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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文怡可以说是六班的班花，起码其他班的男生是这么认为的。
高三年级有两个普通班，十一班和十二班，说是普通班，其实就是老师为了照顾家长的自尊心，叫得好听些罢了，实质上就是差班。
文怡在两个差班的男生群里，很受欢迎。
差班生里的男孩们经常因为文怡的事情唇枪舌战，甚至大打出手。
十二班的卫一泽，对于这种事情真的很烦。
他走过讲台上还在争辩着、眼看要打起来的两个少年，把黑板擦往讲台上一摔，烦躁了：“别他妈吵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正在吵架的两个少年终于停下来，深呼吸，彼此扭开头，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上课铃声响，语文老师抓着课本走进来，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上课了，上课了！都坐好！”
卫一泽已经踏出教室门口，语文老师耐着性子喊他：“卫一泽，我说上课了，听见没？回去坐好！”
卫一泽大步向前，嚣张至极地回了一句：“教室太闷，我出去透气！”
教室里吵吵嚷嚷，语文老师把课本在讲桌上拍了又拍，没管卫一泽光明正大地逃课，用一具仿佛丢失了灵魂的躯体，开始讲课了。
同班人也都习惯了，卫一泽随心所欲是出了名的。
对于差班，上课老师并不爱管，因为管不了。一个个大男孩性子都太野，只有班主任会稍微上点心，经常抓几个典型去办公室教育。
逃了课的卫一泽晃荡到球场，六班正在上体育课。
两拨男生在打球赛，一个篮球飞到卫一泽的眼前，他一手拦截，哐啷一声给远程扔进篮框里了。
六班的男生们面面相觑，这力度和精准度逆天了。
有人认识卫一泽，一起打过篮球，顺口问他要不要一起打。
卫一泽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句“好”，就混进了六班的男生里打球。
一起打过篮球，就算有了点交情。
六班的男生坐在一排擦汗休息，卫一泽也并排坐在一旁。
一群女生从眼前走过。
有人勾了卫一泽的肩膀，问：“听说你们十二班觉得文怡是我们班班花？我们认可的班花是刘晓鸥。”
卫一泽微扬眉，“刘晓鸥，哪一个？”
男生用手指略微一指，“喏，中间梳着马尾辫，白白净净的，最清纯那个。”
卫一泽认真瞧了，最清纯那个？蹲墙角下，连续一个星期帮文怡逃课的那个？
突然刘晓鸥朝这边喊了一句什么，男生们齐齐看过去。
吴集拍拍卫一泽的肩膀，“就，现在说话这个。”
卫一泽这才瞧见刘晓鸥。
中间梳着马尾辫，白白净净的，最清纯的那个，他以为是另外一个小姑娘。
他拍了拍衣服下的灰尘，语气散漫着：“我走了，回班里上课。”
姚雀和文怡手挽手，跟着女生们一起走回教室。
“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怎么跟我们班的人一起打球。”有人问。
刘晓鸥解释：“卫一泽，你不认识？十二班的，经常不上课，老师也不太管，卫一泽他爸跟校长有交情，打过招呼。他人倒是蛮帅的，是不是？”
女生笑嘻嘻地打趣：“晓鸥真是什么都知道，不会喜欢人家吧？”
“别闹。”刘晓鸥笑着推搡，女孩们闹成一团。
男孩们坐在一起时会讨论哪个女孩漂亮，女孩们聚在一起时会嬉笑着打趣是不是喜欢某个男孩，这是青春里永不缺少的一幕。
卫一泽打了球，心情爽快了，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教室里有人讲话，班主任气不打一处来：“上课不听课说什么话？！别以为我老眼昏花听不见，你们上课搞的小动作，老师心里一清二楚！卫一泽，刚才那节课为什么又不上？又跑去哪搞事情？我跟你们说，已经高三了！你们一个两个再不好好上课，阎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们那可怜的成绩！”
被点名的卫一泽，摸了摸鼻子，摊开课本，做出看书的样子，图个清静。
对于这个十二班的班主任在课堂上教训人的事情吧，千万不能回应他，一旦回应他哪怕一个眼神，他就能唾沫横飞地把全班每一个人喷个遍，直到下课。
这在课堂上教训人吧，就像精准打靶。卫一泽低头看书的行为，让班主任岳封瞬间失去了打靶的目标。
众人默不作声迅速低头看书。有人在此刻多看了班主任岳封一眼，被岳封找到了新的靶标。
教室里再次响起唾沫横飞的教训声：“张明家，还有你！把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不要整天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别整天盯着人家六班的天鹅肉！人家在尖子班，你看看你多少分？”
张明家，一个喜欢六班文怡的癞蛤蟆，上一节课前还因为跟情敌吵架，把卫一泽逼到烦躁得逃了一节课。
全班都知道是什么回事，窃笑起哄。
有人开玩笑喊：“懒□□，听见没？别整天盯着人家六班的文怡。”
张明家白眼简直翻到天，回应：“说得好像全班就我一个癞蛤蟆一样。”
此话正中靶心，班里几个男生互相瞪来瞪去。
卫一泽抽搐着嘴角，服了。他用书籍敲着桌面，淡声催促：“讲课了，讲课了，赶超六班，赶超六班。”
班主任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话刺激得精神抖擞了起来，他非常郑重地走上讲台，喊着：“都听见卫同学的话没有？都给我好好听课，赶超六班！”
六班是那么好赶超的吗？残酷的事实告诉了少年们，哪怕喊出了振奋人心的口号，也没什么用，大家还是一副老样子。
上次为了一个女人在讲台上争辩、差点打起来的两人，张明家和袁烈，再一次火山撞地球般地吵在一起。两人撸好袖子，在教室里直接干了架。
课桌椅子被撞倒了好几张，其中有一张就是卫一泽的桌子。
周围的人看见卫一泽的桌子倒了，一边劝阻打架的两人，一边把卫一泽的桌子扶起来。
本来卫一泽今天心情不错，吹了两声口哨晃进教室，在看见自己的桌子翻了，火气“噌”地就窜到了头顶。
他一脚踢到张明家的屁股上，一脚踢到袁烈的后腰，正在打架的两人被踢了个趔趄。
卫一泽火大了：“卧槽,你们有完没完了？！”
胆小的女生早就躲在角落，胆大的女生跟男生站在一边，围观看热闹。
唯恐天下不乱的同学在心里已经嚯嚯哈嘿地喊了起来，有好戏看啦！
张明家和袁烈纷纷露出不甘愤怒的眼神，还想继续打架似的。
卫一泽讽刺道：“在这里打架算什么本事，都他妈地去把人追到手啊？追不到就都闭嘴，老实当孙子，非要全世界都知道你们两个为了个女人搞得像神经病似的？”
两个打架的人算是暂时冷静了，做着深呼吸。
卫一泽说：“有种的，一个月为赌期，谁有本事谁把人追到手。输的人都别他妈在教室提文怡！敢不敢赌？”
周围的人兴奋得手舞足蹈，窃窃私语。
这个赌局，带感啊！
“卫哥，算我一个！”这位男同学说完，就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口里拉票，“同学们，压我赢，压我赢啊！”
“老江头，我五块钱压你赢！”
“我压十块！”
一个好好的教室瞬间变成了菜市场，原本激烈打架的场景最后嘻嘻哈哈地收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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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只盯着六班的癞蛤蟆，卫一泽。
卫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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