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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
四十五、旧梦
01
江澄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只见楼上秦展秋那户的灯光还亮着，寻思着或许有人做客还未离开，便不上楼去，只在楼下小区车道旁一树边坐着。
然而还未坐多久，送外卖的小哥便连骂几声，朝树坑边吐了口唾沫。
江澄反应奇快，往旁边一侧，没让那唾沫飞溅到她给自己置办的衣服上。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这儿还有人。”此人着送餐员的衣服，对着江澄尴尬一笑，枯木一般的手，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中华，抖出一根烟：“抽一根？”
江澄摇头拒绝了：“我没事，你自己抽吧。”
“哎。”小哥点着了眼，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这楼上那户也不知怎么回事，定着东西来，电话死活不接，这下系统又要算我送餐迟了，白瞎我跑这一趟。”
江澄被烟味呛到，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去，屛住呼吸。好在那小哥抽完了一根，干脆也不等人，直接把两杯奶茶往那楼道门上一挂，便走了。
江澄目力极好，本只是随便一瞄，却见秦展秋三个字映入眼帘。
——？
他再看了眼楼上分明亮着灯，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心底猛地一沉，江澄飞快扯下门把上的挂着的奶茶，也不坐电梯直接上了楼，听得屋中并无半分人息，便直接破门而入。
客厅顶上，仿造水晶灯还明晃晃地亮着——秦展秋省电，不到入夜，从来不轻易开着一盏。
屋内空无一人，却也没有打斗撕扯的痕迹。
就像是只是忘了关灯，并没有回家那般。
江澄提起手中的两杯奶茶，清楚地看到下单的时间，确确实实就在不久之前。
……如果人没有回来，为什么要订外卖？
02
秦展秋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手臂的一阵刺痛。
她下意识挣扎起来，想要尖叫，口鼻却全被掩住了，却还是眼睁睁地看见那管透明的液体淌入体内。
直到注射结束，才有人放开对她的压制。
“你醒的倒是极快，寻常人这个剂量的麻醉剂，少说也得两小时才能醒。”一女子开口说话，顺手把针头丢进了垃圾桶。
秦展秋眯了眯眼，刚醒过来对焦有些失常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
“你是……”
不算太久的记忆重入脑海，秦展秋略微感到这人十分面熟。秦展秋愣神几秒，恍然大悟是之前蛇乱那次的飞机上见到的空乘人员。
“记忆力不错。”女子吹了个口哨，坐回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秦展秋顺着她轨迹，才看见其实室内并不止她一人。光是一起坐在桌边的，就还有个西方面孔的男子。
……更别提室内杵着的，许多带着口罩遮去了大半部分脸面的黑衣人。
“……你给我打了什么。”
女子托了托下巴，一脸莫名的微笑：“你放心，我们有血清。只要那个男人肯答应，你死不了。”
混沌不堪的脑子里几乎筛选不出有用的信息，甚至于，在这没有窗户完全密闭的屋内，你压根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地下室，还是在写字楼。也不清楚现在是几时，而江澄又在干什么。
……说到江澄……他这个人连手机都没有，真的会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但话说回来，血清……如果没记错的话，倒是经常被和蛇毒联系起来的。该不会刚才打进去的是……
但还不是十分明朗，因为，刚才注射到现在顶多三两分钟，自己好像还没出现什么感觉。
“你们这么做犯法。”秦展秋冷不丁开口道。
“你被黑手党捉住，还在想法律？看不出来这么天真，原来你是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吗？”
秦展秋闭目道：“我高中毕业就出来做职业选手了，没上过大学。不过，乱世之时，父母教育儿女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懂各扫门前雪，藏锋内敛明哲保身，到了温饱的容易满足的治世，父母却又启迪孩童，要知礼义廉耻，要心怀正义。因而，人在越光明的时代越容易天真，相信律法，又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情。”
秦展秋不愧是做了直播的大佬，说起骚话与人辩解那是毫不心慌，然则却感觉到脸上发烫，连着呼吸也变的急促了起来。
03
皮肤好像在发涨，像是浮肿的身体将要撑破皮囊。
血液的流动仿佛滞涩，让人想起有人拿黑曼巴做实验的时候，顷刻之间凝为固体的那一盆鲜血。
心里面作为人质的自觉好歹让秦展秋不那么害怕一点……毕竟要是她嗝屁了，就没有谈判的条件。即便注射的毒液是货真价实，但是剂量应该没那么快致死。
不过……
江澄能不能意识到这是一个意外，还不确定呢。毕竟他被赶到外边露宿街头了都。
而且，他是一个大神仙。
所谓绝情成仙，又怎会因情受困。
即便当真有情，那也是另外一个叫秦展秋的女人，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似乎都误会了。
浑身发热使得有束腰的礼服格外勒人，汗液涔涔流下，这不舒服的材质却并不透气。
一股疲惫袭来，秦展秋很快闭上了眼。
04
涛声传到耳边，迎面扰乱那个女子鬓发的，是咸湿的海风。
有两人站在面前，足下是黑夜中毫无光彩的大海，但开阔的景致却更加添上了几分宁静。在不高不矮的断崖上，基岩延伸入海，融合彼此的则是洁净的海砂，浪花在夜里泛白，舔舐着陆地。
“云梦江晚吟，在此立誓……”
——什么？
“比如说，你想让他舞剑给你看。你应该说‘江晚吟威武！我未见过你舞剑，快让我开开眼界’这样骚气逼人的狗腿话，你要是说‘晚吟，请舞剑’那也勉强及格，但你若是诚恳并且羞涩的说‘晚吟，你可否舞剑给我看’，他必然心内感到扭捏愤愤拒绝你。”
——是谁在说话。
“不不不不宗主，你不能凭空辱我清白。我只接宗主这样的客。”
……
“怎么能是你！！你在南国宣誓，你在婚礼上与我携手，若是你接受不了我的血脉，接受不了我的身份，就不要和我成亲，给我希望让我自欺欺人！你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啊！江晚吟！你怎么能！”
头皮发麻的感觉窜上脑髓，那种胸中猛然一痛的酸楚随着不知何人的悲哀涌入心房‘
“世事总是不随人意，所以才有人说只要结局好，一切都完美……你放下心结过好余生，我也才好了无牵挂。”
……
“澄哥儿，我顶喜欢你。”
05
江澄奔出了小区，却苦无方向。
夕阳已下，路灯次第点亮，忽而，一群黑色的斑蝶扑入视野。
它们既不趋光向着灯火，也不进入草丛寻觅食物，却仿佛成群结队地像某处飞去。
这当真是一个奇诡的壮景，在夜里仿佛如遇鬼魅，看得人心底发毛。
落尾的一只被江澄单手拈住双翅，虫身黑漆，泛有油绿一般的光泽，翅生虎眼，花纹艳丽危险。
——很像在云梦的时候，秦展秋唤来的那只毒凤蝶。
江澄目光一凛，向着蝶群指引的地方而去。
【江澄源自墨香铜臭小说《魔道祖师》，墨香铜臭对该人物设定涉嫌抄袭《浩然剑》设定。请角色粉周知。由此创作给《浩然剑》原作者带来的困扰深表歉意。如有侵权，请联系我本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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