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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稍微虐一下
一群人一起吃了顿路边摊,周七方大方的请客了,温暖吃了不少,方兀却没怎么吃,全程光盯着温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饱了。
温暖不怎么理他,一直跟周七方他们聊天,方兀也没办法,他知道他站出来温暖肯定会生气的,可他也不能干看着他们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保安打。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一群人商量着要去唱k,温暖拒绝了,不理周式的死缠烂打,态度很是坚决。
周七方走的时候一脸的哀怨,一个朋友却管不住嘴,都转身了,还不死心的回头问:“你们真是一对啊?”
方兀想立马回他一个是,看着温暖的神色,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一时双方都有点尴尬,问话的人被七手八脚的揍了一顿,周七方和一群人哼哼哈哈的想把话题揭过去。
却听温暖突然正色道:“是,我们在交往,他是我男朋友,见过父母的那种。”
方兀此时已经顾不了这是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南林夜市,不管有多少人对着他们投来怪异的视线,嘴角一直忍不住往上翘,拉下来,再往上翘。
温暖在他心里就是神,哪怕这个神无数次的跌落神坛,他也想永远供着他,让着他,宠着他,一切以他马首是瞻。
周七方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方兀不知道,只是手一直被紧紧握着,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心跳的很快。
“我以为你生气了。”方兀看着他平和的脸色说。
温暖看着他说:“是很生气,不过不是气你,觉得自己很没用,连朋友都保护不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方兀平复了过快的心跳声,安慰道:“你刚才,真是帅呆了。”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杀了他呢?”
“我会让他变成正当防卫。”
两人好像说着什么茶余饭后的小事,彼此都心平气和,莫名的让人全身发冷。
温暖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他第一次展现冷酷一面的小男朋友,“我该说,不愧是富二代吗?”
方兀也望过去,眼神柔和,“如果他们想有人偿命,我来。”
温暖冷下了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方兀说:“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真想千刀万剐了他。”
温暖挑眉笑出了声,轻轻拍了拍方兀的脑袋又觉得不够,略显粗鲁拉过来在嘴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在方兀该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人风一样的跑开了。路人的视线还是让温暖有点难堪,但是有方兀在身边,这些总是可以暂时先放一边的。
两人牵着手,漫无目的走在灯火马龙的南林大街上,开始数着一辆辆风驰电掣的汽车。
温暖看到喜欢的车,总会羡慕的停下来多看俩眼,方兀就陪着他,站在冷风中,交握的掌心却热的出汗。
“方兀,以后,你都烧给我吧,国产的或者进口的都行,一百块钱可以买好多哦,每个牌子每个型号都要,到时候我在下面肯定要被羡慕死了。”温暖声音温温柔柔的,说着方兀不愿意听懂的话。
见方兀没有吱声,温暖继续说:“我知道你不爱听,但人总要面对现实的,我是签了生死协议的,等进了墓,你就会收到一份遗书,父母可以得到一大笔遗传。我知道你不缺那个,所以都给了他们,很大一笔钱哦,父亲在学校十辈子都赚不回来的……”
方兀低着头,手依然紧紧的攥着,机械似的拉着人往前前,却固执的不发一言。
“方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即便是为之死了,也是甘愿的。我这二十年来,都在做着一件事,就是让自己不虚此生,不留遗憾,我希望你也是……”
“真的不会有遗憾吗?”方兀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温暖:“梦想说起来也就是让人精神亢奋得东西罢了,有些人把它当目标,有些人嗤之以鼻,有些人为之沉沦。学长喜欢历史,为此辛苦努力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你不能强迫我去理解你愿意为之牺牲的心情,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学着忘记吧。”温暖甩开了人,眼睛红红的。
方兀像是走不动了,蹲下来,双手把温暖的右手重新握紧手里,放在眼睛上,妥协道:“你别生气哥,你别生气,给我点时间,我会试着去理解,可是,就不能给我一点希望吗?哪怕就一点点也好,就一点点,不行吗?”
温暖再也忍不了了,眼泪汹涌,右手被方兀牢牢的抓着,几乎用尽了全力。温暖残忍的挣脱了他的桎梏,转过了身没有给他一句解释和承诺。
他想让方兀一开始就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不是因为一点点可能的希望,把自己逼到奔溃。
哪怕是痛的,但是现在最起码他还在,陪着他,一起体会那一声声撕心裂肺。
夜晚的大街上,两个大男人,哭的像在演言情电影。但是纵使那悲伤大过天,也不会有人去问什么,最多多看俩眼。
因为,那是属于别人的故事。
温妈妈催着回家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温暖总是接起来说一句马上回来,然后就不厌其烦的把免提打开,听着她重复了无数遍的唠叨。
城市的夜空总是没有星星的,俩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撑着手臂往天上看,企图找到那么一颗,哪怕很弱很弱的光。
但是没有,真的,一颗都看不到。
“我们回去吧。”南林市秋天的夜晚虽然不像夏城那么冷但还是有点凉的,靠着的肩膀在微微发着抖,方兀尽管万分的不想动,还是不忍心那么怕冷的学长受哪怕一点的苦。
温暖被方兀拉了起来,腿麻了,互相靠着,好一会才缓过来。
“眼睛好红,”方兀心疼的亲了一口,担忧道:“伯母问起来怎么办?”
温暖闭了闭眼睛,等温热的触感离开了,才开了一条缝笑道:“没事,就说见同学太高兴了,激动了呗,我以前常那样。”
“常哭鼻子吗?”方兀问。
“也不是,”温暖说:“就是感性吧,特别容易感动,泪点特别低……你不是知道嘛还问!”
“嗯嗯嗯……知道,我的哭包学长……”
“你走开,别拉着我……”
“我不……”
……
我们总是想尽量减少为对方带来的痛苦,鼓足勇气戳破了,又舍不得总是提起。因为那笑容实在太过美好,想让他永远都那么保持下去才好。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晚上不好打车,他们漫无目的的走了半个小时。
客厅的电视是开的,胡笙和温行正依偎在一起看电影,像是睡着了又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
“你们怎么还不睡呢?”
“不是喝酒了嘛,看到安全回来才能安心。”
温妈妈睡眼朦胧,一句话让温暖鼻子泛酸,拥着人半推半抱的把人往卧房领,“哎呀您真是,三个小时,十分钟一个电话还不能让你们安心啊。”
“这怎么够,现在外面多危险啊,你们俩个小年轻,长得又好看,被人绑了卖了可怎么好。”胡笙醒了大半,特别认真的说。
“妈你真逗,我们都这么大了谁要啊。”
“说你傻吧,都不看电视的吗?就昨天新闻里放的,一个富婆绑了一个小青年,长得细皮嫩肉的,折磨了三年才被发现,被担架抬出来的,都不成人形了,”
温暖翻了个白眼,再三保证后,把他爸妈送进了卧室。
然后拉着方兀做贼似的进了自己屋。
温暖说的放架子鼓的小黑屋,在小书房的中央书架里,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黑屋,密闭的,没有灯,小,且黑。
“当初的钱大半花在这了,隔音效果绝对的。”温暖推开一个书架,里面一览无余,除了能放一个架子鼓,大概也只能一人同行了。
他坐上去试了几个音后,就开始敲起一段激昂的鼓乐。方兀是没听过的,席地坐在他正对面,看着突然意气风发的温暖上下敲击着鼓面,全身心的投入,让他像只腾云直上的天马,无忧无虑的徜徉在这广阔的天空。
方兀看的痴了,沉沦在这无意识的魅力里不能自拔。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意识到,他爱的,是一个昙花一现的天上仙。
他要离开了,要永远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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