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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结罗(六)
影生从未想过,原来日子还可以这么甜,甜得就像是蜂蜜一般。
抬眼看向被窝里恬静的睡颜,影生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那种感觉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般满足。
静静地凝视着结罗精致的容颜,看了许久之后,影生从胸口摸出一个木梳,上面用刀刻了樱花的图案,有了几分别样的雅致。看着手里的木梳,影生眼神又柔了几分。
那日,下了瓢泼的大雨,他去山里打猎的时候,被迫困在山里。
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影生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得赶紧回去给结罗大人做饭,她该饿了呢。如果他太久没回去,结罗大人一个人会害怕的。
只要一想到那张本该无忧无虑的脸染上忧愁,影生便心里一阵纠痛,不顾一同打猎的村民的劝阻,毅然冒雨回家。
雨中的山路异常难走,好几次他都差点摔下悬崖,饶是他多么小心注意,手臂还是被荆草割出了一道口子。
结罗大人看到又该担心了。
将手臂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再把已经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衣袖放下来遮掩,影生看了一会,眉头一皱,绕到河边,把衣服脱下来,大致洗了一遍以后又穿到身上。
这样结罗大人就看不出来了。
想着心心念念的人儿,影生脚步又快了起来。
雨中的村庄,带着秋至的气息。
就快到了。
影生下意识拨弄了一下额前湿漉漉的刘海,将雨蓑摆弄得更整齐,拎着手里打来的山鸡,朝自家方向跑去。
一抹清丽的身影正立在屋前。
影生胸口突然一震。那瞬间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纤细的身影,天青落雨,湖光山水,都入不了他的眼。
天地之间,只余一人。
然后,她也看到了他。
她撑着伞,朝他跑了过来。
她的手入骨清凉,将他的手握住,却无比暖和。
她将他罩在伞下,就这么牵着他往屋里走去。
影生突然想起结罗大人读过的一句诗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想守在结罗大人身边,一辈子。
“衣服都湿透了,快换身吧。” 结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放在影生旁边,又拿起干净的布准备擦拭影生湿透的长发。
他握住了她的手,“属下自己……”
话还未说完,他的唇便被轻轻啄了一口。
心又开始砰砰跳了起来。
再不敢动。
结罗捧起影生的发,用布轻轻擦拭着,她的动作笨拙却温柔,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让人都放松下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埋怨的娇嗔,又柔柔的让人想把她抱在怀里,她说,“不可以再喊我大人了,你得学着喊我的名字。”
“属下……”影生的话被结罗的唇堵在了喉咙里。
“再听到属下两个字我就亲你。”她红着脸,威胁着他。
“……”影生耳根红得滴血,眸光移开,不敢看她。
“叫我的名字。”结罗捧起他俊秀的脸。
结罗……他看着她娇嫩如春花的容颜,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眸,结罗两个字就这么哽在喉咙里。
“这是命令。” 她这么说道。
“属下遵命,结罗大人。”他下意识就说出了口,说完他自己都愣了。然后,他的脸快速地红了起来。
“想要我亲你就直说好了。”结罗轻笑起来。
“属下……我没……” 影生又被亲了两下。
然后,他脸不争气地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属……我去做饭!”影生夺门而出,往厨房跑去。
“噗,你个呆子。” 屋内的结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的头发还没擦干呢!”
于是结罗拿着擦头发的布,追了过去。
“这衣服是今天早上我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和隔壁青婆婆一起去……”结罗看到影生对着隔壁屋内的晾着的衣服发愣,她便解释道,哪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她便被影生狠狠地抱在怀里,这下,怔愣的是结罗了。
因为这是,影生第一次,主动拥抱她。
反应过来之后,结罗轻轻地抚上影生的后背,柔顺地靠在他怀里。
“……我还没换衣服。”想起哪里不对的影生微红着脸把结罗放开,刚想跑去换衣服,手便被拉住。
对上结罗水蒙蒙的眼,他心软极了。
“结罗大……咳,怎么了。”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无法拒接她的。
“我想帮你换衣服。”他听到他的结罗大人这么说。
然后,影生彻底红透了。
他想……
他还是无法拒绝她的……
大概。
第一次在心爱的人面前宽衣解带,影生全程僵硬着身体,丝毫不敢动弹,任由那纤纤如玉的手解开他的外衣,褪下他的里衣。
她的指尖像是点了火,触碰到他肌肤的刹那,便让他滚烫不已。
他比她高了那么多,垂首就可以看到她乌黑如墨的发顶,可以闻到淡淡的属于她的体香。
“这里……还疼吗……”结罗的手,抚上影生胸口的陈年旧伤,看着那狰狞的伤疤,她眼眶都微微泛红。
博褐这个畜生。
竟那样摧残一个孩子。
如果那日她没有路过东院,那影生就没了……
“不疼。”影生握住结罗的手,神色缱绻。
比起这些伤,她现在心疼的样子更让他心揪。
结罗靠着影生宽阔的胸膛,双手环抱着他。
她听着他的心跳声。
急促而有力。
半响,结罗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只见她从影生的胸口,滑到他的腹部,那里有常年练武留下的八块肌肉,也有一些淡淡地伤痕。
影生只觉得头皮都微微发麻起来。
尾椎那里有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迅速到他的下腹。
有点尴尬。
“属……我自己来就好。”影生握住结罗伸到他裤头的手,低声道。
“唔!”他的结罗大人竟然用舌尖添上了他小腹上的伤口!
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开了一样,他心里一阵狠狠地悸动。
下意识的,他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血的味道总能够让他清醒一点。
因为他居然想起那个荒唐的梦。
“不许咬自己。”结罗注意到影生不正常的神色,看着他眼里被她刻意染上却又拼命克制着的,被情欲染上的色彩,她一把摸上了他的脸,盯着他的眸子,用一贯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呆子。
“我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你啊,”结罗抚上了影生飞扬的眉,掠过他如孤月的眼,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你不用克制什么的,我的武士大人。”
不,她是天上最皎洁的明月,她不能受这种委屈。
想起前日井上家娶新妇,新娘一身的白无垢,影生心中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再看看手中的木梳,影生把它放在了结罗的枕边。
也就是那日,结罗大人去河边洗衣服,唯一的木梳掉入了河中。
他托着走商的人带来了一把木梳,然后他拿起小刀,刻上了她最喜欢的樱花。
看着结罗如诗如画的睡颜,影生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吻。
“有一天,我也想穿着白无垢嫁给我心爱的人。”
白无垢,我会替你准备好的,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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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影生被博褐摧残过,但是没用被博褐得手,因为他用刀刺伤了自己的脸,后来这脸是被结罗用上好的药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