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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一个狐狸爹怎么生出一个霸气侧漏的儿子
一路上,除了燕穷时跟在后面一跳一跳,嘴里还吱哇乱叫,比较活跃外,另两人不知为何都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无力感。
饱受摧残的三人,不,应该是两人——姓宿的那人毫无动摇之意。
他们终于踏上了镇国公府的地盘。
在进入之后,燕穷时一路上的叨逼叨音量小了很多。如果说他之前是拆房子一样的噪音,那么现在是苍蝇一样的嗡嗡叫。
更烦了好吗!容木之在心中呐喊状,并将敬佩的目光投向表情一直不变的宿惹尘。
感受到莫名热烈的视线后,照旧被宿惹尘无视的很彻底。
几人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门前,四周环境到是挺清幽开阔的,假山流水,翠竹劲松,若有才人能来此定能在感慨一番,顺便留几首雅诗。
地方不错,如果无视突然打开门,从里头出来的那人。
燕穷时见到那人后,反应没像第一次那么大,但他活蹦乱跳的心脏他可就控制不住了。
妈蛋,这人有毒!
纵使燕穷时很少爆粗口,但眼前这个人让他难得破了一次例。
出来这人脱去了一身银甲,换上了一身朴素玄衣,不过这并不能妨碍燕穷时认得这人。
这就是之前大街上看到的那位啊!
想到自己当时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人发呆,又想到现在被人绑成这幅熊样。
燕穷时装作不认识那人的样子,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比做坏事时还快。
感觉一道宛若实质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使他不由得抖了三抖,他何曾那么憋屈过。
可是他也很绝望啊,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鬼晓得为什么看到那人就会有这种迷一般的条件反射。这种类似八岁儿童做了坏事被抓包,惴惴不安的感觉,到底怎么来的啊喂!
而本来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的小青却不着痕迹的退回到后面。
啧,这人不认识,看起来来头不小,大意了。
容木之此时心里也很奇怪,他也没见过这人,正寻思着该怎么打招呼时,那人率先朝他们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走了……
就这么走了!亏他们还那么警惕。
毕竟那人可是从镇国公楼尚书房里出来的,据他们所知书房可是连皇上都没进去过啊!
哦,除了跟后面那个被捆成粽子还可以瞎蹦哒的人。
要说燕穷时、容木之这俩人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这晓的可是坏名——王都的两位小祖宗,就算他俩不认识别人,别人也认识他俩,这种知名程度堪比当今皇上。
燕、容名头竟然那么拉风,肯定也有看他们不爽的人。总有打着“寒窗苦读才有如今成就”的旗号,地位还比较高的人,背地里宣扬一些世家子弟多么纨绔,多么对不起祖宗的言论,还时常明里暗里针对排挤一下。
尽管他们背后有人护着,但容木之也不是整天向他的丞相爹打小报告,更别提天天沉醉于酒的燕穷时了。
容木之已经基本放弃有人会来好脸相向,大多见着他们的人都是直接绕道装看不见,就算正面迎上也是一脸不屑或者惶恐。
哪怕他们真的没传闻中那么恶劣。
结果没想到啊,这人虽然一看不好惹,而且年龄与他们相仿,正是年轻浮躁的时候,却难得是个明事理,不卑不亢的人。
嘿,有时间去打听打听这人。
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若这人风评好的,说不定又能结交一下,喝个小酒啥的。
……
不,你误会了,人家真的不认识你们啊!不要随意设想啊!更不要那么草率下定论啊!你结交朋友的标准就那么低吗!
等到那人走后,燕穷时身上的绳子才被松开。他奇迹般没叨逼叨任何东西,他向着那扇书房门走去。
不了解的还以为这是去“荆轲刺秦”,竟然给人感觉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怆气势。
双手颤抖的推开门并绝望的关上希望的大门,燕穷时哆哆嗦嗦的站定。
“看把你吓的。”
坐在椅子上说话的人正是当今镇国公楼尚。
见他笑眯眯,看起来是个挺和蔼的中年人,但有被他笑着坑过经验的燕穷时,只觉得让人瘆得慌……
还以为这是哪冒出来的没毛狐狸。
除却他的笑容,还有两撇小胡子在唇两边,一撮在唇下,整个人瘦瘦弱弱,标准的谋(奸)士像。
但人家那是堂堂正正的将军,还是打仗喜欢冲前头那种。
“我怕你抽我。”燕穷时咽了口唾沫。毕竟人家将军也不是白当的,抽起人来,那滋味……
幸好他不是楼家的娃,听说楼家的祖训严得,一不小心还会断手断脚的。
“你好久没上我的课了吧?对我意见挺大的?”
“没有没有,我身在天角,心在楼府。”燕穷时听后,抖得更加厉害了,跟门口被寒风吹的野草,有的一拼。
楼尚也不介意他装的有多真诚,“成了,别演了,以为我还没看过你真面目一样。这回叫你来,不是跟你聊这些,而是想跟你聊聊,那场刚过没多久的秋季狩猎”。
开头没多久就直奔主题。
这有啥好谈的。
燕穷时腹诽道。
不过,一听只要不是找个理由来抽他,顿时腿不抖了,底气足了,头也抬了起来,与楼尚那双眯眯眼直视。
“早说,害得我担惊受怕的。”他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旁的摇椅上,不时晃悠晃悠,眼睛也放肆的在书房里瞄来瞄去。
楼尚好歹是个备受皇上宠爱的镇国公,可这间房布置的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
朴素的令人发指:一个书案,两张椅,一副挂画。
书案和椅都没什么特别,但那副画一下就把燕穷时目光吸引了去。
画这幅画的画师只留了小部分的白,大面积的涂上了浅灰色,隐约看成了有云雾缭绕。
画的正中间,不同于背景的灰暗,相反是用明亮的朱磦色和朱砂红勾勒的一只三足鸟,这鸟仰颈向上,似是有冲破污浊云雾之意。
燕穷时正看的起劲,楼尚却慢悠悠的开口:
“那场秋季狩猎上,渐远也参加了,还挺争气的,比太子还多猎了两只兔子。皇上高兴的,当场赏了咱不少布匹银两。”
楼尚说是让人欢喜的一件事儿,瞧着他脸却透露着一股快溢出来的忧愁。
楼渐远,楼尚三子,除据说还有个大儿子外,是最受楼尚器重的,文武兼备,还生了一副好相貌。偏生这人心高气傲,难以相处。
……武力值绝对杠杠的。
燕穷时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关于楼渐远的信息。
“我给你讲个故事……”楼尚兀的站了起来。
燕穷时:“嗯?”
这话题拐的有点快,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突然就开始讲故事了
所以说,费那么大劲拖他来,就想跟他讲故事
燕穷时心有疑惑,又自知打不过楼尚,只好乖乖的听着他瞎bb。
“所谓‘龙生九子,不成龙'血脉良莠不齐。
在龙的众多儿子中,有一条相较于兄弟弱小的龙。
弱,就意味着要处处受到针对。
可就连他们的父亲也看走了眼,这条弱小的龙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多,弱小不过是他韬光养晦的遮掩物。
他处心积虑的想要坐上老龙的位置。于是,他联合了被别的龙瞧不起的,地上的走兽。
当时,走兽统领为一虎一狮一狐。
说服他们,走兽皆会归顺
他先找到了虎,对着虎说:
'虎啊,你说你,为一方的统领,却被龙压制,你心中想必也是不甘的吧。
虽然我也是龙,但我们的立场是相同的。若我俩联手,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必定能压过老龙三分。
成功,你我二分天下,我在天,你在地,凡你统领范围内,我绝不插手。
不成功,也总好过屈于一地,碌碌徒留原地'。
虎被打动了,确实如龙所说,他心有不甘,又一腔热血无法发泄,所以他归顺了龙。
但他不知道,龙将这番话同样告诉了狮、狐。”
他该说这龙计算也太深了吗,也不怕阴沟里翻船。
嘿!说是“定能压过老龙三分”,三分三分又三分,加起来九分,四舍五入就相当于——这事肯定能成!
燕穷时听到这,默默的就是一顿花式吐槽。
不是他听的不认真,而是他——听!不!懂!
没错,理由就是那么朴实无华!
“龙的计划非常成功,虽然走兽没有龙会飞,不足以惊天,却足以动地。
而且在龙的韬光养晦中,在众多兄弟中也说服了不少。
老龙被逼下了位。
按照原说,二分天下。
可虎、狮、狐都想要那一半。
所以他们开始争,但狐中途好像发觉了什么,及时收手。
只留虎和狮斗的昏天地暗。
虎如愿坐上了那个位置,却同时受到了另外两兽的排挤。
就这么不稳当的一坐,就是三十年。
龙起初将虎放到同一地位对待。但随着时间越长,龙得到权利的时间越长。他不止想要天——
他还想要地。
虎认为自己如今有这一切都是龙给的机会,他很感激于龙,并且忠心于龙。”
楼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上愁云更甚。
“一开始龙想要世上再无虎,虎不肯,毕竟就算鉴忠诚,也不能拉上与这事无关的别的虎。
龙不肯让步,虎就恳求龙,对着龙表了无数遍忠诚。
龙不信。但他也许被虎的恳求中想起了过往,不过,也只同意了只留下最健壮的一只同族。
虎也没办法了。最后随了龙的意愿,带着除了最健壮的那只外的全族人,自焚以鉴忠诚。
之后狐和狮百般推脱,都不想坐那个位置。龙顺势就接手了地面的管理。”楼尚的手不经意拂过书案上的一只不大的黑金色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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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文中龙与虎的故事纯属瞎编……(?(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