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她又凶又酷

　　叶惜打算把户口迁到学校的集体户口上面，所以必须要回家一趟。

　　迁户口这事儿需要去当地的派出所，叶惜回家第二天，便去了派出所的户籍科。

　　叶惜在户籍科办资料时，遇见一个熟人。
　　熟人姓孟，也是部队转业回来的，老叶在世时两人经常喝酒，一块切磋切磋练练拳脚。

　　见到叶惜时，便招呼她过来：“叶惜，到这个窗口来办！”
　　叶惜抬眼看到窗口绿色通道，上面写着几个字：军人优先窗口。

　　老孟见她迟疑，叫她：“你是英雄家属，给你走绿色通道。”

　　叶惜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去绿色通道那边。英雄家属，如果没这个称号老叶是不是就能活着了。
　　老孟加班加点，把叶惜的诸多材料一块给办了，听说她下午要去教育局那边办助学贷款，便又打电话给教育局熟人，让他们也给叶惜走绿色通道。

　　“你爸走了，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你以后有什么麻烦，就来找叔叔。”
　　叶惜露出真诚的笑：“谢谢孟叔叔。”

　　转眼到中午，老孟看着手表：“你在椅子上坐会儿，下班了孟叔叔带你出去吃饭。”
　　叶惜正要拒绝，老孟就被办业务的人拖住，她回到服务大厅里的椅子上坐着。

　　百无聊赖，叶惜四处看，望向玻璃门外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呢。
　　叶惜再三确认，发现外面跟一个人握手的确实是秦野。

　　他怎么会在这儿？从N市到西北边陲小镇，叶惜不觉得这是个巧合。
　　秦野跟对面的人说完话之后，便上车了。

　　车身倒出来时，叶惜通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见里面坐着另一个人。
　　但还没看清楚，车身便驶离开。

　　叶惜看了一眼车牌号，N市的车。
　　回想她上次见到秦野时，他对自己失礼的举动，叶惜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把他和自己联系起来。

　　秦野看着有四十多，如果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年龄对的上。
　　叶惜脑子混混沌沌地想着，心底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

　　老孟下班之后，便见叶惜坐在椅子上发呆。
　　亲切地拍了一下她的头：“走，孟叔叔带你去吃饭。”
　　“下午孟叔叔请两个小时假，再带你去教育局那边，把你助学贷款的事儿办好。”

　　叶惜点头，老孟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爸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孟叔叔开口。”

　　叶惜心里很感动，想起刚才那件事：“孟叔叔，最近有没有人才查过我的档案？”

　　老孟很诧异她突然问这个：“怎么突然问这个？”
　　叶惜笑笑：“我随便问问。”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我申请助学贷款的事儿，我想学校会不会来核实我的情况。”

　　老孟回想：“好像没有。”
　　叶惜：“真的吗？没有外人来调查过我的情况？”
　　老孟：“或许我记不清，等下午回去，我去系统上看看你的户籍访问次数就知道了。”

　　他们户籍科出了一个新规定，为了防止内部人员把户籍信息泄露出去，每个工作人员访问户籍库都有记录。
　　像今天老孟替叶惜办户籍，那么叶惜的户籍资料库里应该会有一次访问记录。

　　老孟同意帮叶惜查，她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中午老孟带她吃了午饭，下午又带叶惜去教育局把助学贷款办了。

　　原本老孟是来刷脸的，没想到教育局的人听说叶惜是叶延庆的女儿，主动给她走了绿色通道。
　　下午三点多，老孟把叶惜送到车站。

　　老孟：“明天是你父亲送灵日，下午叔叔过去看看你爸爸。”
　　明天是送灵，按照当地习俗，亲朋好友需要出席。
　　老孟：“县里明天也会派人过去，叔叔过去帮衬你一把。”

　　叶惜忍住心里的哀痛：“好。”

　　回到家，叶惜就要准备明天送灵的东西，纸钱蜡烛之类。
　　之前老叶的后事也是叶惜一手办的，那时叶惜还没成年，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短短三个多月过去，她已经会止住眼泪，重新开始生活。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她想起今天请老孟办的事情。
　　于是打电话过去，那头很快接通。
　　叶惜：“孟叔叔，我上午问你有没有人查我户籍这件事，你查到了吗？”
　　老孟刚应酬回来，打算打电话告诉叶惜这件事。

　　老孟：“我下午登进去你的信息库，发现有人访问过你的户籍资料。”
　　叶惜不意外，真的有人查过。
　　“那你知道是谁查的？”

　　老孟：“这个我不知道，上面只显示浏览次数，没有登陆者信息。”
　　叶惜点头，想起上午看见秦野的时，站在他对面跟他握手的人。

　　“孟叔叔，你们单位有没有一个男的，四十多对，个子在一米七，啤酒肚，方脸，手臂上有一块黑色的痦子。”
　　老孟：“有啊，我们所长就是，左手臂上有一块痦子。”

　　叶惜很坦诚地告诉了老孟：“孟叔叔，我觉得不是学校的人调查了我。”
　　老孟停顿了几秒：“怎么说？”

　　叶惜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一切都是她的直觉，她的猜测，没有一点依据可言。
　　“没事，谢谢孟叔叔。”

　　挂了电话，叶惜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密密的星星，不知道哪一颗是老叶。
　　如果老叶在天上，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她。

　　~~~

　　赵焱等了叶惜一天的短信，从早上六点等到晚上八点。
　　从一开始叶惜不回他短信的暴躁，最后变成捧着手机，全身紧绷的痴汉。

　　他待在房间里一天，游戏没玩，电影没看，微博没刷。
　　不知不觉地等了一天。

　　“她是不是没看到短信？”
　　“我要不要再发一条给她？”
　　“万一我发了她还不回，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直到吃完饭，赵焱都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
　　赵父黑脸：“一心二用，怎么能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

　　赵焱于是把筷子放下：“哦，那我不吃了。”
　　一心一意地开始看手机。

　　赵父：“.……”
　　“先吃饭。”

　　赵焱：“我在等人短信。”
　　赵父：“你可以吃完饭打电话。”
　　赵焱一副恍然的样子，叶惜不回他短信，他可以打电话呀！

　　于是把手机放下，三两口把碗里的饭菜吃掉：“我上去打电话了。”
　　温婉看着他失了魂的样子：“儿子怎么了？”

　　赵委员长：“估计又在看什么比赛吧。”
　　赵父习以为常，赵焱掐着时间跟人约好打比赛。

　　温婉心思敏感，她觉得赵焱在等女孩子电话。
　　“我说，他是不是在等叶惜电话呀？”

　　赵父愣住，随后又觉得不可能：“不会。”
　　温婉本想多说计划，但见赵父一副绝对不可能的样子，便话话咽了。

　　赵父：“叶惜是个好孩子，她不会跟赵焱乱来。”
　　温婉心里想，叶惜是个好孩子，可赵焱不一样。
　　赵焱的鬼主意多的是。
　　他要是喜欢叶惜，谁能保证叶惜不动心？

　　这种话她不敢在赵父面前说，点点头：“希望如此。”

　　赵父为什么会对叶惜这么有信心，并且毫不担心。
　　叶惜像极了叶延庆，知进退，懂分寸。

　　赵焱上楼之后，本来迫不及待地就想打电话。
　　随后想了想，把手机放下，进去洗了个澡，然后换好衣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
　　一副老子要个你打持久战的样子！

　　叶惜接到赵焱电话时，已经准备睡下。
　　手机在旁边嗡嗡作响，叶惜接起来：“喂？”

　　赵焱烦躁了一天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想着今天为了等她一条短信茶饭不思。
　　声音有点蔫蔫的：“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叶惜回想，早上接到了他的短信，当时急着赶车，后来把这事儿忘了。
　　“我忘了。”

　　赵焱一听她忘了，声音更失落。
　　“你怎么能忘记？”

　　叶惜连忙：“对不起呀！”
　　赵焱倒是不好哄：“我不能原谅你。”

　　叶惜：“.……”
　　“那你想怎样呀？”

　　赵焱：“除非，你让我看看你。”他小心思开始动起来。
　　叶惜：“我没网，你忘啦！”

　　赵焱：“用流量，我回来给你报销！”
　　叶惜：“我要是不愿意呢？”
　　赵焱还真没办法：“那你就欣赏不到老子的盛世美颜了！”

　　叶惜被他逗笑了，白天的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

　　赵焱听她笑：“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叶惜把今天做的事情跟他说一遍，突然想到秦野来。
　　“你知道秦野有孩子吗？”

　　赵焱回忆，他小的时候参加过秦野家日子的满月酒。
　　“有个儿子，今天大概十三岁。”

　　叶惜：“那么小？”
　　赵焱：“问这个干嘛？”
　　叶惜：“没事。”

　　赵焱重回主题：“你真不开视频？”
　　叶惜：“不开。”

　　赵焱知好作罢：“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惜：“后天晚上。”
　　赵焱算着时间，还有48小时才能见到她。叶惜用天来计算，赵焱却用小时来计算。

　　叶惜嫌他磨磨唧唧：“我挂了。”
　　赵焱：“别挂呀，长夜漫漫，才九点。”
　　叶惜低笑：“晚安。”

　　赵焱看着手机上9分54秒的通话，在床上打了个滚。
　　“争取明天通话超过九分钟！”

　　睡前刷着朋友圈动态，发现郑琅又在装逼。
　　他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图片，然后一根蜡烛，两个字“英雄”配上默哀的标记。

　　赵焱把图片放大放大，发现图片里的墓碑上有叶延庆三个字。
　　去祭拜人家，还发朋友圈的装逼，这事儿只有郑琅干得出来。

　　赵焱很快反应过来，郑琅居然也在叶家？
　　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只能和叶惜打电话，郑琅直接跟叶惜一起回家了。
　　把手机恨恨地砸在床上：“难怪不跟我开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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