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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大典上
在魔域这么一折腾,日子过去不少,红棉伤还未痊愈,拜师大典竟是已临近了。
拜师大典前一日,红棉摇摇晃晃已是能四下走动,雪鹰叫墨鸦拉着不知去了何处,红棉便独自一人战战兢兢地向溪山赔罪去了。
红棉卧床这几日,溪山并未来探视过,饭食却是日日由月甲送过来,红棉也不是傻的,经魔域这一趟,自是知晓便宜师父虽然对自己有些严厉却是待自己真的好,加之雪鹰也是溪山的属下,于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大鸿峰上,只是这溪山与烛龙的陈年往事,让红棉见着溪山之时颇为尴尬,于是一直将头死死抵在地砖上。
“师父,徒儿知错了”
“恩,起来吧”
红棉没想着师父今日竟是不罚自己也未责备自己,准备了一通说辞愣是被憋进肚子里了。
“师父,那个……徒儿拜谢师父救命之恩,徒儿感激师父将火木阁赐予徒儿养伤,徒儿知晓师父这几日虽然面上未来探望徒儿,却是夜夜为徒儿度气疗伤,徒儿,徒儿想报答师父”
溪山没想着这小鬼竟是知道自己为其疗伤之事,有些意外,却不露声色。
“哦?徒儿想如何报答师父”
“那个……”
红棉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溪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说道:“师父,其实徒儿化人后阴阳未定,徒儿是可以化男儿身的!徒儿想……徒儿想……”
“你想干什么?”
溪山觉着这小徒弟平日傻兮兮地四处捣乱,今日如此严肃他倒是有些不习惯。
“徒儿愿意自此做男儿身!”红棉说着变作了男子。
师父与烛龙不知为何到了如今的地步,但若真如巫艾所言烛龙为师父掏了半颗心,师父不可能不为所动,加之师父日日呆在那木棉林中,又是大费周章地将自己化作烛龙模样,定是因为碍于正邪不两立,饱受相思之苦才会如此,自己既然决心留下,又受了师父大恩,就算做替身也是应该的,红棉如此想着,直起身看着溪山,更加目光灼灼。
溪山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说道:“徒儿,想是见过烛龙了?为师虽不知你为何有此想法,但为师与那烛龙的恩怨大约不死不休,你若是日日做此打扮,为师怕是会某一日忍不住取了你性命也未可知”
“师父,徒儿知道师父心里苦,徒儿还是做回女子便是了”红棉觉着溪山大约是见着自己有些触景生情,便又变作了女儿装扮。
溪山自是不知道红棉在心中为他鞠了一把辛酸泪,只道是这小鬼走了一趟魔域,变得神神叨叨的,往后对她多多注意些便是。
“徒儿,明日便是拜师大典,你早点回去歇着吧,月甲会教你明日大典事项,下去吧”
“是,师父”
红棉自是看出今日溪山无心与她多言,以为是自己太莽撞害溪山伤心了,很是愧疚的退了出去,只是她没有看到,她刚一离开,溪山便是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来,自言自语道:“九阴,你哥哥来了”
大鸿峰后山的木棉林中,满地红花里立着一位玄色衣袍的男子,墨黑的头发披在身后直至腰间,手里拿着一朵木棉花,仔细观赏着。
“魔君好气魄,十几万年不见,如今竟是孤身上了我这大鸿峰”溪山说着话缓步走来。
“你不也是一个人就来了吗?”烛龙转了身看着溪山说道。
“当年你父亲立誓魔族之人永不踏入大荒众域半步,若是被他人知晓魔君烛龙毁约,怕是大荒各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溪山!”
烛龙被激怒了,一个瞬影移到了溪山面前,双手抓起溪山的衣襟对其怒目而视。
“溪山你别忘了,要不是为了救你,魔殿结界怎会破,又怎会有这该死的誓约!你现在胸口跳着九阴的心脏,竟还能说出这种话!”
溪山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容,不做任何辩解,只是看着面前已是暴怒的烛龙。
一仙一魔如此对峙了片刻,烛龙突然笑了,松开了溪山。
“你那小徒弟挺有意思的,看来九阴的法力你吸收的不错,在北山北养了这么个小东西几万年,我竟是都不知道”
溪山终于收了笑容。
“溪山,本君与你也是老交情了,你既已有了这护心龙鳞养出来的小东西,便把九阴那半颗心还给本君,于你我都好”
“烛龙,我劝你最好别打我那小徒弟的主意,至于九阴这半颗心”溪山说着话右手抚上了胸口,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笑容,接着道:“我欠九阴一条命,我自会还给她,至于你,烛龙,咱们的帐往后会一笔一笔算,今日却不是时候,你还是老老实实回你的魔殿里去,九阴这半颗心不想见你,甚是惹人厌烦”
这下烛龙怒气较之前更盛,出手便锁了溪山喉咙,溪山也不挣扎,任由其推着直直撞断了十几棵木棉树,一时间林中火红的木棉四下飞扬。
“溪山,看来鬼王给你的教训你已经忘了”
烛龙恨急了,明明是笑着说话,面目却是无比狰狞,双目赤红,好似要吃了溪山一般,再看溪山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之态,烛龙心里恨毒了这副皮相,每当梦回之时,都是这张从容的笑颜杀死自己最爱的妹妹的场景,他恨那一日没能拦下九阴,恨那一日没能杀了溪山。
烛龙终还是放开了溪山,变作赤色飞龙凌空而去。
“溪山,咱们走着瞧”
正听着月甲讲授拜师流程的红棉,听着龙啸声,执笔的手一个颤抖,竟是没能握住笔,红棉起身奔到屋外,却是什么也没见着。
“月甲,有龙吟,你听到了吗?”
“没有啊”
木棉林中,溪山看着那一片狼藉,右手结印,左手捏诀,淡红色的光芒一层层晕开,折断的树木竟是又恢复了原状,只留下一地红花。
拜师大典如约举行,是日藏雪峰宾客如潮,各族各派齐聚首,寒暄问好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着各色服饰的宾客在宗中。
宾客皆腰佩大小不等的圆玉令,一寸为常,三寸为尊,白玉为常,赤玉为尊,仙宗弟子则是腰佩莲花玉令,尊卑通宾客令。
红棉今日穿了白色弟子服,腰上却是没有玉令,她的玉令叫墨鸦收走了,要等拜师时再由溪山亲手佩上。
溪山与红棉皆觉着这拜师大典纯属多余,拜师礼赐玉令,红棉从酒缸中苏醒之日便已做了,现在全是作与旁人看,无奈二人皆敌不过墨鸦的三寸不烂之舌。
“小祖宗,您看这些人中大半都是来看您和雪鹰的,咱们仙宗啊,每百年都要举行一次酒宴,宴请大荒中各派各族欢聚于此,可惜近万年,出席的人越来越少,今年要不是沾您与雪鹰的光,哪儿能有这么多人”墨鸦说着话,看着高台下一派喧闹很是满意,火凤玉令上的黄色流苏随着身体摆动着,“小祖宗您自己随便逛逛,我去会客了”
墨鸦说着飞身下了高台,红棉还不会腾云,开始是雪鹰将自己送上来的,现在只能走楼梯下去了。
仙宗中人头攒动,看的红棉头晕,觉得恶心的紧,索性闭了眼,走着走着再睁眼已是到了云雪堂。
云雪堂中一个弟子也没有,也对,今日大约都出去招待宾客了吧,红棉一蹦一跳地进了偏厅,她记得这里有张软塌,那日翎羽要将她挖了蛇胆做药酒时就躺在上面。
“还是这里舒服啊”
红棉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想起那日在木棉林中击晕了翎羽,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那丫头恼羞成怒的样子又觉着好笑。
“笑什么?”
一把剑架在了红棉脖子上,红棉笑僵在脸上,转头看到翎羽正冷着脸瞪着自己。
“那个……没什么,呵呵呵”
“下来!”翎羽说着话,剑又向红棉脖子逼近了一份。
“别冲动!我这就下来”
红棉无奈的紧,只得小心翼翼避着剑芒,从榻上起了身,乖乖立在一旁。
“我说翎羽啊,我好歹长了你几万岁,在宗中辈分也比你高,你能不能别老是拿剑指着我啊”
红棉话音刚落,本来翎羽已将雪羽剑收了起来,现在又是举了起来直指红棉的鼻子。
红棉看着鼻尖前的剑锋寒光微闪,吞了吞口水,讪笑道:“指!随便指!”
翎羽斜着眼看着红棉,将剑收入了掌心。
“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赔罪,呵呵呵”红棉觉着自己笑得有些谄媚。
“那个……那日打伤你真是不好意思,这个送给你”
红棉掌心现了一朵雪莲,红棉时刻牢记着墨鸦所说的“女人无人不爱花”的箴言。
“翎羽未受伤,劳您记挂了,这雪莲就不必了”
翎羽说完转身出了偏厅,红棉心想着:这丫头真生气了?
红棉将手中的的雪莲一如之前的木棉一般变作了花簪,急忙追上翎羽,趁其不备将花簪戴在了翎羽发髻上,笑着跳到了翎羽面前,翎羽见状抬手欲取掉头上的簪子,红棉连忙拦住。
“唉,别拿,戴着好看,这个比木棉的适合你,不信你自己瞧瞧”
红棉说着从掌心取了一面银镜扔给了翎羽,只是翎羽还未来得及瞧上一眼,云雪堂中来了两个人。
“翎羽,两位哥哥来瞧你都不出来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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