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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茶糕
二、桂花茶糕
01
江澄抬眼看你进来，便起身把食盒接了放在几上。末了转身关门，不忘骂一句：“你这味熏得，其他东西如何能吃？”
“江宗主英明，果然知道我还带来别的。”你惋惜了一下丢在门口的臭豆腐，打开食盒，把点心一碟碟小心取出放好。
江澄坐回主位，脸色虽然还带着几分黑，却渐渐收了情绪。
“怎么忽然夜里过来。”他索性也停了文书，缓缓的问。
你闻言坐正，回明道：“也无要紧事，不过是今日金宗主光临小店，我寻思着他一身轻装也不一定待很久，宗主若想相见可得赶巧了。”
“什么？他来这里了？”江澄一愣，但复而又问：“你没有认错？”
你笑道：“都说外甥必然八分像舅舅的，他那面貌外加得腰间缎带，必然不错。”
江澄扶额：“都是一家之主了还没个正形，到处窜来窜去……”
说着，他拈了一块茶糕放进嘴里，自顾吃了起来。
你瞧了一眼，果然，他的口味还和少时无差。
那只手骨节分明，指腹或许有茧。一枚银环缠在指根，却分毫不显女气，就这么一只好看的手，拈着一块酸甜香软的糕点，着实有些违和。
“这回新进的酸枣，味道还正么？”你的视线不由得盯着那块糕咬出半月形，泛着水光的齿痕。
“好。”江澄只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回答只是声音低沉而和缓。
“既然好，我下回也还进这一种枣子。”你道。
02
桂花酸枣糕，本是许多小姐所爱。江澄爱吃，你初见之时还是大吃一惊的。
那并不是你和江澄初次见面的时候。但却是你第一次见江澄慌张无措，坐立不安。
虞夫人及江宗主正和你母亲说着什么，江澄就坐在二楼用以招待贵客的隔间里，默默的吃着盘里的东西。
他的额前还有淤青，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这酸的东西乃收敛之物，你身上还带伤，万一淤了如何是好。”你出言提醒。
想收去那一盘酸枣糕，却发现盘里只剩得一块了。
“……”
看你复杂的眼神，江澄忙到：“看什么看，修仙之人寒暑不侵，难道还因吃食误了身子吗？”
——又是修仙之人，有啥了不起。
你腹诽一句，心想也管不着自己什么大事，便把那一盘复又推回去。
“那你便吃，我们茶楼害怕你吃不够的么？”
正说着，虞夫人即江宗主推门而入了。
江澄按捺许久的坐立不安随着这次推门被点燃：“阿娘，父亲，我们……？”
江宗主手里拿着图纸，看样是大概是母亲方才给的。
“好在地形已清楚。我们立即召集人过去。”
江澄几乎喜极，差点就到要泣的地步。
03
世间谁人不知，温氏少爷洞底屠玄武。
你却只记得江澄当时愤愤道：“明明就是你杀的。”
——而后劈手夺了魏无羡要摸糕的手，面带怒色：“你身上血瘀都没化，还想吃酸的东西吗？没人告诉你这酸的可有收敛之效？”
站在一旁的你：“……”
而江澄后知后觉发现你也静立在侧，好不尴尬的端起碟子佯装吃糕。
你那时想，这个身着紫衣，一点也不稳重的嗜甜少年，终将成为江家之主。而你，而永芳茶楼，将一如既往成为江家的耳、江家的目，为他探明四周。
碟子里仅剩的一块桂花茶糕被你吃掉，想想未来家主任性的样子，你只觉得压力山大，希望江枫眠不要那么早撒手不管了才好。或者即便江枫眠归隐，你母亲也别这么早撂挑子了也罢。
04
……
“既然好，我下回也还进这一种枣子。”你道。
江澄似是疲累的从喉间里溢出一声应答。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吧。”你也不带食盒，“里面有壶茶，晚上吃了东西万一积着，记得倒点喝。”
江澄垂眼，纠结了几日的问题终于出口。
“你……”
“我听说这几日永芳遭了邪祟，你……”
你此时已然走到门边，开门的动作顿了几分。
“不碍事的。”
江澄闻言，也不多说什么了。
“路上小心点吧，你说过你最怕死物。”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有邪祟之物来到永芳茶楼的。
因为虽然少人知晓，但那可是云梦江氏的情报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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