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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
只有疯子才问颜玉要真心。
陈平把一肚子恶气连同子孙一起发泄进颜玉身体里。
最终陈平给颜玉转了一百万，让他关掉那什么扫码脱衣界面，怒气冲冲地拽着颜玉回了别墅。
洗完澡的颜玉坐在客房的床上喝茶，陈平叉着腰在他面前来回转圈，苏临已经睡下了。
颜玉抬起眼帘，陈平回头看他：“三千万，对吧？”
颜玉：“……”
陈平说：“我不缺钱，你这眼神啥意思？”
颜玉低头接着喝茶。
陈平说：“三千万，明天我让沈钧提你卡上。”
颜玉：“……”
陈平坐回他身边，就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沉声道：“颜玉，我想听你真心话。”
“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儿，这两年来，你有一丁点喜欢我吗？”陈平紧张地问。
颜玉放下茶杯，钻被窝躺下，波澜不惊道：“我不需要你的三千万，陈平，带着你的臭钱给我滚蛋，我他妈也不需要你，带着你的苏临有多远滚多远。”
陈平气得想掀他被子，手掖住被角拽了拽，他想说你还住我这儿呢，要滚也是你滚。
这话他陈平敢说出来吗，不敢啊，说了颜玉可不就跑了吗，上回颜玉跑去东城快递站寄戒指那教训还新鲜热乎着呢。
陈平闷闷不乐，颜玉面朝上躺着睡觉。
陈平拉起被子，恶声恶气地说：“成吧，你让我滚，我偏不滚，颜玉，咱俩没完！”
陈平脱得精光钻进去抱住颜玉。
颜玉烦不胜烦，转身背对他接着睡。陈平手伸进睡衣，捏着颜玉胸前的软豆子，一条腿跨他身上，舔了舔颜玉的后颈窝，迷迷糊糊睡着了。
黑暗里颜玉趴在枕头上，陈平的呼吸粗长均匀，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叨梦话：“舒服……”哈喇子流了颜玉一后脑勺。
颜玉垂下眼帘，翻出手机转账。
对方发来一条消息。
吉娃娃：颜哥，你挣钱厉害啊
颜玉：山里咋样
吉娃娃：挺好的，过两天娃们开学，正缺你这钱买教材，颜哥，真心谢谢你啊。不过这么多年，你老往这边送钱，为啥就不回来看看？
颜玉：不了，休息吧
吉娃娃：哎
颜玉关上手机躺了一会儿，他推开陈平，轻手轻脚起床，从随身携带的保险箱底层摸出个黑色直板手机，跟老式诺基亚长得有点像。
颜玉蹲在窗边上想了半天，还是按下开机键。
联系簿里只有一个号码。
颜玉手心冒汗，他有很久不和那位联系了，久到他快要忘记那位的声音。
颜玉站起身，进了阳台。
他按下拨号键，没等三秒，立刻挂断。
找他有什么意思？
颜玉沉默地凝视虚空，黑夜一望无际，寂静的富人区就像巨大的坟墓，让他忽然心生恐惧。
对方打了过来。
颜玉的手微不可察地轻颤。
电话接通。
“如玉，”男人的嗓音在夜色里沉稳而优雅，“你需要爸爸了，是吗？”
颜玉猛地拿开手机，倒退着跌回铺了厚厚软垫的椅子上，他用左手捏住右手腕，脸颊绷得死紧。
男人语带笑意，那种笑，即使隔着电话颜玉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冰冷，如居高临下的猎人一箭刺穿猎物后残忍而优雅的笑。
“颜玉，说话。”男人命令。
“父亲，我……我想问你，ICPO里藏着的内奸，是谁？是你的人还是CA？苏临和CA关系匪浅你知道吗？”颜玉颤声询问。
ICPO是国际刑警组织。
对方沉默。
“爸……爸爸。”颜玉极不适应地喊。
男人轻笑：“乖孩子，既然你不告诉爸爸你的下落，那么爸爸为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颜玉，躲了这么久。”他沉声道：“该出来了。”
颜玉慌不择路挂断电话，关机，抽出电池板。
陈平蓦地自他身后出现，目光暗沉，神情阴鸷，声音因愤怒显得扭曲：“颜玉，大晚上的，跟谁聊骚呢？”
颜玉抿唇，冷着脸一言不发。
颜玉有很多秘密，陈平一直都很清楚，但他从来没查过。
比如不问颜玉捞了这么多钱都弄去了哪儿，也不问他留着那台早过时的老式手机做什么。
他只是问过一次，颜玉惹到的大老板是谁。
颜玉不说，满脸厌恶。
陈平朝他伸手：“起来。”
颜玉颤颤地伸出爪子，被陈平一把握住，顺势将他扯进怀里，然后陈平揽着他的肩膀，半拖半拽弄回床上。
“颜玉，”陈平将他的脑袋塞回自己怀中，大拇指摩挲颜玉汗湿的掌心，“我想过了，你这张脸确实就是你的本钱。我联系了个朋友，需要一花瓶演员，长得好看就成，他那剧我刚好投资了，回头把你弄进去，你……”
就一辈子做个无所事事又光彩照人的花瓶吧。
陈平闭眼叹息：“你总得有碗饭吃，没了我，你得幸福啊颜玉。”
颜玉紧紧闭上眼睛：“不。”
陈平捏住他的手蓦然收紧：“你喜欢我吗，颜玉？”
颜玉目光冷冽。
陈平不敢看他的脸，颜玉总是那样面无表情，丝毫情绪起伏都看不出，就像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偶，精致而生冷，静默时一股拒人于千里外的气息。
“算了，反正不管咋说，我也干了你两年嘛。刘导的剧你别担心，就一部小投资网剧，你就站那儿让他们拍拍就成。”陈平本来想晚点告诉他，想了想，干脆这会儿跟他说了，让他做准备。
颜玉一脚将他踢下床：“滚，不去。”
换作往常被踢下床，陈平铁定要大吵大闹，跟颜玉争个没完，然而这会儿，陈老板却很安静。
安静得甚至有点伤感。
陈平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低头瞅他：“颜玉，假如苏临跟我在一起，你咋办呢？”
颜玉有些烦躁，他拉起被子蒙了脑袋，陈平太特么能叨叨了。
“你得有份正经职业，你也不能老去夜店，”陈平抽抽鼻子，“宝贝儿，你吭一声，我保证给你捧红，让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你想赚钱，我知道，当个花瓶最合适。”陈平抬手，掌心苦恼地贴住额头：“颜玉，说话。”
陈平觉得自己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以前他恨不得把颜玉藏得严严实实的，现在主动送他去当镁光灯下的花瓶，虽然不舒服，但为了颜玉没了他的以后，他不得不这么做。
颜玉深深吸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冷着脸光脚踩下地板，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半杯凉水。
“别喝凉，你胃不好。”陈平阻止道：“弄热水壶烧热的。”
颜玉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回头望向陈平：“送我这种人当演员，你认真的？陈平，你脑袋给驴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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