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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业务员
用过早餐，傅维桢问容晋：“儿子，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我派人，陪你逛下天京城？”
“不用了，待会儿我要去姚庄看看，中午就不回来了，大概晚餐前，会回来。”容晋回道。
“行。”傅维桢看了眼行程表，寻思着晚餐可以空出来陪儿子一起用，“那我们晚餐时见。”
“好，晚上见。”
“路上小心点，玩的时候，就让章弋跟在你身边，别让我担心，好吗？”
“好。”
傅维桢叮嘱了他几句，才离开餐厅。
容晋目送他和乐正诚离去，通知了章弋他要去姚庄，又去楼上换了衣服。
他下了楼，来到海棠宫前面的广场上时，章弋已经带着人，在等他了。
容晋上了车，车队离开了海棠宫，往姚庄方向而去，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子到了姚庄。
他没进厂门，就看到外面停了不少车，进了厂门，发现里面很热闹，有很多人，聚在小楼前，围住了顾熙，好像正在和他争论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他走到近前，问道。
“晋哥，晋哥……”顾熙看到了他，仿佛看到了救星，奋力挤出人群，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地对他说道，“晋哥，你快和他们说，咱们厂子，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业务员！”
这个改装厂，挂在顾熙名下，容晋没有落名，顾熙问过他原因，他当时的回答是“不方便”，原先，顾熙有些懵懂，后来，短短几天，发生了许多事，他隐约明白过来了，他没细问，是因为，有些事，心照不宣就行，没必要多问，问多了，显得他很不成熟。
反正，这就是他们的厂子，赚了钱，他和容晋，一起吃肉，亏也亏不到哪里去，玩什么，都要花钱，玩改车，哪能不花钱呢，再说了，容晋说了要教他改车，真不是骗人，光他学到的这一手，就足够他在狐朋狗友群嘚瑟炫耀很久了。
他真会改车了，肯定不能锦衣夜行，试车的那天，他就是在和朋友们炫耀这事。昨天，陈朝阳被他忽悠着做了苦力，但是玩得高兴，也去炫耀，顺便要给厂子拉点业务过来。
结果，炫耀来，炫耀去，他的很多朋友，知道他这里，不但可以改车，还可以玩全息训练舱。他们吃惊之下，盘问陈朝阳，知道了怎么回事，今天，就跑来堵住他，想要入职改装厂了。
拧螺丝，他们不会，但是拉业务，谁不会啊。就算真拉不到，还可以把自己的爱车顶上，这不也是一项业务嘛！
被围在中间的顾熙，就头大了。
现在，改装厂，就他和容晋会改车，四个伙计，负责的是修车。容晋大少爷的做派，比他更严重，让容晋出个图纸，没问题，让他动手拧螺丝，纯粹想太多，所以整个改装厂，就他一个人干改车的活。
他搞这个厂，是要玩，又不是真要做生意，偶尔接一单玩玩还行，搞这么多业务员，接许许多多单子，这是想累死他嘛！
顾熙觉得有陈朝阳一个业务员，就够了，不想再多招人，而且，知道这个消息的，不是一个朋友，就算再招一两个，他招谁，不招谁，都不好，干脆全部拒绝了。
他的朋友们，又不是真要做业务员，而是想玩全息训练舱，才要做这个业务员，没达到目的，就不肯走，堵住他不放了。
容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顾熙往容晋这边挤，章弋把他放了过去，其他人，他带着警卫局的人，全都挡住了，直接把人群隔了开来。
他的人，身着便衣，有没有人认出他来，不清楚，不过光在那里一站，就像训练有素的保镖，其他人，见容晋身边带着这么多人，不敢随意造次，场面倒是安静了下来。
刚才，顾熙说，这个厂，他是和朋友合伙开的，他做不了主，还要和朋友商量，他们不信，以为是顾熙的推托之语，现在，他们信了。
“容先生是吧，上次我们在马场见过。”有人认出了容晋，意识到，他就是和顾熙合伙的人，马上就和他打招呼拉关系了。
“你好！”容晋见他有些眼熟，好像是见过，点头示意。
“容先生，你好，前几天我来开房车，我们见过！”又有人和容晋打招呼，还拿房车说事。
“你好，前几天的事，江湖救急，帮了大忙，多谢了。”房车的事，容晋真得承他的情，他特地伸出手，和人握了一下。
那人见容晋认这个人情，也很高兴，上前来，热情地握手。
“晋哥……”顾熙发现，这事更麻烦了。
前几天，他可是借了十几辆房车，今天来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朋友，要是人人都打算拿这个来说事，要求入职，他这个厂，得招多少业务员啊！
他有点后悔，昨天不该忽悠陈朝阳了。
他和陈朝阳，关系比其他人，更亲近，所以，昨天的事，他半是忽悠，半是照顾朋友，并不是纯粹坑人，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他还真想坑陈朝阳一把了，谁叫他这个坑货，嘴巴这么大，一个晚上，就能把全息训练舱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要不，大家不要站在这里，先去……”容晋向四周看了一下，一时有些语塞。
二层小楼，地方不是很大。
楼下，有一个是接待厅，用来接待客户，最多招待四五个人的样子。一间比较大的房间，被他占用了，现在放了全息训练舱，还有个小房间，堆着杂物。
楼上，是他和顾熙的办公室，另外一间，也被他占用了，还有一间，他有用处。
所以，工程院的大佬们来的时候，没地方待，只能搭帐篷，现在，顾熙的朋友们来了，还是没地方待。
“还是搭帐篷吧，幸好我没把帐篷还回去。”顾熙也反应过来了。
“行，先把大家安顿下来吧，总不能站在外面说话。”容晋点头。
顾熙搞这事，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他喊来了几个人，把帐篷又搭好，把人都请进了帐篷入座，送上茶水，才借口要和容晋商量一下这事，溜出了帐篷。
他上了楼，进了办公室，见容晋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电脑。顾熙坐到他面前，耷拉下了脑袋。
“对不起，晋哥，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容晋见他哭丧着脸，反而笑了：“没事，搬砖的苦力，谁会嫌多呢？”
他让许挚弄这些全息训练舱过来，本来就是给人玩的，哪怕什么都不会，光是玩全息训练舱，就是在搬砖啊！
“啊？”顾熙不明白，“可是，我们厂，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业务员啊！”
“是不是傻啊，业务员，只是入职的名义，谁说他们只能做业务员？”容晋问他。
“哦。”顾熙仿佛有些明白了。
“这事，你自己把一下关，哪些人你需要还人情，就还上，哪些人，你觉得现在用得上，或者以后有可能用得上，也不用拒绝。”容晋教他怎么处理这事，“我搞个网站，你给本厂员工，都发个员工编号，明天开始，按员工编号预约来玩。刚开始玩，不能长时间玩，先设置成一天只能预约一次，一次两个小时吧，有了预约，就可以错开时间了。还有，我把管理员权限给你，你预留几台备用，有些人要是预约满了，没法玩，但是又让你觉得没法推托，你手里也有挪腾的余地。”
“晋哥，我怕做不好。”顾熙有些担心辜负容晋的信任，前几天，给大佬们搞后勤，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后来姑父也来帮忙，才算勉强搞定，现在这事，明显比前几天的事，更复杂，牵涉到的人和事更多。
“慢慢学吧，没人一开始就会。”容晋安慰他。
“嗯，我知道了。”顾熙点头。
“你先去招待朋友们吧，就这么把他们晾着，不好。”容晋又说道。
“好。”
顾熙下了楼，看到章弋守在楼梯口。
章弋看到他，眼前一亮，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了角落里。
“章弋，你干嘛？”顾熙问他。
“嘿，顾……”章弋本来想喊他顾小三，不过想想，现在他得哄着顾熙，否则顾熙这坑货，心里不爽，肯定要给他穿小鞋，又换了称呼，“顾熙，你说，我们也算厂里的员工吧？”
昨天，容晋去参加苍梧校庆，他们负责送他去，不在厂子里，不知道全息训练舱的事，现在知道了，当然也是心痒手痒，好想玩一下。
顾熙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他想到刚才容晋说，搬砖的苦力，不嫌多，就按捺住了不耐烦，说道：“算。”
做戏做全套，章弋他们，前段时间，入职时是保安，现在也没离职，当然也算厂子里的员工。
“那我们也可以玩全息训练舱？”
“可以。”
“现在就可以？”
“可以。”
章弋见他变得这么好说话，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了。
“你不想玩，就拉倒吧，今天还能随便玩，明天就要预约了，到时候预约不上，可不要找我哭。”顾熙见他犹疑，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好吧，就算被你坑，我也认了。”章弋到底没挡住全息训练舱的诱惑，安排了人轮值警戒，就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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