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委员会任命通知

　　平安京的探亲通行证一共有七张，神乐、莹草和妖狐各用了一张，剩下的四张审核拒绝，尽数回到了源博雅的手上。

　　这玩意儿居然能叠加。

　　安倍晴明一言难尽地看着四张通行证上的日期，半个月一张，四张正好是两个月。

　　难怪当时源博雅给出了两个月的精确时效，他居然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安倍晴明的确想过，本丸的事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两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万一计划中出现差错，无法履行两个月回平安京的约定，那时源博雅已经回去了，想要再来本丸也需等三个月后申请新的探亲通行证，至少还有半个月时间可以补救。

　　而现在，源博雅通行证到期回平安京，按照约定，安倍晴明也要在那一天跟他一起回去。

　　安倍晴明沉默了一会儿，把通行证塞回到了源博雅的口袋里。

　　“晴明。”源博雅侧着身，曲着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倍晴明，“你还记不记得五分钟前你答应了我什么？”

　　我答应了你个鬼。

　　安倍晴明面色平静地摇了摇头：“我没生气。”

　　“我在本丸其实还有挺多事没做的。”源博雅道，“比如好好泡个温泉，比如见见你的贤内助。”

　　安倍晴明说不上来现在内心的感觉，源博雅能留下，他的的确确是高兴的。在源博雅拿出那四张通行证的瞬间，他的内心涌起的是猜到结局的惊喜，而下一秒又化为了担忧。

　　归根结底，安倍晴明是在担忧本丸。

　　安倍晴明没说什么，他拍了拍源博雅的被褥，说道：“起床吃饭吧。”

　　“哎，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源博雅收了调笑的表情，麻利地翻身起来，“我是想早点告诉你，这不想给你个惊喜么。”

　　“没生气。”安倍晴明笑了笑，“你先起，我去书房等你。”

　　源博雅穿着单衣追了上去：“是不是前两天陪我玩耽误你工作了？不过说真的，我们俩好些年没这么悠闲过了，我还挺想再多闲两天的。要是你工作上忙不过来，我给你打下手。”

　　“没有，这两日过的很清闲，我也难得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安倍晴明道，“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要先等到回复，才能做下一步的安排。”

　　源博雅问道：“你是说前段时间发的邮件？”

　　安倍晴明点头：“我去书房看看，有回复了没。”

　　源博雅一顿，说道：“你发邮件用的那平板，不是被夏目带走了？”

　　安倍晴明：“……噢，对。”

　　源博雅微微蹙眉，他往前两步，站在安倍晴明的面前，低声问道：“晴明，你是不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没有。”安倍晴明脱口而出，随后又静默了两秒，说道，“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你那审批不会通过？”源博雅道，“你的担心是对的，我也觉得不会过。联合政府对于异都的管理说来是人性化，其实并不仁慈，也不会宽容到让一人分管两座都城。你看看你来本丸后给我们的探亲制度，三个月才能来一次，一次半个月——哦，这个听着还行。关键是你自己，一年只能回一趟平安京，现在传送阵那么方便，分分钟到家，摆明了就是要让你专注在一座都城上。”

　　“联合政府的做法并没有错，他们也尽力在通灵海其他都城上做招聘。”安倍晴明道，“不过这都是徒劳，应聘者与我、与夏目一样，有自己的都城，自己的家，无法一直留在本丸。”

　　“说真的，本丸内部晋升不行吗？”源博雅听得头疼，“像三日月啊，小狐啊，药研啊，还有你那我未曾谋面的贤内助，当个审神者都没问题吧。”

　　“他们是刀剑。”安倍晴明道，“至少在联合政府看来，这一点从根本上无法改变。”

　　源博雅问道：“如果你那一人管两城的审批没过，你打算怎么办？”

　　安倍晴明顿了顿，说道：“去找前任审神者。”

　　源博雅不解道：“前任审神者不是不想管本丸了么，你找他有什么用？”

　　“前任审神者离开本丸的原因是退休，并且走的很突然。”安倍晴明道，“联合政府没有前任审神者的资料，但从刀剑们的描述上看，他应该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

　　源博雅随口道：“那是怎么，伤残退休啊。”

　　安倍晴明微微一愣：“什么？”

　　“退休不就两种么。”源博雅道，“到年龄了告老还乡，要么因工致残。”

　　“因工致残？”安倍晴明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先自行消化了半分钟，随后追问道，“因工致残也是退休？”

　　“是……吧。”源博雅被安倍晴明的反应整的不确定了起来，“前年黑夜山结界被打破，出过一场事故，寮里有个阴阳师的双腿被腐蚀，救是救回来了，不过伤了筋骨，只能勉强能行走，寮里的外勤工作是做不了了，所以就让他光荣退休，不过去年年底人养精神了，又跑回来做起了内勤。”

　　“原来如此。”安倍晴明沉吟，“竟还有这种说法。”

　　“你是都去管大事了，不管这些后勤小事。”源博雅忍不住唠叨了起来，“大江山上也有这说法，你不知道了吧。早些年有个巡逻小妖被茨木误伤，妖力散了大半，他闹来了寮里，酒吞就给他算了退休，允诺他在恢复妖力之前保障他的生活。”

　　“这不算退休吧？”安倍晴明反驳道，“妖力是能够修炼恢复的，这只能算是补偿。”

　　“退休之后每个月都能领钱。”源博雅琢磨了一下，感觉的确有些差别，但又觉得相似，挥挥手道，“差不多，差不多。”

　　安倍晴明没在这上面纠结，绕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喃喃道：“前任审神者会不会是因工致残退休的。”

　　“我听那群小孩说，前任审神者从未参与过任务，怎么致残？”源博雅道，“工作太辛苦？又不是你。”

　　安倍晴明想了想，转身往外走：“我去找一趟长谷部。”

　　“嘿！等等我！”源博雅身上还穿着单衣，安倍晴明健步如飞，他没来得及开口人就已经冲出了院子。

　　源博雅包袱很重，判断全靠自己感觉。挥洒汗水的时候光着膀子也是帅炸全场，刚起床穿着单衣没理发型就是没脸见人。

　　权衡之下，源博雅没有立即追过去，他把自己收拾妥当，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等他找到安倍晴明的时候，安倍晴明已经快和压切长谷部聊完了。

　　“前任审神者大人的身体并不健朗，也许是长期呆在房间里的原因，缺少锻炼，又经常三餐不正，时常会发胃病，换季时也很容易着凉。”压切长谷部叹了口气，“我们试过每餐去送饭，也想拉着前任审神者大人出来跑跑步，但他并不乐意出门，每日定了汇报的时间，其他时间不让我们随意打扰。”

　　安倍晴明微微蹙眉：“如此说来，因工致残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致残倒真不至于。”压切长谷部想了想，说道，“要我形容，就是气虚。”

　　源博雅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个“虚”字。

　　“虚？谁虚？”源博雅双手交叉在胸前，下意识地看了安倍晴明一眼，“买两根老人参给你补补？”

　　安倍晴明斜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们在说前任审神者大人。”压切长谷部对源博雅颔首示意，用老中医的口吻继续道，“前任审神者大人元气不足，时常疲乏无力、精神不振，熬夜十分严重，说话也有气无力。”

　　源博雅：“……这样也能当审神者吗？”

　　“审神者一职，本属文职，对身体素质没有要求。”压切长谷部笑了笑，“可能也没我说的那么夸张，前任审神者大人就是有些懒洋洋的。”

　　安倍晴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致残真不会。”压切长谷部又补了一句，“前任审神者大人离开之前还开送别会了，身上没什么毛病，为了不让我们担心还多吃了碗饭。”

　　安倍晴明问道：“除你之外，谁与前任审神者接触最多？”

　　“这可说不好。”压切长谷部道，“前任审神者大人不常出门，也不跟晴明大人似得，院门敞开随人出入。前任审神者大人把本丸的工作都交给了刀剑自行处理，一般就只有我每天去汇报一次工作。”

　　“与刀剑们相处的时间呢？”安倍晴明问道，“刀剑们都很喜欢前任审神者。”

　　“那自然是有的。”压切长谷部道，“通常前任审神者大人每日都会叫人过去说说话、喝喝茶、问问近况，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出门，陪大家在院子里坐坐。前任审神者大人对刀剑们都很好，只是相处模式上和晴明大人不大一样。”

　　说到这里，压切长谷部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要说接触多的话，粟田口们最爱打破规矩，一点小事就去找前任审神者大人，说不定知道些其他事。”

　　安倍晴明点头应下，没有多聊，带着源博雅走出了院子。

　　源博雅以为安倍晴明要去找粟田口那帮孩子，谁知安倍晴明出了院子，径直就往自己的院落走。

　　源博雅问道：“怎么，不去找那帮小孩啊？”

　　“粟田口那边，我之前找他们聊过。”安倍晴明温声道，“他们的确知道不少事，但差不多也是这个程度了。”

　　源博雅没太懂安倍晴明的意思，他跟了一段，突然拉住了安倍晴明的手腕：“晴明，你别这么突然就进了工作模式，你之前说过，现在的任务是等回复。”

　　安倍晴明低声道：“回复……应该是有了。”

　　“夏目没回来之前，你也看不到回复。”源博雅拉着安倍晴明往反方向走，“我们找孩子们玩去。”

　　安倍晴明的回复没有等太久，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去的是三级任务，次日中午的时候，夏目贵志就带着猫咪老师回来了本丸。

　　夏目贵志把平板交还给安倍晴明，脸上的表情微沉，他知道安倍晴明做申请的事，也显然是在任务途中，就已经看到了之前审批的回复。

　　安倍晴明做一人顾两城的申请时，并没有带上夏目贵志的名字，一来夏目贵志来本丸的时间短，对工作方面接触不深，申请通过的可能性低。二来安倍晴明连他自己能否通过也不确定，怕引起其他麻烦。

　　夏目贵志低声道：“审批没有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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