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恋爱攻略1.0

作者:一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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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昨夜的一场春雨连绵至今晨。欧阳明日独自一人坐在庑廊下赏景,整个尚书府都笼罩在薄薄细雨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藤花瑞柱,一切都显得朦胧而秀丽。太后的病情三四日才能好转,所以他现在还不能离开尚书府。

      突然他的左肩被人一拍,欧阳明日条件反射将金丝缠上那人手腕。“喂,是我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我又不是坏人。”她骨肉匀称的手上被绕上了金丝,仿佛是情丝缠手。

      欧阳明日有几秒钟的走神,他想起师父赠与他金丝时说:“明日,这是为师取千年天蚕丝,以炉炭混合秘法,三日三夜炼制而成。你配合内力运用好它,不仅能助你惩处奸邪凶恶之辈而且还能守护你心爱之物。”

      那这样是否能将喜欢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欧阳明日望向嗔怒他的小姑娘,运展内力将金丝收回。“这是行走江湖的本能反应。”

      “这样的解释我不满意,我又不是江湖人,不接受。你要给我赔礼。”然后一朵怒放的粉色蔷薇跌落她怀里,花上的露珠抖到她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真是的,真不会哄人开心。用主人家的东西给主人赔罪。”虽然是这样说,但小姑娘的脸色已经绽放出入怀中花一样璀璨的笑容。

      “我们家的花漂亮吧。”她的声音顿了一下,用前所未有的温柔继续说下去,“爹爹很喜欢娘亲,娘亲喜欢蔷薇花,所以我们家哪都种有蔷薇。我曾无意看过爹爹写得一篇文章,末尾写道:庭有蔷薇丛,妻死时所植,今已亭亭玉立矣。”

      欧阳明日静默,他第一眼见何尚书就觉他非善类,深不可测。他请他来给太后看病怕是也不简单,只是,看着沉醉在花香中何思宁,只是他没想到他会有一个单纯善良,不谙世事的女儿。他想或许何尚书真的很爱自己的妻子,所以才将她女儿护得如此不知世事。

      “花漂亮,人更漂亮。”

      “算你有眼光。我带你去游赏雨中美景吧。”

      此时欧阳明日有些惆怅了,他从进尚书府就被何思宁的性格吸引了,她虽然娇蛮却让不惹人讨厌。她也从未用同情或者厌恶的眼神看过他,把他当做了一个正常人。但是何思宁还是个孩子,他有些羞惭。确实他已加冠,她却还未及笄。

      何思宁推着心思繁复的欧阳明日走进雨中的尚书府。

      虽然系统没有提示音,但是何思宁坚信只要有付出就会有收获。她将欧阳明日赠给她解毒丹藏入袖中,能解天下大多数毒,在江湖上一粒千金也不为过。炼制好像也有点麻烦,她看了眼系统版面的介绍,真大方送了她一瓶。

      三四日后太后已经能开口说话,正常进食。而欧阳明日进宫后和皇上秘聊一盏茶功夫,龙颜便大怒,幸得太后闻讯赶来相劝,最终饶其性命。

      欧阳明日正在客房中收拾东西,被放出来的易山站在外面守护。何思宁闯了进来。

      易山挠头道:“爷,这小姑娘脾气爆,但又不会武功,所以我就没拦住。”

      欧阳明日点点头:“你先出去吧。”

      易山对何思宁道:“我可就在门外。”易山中气十足,想来这几日何尚书定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易山一关上门,何思宁的眼泪就刷刷的流下。“你到底说了什么,让皇上这么生气。你这人一没人看着就搅事情,这回好了什么都没得到,白忙乎。”

      欧阳明日看她为自己流泪,是又感动又心疼,道:“我没白忙乎,想要的皇上虽然生气却也答应了。”当今天下,皇上有两处忧心,一处便是四方城主欧阳飞鹰。他以若欧阳飞鹰犯事保全其性命为赏赐,可想而知陛下有多生气,幸好太后信佛仁慈最终同意了。

      何思宁这会更是冷笑连连,道:“原来如此,想必我是操闲心了。”说着便要转身走人。

      欧阳明日深感若让她走了,他会后悔的。

      何思宁一看自己右手腕上已缠上金丝,她听到后面悠悠道:“阿宁,我心悦你。”

      “叮。”三颗红心变为四颗。按照常规乙女游戏的好感判断,三颗是心动喜欢,四颗已是更加巩固的欢喜可以说是情有独钟了。

      何思宁转身,脸上还带着泪痕,伪装凶狠道:“谁让你叫我闺名了。”

      就在欧阳明日想如何哄人时,何思宁突然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小声说:“我也喜欢你。”

      接着何思宁起身望向他,态度倨傲的像一只一碰就炸的小猫咪:“要给我写信,要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好。”欧阳明日微笑道。

      “爷,何小姐没做什么无礼的事吧。”易山看着心情明显愉快的欧阳明日有些不解,他跟随欧阳明日多年,自然能判断他的心情状况,只是比较奇怪因什么而高兴。

      ------

      暂时与欧阳明日分别,何思宁想要快速通关退出,也是不能有空闲的。

      “你表演可真好!我这几次上街都被你的技艺折服忘了要买的东西。”声音清脆柔美。

      卖艺的正是顾惜朝,他错过了三月份的会试,却幸运地遇上天子因太后病愈大赦天下,六月份复开科举。

      他很快收起喜悦,开始想办法挣钱支撑生活,买笔墨纸砚,书本,好实现自己的志向好出人头地。

      不过他生意不错,挣得却不多。他表演完,照例说些希望大家捧个场之类的话语,无非是希望能多得些银钱相助。但大多数摇摇头散开了,看着盘子里少得可怜的铜板,他有种走入绝境的感觉。这样下去不说参加会试,就连这几日的吃住都成问题了。

      顾惜朝抬头望向那道声音的方向。一个穿着天蓝色右衽窄袖褙子,浅粉色百褶裙,腰挂青色长宫绦和白色玉佩的美貌少女走向他。

      她同他一起蹲下,削葱根般的手掏像自己的荷包,最后又缩回。懊恼道:“忘了,金叶子在昨天用完了。”

      此时应该很在乎钱的顾惜朝,不知为何却一点都不在乎,没有因为少女的话语而低落。他反觉得高兴,她若愿意一直用这种温和的语气与他说话,没有鄙视没有颐指气使,他愿意一直在这条街卖艺。

      顾惜朝早就注意到她了,每次就她最兴奋,一双眼睛清澈剔亮不染尘埃只盛有快乐,让困于红尘中的人如饮甘泉,荡涤心肺。每次别人给钱,就她投放包好的糕点或者小吃,有次还放了一支笔。

      那只紫毫笔价值高昂,他却一直舍不得卖。那些已经冷掉的吃食是他晚上温习功课的力量源泉。

      他怎能不注意她?

      他有些紧张地说:“没关系……如果喜欢多来看就好。”

      “那把这个给你吧。”一颗温润光滑小指大的珍珠。

      顾惜朝犹豫了一下,最终拒绝:“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他还想保留人格,不知为何,在她面前。

      “不多呀,才一粒。”少女有些不解道。

      “换成银子太多了。”

      少女便拉起顾惜朝袖子道:“那我们去换成银子,多给你一些。”

      少女身上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甜甜的果香,温馨而甜美。她又停住:“你的东西不能落下,要不然以后怎么看你的表演。你收拾下吧。我在这里等你。要快点哦。”

      顾惜朝一阵怔愣,她拉着他的那一刻,真像抛却世俗和烦恼奔向美好,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快乐,纯粹的快乐。比知道读书能改变他的命运还快乐。

      “好。”

      少女坐在街上的一处茶棚,简陋的茶棚和高贵的她十分不搭。但她没有一丝嫌弃,眼睛眯成了月牙:“去吧,我等你。”

      在顾惜朝走后一个绿衫小丫鬟就急匆匆进了茶棚。

      “小姐,快回去啊。您这几天出来的事被老爷知道了。”红杏憋喘着脸说。

      “啊?!不好,该怎么办?”

      红杏道:“小姐,现在还是先回去吧。给老爷道个歉,让他消消火。”

      “只是……你在这帮我等人,高高瘦瘦,穿着一身青袍。”何思宁将珍珠拿出递到她手上,道,“你把这个给他,就说我有事,不能陪他去换钱了。”

      红杏看着手上的珍珠,呆愣愣地说:“是,小姐。”

      何思宁踏入自己院中时,就看到一群丫鬟婆子跪在地上。就连她乳母也同样跪在地。何小姐的爹端坐上座,手里拿着一盏茶。

      她感觉到气氛的紧张,讨好地叫了句“爹”。

      谁知何尚书反而脾气更大了,将茶碗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一位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的裙角,她却哆哆嗦嗦不敢挪身。

      “你还知道回来!有谁家闺秀像你这样的吗?”何尚书又沉声道,“看来你确实需要一位人管教了。”

      何思宁看着跪的满地的人,心有愧疚,是她连累他们了。虽然她一再强调这是一款游戏,但有时候偶尔也会迷失身份,分不清自己是哪个何思宁。

      她扑通一声跪下,抽泣道:“爹,女儿错了嘛。我只是想,想找办法让您晚上睡得更安稳。听说您这几日都睡不好。”

      良久,何尚书叹了一口气,道:“古人云,人之初,性本善。可惜我惯坏了你。此为父之过。你院子的里下人全罚俸半年,你抄写三遍《女戒》。”

      说完,拂袖离开。何思宁看着有些尚书大人有些沧桑的背影,难道这是要搞事情的前奏?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罚去的半年俸禄,我会给你们补上。”

      “谢谢,小姐。”

      “小姐仁慈。”

      ……

      何思宁将地上的乳母亲扶起,道:“乳母对不起,害您受委屈了。”

      李氏道:“小姐怎么怪你那?您也是为老爷一片好心。您前日给我的药方真管用,今日就脑子清爽许多。是哪为神医开的药方?”

      看来都察觉了,万事俱备只欠夜奔。何思宁不动声色道:“乳母,您身体弱易颜感染风寒。您不是时不时就说心绞痛吗?很可能是您心脏不好才导致体弱,需要静心调养,不能受刺激。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大夫告诉我的。”

      李氏摸着她的头,“哦”了一声,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性格有些娇蛮,但心地善良,最易被一些心思险恶的人利用。她眸子闪过一丝属于宅斗女子的凌厉,她绝不会让小姐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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