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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还是梦境？
第三十九章
水帘洞大战后………
听到里面传来无比激烈的打斗声，前来接应的黑袍护法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对身旁的至胜和泼法二金刚道：“看来黑莲圣使和白莲圣使已经动手了！”
至胜和泼法笑道：“是啊！还是大护法谋高一筹！这下看那孙悟空还怎么逃！”
话音未落，山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山体闸门缓缓打开，猪八戒带着乔灵儿走了出来，黑袍赶忙迎上：“黑莲圣使，怎么样了？”
猪八戒洋洋得意：“大功告成！”说着现出了六耳猕猴的本相。黑袍护法忙问：“那灵童呢？”
黑莲圣使冲身旁的灵儿努了努嘴：“他就是！”黑袍的脸上现出了胜利的微笑：“太好了！黑莲圣使，大功告成，恭喜你呀！”
黑莲谦逊地笑道：“皆赖众人之功，我不过是应节为变而已！”
黑袍点了点头：“孙悟空那厮呢？”黑莲圣使手往脖子一抹道：“已被我所杀！”
“干的漂亮！”黑袍大喜，又问：“对了，白莲圣使呢？怎么没见她一块出来？”
黑莲笑道：“她正在里面处理孙悟空的尸首，你们现在可以进去帮她把孙悟空拖出来了！”
“好好好！”黑袍满脸堆笑，冲身后的群怪一挥手，大喝一声：“快进洞帮忙！”众怪一窝蜂涌进水帘洞。
黑袍护法与黑莲圣使、至胜、泼法二金刚则在洞外守候。
黑莲圣使眼见众妖已全部进洞，蓦地腾空而起，双手一挥，大喝一声："疾！"山体飞快地掩合，将众妖关在山腹之内！猛地一道巨大的火柱喷出百丈高低，火焰和溶浆卷裹着妖孽们的尸体飞向空中！
黑袍与二金刚猝不及防，大惊失色。正在错愕之际，只见半空中，黑莲圣使现出本相，不是别人正乃孙悟空也！
黑袍护法跌足长叹：“又上了这厮的恶当！必先除去这厮，方能得到灵童！”说着，他与二金刚腾空而起来擒孙悟空。
孙悟空恢复本尊，心中的悲愤和怒火正愁无处释放，猛地一声狂吼：“孽畜！你们的死期到矣！”说完耳中掏出铁棒，迎风一变碗口粗细，一个筋斗劈面迎战。
于是乎，四人在花果山上撕杀起来。
虽说孙悟空在之前的大战中已元气大伤，可眼下却仍凶猛异常，手中铁棒使得愈紧，只见金箍棒大开大阖，起落扫荡，将二金刚逼得连连后退，好似在无穷无尽的宣泄着什么，纵使加上黑袍护法百变身形都无法奈何了他。
情急之下，黑袍没了对策，偷眼正看到了站在地面翘首上望的乔灵儿，灵机一动，猛地抽身跳出圈外，现出百丈巨蟒的原身，从空中扑向灵儿。
“灵儿！”孙悟空大惊，铁棒逼退了至胜泼法，便要展身形上前相救。可黑袍化身的巨蟒已张开了血盆大口，直向灵儿咬去。
乔灵儿吓得大叫一声，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黑袍护法吃了一惊，猛回头，只见身后站着灵山大圣旃植功德佛三藏。
孙悟空既惊且喜，大叫一声：“师父！”
“悟空莫慌，我来助你！”唐三藏说着，将手中玉如意祭起空中，直向黑袍头顶压来，黑袍大惊失色，刚要闪避，又忽听身旁一声怒喝，一条大枪破空刺来。
黑袍慌忙扭头挡架，来者不是别人，正乃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是也！
孙悟空更是大喜过望，在一旁喊道：“哪吒，你也来了！”
哪吒对他眨眼回道：“悟空，你好啊！我特来助你！”
只见那黑袍躲过了哪吒的一枪，却没有躲过玉如意，"砰"的一声正砸在他的肩上。
黑袍一声大叫，负痛而逃。二金刚一见黑袍逃走，登时松了筋节，泼法金刚被孙悟空一棍打在头上，登时脑浆迸裂！
至胜见势不妙，化做一阵狂风而逃，却被三藏赶上来，挥起玉如意重重地击中至胜的天灵盖，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立时毙命！
唐三藏杀了生，又赶忙合十念起经来。孙悟空赶过来嘲道：“师父，你也忒善了，这些妖邪罪大恶极，万死难赎其过，打死了他还念得什么经？”
“悟空，此言差矣。”唐三藏不免开始说教：“人有好坏之分，妖也有善恶区别，虽不知此妖心性如何，但既是我打死他，便为他超度几句，心中也甚感宽慰。”
孙悟空不敢苟同，无奈道：“行吧，弟子可远不如师傅这般心善！别说此等残害人命的妖孽，就算是善良的我也……”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一旁的哪吒忙追问：“悟空，何故叹气？”
孙悟空摇了摇头，敷衍说没什么，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朝哪吒问道：“小郎，你与我师傅又如何遇到一块了？”
于是，哪吒便把怎样从阿修罗界在阿依纳伐的牺牲下逃脱出来，又来到不周山遇到火神工共，并歪打正着解开珍珑棋局，最后与三藏巧遇之事一一说来。
“原来如此……”
孙悟空边听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三藏道：“师傅，这个就是灵童。”
唐三藏一听，望着眼前一身白衣的人，赶忙双膝跪倒，纳头便拜：“佛祖，弟子救驾来迟，望佛祖莫怪！”
哪吒也急忙跪下叩拜。乔灵儿大惊，连连闪身相避，望着孙悟空惊叫道：“孙长老，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悟空笑而不答。
正在这时，久未露面的秦广王从后面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到了跟前却又放慢脚步，先是向唐三藏和哪吒躬身行了个礼，而后才向孙悟空回禀道：“大圣，小神已按照您的吩咐，将白姑娘埋于花果山脚下，一切身后事皆安排妥当。”
孙悟空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秦广兄，辛苦你了。”
秦广王客道：“哪里哪里，能为大圣分忧，乃小神的本分，只是这白……”
他的话还没说完，乔灵儿突然拨开三藏和哪吒，情绪激动地扑了过来，一把揪住秦广王：“你说什么？素尘死了？”
三藏和哪吒被灵儿此举，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望了望孙悟空。
孙悟空却是再心知肚明不过，他轻轻叹了口气，走过来拍拍灵儿的肩膀道：“灵儿，白素尘的确死了，就在刚才，和假八戒一起死了。”
“什么！？死了？都死了？”乔灵儿听他这么一说，想起自己没有拦住素尘去找假八戒。自责，伤心，后悔，统统涌上心头，结果，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
“佛祖！佛祖！”唐三藏赶忙将他扶在自己锦阑袈裟的怀中：“悟空，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一脸的迷茫之色。
“对啊，悟空，这白素尘究竟何人？为何佛祖听她死了反应如此激烈？”哪吒也是一头的雾水。
孙悟空摇了摇头，只回了四个字：“一言难尽。”
话分两头。却说灵山大雄宝殿上，无天正与众弟子商议寻找舍利子之事。猛地一阵狂风疾卷而来，黑袍护法从风中落了下来，"扑通"一声跌落在无天的七宝莲台之前，众怪大惊失色。
无天惊问：“黑袍，这是怎么？”
黑袍禀道：“孙悟空重伤是假，他杀死黑莲圣使，假扮黑莲将众灵怪引到水帘洞中全部杀死！”
无天急问至胜和泼法如何，黑袍哭道：“俱被孙悟空和赶来相助的三藏和哪吒杀死！”
无天大惊失色，他已经不敢再问下去了，半晌，才低沉道：“那白莲圣使如何？”
黑袍自知无天对白莲圣使十分看重，眼下见无天询问，他吓的不敢说出实情，浑身抖如筛糠。
无天的脸色也是阴沉不定，他见黑袍如此，一个念头突然劈进脑中，猛地冲黑袍大喝一声：“快说！”
黑袍将头埋在地上，一叩不起，似这般不与无天对视才能够有说出口的勇气：“白莲圣使也被孙悟空杀害……”
无天的手微微一抖，有顷，忽然"砰"的一声，一只手重重地击在莲台上：“好个孙悟空！竟敢杀了……”
说到此处他稍作停才接着道：“杀了我两名圣使！孙悟空，我定要让你知道跟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莲台下众怪吓得匍匐一片，尽皆惶惶不安。
再说，花果山脚下乃是一山坡，绿草如茵，花团锦簇，一派生机盎然之象。然而不远处凸起的一座青冢却十分大煞风景，在这片辽阔无垠地山坡上，不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没多久，忽地一团黑雾飘来，烟雾散去幻化出无天的原身来。他定定地望着那座青冢，周围的泥土还是潮湿的，看来是刚埋不久的新坟。
“砰”地一声巨响，坟冢被打开了，一口精致的红木灵柩内正安静地躺着一名女子。双眼紧闭，面容苍白，没有一点儿唇色，当真和死了般无疑。只是好在身体完整，脑袋并没有开花，不过颅内的头骨却已俱碎。
无天喟叹一声，内心多少有些苦涩，轻轻阖了眼，一朵黑莲从他身体中缓缓飘忽而出，悬浮在灵柩的上空，一道乌光撒下，将躺在里面的女子瞬间吸进了黑莲中……
然后那黑莲又缓缓地回到了无天的身体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黑雾再次升起，无天渐渐隐没身影，消失在这片山坡中……
山坡上又恢复了宁静，只是那敞开的青冢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诈尸了呢！
“啊！吓死我了！你终于诈尸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刺穿我的耳膜。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才浑浑噩噩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视线非常模糊，白炽的灯光打在脸上，有些晃眼的难受。
这是哪里？我猛地坐起身来，一股头痛欲裂感瞬间袭入脑门，痛地我差点又昏了过去，却被一只手急忙扶住：“哎哎哎，寒酥，你先别起来啊。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快躺下。”
寒酥？我一转头竟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我的同桌晓雅。
“你……”我刚欲开口，只觉得嗓子干的冒烟，扯动的生疼。
晓雅见状，赶紧动作麻利的倒了杯水递给我，我如大旱逢雨般咕噜噜地一口气喝个见底，这才能勉强发出点沙哑的声音来：“晓雅，我怎么在这里？”晓雅伸手接过我的杯子，又给我倒了杯水，嘴里却忍不住嘟囔起来：“哎，你知不知道你昏迷多久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还好你现在突然诈尸醒过来了！”
她的语气里开着玩笑的同时也带着藏不住的关切与担忧。
可我却听得浑浑噩噩，脑海中乱成一片，愣坐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醒过味儿来：“孙悟空！”
对！我不是被孙悟空一棒打死了吗？我手不自觉的往脑袋上摸了摸，还好还好。
“什么孙悟空啊，你是不是脑子被摔坏了啊！”晓雅一脸懵逼地瞅着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才道：“肯定被摔傻了！你忘记那天去花果山上春游，你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已经在医院昏迷好几天了！”
“什么？”我不可置信，忙环视了一下四周，果然是在医院，心电图还在一旁“滴滴”地工作着，吊水瓶的这头正连接着我的手脉，还有那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这一切的一切那么真实，可又好像似曾相识。等等！是在上次的梦境中？不！不是的，或许眼前才是梦？
这一刻，我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能抓狂般双手揪住头发，使劲甩了甩脑袋：“快醒过来啊！醒过来啊！”
突然，一抹黑影儿快速地滑过了我的视线。下一瞬，我仿佛听到了无天的呼唤……“白素尘……白素尘……”声音虚无缥缈，好似远在千里之外，却有近在耳边，若有若无，不太真实。
晓雅见我这样发神经，吓的一屁股跌坐地上，连忙爬起来大喊大叫：“护士！护士！快过来啊！”
几个护士听到病房的呼唤，急忙奔来，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在我心上七上八下地乱踩一通。为什么？为什么这种踏踏地声音也似曾相识？我闭上眼用力一想，大脑却更加混乱，情绪也更为失控起来。
“快！给她打镇静剂！”几个护士忙过来给我打针。
“不要！不要啊！别过来！”我双手乱挥，恐惧着挣扎。她们也不知道我哪来那么大力气，把她们手臂都抓出了几条血印子却还按不住我。
可最终，手臂上传来了一阵蚂蚁叮咬的痛感，药水缓缓地流入我的静脉，渐渐地，我停止了挣扎，只觉得大脑发麻，眼皮越开越沉，越来越重……
一阵天旋地转，又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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