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缘分,叫做孽缘

作者:寒江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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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世


      凤栖梧回到御书房刚坐下,于海就走了进来,‘陛下!左相右相和各位尚书大人求见。’
      风栖梧‘哼’笑一声,‘人来的倒挺齐,朕就看看他们来是想干什么!让他们进来吧!’
      于海躬身退下,不一会的功夫,几位大臣便进了大殿。
      ‘臣等参见皇上!’
      ‘众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凤栖梧眼皮不抬,直接问道‘不知众位大臣有何要事?
      右相首先站出来,一脸的义愤填膺:‘皇上!定北王以下犯上、判乱谋逆,其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其所犯之罪应当诛尽九族。臣!肯请皇上下旨,灭其九族。’
      凤栖梧不紧不慢地说:‘定北王为我朝立下过汗马功劳。他虽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看在他往日功勋上,放他家人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皇上此言差矣!’左相接口道:‘功勋是功勋,但定北王他胆大包天,冒犯天威。诛他九族一点也不为过。并且!纵然他立下过功劳,但先帝已封他为异姓王。如此大的荣耀他竞不知感恩,反而以下犯上,做出弑君谋逆的勾当,如此不忠不义之徒,皇上决不可轻饶。否则!皇家的威严何在?’
      凤栖梧冷笑一声‘什么时候皇家的威严是用人命来证明的啦!若真如此,这种威严不要也罢!’
      左相一噎,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右相:‘皇上所言不差!但像定北王这种弑君谋逆、忘恩负义之徒所犯之罪,岂是功勋可抵消的了得。若不严加惩处,实在是有失公允。众朝臣只怕也心有不服。还请皇上下旨,严惩定北王一族。’
      左右相身后的几位尚书齐齐开口‘臣等附议!’
      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凤栖梧拍案而起,:‘既然各位大臣已经商议好了如何惩处定北王一族,又何必来问朕呢?’
      见龙颜震怒,众大臣一惊,齐齐跪下声称不敢。
      ‘不敢?我看各位大臣胆子大的很呢!朕告诉你们,朕下的旨意以下,是绝不会更改的。不然岂不成了儿戏。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公报私罢了。朕还就告诉你们了,定北王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可现在他已经死了。而他的家人朕是保定了。若是你们心有不服的话,也给朕生生忍回去。几位大人若是无事的话就请回吧!
      几位大臣的脸色几经变换,最终不得不退出了御书房。众大臣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依着皇上的手段,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定北王一家。这实在是在过怪异了。
      一群大臣兴师动众的来,败兴而归。户部尚书李杰不解地问:‘左相大人,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历朝历代,哪次谋反不是搞得腥风血雨呀。可皇上居然轻拿轻放,实在是让人费解啊。尤其是那定北王世子,他可是连世子的头衔都还保留着呢!’
      左相冷哼道:‘这圣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轻易揣测的?皇上既然放话说保定了定北王一家,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自然是按皇上的旨意办了。’
      一路沉思的右相,深以为然的点头,对右相的看法表示赞同,‘左相大人所言极是啊!’
      冰玙在皇上走了以后,便坐在花园里发呆。皇上所做的一切,若说冰玙心里没有一丝感激,那是骗人的。无论哪一朝,谋反都是重罪。哪个谋反的人不是诛尽九族身首异处、暴尸荒野,连入土为安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若这样接受皇上的心意……,冰玙耳边不禁又响起那明明因恐惧而颤抖,却透着坚定的声音‘别怕!没事的!’
      十三年前,还没有被封为定北王的冰岳派人接家眷进京,当时一直被拦在府中的冰玙开心不己。本以为终于可以出府透透气了,却不想看到了这世间最惨烈的景象。一路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神情麻木的流民。随处可见的劫掠、盗匪。所见之处,都是一副乱世的景象。
      当一行人走出洛州地界的时候,在马车里坐的屁股痛的冰玙自告奋勇地揽下打水的活计,云芷不放心,便让两个兵卒跟着一起去。小冰玙提着桶兴奋的跑到河边准备打水,突然从草丛中冲出一个年纪与他相仿、衣衫褴褛的小孩。那个小孩一见到他,扭头就跑,这让冰玙大感奇怪,这一路上所遇的流民,见到他们都一窝蜂地冲上来,希望可以得到些微的食物,怎么这个小孩见到他就跑呢?
      出于好奇,冰玙一把抓住了那个小孩,结果引来那个小孩的惊恐大叫,‘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冰玙满头雾水的望着那个抖成筛糠的小孩:‘你在说什么?谁要吃你呀?’
      听到是一个稚嫩的声音,那个浑身颤抖的小孩才抬起头来,发现对方是个跟他一样的孩童,才慢慢镇定下来。忽然!那个小孩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他,‘快走,这里的人会吃人的。’
      那个小孩的话吓了冰玙一跳,这一路上,他见过不少的流民被饿死,但还没听过吃人的。冰玙哪里知道,当人饿极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说话间,一群骨瘦如柴的人追了过来,当看见冰玙他们的时候眼晴里都冒出绿光来,仿若饿狼看见了羊一般,急吼吼地冲上来,想抓住他们二人。至于在一边守卫的两个士兵,饿急了的流民哪里还顾得上。
      在一边守卫的士兵发现状况,拔出刀冲了过来,一刀砍在冲在前面的人身上,鲜血顿时喷了出来。看碰到了硬茬,那些人尖叫着一窝蜂般四处逃窜。士兵则在后面一刀刀地收割着人命。
      冰玙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当时吓得面色惨白,呆立当场。这时!一双瘦小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个因惊惧而颤抖,却又透着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没事的。’
      冰玙惊恐至极的心,因这一句话慢慢平复下来。那个孩子便是机千羽。因此留在了冰玙的身边。而小冰玙也很喜欢这腼腆可爱的小伙伴。
      到了京城后,已经被封为定北王的冰岳,拉着儿子小小的手,进宫赴宴。在宴会上,冰玙遇到了嚣张的皇子凤栖梧。凤栖梧一脸傲然的抬起他那精致的小脸,‘你是定北王的儿子?怎么长得跟个布娃娃似的,我还以为你会跟你爹似的,长得跟熊一个模样。’
      一向被娇宠着长大的冰玙何时被人如此嘲讽过,可碍于对方的身份,冰玙除了将自己生生气成个包子,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可偏偏这个皇子不但总缠着他,而且一见面就对他明讽暗嘲,背地里更是没少找他的麻烦。更过分的是居然让冰玙做他的侍从,说是他定北王世子的身份勉强够格。气得冰玙跟他狠狠打了一架,想他堂堂的北王世子,怎么可能做别人的侍从,就算是太子也不行。从那以后,冰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绕着凤栖梧走的。
      因为冰玙每天都疲于应对凤栖梧的插科打诨,对机千羽慢慢没了往日的亲近,只剩下那份悸动深深的埋在心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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