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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夺(十四)
抓获了福利院的副院长之后，本次案情就可以算得上是告一段落了，并不是因为事情结束了，而是因为没有其它的证据和线索可以去寻找凶手了。
因为之前莫非无意中提及过一次卢萍的学生李清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警方对她进行了保护。
但是，因为凶手长时间不出现，再加上警力资源有限，所以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也就被搁置了。
有的时候往往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出事。
所以，陶米总是隔三差五地去看李清。
李清对对于陶米的出现一开始多多少少有一些抗拒，因为她上次一起和警方过来调查过有关于卢萍老师的死亡事件，所以她看见陶米难免会勾起不好的回忆。
不过，好在陶米算是耐心，再加上每天都摆出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表情，所以渐渐的李清的芥蒂也就消失了。
就在陶米好不容易从一开始的跟踪李清到请她吃冰淇淋打好关系之后，莫非开始临门倒插一脚。
莫非边喝茶边问陶米：“你最近跑去跟那个李清混得很熟啊？”
陶米一边做着莫非给她的新工作一边点头说：“是的。”
陶米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希望不要再有人受到伤害。毕竟，她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而且，任何事情在发生之前制止它，比在发生之后改变它要容易多了。
莫非听罢说道：“你今天跟她说说，说我们要去她家做客。”
陶米点了点头说：“好啊。”
过了半晌之后，陶米又猛地抬起头说：“我们？”
莫非看着陶米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我们。”
陶米有些为难地说：“你跟她又不熟，你去干嘛？多尴尬？”
莫非盯着陶米说：“又不是你尴尬你操什么心？”
陶米吞了吞口水说：“可是，你突然去她家干什么？”
莫非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这你不用管，我只是想去观察一下而已。”
陶米放下手头的活说：“那我可以帮你观察呀。”
莫非冷哼了一声：“就你，得了吧，我让你磨个咖啡豆你都磨不好，还废什么话？”
陶米看了一眼手中粗细不均的咖啡豆，嘴角忍不住抽搐，小声抱怨着：“万恶的资／本家，整天就知道榨取员工的剩余价值。”
莫非清了清嗓子说：“说什么大声点！”
陶米垂下脑袋说：“没说什么。”
－－－
虽然有一点尴尬，但是陶米还是发信息说问李清能不能去她家做客。
李清倒也是大方，一口就答应了，并且就把时间定在了当天，还说会让奶奶多做些好吃的等她来。
这下陶米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因为她并没有说明还有一个“朋友”莫非也会去。
如果是换成其他人也就算了，是莫非她还真的不好意思说。
回想上次卢萍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天，莫非可是很不留情面义正严辞地问东问西，一点也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啊。
就在陶米和李清发完信息之后，她放下手机，向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欠扁无比的莫非汇报了情况。
“李清同意我去她家做客了，并且让我去她家吃晚饭。”
陶米说的时候，都只用了“我”，以此希望莫非明白过来李清的邀请名单中只有她一个人。
但是，莫非并没有此种觉悟，反而还矫情起来了。
“这样啊，我并不太习惯吃别人做的饭菜，帮我回绝她好了，只要去她家做做客随便拉拉家常就好了。”
陶米忍住了想冲进厨房拿把刀砍死他的冲动，闭上眼睛默念了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
李清放学的时候，陶米和莫非就已经等在门口了。
陶米看见李清，立马微笑挥手，示意她过来。
李清看见陶米，也同样热情地回应了她，但是当她注意到陶米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陶米自然注意到了李清表情的变化，此刻的她真的恨不得莫非立马从身边消失。
李清走过来之后，有一些拘谨地喊了一声：“陶米姐姐，你来得真早。”
陶米故作兴奋地说：“那是当然了，我迫不及待要去你家尝尝你奶奶的手艺了。”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陶米的期待，李清的脸上露出了放松的表情：“陶米姐姐你放心吧，我让我奶奶煮了红烧肉还有麻婆豆腐，都是她的拿手菜。”
说话的时候，李清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看向莫非，只不过莫非的眼神却始终看向别的地方。
他紧抿的唇和微皱的眉头让人觉得有一些望而生畏。
以至于李清从头到尾没有跟他打招呼。
坐在莫非车上的时候，李清也一直跟陶米有说有笑地聊着学校里的趣事。
例如食堂打菜阿姨的手今天抖了几下，老师新教的化学方程式听不懂。
莫非从后视镜里盯着李清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很大但经常会通过眯眼聚焦，说明她有近视，但度数不是很深。她笑起来有酒窝，扎着马尾，校服洗得很干净，身上没有混合其它的香水味或者是化妆品的味道，从她的待人接物来看证明她还是比较淳朴的。脚上的鞋是adidas，但是是仿版，所以她的家境并不是很殷实。
莫非的视线又挪了一下，看到了正坐在后座上听李清讲故事而笑的得前仰马翻的陶米。
他微微蹙眉，忍不住伸手把后视镜微微调整了一下，直到陶米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调整好后的他，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为什么她整天跟一个没长脑子的白痴一样？”
－－－
李清的家在紫金菜场附近的小区内，单从居民楼外面看，已经有一些老旧了。
进去之后，莫非发现楼道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类开锁外卖的小广告。
李清背着书包走在最前面，她对陶米俏皮地说：“我家住六楼，不经常锻炼的人爬上去还得喘上两口呢。”
陶米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说：“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每顿能吃两大碗饭。”
莫非在陶米身后冷笑了一声：“能吃并不能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健康标准，猪还能吃呢。”
听到莫非的话，李清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看见陶米立马阴云密布的表情，她就收敛了下来。
陶米不想跟莫非争辩驳了面子，于是凑近李清跟她解释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的都好，就是说话欠抽。”
李清笑着不说话，偷看了莫非一眼。
到家李清一推开门，就立马叫了一句：“奶奶，我回来了。”
陶米和莫非进门的时候，立马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陶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虽然在莫非家吃的东西也很不错，但是莫非这个人崇尚健康，每次烧菜味精也不放，所以难免有些寡淡。
不过还好，今天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
李清的奶奶听到动静，立马走出来招呼了一下：“清清，先带你朋友坐在客厅看会儿电视，饭菜一会儿就好。”
李清乖巧地应了一声说：“好。”
之后，就转身招呼陶米和莫非去客厅。
陶米自然就没心没肺地跟去了，莫非则是转身看了一眼鞋架，然后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李清拿了两瓶饮料给陶米和莫非，陶米道谢接过之后就打开喝了，莫非结果之后放在茶几上就没有动过了。
陶米的眼珠子滴溜转，想着莫非也不会喝这种东西，一会儿喝完之后她要把他的那一份也喝掉。
莫非环顾了一圈，李清的家并不大，两室一厅，客厅的角落堆了一些易拉罐，墙上挂着一张照片，是李清和奶奶的合照。
李清的奶奶身子骨看起来还算是硬朗，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很是热情。
只不过莫非听到说要吃饭的时候，果断拒绝了：“我不吃，我不饿。”
就在李清有些诧异地看着陶米的时候，李清的奶奶已经上手去抓莫非的胳膊了：“人哪里有不饿的，快点来吃饭，快来快来。”
李清的奶奶虽然年纪大，但力气不小，拉得莫非一个踉跄，最后无奈也上了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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