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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就差一点点，就能捞到女孩的腰，想把她抱起来，摁在怀里，安抚。
刘晓鸥都能找到理由，让他抱去医务室。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不能给他一个抱她的理由。
算了，的确是他在单方面地追求，她从来没有给过正面的回应。
他依然心甘情愿。
医院嘈杂的声音弄得人心烦，他问文怡：“那我需要做什么？”
文怡左右瞅了瞅，说：“你去看看附近的商店，有没有热水袋卖吧，用热水袋装点热水拿过来。”
他点点头，去找热水袋。
过了一会儿，姚雀稍微缓解了一些。她捂着肚子，小声叹气：“痛得真不是时候。都第三天了，我还以为这个月不会痛。”
这种属于女孩专有的痛苦，难免让人觉得做女孩可真亏。
痛经这事，无法掌控。运气好时，整个经期都没有痛苦的反应。倒霉时，痛苦说来就来，毫无预告。
卫一泽找了两家商店，第一家没有卖，第二家商店卖的是超大号的，他实在难以想象姚雀捧着这么难看的热水袋的样子。
到第三家饰品店，终于有卖小号的热水袋，小巧可爱，是女孩喜欢的款式。
还没到冬天呢，热水袋不是热销品，被放在货架的最上面。他伸手很轻松地拿下来。
结账时，老板娘还多看他一眼，打趣：“帅哥，还没到冬天呢，就开始买热水袋，有点早。”
他难得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是等冬天用的，现在急用的。”
老板娘了然，开玩笑道：“你这么细心，她一定会觉得很幸福的。”
他捏着热水袋哑然。
她大概在考了年纪前五名之后，才会觉得更加幸福。他的追求可能只像她学习之后的一盘水果，从来不是正餐。
回到医院，他把装了热水的热水袋递给文怡。
文怡用手检查了温度，把小巧可爱的热水袋放在姚雀的小腹上。
小腹里传来温温的感觉，舒服极了，姚雀睁开眼睛，说了句：“谢谢。”
自然是对卫一泽说的。
“每个月都这样？”他坐在旁边的椅子，和她并排着。
“不是，偶尔。”她小声答。
之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头靠在椅背歪歪倒倒，一会儿靠去文怡的肩膀上，一会儿倒向卫一泽的方向。头还没搭下去，她立刻就惊醒，头弹回来，怎么都落不到他的肩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个小时，马科常把刘晓鸥的事办好了，走回来找他们。一眼就看见姚雀迷迷糊糊把头弹回去的样子，怎么都不肯靠在卫一泽的肩膀，马科常实在忍不住，闷笑了几声。
姚雀突然一个激灵，醒了。看见年级主任好像在笑她，她尴尬地立刻把身子坐正。
马科常说：“刘晓鸥的家长已经来了。我们回学校吧。”
姚雀已经没那么疼了，能正常走路坐上汽车。
路上，马科常在前面开车，瞥着坐在副驾驶的卫一泽，说：“卫一泽，你在六班，低调点。”
卫一泽懒洋洋地答：“我已经很低调了。”
“刘晓鸥病了，你帮个忙也是应该。”马科常又说。
卫一泽答着：“哥，你不知道七班的蒋威有多烦，非说我在追刘晓鸥。我被他堵了几次了，真不想再被传谣了。”
马科常又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到了学校，卫一泽回了自己班，姚雀和文怡回了十二班。
放学，周玲玲追上了离开教室的姚雀。在说了一些和模拟考相关的话题后，周玲玲步入了正题。
“下午的时候，卫一泽也太可怕了。他上次不是抱过刘晓鸥去医务室吗？这次又不愿意了。”
姚雀抿了抿唇，说：“他不是很情愿。”
“为什么啊？是因为你吗？”周玲玲八卦的目光闪烁起来。
“之前七班的蒋威，堵了他几次，搞得他很烦。”姚雀说。
周玲玲了然地长长“哦”了一声，“蒋威在追刘晓鸥，卫一泽不是说在追你吗？”
“之前蒋威以为他在追刘晓鸥。”姚雀解释。
“有够乱的，”周玲玲语气一转，“卫一泽说追你，估计你也不会答应。我觉得他可能是过得太舒服了，想找点挫折体会一下。”
姚雀笑了一下，说：“是的吧，我就是这个挫折。”
反正，她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她只能作为他其中一段感情的挫折。也许他很快会有下一段，再下一段。炙热的追求，如果得不到明确的回应，会慢慢如同气泡一样，破裂消失的吧。
姚雀有一个考了清华大学的表哥，她的整个家族以此为耀。表哥孟建鑫已经大四了，最近打算回C市实习。姚雀上了高三，孟建鑫自然是要多关注一下的。
孟建鑫说周末回C市，看看姚雀。
如此一来，原本她和文怡约了周末去逛街，就只能作罢。
周日那天，孟建鑫带她在市区找了一家餐厅吃饭，问她学习的情况。对于姚雀的成绩能够排在年纪前十，孟建鑫是很满意的。最后一年冲刺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考个清华。即使考不上清华，只要保持现在的成绩和排名，重点大学也是很稳的。
孟建鑫也没有额外的学习技巧可以传授，姚雀自己就能领悟。所以孟建鑫说干脆今天放松一下，去KTV唱歌。
孟建鑫约了几个同学，有男有女。他们都把姚雀当成自己妹妹，很关照。
姚雀不怎么会唱歌，哥哥姐姐们都鼓励她。
她去上厕所回来，在回廊碰上一个高大的男生。
那人她不认识，可对方好像认识她。
男生用很自来熟的口吻，说：“姚雀，这么巧？我们在302包厢唱歌啊，卫哥也在。”
她点点头，不怎么想搭理。
男生“哎”了一声，“你们六班的周玲玲和刘晓鸥也在，一起过去玩吗？”
她礼貌地拒绝：“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男生没有放弃，大步走到前面的302包厢，一把推开，大喊：“卫哥，你家姚雀在这啊，不愿意进去。”
包厢里有人起哄：“人家承认了吗？怎么就成他家的了！”
“卫哥，你心上人来查岗啦！”
“快，搓衣板给他准备好！”
怎么会说到查岗去。姚雀觉得有些奇怪，往包厢里望了几眼。
包厢里有十来个人，张家明和袁烈也在，似乎是十二班的男生一起出来玩。可是里面还坐了周玲玲和刘晓鸥，倒是有些奇怪。
姚雀明白了，大概是十二班的人知道卫一泽在追自己，然后现在刘晓鸥也在，他们就拿来开玩笑。
卫一泽从包厢里走出来，还回头和里面说：“一个个，不要乱讲话！”
姚雀想走了，卫一泽已经迎上来，说：“张家明和周玲玲在里面过生日呢。”
她说：“你们玩吧。有人和我一起来的。”
卫一泽挑眉，问：“和谁？”
她竟然成了被问话的那一个。
“和我亲戚。”她不想撒谎。
周玲玲从包厢里跑出来，拿着话筒笑嘻嘻的，拉姚雀的手：“我和张家明是邻居，同一天生日，我可没钱开包厢，就蹭他们的包厢玩。姚雀，你也一起来吧。”
平时周玲玲和她的关系还不错，她们经常讨论题目，这样的邀请也似乎并不唐突。
不远处，孟建鑫出来包厢透口气，看见姚雀站在走廊边，语气可以说是亲密的：“小雀，遇到同学？”
姚雀点了点头。
卫一泽把孟建鑫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眼神变得可怕起来。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姚雀，里面像有一个漩涡，要把她卷进去。
卫一泽阴阳怪气地问：“这就是，你的亲戚？”好像在说，亲戚是假的吧，是编的。
“不然呢？”姚雀语气平平。
302包厢又有人跑出来，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样子。
空气里卷着一丝静止的尴尬，耳边的歌声都飘远了。
“姚雀，你别告诉我，其实你……”卫一泽把话说到一半，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说不出口的完整的一句话是：其实你有男朋友。
那就显得他很可笑了。
她看见他有点受伤的样子，产生了一点不忍心，遂小声解释：“是我表哥。”
听见这样的解释，他紧绷的表情缓和下来。
孟建鑫见他们站在那边说话，神情各不相同。再观察自己表妹的神情，和平时似乎没什么不同。
“小雀，那我先进去了。”孟建鑫说。
等人走了，卫一泽不自在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说：“你表哥长得，挺好看的。”
旁边十二班的男生勾肩搭背，遗憾地摇头，走回包厢。
包厢里刚刚结束了一首歌的袁烈，伸长脑袋，问：“外面干嘛呢啊？”
张家明也放下话筒，问：“我错过了什么？”
刚刚看完戏的男生添油加醋地描绘起来：“刚刚卫哥差点想杀人。姚雀在外面呢，那边包厢出来一个大帅哥，很亲密地把姚雀叫做小雀。这谁不会想歪啊，卫哥的心都碎一地了。”
袁烈长大了嘴：“啊？”
张家明也不敢相信：“不是吧？文怡说她的同桌一直是单身啊。”
“那个是姚雀的表哥。差点就误会了。”
刘晓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凑过来问：“谁的表哥？”
袁烈和张家明互相看了几眼，一同喊：“没人唱啊？切歌，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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