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剑三]花哥的自我修养

　　关于那女子以身相许一事，也不知道两人是如何动作，总之最后是完美解决了。
　　而竹叶却对此又有了疑惑：“按理说，行走的江湖的侠士，遇着了这样美人以身相许的好事，便是不接受，也应当觉得欣喜吧？先生怎么避如蛇蝎？”
　　也许心情还算平和，情绪也算安稳，离砚难得有了几分兴致，道：“那样的女子我消受不起。”
　　“啊？”
　　见女子神色了然，竹叶仍是茫然，离砚就有些想抚额：“你问……”离砚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女子的名姓。他素来对于不在意的人一点都不在意，他没想到，自己竟还能如此不在意。离砚微微有些心虚，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才隐隐想起，女子似乎是姓李的。于是他顿了一下接上：“李姑娘吧。”
　　“先生如何如此生疏，唤我李琦即可。”她便笑了起来：“如果先生愿意为我像竹叶那般取个名字，也是无碍的。”
　　“琦香？”离砚反射性般道。他隐隐记得有什么记忆关于琦香，但是一时回想不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李琦道：“多谢先生赐名。”
　　离砚：“……”说好的江湖中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呢，为什么对方还挺高兴的？而之前隐隐想起的什么，也被对方这一打岔，沉入了记忆深处。
　　离砚没有说话，李琦就开始回答起竹叶的问题：“先生是觉得，那样的情形，若是常人，定是会觉得救人的是我们俩。而先生站得远，那女子却一眼见着，还认定了先生定是她的救命恩人，非要以身相许。这样的女子，又如何消受得起？”
　　竹叶恍然大悟，也许是见气氛确实不错，便又笑了起来：“那先生觉着，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您呢？或者说，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离砚微有些诧异，神色微有思忆，回答道：“自由，坚韧……”他说了两句便说不下去了，他的十七那么好，言语又怎么道得尽？她是他说的那样，却又不仅仅是那样。这样说出来的，未免太干巴巴，也太片面了些。所以他住了嘴，一时显得有些沉默。
　　竹叶思索了一会儿：“便如琦香这样的吗？”
　　离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竹叶这话说得实在不算妥当，但是却也没有到让人责备愤怒的地步。他压了压冒出来的情绪，摇了摇头：“不需要以旁人举例，你们师娘是什么样的，我喜欢的就是什么样的。”所以，并不需要说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容貌，什么样的性格，而是乔十七，就是他喜欢的模样。
　　竹叶惊讶：“我们竟有师娘么？为何……”
　　“有。”简洁明了，斩钉截铁。却也表现出几分不欲多说的意思来。
　　见离砚垂眉敛目，神色之间一时不辨喜怒，却绝不能说是高兴，李琦也连忙摆手道：“莫要胡说，我也已有心悦之人。”
　　一时听得这么多之前半点不曾闻说的消息，竹叶神情显然有些讶异的。
　　空气之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首先打破这样沉默气氛的，是离砚。
　　“竹叶，你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竹叶茫然，对于离砚的问题一头雾水：“什么？”
　　“你既然早已同琦香定情……”缘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话没有说完，便被竹叶无比惊愕地打断：“等等……先生你说什么？你是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的？”
　　“嗯？……”离砚神色也有了两分惊讶，他道：“琦香都已坦坦荡荡承认自己心有所属。你竟还不如她吗？”他又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否认他们的关系？
　　“不不不……”竹叶目瞪口呆：“我们没有……”
　　“如果你们之间没什么，那……”她怎么第二日便跟着你唤起了先生？
　　离砚的话刚开了个头，还没有说完，他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也许，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什么。
　　“那人是华山的剑客，并非是竹叶……”感觉到离砚的目光，李琦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她微垂了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息了声。
　　“没有下次。”
　　显然是因为当初他不想带李琦一起追踪雄娘子，对方使的一点小心机罢了。也叹他没有细想，竟一直误会到现在。
　　李琦微有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下来，她连忙点头应是。既然离砚如此说了，便是将此事就此揭过，不再提起的意思。
　　“华山的剑客么……”离砚的注意力落在了别的地方，声音低低的：“那一群道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之后，他自己先是一怔。
　　他对于纯阳弟子的恶意，大约仍旧是不能消弭的了。即便仇怨最开始是因为怎样结的，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无论如何，终归是……意难平。
　　李琦理亏在前，只能不停点头应是，半点辩驳的话语都不敢说出口。
　　而离砚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便将此事岔过。

　　而后的日子便简单了许多了，离砚寻着线索，总是能够很轻易的摸清雄娘子的所在。而雄娘子，即便心里面有数，离砚是跟着什么一路追踪他，但是他宁愿被追得慌不择路，也不肯去改变自己的习惯。便是易容，也非要易容成美男子，决计不肯将自己扮丑半分。当然女装他也是不肯将自己扮丑的。只是离砚知道他能够扮女装，他反而不轻易去扮女装逃避离砚的。
　　雄娘子被离砚追着，一路逃窜千里。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有甩掉离砚，即便离砚身边带了两个近乎拖油瓶一样的存在。
　　若说雄娘子被迫得没有喘气的机会，离砚相比于他来说，就自在了太多。他始终将此当做一场游戏，因而悠然得很。
　　雄娘子被破坏了好几次好事，决心安分一段时间躲避起来。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总能被离砚找到落脚的地方。不得不再次逃窜起来。
　　他也许并没有察觉出来离砚近乎戏弄的态度，认为是自己手段高超，才能一次次从离砚手下逃脱。然而他也能逐渐感到，离砚越发的难以招架了，他已经不能确定，下一次的自己，是否还能再次安稳从离砚手中逃脱。——而实际上，只不过是离砚渐失了耐心罢了。
　　雄娘子也终是发觉，自己若不寻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大约是不得安宁了。事实上想要他性命的人很多，没有一个有离砚这样的难缠。
　　离砚按着地图，将雄娘子的逃窜之路画了出来，圈出了他最后的目的地。神水宫。一个如移花宫一样，俱是女子的地方。
　　而对方往此逃窜，莫非以为到了神水宫，他便拿他毫无办法了吗？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竹叶提出了告别。
　　离砚并不惊讶，或者说，他从答应了竹叶跟在他身边就做好了这种准备。无论在何时何地，竹叶提出离开，他都不会觉得太过惊讶，甚至心里面会有一种“终于来了”的了然感。
　　离砚自一开始就说过，绝不会阻拦他离开。他说的话，当然不会只是做个表面说说而已。
　　所以竹叶一开始没有给出缘由，离砚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知晓。然而竹叶却忍不住自己说了：三年一次的科举要到了，他欲赴京赶考。
　　竹叶有些失望般：“先生不挽留我吗？也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说吗？”
　　挽留？他应该挽留吗？离砚看着竹叶，也许是看出对方眼中的期待，他叹了口气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你既下了决定，便已是定下了志向，又何苦做这小儿之态。”他看着竹叶道：“你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且并不后悔。”
　　竹叶愣住，苦笑道：“竹叶不及先生。”他想了想，终是道：“日后如何，我并不知晓，而现在，我大概是不悔的。”他所学所知所想，都绝不可能与江湖达到真正的和谐统一，他的未来，也绝不会只是在荒野江郊。他从来不是一个江湖人，所以离开江湖，也是他必定的归宿。
　　“如果你觉得不会后悔，那便放手去做。无须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必在意结果的对错。”离砚道。
　　“竹叶谨记先生教诲。”竹叶的神色变得无比尊敬起来。
　　离砚并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何时启程？”
　　“能够逗留的时间，大概并不会很长了。”竹叶答道。事实上，当然是越早动身越好。
　　离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样吗……好，我知道了。”
　　而李琦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一时之间情绪也有些低落，若是细论起来，她应当叫竹叶一声师兄。
　　“先生便这样让竹叶离开么？”李琦问道。
　　离砚看着她：“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这一路过来，认识先生的不少，知道竹叶是先生弟子的人也不少。”李琦道。
　　“所以？”
　　“先生莫非没有仇人吗？”
　　当然……不可能没有。昔年尹川双璧的敌人便不算少。少了原东园去缓和气氛，离砚得罪的人，还真不算少，只是他们都不能奈何离砚罢了。
　　“所以暂时处理一下雄娘子的事情，我便送他入京。”
　　“先生心中有数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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