为徐秋白是高兴今天能遇到舒苏这么好的相亲对象,但是他还是担心徐秋白喝的有点儿多,他对徐秋白说:“秋白,你少喝点儿。”
      “没事,老沙,你放心。”刚说完这个话,徐秋白腿一软,差点摔倒,何夏急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把他扶到座位上,看着徐秋白这样,他心疼徐秋白喝了这么多酒,但是对于何夏内心来说,他认为徐秋白喝那么多酒是因为高兴,自己心里那股莫名的醋劲儿又上来了,他对徐秋白、沙辛和舒苏说:“你们吃着聊着,我去找下服务员。”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本来这顿饭是应该徐秋白给钱的,但是何夏确实不知道自己心里这股醋劲儿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劝徐秋白来相亲的,可是自己越陪越觉得自己不是回事儿,尤其是这股醋劲儿一上来,他心里就特别不痛快,徐秋白口口声声说自己心里有牵挂放不下的人,结果还在今天的饭局上自己灌自己的酒还灌成这样......想到这里,何夏决定今天这顿饭自己来给钱,只有这样子,自己的潜意识里才能认为这顿饭是自己请的自己不欠徐秋白这顿饭,日后说起来,也还能算自己做的一件好事。
      何夏跑到服务台去结了账,又问服务员要了一壶茶和四个茶杯,他把茶端回包间里,给徐秋白、沙辛、舒苏每个人倒了一杯,并说:“哥、沙老师、舒姐,你们喝点茶吧,解酒的。”
      “谢谢,谢谢。”舒苏和沙辛接过了茶杯,何夏对徐秋白说:“哥,喝点茶吧,你今天喝酒也喝的太猛了,要高兴也不能高兴成这个样子吧,不过啊,你和舒姐要是能成,我还真挺高兴的。”
      “没事,这点酒...不算什么。”徐秋白接过何夏的杯子,一边喝一边说到。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听何夏那么一说,他心里更窝火了,他不懂何夏为什么今天非要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把自己“推销”出去,他甚至心想:“何夏,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心里有那个放不下牵挂的人,你今天是怎么了,非要把我推销出去吗?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
      这场相亲的饭,徐秋白基本一个人承担了大半部分酒,他一边是想自毁形象,一边是想借酒逃避自己本身就不愿意相的亲。舒苏这边却毫不介意徐秋白喝了这么多酒,因为她觉得一个男人在桌上宁可灌醉自己也不灌醉女士的行为很绅士,自己也很喜欢,她打心眼里对只见了一面的徐秋白有了好感。
      四人吃完了饭就往门外走,而徐秋白折去服务台准备结账,何夏本来张嘴想告诉徐秋白自己已经给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股莫名地醋劲儿让他闭了嘴,他甚至就想看徐秋白白跑一趟。
      徐秋白很快从服务台出来了,他对沙辛说:“老沙,今天我喝多了,不能送舒小姐回去了,还得麻烦你帮我送一下,等我过两天再请你和舒小姐吃个饭赔罪哈。”
      “说这些,没问题,你先跟你弟回去吧,我去送舒苏。”沙辛说到。
      “徐老师,今天吃的很好,很高兴认识您。”舒苏伸出手跟徐秋白握了个手,对徐秋白说,“过两天我可能还有些古典音乐的问题想请教您,我一会儿让沙哥把你的微信推给我,咱们下来聊哈,再见。”
      “好的,您先回去吧,回去了加我,咱们随时讨论。”徐秋白说。
      徐秋白看着沙辛和舒苏上了出租,等出租驶离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后,他转过头,盯着何夏,眼里闪动着一丝怒火,他问何夏:“刚才那顿饭钱是不是你给的?”
      “是啊,怎么了,你都喝成那样了,还怎么给钱,这顿饭就算我请的吧。”何夏也喝的有点多,虽然他比徐秋白要清醒一点,但是他丝毫没有觉得徐秋白这句话是在质问自己,他反而觉得徐秋白应该没有看出自己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怎么了?”徐秋白冷笑了一声,“今天我相亲,你给哪门子钱?你有什么资格给钱,你神经病吧你。”
      何夏这才反应过来徐秋白刚才那句话是在质问自己,这句话怼得他加上心里那股莫名的醋劲儿让他更加不爽,他说:“还不都是为了你!再说了,我有钱,我高兴我想给就给你管得着吗?”
      “你!”徐秋白指着何夏,手颤抖了半天,对何夏说,“现在马上跟我回家,等我回家了我再跟你说。”
      说完,就一把拽过何夏,打开了在路边趴活儿的出租车门,把何夏往后座上一塞,自己也坐进了后座,出租车师傅显然是被徐秋白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问到:“先生,您要去哪儿?”
      “音乐学院。”徐秋白眼皮也不抬,冷冷地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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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到了家后,徐秋白一把把何夏的脖子卡在墙上,质问他今天努力地“推销”自己是不是认为自己没人要。这一举动吓坏了何夏,何夏连忙解释了一通并问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徐秋白怒火更加地大,他把何夏抱住摔在床上,何夏大骂他不识好人心是个神经病,徐秋白等他骂完以后,贴着他脸霸道地说自己之所以在回学校后几次拒绝她人示好和相亲,就是因为 他喜欢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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