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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能当饭吃吗？
“这里就是咱们暂时的据点了。”原远道宣布。
瘦和尚背着背篓四处打量，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原远道笑着将大叔让进来，道：“这家主人估计已经没了，有什么不好的，还能救济我们一下。”
原远道走到窗子处看了一下，跟原来那栋单元楼的视野差不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到瘦和尚，想到一个好主意，拉着他走到客厅放置照片的地方，道：“看见没，记住了这家主人的样子，下次外面遇上了自己洗好脖子迎上去，也算投桃报李了。”
瘦和尚见他疯言疯雨，也不同他计较，只兀自席地坐了，为这户人家持诵往生咒。
原远道闲得发慌，坐在布艺沙发上翘着腿。小灵在一边端坐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瘦和尚，仿佛盯着一块冒着热气的五花肉，眼里满是渴望。瘦和尚一路被盯着过来的，起先心里发毛，后来明白有原远道镇着，小灵和大叔都不会来真的就慢慢地不在意了。
馋吧馋吧，反正也吃不到口，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此刻不动生声色地往那儿一坐，一手持佛礼，两片薄嘴皮子翻动着，倒真有几分高僧的意思。
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了。
原远道摸摸小灵的头发，起身在屋内翻看。
冰箱里堆放着果蔬等物，电饭煲里还有一半的剩饭，原远道扫了眼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头还有些烟灰，一切都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
死亡来得太过突然，这户人家在离开时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血肉的甜香透过门缝，闻得小灵双眼发直。
“什么声音？”
原远道打着哈哈，抱着小灵到门口：“没什么没什么，我去看看。”说着把门反手带上。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原来的大叔被原远道堵在楼道里。
大叔手上一条腿，巴巴地递给原远道：[吃。]
原远道哪里肯，让他赶紧拿着走开。
小灵饿坏了，见状跟着大叔道：[次。]
原远道心想老子可是个小基佬，□□缺乏条件，萌也不行，萌能当饭吃吗？
小灵一双眼睛看过来：[次。]
哎哟喂我的小萝莉，第一次不怎么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就这么交代在填饱肚子上真的好吗？
惨遭打脸，原远道教义自在心中，萌还是能换饭吃的，谁能抵抗得了那种“不给萝莉饭吃”的罪恶感呢？反正他不能。
原远道叹一口，示意他们跟着自己下楼，指了一间敞开的房门：[去吃。]
大叔和小灵如蒙大赦，连忙奔进门抱着腿开始啃了。
小灵啃了一嘴血，记起原远道来，回头对倚在门口的原远道道：[次。]
原远道看了眼两个看着自己的吃货，没好气地回道：[……不次。]
大叔和小灵不怎么失望地继续开吃，大有越吃越香越香越吃的趋势。原远道都没眼看了，心想真的那么好吃？意识到自己薄弱的意志正在动摇，连忙走进屋瞎逛，企图忘掉自己想要吃肉的欲望。
窗外一片萧条，原远道坐在地上。
他想着瘦和尚在楼上超度，自己在这儿聚众开荤，不由得哭笑了一下，如果瘦和尚看到了……
“原远道……”
卧槽，这么巧的吗？不要这么玩儿我好不好，会折寿的啊。原远道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门口站着的瘦和尚。
瘦和尚一脸惊恐：“他们这是吃……”
“人肉。”
“你有没有……”
“没有。”两人你问我答下来，宛如一场不见血光的交锋。
原远道看了眼三观碎了一地的佛门小白花，不由得有些好笑，接着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这才是现实啊，原远道想，总让我一个人惶恐，在乎得失多不好……
瘦和尚没再说话，默默地走了。
嘿呀，原远道勾起嘴角，这个瘦和尚说什么跟着他吃香喝辣最后还不是吓跑了。真是的，什么也不管就说起大话来。济世也好，跟着他也好，不动动脑子，后来意识到现实有多残忍就丢盔卸甲地逃了。
原远道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看着自己的大叔和小灵道：[继续吃你们的。]
不就是失望么？他看了眼外面光秃秃的树枝，才发觉已经到了冬天。明明是寒暑不侵的丧尸，却突然由内而外地感觉到冷意。
等到大叔和小灵进食完，原远道拿着浸湿的毛巾替他们擦拭面部的血迹。
他漫不经心地道：“都怪你们吃相难看，把储备粮吓跑了吧。”
大叔低下了头，小灵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凭借本能在原远道脸上“吧唧”了一下。
原远道：！！！
这时门外传来瘦和尚哀怨的声音。
“你居然说我是储备粮……”
原远道一愣，道：“谁让你要跑的。”
瘦和尚跳进来：“我才没有跑，我只是在门外，想静静……”
“那你想完了吗？”
瘦和尚道：“想完了，我……我不怕你的。”
原远道笑着打量他：“那……那你结巴什么啊？”不过还是很开心的，佛门小白花肯留下来。
“但你还是要走的。”
瘦和尚激动地道：“为什么？！我要陪着你，你看你身边一个活人都没有，我们还要一起济世的！”
原远道一头黑线，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琢磨着济世：“佐藤是个变态，你跟着我会吃亏的。”
瘦和尚道：“我不怕……”
原远道却摆摆手：“我怕。”又不是游戏，人这一生就这么一条命，瘦和尚死了他拿命都换不回。
“就为这么个原远道，你就什么都不顾了？”在文静的映像里原远道都快跟祸国妖姬妲己排上号了，她这是做了什么孽碰上这么个灾星。
刘万林道：“请你注意一下措辞，而且他是我弟弟。“
文静脱口而出：“那萧晓呢？你是怎么对萧晓的你忘了？”话刚说出口就把自己戳得心窝子疼。
刘万林握紧拳头：“他们都是我弟弟，不分亲疏。”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清澈见底。是非如何，他向来分得清。
“区别在于，我那时是军人，人民利益至上。现在我不是了，我必须得救他。”
刘万林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文静抽出身后的枕头想扔，僵持在半空，直到门被合上也没扔出去。
——这是萧晓送给她的。
文静名字听起来挺文静的，人性子恰恰相反。末世前跟着夜狼队几条汉子风里来雨里去没说过一声苦。唯有一条，就是她睡觉如果换枕头的话就睡不着。一遇到出远门，天天就顶着两黑眼圈，人送外号“队宝”。刘万林发觉后总会让她抽空休息，队友们也捡着重活儿干。文静心里挺烦自己这样，觉得自己拖队友后腿了。有一天见着萧晓背包鼓鼓的，问他是什么也不说，抢过来打开是一只新的枕头。萧晓才红着耳朵说是送给她的……
刘万林离开安全区，解决了迎上来的两只丧尸。
——小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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