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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围脖
翌日清晨，工藤舞衣特意起了个大早。她昨晚与冲矢昴约好今早七点在家门口等他，跑一圈步之后再去喂流浪猫狗。
今天她穿了一身白底淡蓝色条纹的运动T恤，和黑色的运动短裤，脖颈上围搭了条毛巾。她刚走出玄关，就发现冲矢昴已经在院门口等她了。她兴致冲冲地过去，准备看他的脖颈时，却蓦然怔住。
他竟然套了一条蓝色碎格的运动围脖！
这种围脖可以当头巾，也可以变成头带，当然也可以变成围脖。她咬牙切齿，忍住冲过去把围脖扒下来的冲动，喊了他一声。
下次，下次她一定要看到！
“这是给柯南的早餐。”冲矢昴递给她一只纸袋。
“那我的呢？”
“待会儿我再做。”
工藤舞衣回到屋中，把袋子放在了桌上，留言之后就走了出去。
“走吧。”冲矢昴伸手拉住她，她这才发现对方似乎跟她穿得是情侣装。
“你的衣服……”
冲矢昴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运动衫和黑色长裤：“随手拿的。”
工藤舞衣的心情好了大半，握住他的手跟上他的步伐。某人的衣服当然不是随手拿的，而是早知道她见到他的围脖会炸毛，当然要做好顺毛的准备。
一路上，工藤舞衣都偷偷瞥着冲矢昴，暗暗期盼着他出汗。可这点运动量对于FBI王牌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等到工藤舞衣汗流浃背，冲矢昴的额上才有了点薄汗。
“你先回家洗个澡，待会儿我陪你去喂流浪猫狗。”冲矢昴看她已经气喘吁吁，按照她的体力这样的运动量应该差不多了，在她家门口停了下来。
“那早饭呢？”
“喂完它们之后再喂你。”冲矢昴摸了摸她的头。
“我是家养的。”工藤舞衣嘟着唇。
“所以单独喂你，”冲矢昴点了点她的唇，“馋嘴的小猫。”
“吃饱了就挠你。”她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向院内走去。
工藤舞衣洗过澡，换了身休闲T恤和牛仔裤。从厨房拿出昨晚剩下的外卖，正准备出门时，却发现柯南正在餐厅里啃着冲矢昴做得牛肉汉堡。柯南当然知道她要出去做什么，只是看在牛肉汉堡的份上没有阻止她。
“哥，我待会儿要去超市买厨具。”
“早点回来。”
“知道了。”
“不许被他占便宜。”
“知，道，了……”
工藤舞衣走到院门口，看见冲矢昴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高领衫。他接过袋子，拉着她向他家走去。工藤舞衣走在他身旁，侧首看着他，目不转睛。
这一年之中，她不是没想过以后重逢会什么样，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她本以为他是个性格高冷的人，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面。现在他们两个就这样在路上走着，如同普通的情侣一般，美好地有些难以置信。
她悄悄把交握的双手变成十指紧扣，又靠近了他一点。
“怎么一直看着我？”他偏过头。
“好看，看不够。”
冲矢昴手中一紧，拉着她拐进偏僻的巷子里，把她抵在墙上，低头吻了过去。唇舌轻柔地舔舐，犹如羽毛拂过，又如在悉心品尝精致的糕点。贝齿微张，舌尖蜷曲，正欲深入时……
“咕噜……”工藤舞衣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他稍稍放开她，眉眼间促狭的笑意惹得她双颊通红。在她吃饱之前，还是不要再做什么消耗体力的运动了。
冲矢昴带着她来到租处后面不远处的小花坛，不少流浪的猫狗看见他们都吓得躲了起来。冲矢昴轻车熟路地打开食物袋，取出里面的一只盒子放到了花坛旁边。一些稍大些的狗狗闻到了香气，探出头张望着。发现周围没有危险之后，一起冲过来围住盒子吃了起来。
旁边小一些的猫狗不敢过去跟它们争抢，嗷嗷待哺地看向了他俩。
工藤舞衣又拿出一只盒子打开，放在了离大狗们远一些的位置。小猫狗们飞速窜了过去，小脑袋埋进盒子里，大快朵颐起来。两盒食物很快就吃完了，小猫还依依不舍地舔着盒底的汤汁。
冲矢昴过去将盒子收好放进袋中，准备拿回家等到可回收垃圾日再扔掉。
在日本，流浪的猫狗如果被巡逻队发现，会被强制抓进收容所，3-7天之内无人认领或是领养，就会实行安乐死。安乐死的方式算得上残忍，将十只动物扔进一间布满一氧化碳的毒气室，等它们死了之后直接焚化。
这些事情工藤舞衣也有所耳闻，所以愈发赞同冲矢昴的做法。她没办法将他们全都带回养着，只能喂一天是一天。每条生命都有活着的平等机会，那他们就只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喂完流浪猫狗，冲矢昴就带着工藤舞衣去家里坐坐。原本她还想着FBI搜查官的家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去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地邀请了她。
冲矢昴用钥匙开了门，工藤舞衣跟着他的步伐进入玄关。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白色猫耳朵的拖鞋放到她面前，自己拿得则是一双棕色狗耳朵的拖鞋。
工藤舞衣知道，这双拖鞋并没有人穿过，那么就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
他早就知道她会来他家？
那……
“昴哥哥，你这么想我来你家吃饭啊？”工藤舞衣高高兴兴地换上了拖鞋，一蹦一跳地进了客厅。
“除了吃饭，还有点别的。”
“还有别的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冲矢昴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餐，工藤舞衣就在他的屋子里随意转了起来。最好奇的当然就是堂堂FBI搜查官的卧室了，她直接上了楼推门进了卧室。
卧室的陈设相当简单，一张床摆在正中，柜子和沙发分别靠在两侧墙边。房间是深系色调，但又不显得沉闷。虽然算不上纤尘不染，但也还算干净整洁。
在她的印象里，工藤新一的房间有些凌乱，尤其是衣服会随便乱丢，她以为男孩子的房间大多是这样，没想到冲矢昴打破了她的认知。
忽然，她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走到床边掀开了铺好的被子，顿时笑出声来。
原来没洗的衣服都藏在下面……
她记得工藤优作说过，一般单身男人的房间不会非常干净，除非是特别有洁癖或性取向上有些不一样。她仔细观察起房间，发现沙发的角落里藏着些烟蒂，窗台上还有擦了大半的灰尘。
难道是想着今天要带她过来，所以昨晚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
工藤舞衣对自己的发现洋洋得意，不知怎的，对他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她走下楼的时候，冲矢昴已经把早餐端上桌了。完全传统的日式早餐，包括玉子烧，烤鱼，大酱汤和乌冬面。看着这桌豪华版的早餐，再想想柯南的牛肉汉堡，工藤舞衣忍住了想用手机拍下来的冲动。
“今天看见那些流浪猫狗，我就想起了以前养过的金鱼。”
“金鱼？”冲矢昴一怔，握住勺子的手紧了紧。
“小时候我养了两条兰寿，一赤一金，但是七年前突然就死了，那时我伤心了好久呢。”顿了顿，“不过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金鱼是什么时候买的。”
“它们是什么时候死的？”
“七年前，大概快到寒假的时候吧，反正是个黑色星期五。赤色的那条先死的，金色的没过多久也跟着一起死了。”
她当然记不起金鱼是什么时候买的，那两条金鱼是他送给她的。
金鱼死的那天，就是他受重伤快死的那天吗？
原来，原来那句“无缘得见”是这个意思……
“昴哥哥，你怎么了？”工藤舞衣见他的面色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
冲矢昴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把她抱在了怀里。她靠在他的腰间，也顺势环住了他。
无论兜兜转转，分分合合，世事变迁，他能失而复得，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良久，见冲矢昴还是没有动，工藤舞衣偷偷地将手移到他腰侧，变掌为爪，挠了上去。
工藤舞衣抬起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她失望地嘟着唇：“难道你都不怕痒吗？”
冲矢昴轻笑一声，迅速伸手到她腋窝下，开始挠她。
“别，别，我怕痒！”
工藤舞衣跳着往后躲，却根本逃不掉，最后被他一把抱在怀里，压在了沙发上。
她吐了吐舌，犹如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之后又摆出了自己的理由：“我刚刚说了，吃饱了就挠你的……”
“那你知道，我除了想你来我家吃饭，还想什么吗？”他靠近她，鼻尖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什么？”
“你。”语罢，他就□□住她的唇，继续着之前在巷子里没有完成的事情。
温柔的唇带着炽烈的情丝，慢慢移到了耳垂。舔吻住耳根时，她全身一颤。薄唇从耳垂渐渐移到脖颈，她只觉得全身似乎泛起些异样的感觉，眼前有些迷蒙。她紧紧抱住他的腰，想要寻找些安全感。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同，他还是停了下来，吻了吻她的唇，抱着她坐在怀里。
工藤舞衣稍稍平稳呼吸，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注意力落在了沙发垫子上一根细小的白毛上。
这根毛应该是小狗的毛发，可跟今早见过的所有流浪狗颜色都不同。
“昴哥哥，你养狗吗？”
冲矢昴暗暗怔住，表面却不动声色。
“不养。”
“那你家里的狗毛……”
“大概是朋友家的狗，之前带过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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