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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姚雀心烦意乱，一股脑地往家的方向走。
还没难过得十分钟，卫一泽就追上来了。他走在前面，反着走，面向姚雀，哄人的口吻：“刚刚袁烈提醒了一下我，我真的没注意到。我和她们就是正常说话，没别的。你别吃醋了。”
谁吃醋了？！
姚雀瞪他一眼。
“还生气？那我再哄哄你？”
“……”骚话连篇。
“你想我怎么哄你呢？夸你好看？夸你聪明？”
“……”可住嘴吧。
不过刚才的气闷倒是真的消失了，她的嘴角也悄悄地弯着。
为了哄人，他真是绞尽脑汁，开始编起故事来：“从前，在稻田边有一个稻草人，一天飞来了一只聪明又漂亮的小麻雀。稻谷早就被收割完了，小麻雀很生气，稻草人就对她说，你别生气了，明年再来吧！”
这个故事成功把姚雀逗笑了。
他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她，又说：“小雀，别生气了，生气就不好看了。”
“才没有生气。”她扭开脸。
愿意回答他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很快就要到姚雀家的小区了，卫一泽也不敢再继续送她，他知道她肯定会怕被家人看见。
她继续往前走，他就停住了。
如果每一天都像这样，送她回家，好像也是不错的体验。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卫一泽翘了十二班的课，跑来六班蹭体育课来了。
他和六班的男生平日里没太多交流，不过一起打过篮球，也就自然而然地算是球友。
少年高而精壮，投篮的时候，衣服会卷上去，腹肌和后腰显露着，很惹眼。一旦卫一泽进球了，男生还会喊起来，有时候是“好球”，有时候是“卫哥牛逼”。
漫长的运球过程没几个女孩有耐心等待，但是进球的热烈氛围会把女孩们的目光吸引。女孩们就会偷偷地打量少年的腹肌和后腰。
就连文怡也看了好几眼，还啧啧地说：“卫一泽这人吧，有点东西。”
姚雀有点懵：“什么东西？”
“身材真好。还露腹肌，他这是来给我们送福利？”
“……”文怡你真的很无聊。
文怡扫了一眼在看打篮球的女生们，啧啧摇头：“雀，你看，她们一个个都接收到了卫一泽的福利。”
“……”姚雀真的不想看。
中场休息，男生们直喘气，有的凑在一起研究战术，有的坐在树底乘凉。
卫一泽转头把整个操场看了一圈，看见姚雀和文怡坐的位置，龇了个牙，而后径直朝她们走来。
姚雀怕了，教室里没那么显眼，操场上大家都在看，万一这人又说点什么话，传到老师那去，她可完蛋了。
文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姚雀拉着手跑了。
气喘吁吁，逃命似的。
“雀儿，跑什么啊？”文怡奇怪。
“去打羽毛球吧！”
文怡也喜欢打羽毛球，也就把刚才的事忘了。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有些同学已经回了教室休息，篮球场也没人了。体育老师招呼大家把器材收进器材室，文怡跟着去放球拍了。
姚雀无聊地站在树底下数蚂蚁。
一只、两只、三只……
一回头，撞到个人，吓一跳。
少年热气腾腾的气息环绕，卫一泽低了头才能和她平视。
“还生气？躲我？”
她扭开头去，才不要和他对视。
他低声下气起来：“唉，别生气了啊。”
“没生气。”她只好说。
“那你刚才拉着文怡跑什么？不是躲我？”他死皮赖脸地凑上来，让她看着自己。
她仿佛脑子短路，话都没经过思考：“不想再和她们一样，看你腹肌，行了吧。”
他听见这样的话还以为听错了，愣了半天，直到瞧见她红通通的耳朵，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里是教学楼的背面，楼上在上课，附近都没人，只有他们两个站在墙角边。
他闷笑了两声，问：“你喜欢看？”
她简直像炸毛的猫，“谁喜欢看了！”
有风吹来，树叶落在他的衣服上，刚好是腹肌的位置。他把树叶抖落，衣服轻轻卷起来，刚好露出他的腹肌。
这就像是生命力的象征，年轻的□□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她都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他在做些什么，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年紧致又惹眼的部位。
血液一秒钟冲上脑门，她呆立当场。
更邪门的是，他竟然抓起她的手，直接放了上去。
“给你摸啊。”他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平常。
她真的要疯了！整张脸已经红得如熟透的苹果，浑身上下都在打颤。
“你可太难哄了，换平时我也不想被人占便宜，今天也是逼不得已。”他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
她终于回神，迅速把手收回来。虽然刚才只有几秒，可是那触感简直让人终身难忘。
“卫一泽！你不要耍流氓！”她捂着眼睛，低头往外冲。
他伸手拦住横冲直撞的少女，解释着：“明明是你说想看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她双手捂脸，没脸见人了。
神啊，谁来救救她啊！
比起娇小的她，少年高大的身材轻轻松松就能把她困住，她如同困兽一样无法逃脱。
这幅场景，不得不让她联想到流氓逼迫良家妇女的样子！
卫一泽这个流氓！
好在文怡已经从器材室出来了，远远就喊着：“雀儿，回教室了！”
“人来了，你快让我走了。”姚雀哀求。
“你先保证，不躲我了。”卫一泽还提起了要求。
她双手合十，“我保证，不躲你了。”再不保证，她今天就羞死在这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他立刻就松开了桎梏，任由她一溜烟地跑了。
她跑回教室，不仅气喘，还心虚。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卫一泽竟然抓她的手去摸他的腹肌，这个变态！
之后的课，卫一泽也没来。直到第二天，英语老师有事，英语课和体育课换课，六班便又在下午上了一节体育课。
好像重复了昨天的场景，卫一泽又来蹭体育课，和男生们一起打球。
一些不想运动的女生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看。
姚雀一想起昨天体育课的事情就血液上涌，早早拉了文怡去打羽毛球。
而后卫一泽也打够了篮球，跑来站在羽毛球场地看她和文怡打球。
文怡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让出了球拍，给卫一泽和姚雀对打。
卫一泽是天赋型选手，轻轻松松地就能把羽毛球打过去。
姚雀好辛苦才能接到球，累得够呛。
打了几轮，姚雀已经出了好多汗，跑几步还带喘气。
卫一泽就不同，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
姚雀捡球捡得腰都酸了，单手叉着腰说：“你让一让我，我不想捡球了。”
“好。”话音一落，卫一泽的球就发出了。他没有再打有难度的球，都是把球慢慢吊着，给姚雀接。
体育课接近尾声，远处一群同学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男生竟然向这边跑来。
“哎卫哥，帮个忙呗。刘晓鸥肚子疼，走路都走不了，我们没人抱得动她。”一个男生说。
卫一泽站在原地舒展腰身，没有同学有爱，甚至是冷漠：“你们一个人抱不动，就不会几个人抬她。”
另外一个男生犹豫着答：“她不愿意，说像抬猪，很难看。叫我们来叫你。”
卫一泽挑眉，还是冷漠着：“我看着像给你们六班做苦力的？”
两个男生面面相觑，只好走了。
“发球。”卫一泽催促姚雀。
姚雀把羽毛球掂在手上，开始发球。可是想到刘晓鸥肚子疼，几个人抬她，的确是像抬猪，很不好看的样子。
羽毛球飞了两个回合，姚雀于心不忍起来，音量抬高了：“要不，你去帮一下？”
卫一泽拧着眉，一副大少爷的样子，“不去。”
这次是换了两个女生跑来了，上气不接下气。
“卫一泽，帮帮忙吧！刘晓鸥真的是一步都走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阑尾炎。”
卫一泽把球拍往地上一扔，冷声：“你们六班人怎么这么烦？”
两个女生都被吓到了，不敢说话，她们互相看了几眼，逃命似地跑了。
姚雀原地坐下，用手背擦额头的汗。
还真是少爷，不愿意去做苦力。姚雀这样想。
卫一泽没捡地上的球拍，而是从球网对面走过来，也坐在了塑胶地板上，姚雀的旁边。
“女生爱面子，被几个人抬，的确不太体面。”她轻声说。
“面子值几个钱？”他把腿伸开，自己捏着腿。
“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我也会希望不是被人抬走，而是被人抱走。”
“如果是你，我就抱。”他笑吟吟地。
“那你把她当成我吧，帮个忙。”她真的做不到这么冷漠，刘晓鸥毕竟是同学。
卫一泽拍了拍身上，站起来，勉为其难地说：“成吧，回头你别和我生气就行。”
“保证不生气。”她双手合十。
万众期待一般，卫一泽走入了学生堆，大家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刘晓鸥惨白的脸衬托得她更加惹人怜爱。
卫一泽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起，走向医务室。
好巧不巧，年级主任马科常也在医务室，看见这一幕，皱着眉训斥：“卫一泽，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还是上课时间，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抱着女同学？
刘晓鸥不吭声，不解释。
卫一泽把人放到病床上，不耐烦起来：“哥，她肚子疼，是六班人求我抱她来的。六班那些弱鸡，抱不动她。”
马科常露出一副“你不要在我面前狡辩”的样子，说：“不会几个人抬？”
“你问她，她说像抬猪，不愿意。”
在年级主任的目光压迫下，刘晓鸥只好点头，说：“马老师，我肚子疼。卫一泽是好心帮忙。”
校医从房间内出来，给刘晓鸥询问检查，卫一泽也就出去了。
卫一泽在体育课把刘晓鸥抱到医务室的事，整个六班都看见了，很快也传开。谣言四起，到了晚自习，就有人说卫一泽在追刘晓鸥。
六班的教室里，卫一泽把脸趴在课桌上，和前面的两个女生说起后面发生的事，还有谣言。
“马科常还训我，我可太冤了。”
文怡用话塞他：“你怎么冤了，天天缠着我家小雀。”
他略带伤感地叹息：“现在到处传我的谣言，我的清白已经没有了。”
“……”
你还有清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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