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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三）
安倍晴明先前为了改造锻造炉的事，在通灵海联合政府欠了不少人情。
近期本丸资金管理得当，有了结余，安倍晴明想着该回些人情，于是清早带着狐之助出门上街，下午去通灵海联合政府拜访了一趟，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本丸。
本丸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本丸了。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正坐在安倍晴明的院子里等消息。
加州清光中午时候就已经打听出了小姑子的意思，百思不得其解，跟大和守安定念叨了一下午。
“晴明大人有家室，这我能理解，但是！”加州清光缓缓道，“怎么能是有丈夫？”
“怎么不能了？”大和守安定不置可否，“本丸里这样的事还少吗？”
加州清光急道：“我不是指这个！”
大和守安定问：“那是指什么？”
“就……”加州清光举起双手比划了两下，“我的意思是，晴明大人这么厉害，更像是做丈夫的那一方。”
大和守安定心领神会，笑了笑：“其实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加州清光凑了过去：“请赐教。”
“神乐姑娘是小姑子，也就是晴明大人那位丈夫的妹妹。”大和守安定低声道，“通常妹妹肯定向着自家哥哥，自然得称自己为小姑子。”
加州清光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大和守安定露出了深藏功与名的微笑，加州清光接着说道：“一会儿晴明大人回来，我得问问他。”
“你别。”大和守安定赶紧阻止道，“记得三日月的叮嘱，跟晴明大人提起的时候，千万要说是妹妹，或者直接称呼神乐姑娘。”
加州清光不解：“难不成晴明大人还会为这事生气不成？”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大和守安定解释道，“早些时候狐之助提起过，晴明大人会不远万里来本丸任职，是与家中闹了不愉快。先前猜测是与父母长辈的问题，但现在看来，多半是家室方面的问题。”
这件事加州清光也听说过，他错愕道：“夫夫不和睦吗？”
大和守安定捏上了加州清光的上下唇：“从现在起，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从脑子里扫出去。”
加州清光嘟着嘴，用力点头。
两人在院子里等了没一会儿，安倍晴明就抱着狐之助回来了。
安倍晴明走出传送室，看到院子里的加州清光后，恍然道：“抱歉，我忘了今天是对账目的日子，临时有事外出，让你久等了。”
“不不不，没事没事，晴明大人日理万机，账目什么时候对都行。”加州清光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摆了摆手，“是晴明大人的小姑子来了。”
大和守安定：“……”
安倍晴明愣了下：“谁？”
加州清光干笑了两声：“晴明大人的妹妹来了本丸，在主厅里吃饭呢。”
“小姑子？”安倍晴明听清了加州清光的上一句话，他想了想，问道，“神乐来了？”
晴明大人居然自动默认了神乐是小姑子！
加州清光满目苍凉地点了点头。
安倍晴明没再逗留，往主厅的方向快步走去。
加州清光默默地看向大和守安定：“好像也没怎么样。”
大和守安定冷冷道：“要是怎么样了，你现在也不会好好地站在这儿了。”
加州清光：“……”
主厅之上，神乐正在众星捧月中用着晚餐。
一期一振、鹤丸国永、烛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陪着神乐在图书室坐了一下午，晚饭就没跟着凑热闹，五人单独在主厅开了一桌，把和小姑子增进友谊的机会让给了其他人。
乱藤四郎对神乐非常好奇，小心翼翼地摸着她和服背后的大蝴蝶结，问道：“你们那儿的衣服都这么精致的吗？”
神乐看着乱藤四郎，问道：“你是女孩子吗？”
乱藤四郎：“……我是男孩子。”
神乐感觉到身后的蝴蝶结被扯了一下，又问：“你喜欢蝴蝶结吗？”
乱藤四郎：“……谁说男孩子就不能喜欢蝴蝶结了！”
“没有人这么说。”神乐回答道，“我的衣服是晴明送给我的。”
隔壁桌的太鼓钟贞宗闻言抽了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也顾不上吃饭了，脑袋一个劲往边上挤。
鹤丸国永拿筷子敲了敲太鼓钟贞宗的碗：“听什么这么好听。”
太鼓钟贞宗小声道：“我觉得神乐姑娘和晴明大人的关系还有待考究啊。”
鹤丸国永道：“刚就说了句送衣服，怎么就成有待考究了？”
太鼓钟贞宗撇撇嘴，一期一振开口道：“姑嫂关系，送衣服很正常。”
“姑，姑嫂关系？”太鼓钟贞宗远远地看了乱藤四郎一眼，又把视线放回到了鹤丸国永的身上。
“不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说什么？”鹤丸国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想说我跟小乱也姑嫂关系，没见我俩互送衣服是吧？”
“咳咳咳……”一期一振一口汤呛在了喉咙里，难受地弯下了腰。
太鼓钟贞宗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了：“我什么都没说！”
“瞧瞧你提的好事。”鹤丸国永拍着一期一振的背顺气，瞪了烛台切光忠一眼，“这事儿我看是过不去了。”
烛台切光忠无辜道：“是你自己过不去。”
“不是，叫小乱小姑子的事，真的发生过吗？”太鼓钟贞宗不解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没人回答。
太鼓钟贞宗觉得这帮人多半有病，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听隔壁的桌角。
陆奥守吉行正在跟神乐打听安倍晴明老家的事：“晴明大人以前是做什么的？”
神乐回答：“阴阳师。”
“这我们都知道。”陆奥守吉行道，“有没有具体点的？”
神乐想了想：“守护平安京。”
这回答一下子拔高了高度。
“听起来是个很伟大的工作啊。”陆奥守吉行道，“晴明大人怎么就不做了？”
神乐正想回答，安倍晴明匆匆走进了主厅。
安倍晴明看到了坐在主厅中央的神乐，唤道：“神乐！”
神乐猛地抬头，飞快起身，一路小跑，扑到了安倍晴明的怀里：“晴明。”
安倍晴明把神乐稳稳地接在怀里，笑着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神乐抬头看他：“我有话跟你说。”
安倍晴明顿了顿，问道：“晚饭吃饱了吗？”
神乐道：“吃饱了。”
安倍晴明点了点头：“跟我来。”
两人别过一众面面相觑的刀剑，回了安倍晴明的书房。
安倍晴明刚一关上书房的门，神乐就开口道：“晴明，跟我回去。”
“暂时还不行。”安倍晴明料到了神乐想说的话，他揉了揉眉心，问道，“就你一个人过来的？”
“大家都想过来。”神乐道，“我们一起申请的通行证，只有我一个人申请成功了。”
安倍晴明问道：“通行证的时效是多久？”
“半个月。”神乐拉着安倍晴明的袖子，又重复了一遍，“晴明，跟我回去。”
“现在不行。”安倍晴明想了想，又道，“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神乐立刻追问：“处理完了就回去吗？”
安倍晴明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道：“庭院里可还好？”
“不太好。”神乐摇摇头，“你走的第二个礼拜开始就不太好了。”
安倍晴明看了一眼书桌上堆放的文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晴明，跟我回去。”神乐重复了第三遍，“你不跟我回去，我就让博雅来抓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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