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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
“赵梵光!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看见人家漂亮姑娘就凑过去了?啊!”齐煊平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赵梵光,扯着他耳朵,“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赵梵光吃痛,回头冲他狡黠一笑:“要叫大、师,兄!我的太子殿下诶。”
“叫你奶奶的师兄。还有,甭在外头喊我太……”他自知失言,忙把嘴堵上,“我叫赵平宣!”
“所以谁就准你跟我姓的?”赵梵光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递给他,齐煊平很自然地接过来开始嗑瓜子,动作之熟练不输那些成日唠嗑逗闲儿的老大妈。
“还有,你好歹是个太……嘴巴放干净些!成日跟着我们混是把你带歪了是我的错,但是我们哪个也没像师弟你这么出口成脏的呀!”赵梵光顿了顿,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起这个仿佛街头混混的太子。
如此粗鄙之语从太子口中说出来,这事儿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这衡天阁基本上是要被皇上给肃清光了。
太子殿下嗑瓜子的嘴皮子翻得飞快:“下次再让我瞧见你去勾搭良家妇女……这瓜子不错,店名记一下,我回去喊小情子他们帮我多带些……我就剁了你赵梵光那狗头!”
赵梵光听他如此语无伦次的一番话,仍旧是挂着那幅人畜无害的微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看上去甚是祥和——然后一巴掌狠劲儿拍上了他后脑勺儿:“要、喊、师、兄!”
“师你奶奶的兄啊!”
齐煊平发誓,等自己登基了,这衡天阁国师绝对不会让赵梵光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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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箐箐陪着月白逛了一下午的街,好歹是把这几天的不愉快给一扫而光了。月白堪称妇女之友,知道什么胭脂水粉好用,又晓得搭配。柳箐箐来这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古装和化妆品是一点不了解。这下子是好好地上了一课。
月白帮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这一个下午的收获。别看他长得娇小,只比柳箐箐高不了多少,但却出乎意料是很有力气的。这么多东西拎着走了这么远,竟然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柳箐箐穿不惯这种薄底子的绣花鞋,走得脚疼。月白看得出她也累了,便问她:“要不要跟我回去?说实话我们寻春楼的晚膳还是不错的。过会儿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柳箐箐实在是不想走了,对于这提议着实心动,但是心里头又有顾虑:“可……”
“无妨,我带你走后门上去,不会有人瞧见你的。跟梁妈妈说一声就好。”
原来他一直知道柳箐箐扮男相来寻春楼的原因。
“谢,谢谢。”柳箐箐半是无力半是激动地道了谢,然后就跟着月白走了。
晚餐是寻春楼的伙计端进来的,一道一道着实丰盛。估计是月白提前跟他们说过了,还多给柳箐箐拿了幅碗筷。
柳箐箐习惯性地跟他们说了声“谢谢”。他们一退下去,关了门,就看见月白的脸垮了下来。
“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们。”月白泄愤一般用筷子将碗中的米饭戳来戳去,“他们……不待见我,老打我。”
“估计是以为你是客人,这才如此;否则平日里,来送个饭还要冷嘲热讽几句。你别对他们这么客气!”
“不过,我这个身份……他们瞧不起我是应当的……”他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小。柳箐箐听他这么讲,一下子心疼起来:“你哪里不如他们了?长得还比他们好看呢!”
这一下子戳了月白痛处,头埋的更低不说话了。
柳箐箐只觉得自己不会说话,默默在心里头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给他夹了几块儿肉:“多吃点,打回去!”
月白听她这话,忽然没来由地笑了,一直笑到喘不上气,忽地凑过来给了柳箐箐一个拥抱:“谢谢。”
他几时屈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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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箐箐坐在自己跟东方少卿平常坐着的那个位置,就在角落里,没那么喧闹,还能纵观整个茶馆的全局,此处堪称风水宝地。
台上,说书先生的故事已经听了好几轮,柳箐箐倒是还是感兴趣——她就是特喜欢这里的氛围,那种惬意的江湖闲情,最是潇洒不过。
除了东方少卿,她还在此处遇见许多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大千世界。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个观察者,选择了一个风景最好的观察点,在一点一点地试探着这个世界。
柳箐箐在这儿等着所谓的有缘人,只是萍水相逢也行,这也是种从前没有体验过的生活。
然后,她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但实则意料之内的人。
一道略微熟悉的灰色身影在柳箐箐面前落座。那个男人将小旗子靠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柳箐箐。
“姑娘,可还记得,我说,若是有缘,必会相见?”
那个什么,我还真忘了。
柳箐箐在内心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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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梵光那天见了那个姑娘一面就难以忘怀了。一颦一笑全挂在心里头,顺便还给人家带上了圣光。
他想了想,那应当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可是怎会一人在街头游荡?家中奴仆又去了何处?这么几番一想,那貌若天仙的姑娘又平添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一有这心思,本来是为了修行而出宫替人算命的日常,一下子就变了味儿。
他已经在这儿蹲点儿六七天了,就等着那个身影飘飘如仙的女子。可他始终没有等到;他也不相信是自己漏看了,那个姑娘绝不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分辨不出的,恰恰相反,她简直是显眼得不行。
赵梵光绝不认输。他就想着能有再见她一面的机会,再等上几天都无妨。
结果,他那日随口一说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
不过这段时间过于沉迷于那个姑娘,似乎是忘了什么......
太子殿下有点气急败坏的,拦了他家大师兄的去路:“赵梵光,你给本宫留步。”
赵梵光仍是笑眯眯的:“殿下,所谓何事啊?”
齐煊平的神情严肃,跟明显看上去就是在玩的赵梵光形成鲜明对比。齐煊平看得来气:“师兄,你最近是不是出去得太频繁了?”
赵梵光每次是让齐煊平喊自己师兄的,但是真的喊了,他又怂了——一般太子殿下喊自己师兄了,都是真发火了。
“哪有,我这不还是隔两日才出宫一次。殿下你又在疑神疑鬼些什么?”赵梵光知道自己这样嬉皮笑脸的态度只会更加惹恼他,但若是真的严肃起来,那不是摆明了有点什么嘛!
“赵梵光!你别以为我每日被父皇叫去,就不知道你在干嘛了!我可是去问过几位师兄弟了,你这几日可不在宫里啊?”
齐煊平阴冷地笑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赵梵光的眼睛,看得赵梵光有点心虚,挠了挠头:“殿下,你就莫要再问了,再怎么我也不会做什么别的,你又担心个什么呢?”
“不行,本宫要跟你去!本宫要看看你究竟在搞什么古怪!”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太监一听这话急了:“殿下,不行啊!”
“小情子你闭嘴!”齐煊平又看回赵梵光,“我是要跟师兄一道去的。”
赵梵光无语,扶额。这太子殿下粘自己粘得也太紧了些。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依赖自己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上月去宫中各处例行施法,自己跟五师弟慕梵语一组,结果这位太子殿下气了半月。
再往前算,各种莫名其妙乱吃飞醋的情况更是数不过来。赵梵光细思恐极干脆不思。您老人家金枝玉叶贵人一个,怎的就缠上了咱家一个小小的衡天阁少司啊!
您的太子妃上上个月刚跟一个侍卫跑了您真的不去管一下嘛???
哦,这破事儿,齐煊平还是到自己这里来哭了好几天的。
所以为什么又是自己!
赵梵光想哭。
赵梵光觉得这种情况不正常。自己就是看上了个姑娘,想着再去看人家几眼嘛,至于搞得像现在这样,被齐煊平质问得好像自己出轨一样???赵梵光觉得自己又没什么错处,干嘛这么做贼心虚?
自己又不是贼!
“太子殿下,去就去哦,莫要后悔。”
“诶,诶!殿下!!别啊!!!!”
在后头追着二人的小情子,可以说是有点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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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箐箐在东方少卿不在的第十几还是二十几天,坐在茶馆里,等着这几天约好的赵梵光。
那天,柳箐箐像往日一样同这人攀谈,顺便还算了一卦,又再多聊了些。忽然发现这人还挺有趣。
但她也确确实实看出来了,这人喜欢自己。
赵梵光这人,有一定的真才实学做基础,却又是个相当能说的家伙,脑回路及其广。柳箐箐满脑子想着这人为啥不去说相声。
想着想着,赵梵光就进来了。
他立在茶馆门口,熟稔地往柳箐箐这边望了一眼,然后领着个人走了过来。
柳箐箐定睛一看,身后那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柳姑娘,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弟,赵平宣。”赵梵光又看向赵平宣,“这位是柳姑娘,柳箐箐。”
“哦?柳丞相的女儿?”赵平宣一听柳箐箐的名字,忽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一挑,抱着臂冷哼一声,顺势在柳箐箐对面坐了下来。
柳箐箐神色一凛。
此人,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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