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缘分,叫做孽缘

作者:寒江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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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凤栖梧说的口干舌燥,才将蓝幽梦哄开心了。蓝幽梦心里也清楚,自家侄子已经是九五之尊,而自己虽然将他抚养长大,但毕竟隔了一道,自己无权干涉他的后宫。更何况凤栖梧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下旨册封冰玙为皇后。所以在自家侄子这闹了会儿,见无法让凤栖梧改变主意后,便心灰意懒的回了王府。
      见蓝幽梦离开,凤栖梧长出了口气。抓紧时间处理政务。他还可还记得,今天晚上要去栖凤宫的事呢!还有那本书,他也只是看了几页而已,要抓紧时间好好研究研究才是。
      这时于海走进来躬着身说道:‘启禀皇上,据栖凤宫的人说,您走了之后世子爷将屋里的物件都给砸了,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凤栖梧轻笑道:‘他若是不发脾气,朕才觉得奇怪呢。告诉内务府一声,栖凤宫的物品、饮食一率按照皇后的标准来办。另外告诉栖凤宫的人,让他们小心伺候朕的皇后,若是有半点闪失,小心他们的脑袋。’
      ‘皇上尽管放心,栖凤宫的下人都是奴才精挑细选出来的,激灵的很。绝不会让世子受半分委屈的。’
      凤栖梧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
      冰玙空洞的坐在窗前,毫无焦距的望着窗外。锦月领着一帮宫女太监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残局,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动了那独自神伤的人。
      锦月小心地走到跟前:‘公子!您用些膳食吧!从早上起您就粒米未进了。’
      冰玙毫无生气的摇摇头,‘我不想吃。你下去吧。’
      锦月耐心劝道:‘公子,您跟皇上置气,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啊,饿坏的毕竟是您的身子啊。’
      可冰玙依旧一副毫不所动的样子。锦月不尽有些着急起来。于公公千交代万交代,绝对不能让这位主子有半点闪失,若是气坏了身子,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
      锦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道‘公子,您多少也吃一些吧!饿坏了身子,奴婢也心疼啊!您就当心疼奴婢了不成?’
      锦月苦劝半天,见冰玙还是老样子,灵机一动,:‘公子难道忘了,皇上答应让您回定北王府的事吗?您若是饿坏了身子,还怎么回去啊!’
      冰玙恍神了半天,才想起这件事情。是啊!自己现在这副自怨自哀的样子,能改变些什么?让父亲活过来,让娘亲她们重新得到自由?还是让那些背叛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能,通通都不能!既然如此,那他要好好的活着,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带娘亲和妹妹离开牢笼重得自由。
      蓝幽梦回到王府,就火急火燎的找凤佑然商量将右相的女儿尽早送进宫的事宜。最后,蓝幽梦拍板决定明天就把人给送进去。早点送进去!这蓝幽梦的心也能早点放下。
      当凤栖梧脚步轻快地赶到栖风宫时,便看见冰玙正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用膳。
      轻笑一声,在冰玙身边坐下,:‘皇后怎么不等我来就先用膳了?’
      回答他的是冰玙的一个白眼。一旁的锦月机灵的添上一副碗筷,:‘奴婢不知皇上今儿个在这里用午膳,准备的有些少了。奴婢这就命人再去添几个菜。’
      ‘不必了,这些就行。’挥退服侍的宫女,凤栖梧笑意盈盈地说:‘今日政务繁多,来得晚了。皇后不会怪我吧!’
      冰玙重重的将碗筷放在桌上,呛声道:‘皇上慢用。’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凡事要忍耐,惹恼了凤栖梧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可面对没脸没皮的人他实在是难有好脸色。
      凤栖梧一把抱住想要起身离开的冰玙,委屈的说:‘怎么我一来,皇后就要走呢?难道皇后不喜欢我吗?’
      冰玙深吸一口气,忍住一拳砸在凤栖梧脸上的冲动,没好气的说:‘皇上是不是忘了,我是男人。自古以来就没有立男人为后的事例。如今皇上这么做是想滑天下之大稽?难道就不怕皇家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凤栖梧眨着无辜的双眼,‘可我为了你甘心做这第一人,至于天下人的耻笑,我不在乎。’
      ‘你……,不可理喻。’
      ‘小鱼,在你眼里,我对你的感情就是一场笑话吗?’凤栖梧收起嬉皮笑脸,一脸正色的问。
      冰玙一声冷哼,他懒得理这个疯子。凤栖梧不禁胸中一阵闷痛,自嘲笑道:‘在你的眼里这就是一场笑话,对吗?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接受呢?’
      ‘不伦之事,如何接受。’
      凤栖梧心头火起,却又想对他发脾气,只好生生忍下。紧紧抱着冰玙,‘不管你接不接受,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惹了一肚子气的凤栖梧接着回御书房处理政务。一直忙到晚上天黑,凤栖梧才有时间去栖凤宫。那一个晚上,凤栖梧将从书上学来的姿势用了个遍。气得冰玙恨不得一脚将这索求无度的混蛋踹下床。
      第二天一大早,凤栖梧便早早起来去上朝了。剩下冰玙黑着一张脸,揉着酸疼的腰,他就知道这个混蛋一定会报复他的。
      刚下早朝,一个小太监便拦住了凤栖梧的去路,:‘启禀皇上,勤王王妃送右相之女□□兰进宫来啦。敢问皇上如何安置?’
      凤栖梧眉头一挑,他这个皇婶速度倒挺快的啊!这么快就把人送来了。凤栖梧当然明白皇婶的意思。她不过问册封冰玙为后的事情,但是他一定要为皇家诞下子嗣。这就是她的条件。他的这个皇婶可真是相当精明的一个人啊。
      凤栖梧无奈地摇摇头,:‘传朕旨意,册封□□兰为容贵妃,赐住落霞宫。’
      凤栖梧赶到栖凤宫,便看见冰玙已经整装待备。凤栖梧柔柔一笑,冲冰玙伸出一只手,‘我带你回定北王府。’
      冰玙眼中一亮,激动的回握住风栖梧的手。这个时候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他只知道,只要握着这个人的手,他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人。
      冰玙满怀激动的坐在马车上,自从那天一别,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了,也不知道娘亲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像阶下囚那样,任人欺淋狼狈不堪?
      一旁的凤栖梧紧紧握住冰玙的手,‘小鱼,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冰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见自己的娘亲一面都如此困难。
      到了定北王府,一下马车,冰玙便匆忙往府里冲。而在门口接驾的洛云霖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立马瞪大了眼眶,可紧接着便看见那高高在上的皇上紧跟着从马车上下来,洛云霖急忙低下头,神色晦涩难明。
      冰玙冲进大厅,看着穿着锦衣华服却满面愁容的母亲和妹妹,泪水顿时溢满眼眶。‘娘!霜儿!’
      云芷看见多日未见的儿子,顿时泣不成声,一把抱住冰玙,痛哭道‘小玙!娘的小玙,想煞为娘了。’
      ‘哥!’一旁的冰霜也哭声说道:‘都是我不好,不但没能救你出去,还害得娘被抓,弄丢了兵符。我真是没用。’
      冰玙拭去脸上的泪水,劝慰道:‘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如此责怪自己。’看着安然无恙的妹妹,冰玙内心说不出的感激。本以为是一场生离死别,却没想到还能看到安然无恙的娘亲和妹妹。冰玙的心哪怕再冷硬,这时也软成了一滩水,对凤栖梧的感激也更甚。
      ‘小玙,这些时日你被关押在何处?你可知道皇上为何要将你单独关押?’这是云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兵符已经到手,皇上也已下旨将她们关押在定北王府,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将他们分开关押?皇上究竟还有什么图谋?
      ‘呃!’冰玙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岔开话题:‘娘,我的事你不用担心。皇上他……他没把我怎么样。倒是你们,你们在这里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娘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爹糊涂,犯下这灭九族的大罪。纵然你跟皇上一起长大又如何?他怎么可能轻饶了你。’云芷说着便又痛哭出声。猛然间想起还不知儿子有没有被人用刑?身上有伤没有,‘快!让娘看看,伤到哪儿了没有?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想到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到现在还都隐隐作痛,冰玙的脸不禁一黑,那个混蛋!明知道今天要来定北王府,昨天晚上还把他往死里折腾。‘呃!娘,我没事。没人对我用刑的。’
      ‘那皇上为何要将我们分开关押?皇上他倒底想怎样啊?’
      冰玙看到一脸崩溃痛哭的娘亲,心痛极了。虽然皇上下旨免了他们的死罪,可面临的确是家人的生离死别。丈夫死无葬身之地,儿子生死不明。每日担惊受怕,好不容易见到安然无恙的儿子却又马上要面临分离。云芷怎能受得了。
      凤栖梧并没有和冰玙一起去见前定北王妃和郡主。而是在一另间屋子里见洛云霖。
      ‘洛云霖,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机千羽的下落吗?’
      ‘臣无能’洛云霖跪在地上,对着这个抢走自己心爱之人的人。洛云霖发现自己居然没了往日的诚惶诚恐。
      凤栖悟不满的说:‘这个机千羽对朕,对大弘朝都很重要。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朕抓回来。’
      ‘皇上,那机千羽精通火器,为已绝后患,是不是下令追杀。免得他为外人所用。’洛云霖恶意满满的说,对于这个整日跟在冰玙身后的小子,洛云霖是相当看不顺眼。
      ‘不必!朕要活的。’对洛云霖的话,凤栖梧一点儿也不担心,只要有冰玙在,哪怕机千羽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那些有不良居心的人联合起来。
      安抚好娘亲的情绪,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后,便和凤栖梧离开了这个华丽的牢笼。然而凤栖梧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带着一头雾水的冰玙来到了郊外。
      望着眼前的一座座新坟,冰玙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问:‘这,这是……。’
      ‘是你爹和他那帮将领的坟墓。我命人将他们葬在了这里。’
      接过于海递过来的篮子,凤栖梧牵着冰玙的手,‘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祭拜你爹。好歹我们也曾君臣一场。’
      冰玙游魂一般,任凤栖梧拉着他来到一座墓前,‘这个就是你爹,定北王的墓。因为是匆匆掩埋,连块碑也没有给你爹立。以后我会命人重新修缮你爹和他那帮将领的坟,立碑。’
      冰玙面色悲戚的摇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很好。我爹生前得罪的人太多,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我怕我爹即使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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