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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出任务之前，他总是要抽两口，普通烟，没有什么特别的。
半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享受。
酒是没有必要的，它们也许会影响射击的准确性。
虽然朗姆洛从来不觉得自己被酒精导致射击出问题，可格兰特坚持出任务之前绝对不应该喝酒。
现在那个家伙正在专心地摆弄他的必备武器。
“这次陪那些家伙们耍耍。”
“生化武器对谁都没有好处。”
“用不用是另一回事，搞到它再说！”
朗姆洛没有再争论，他已经习惯不去细问目的，只是做任务，像一台机器一样，精准而迅速地完成每一次的安排，杀人或者夺物，不论是哪一种，活着完成它们就ok，过程只是一种刺激，娱乐一般地存在于他生命中，这是他活至今日的方式。
格兰特的胃口比他要大得多。
九头蛇已经大不如前，那些腐朽的老家伙们妄图支配着一切，从美国到全世界，上头的总是喜欢颐指气使。
其实像加勒特那样亲自出任务的高层也在少数了，他们喜欢用钱和权力解决，而不是依靠自己的本事。
“我已经受够了。”
格兰特想叛变的原因其实就这么简单。
朗姆洛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
按照加勒特的设定，他们的小组把生化武器搞到手之后就交给运输队，剩下的也就不必再操心了。
那个家伙想以此对付神盾局和zheng府，左不过是要挟他们要更多的钱，倘若不如意，就索性将它用于敌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在对抗中获得胜利。
突袭总是出其不意。
在神盾局隐藏地太久了，基地的一切都熟悉至极，里应外合的路数能够让他和格兰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转移。
只是万万没想到，科尔森居然会拦阻他们的去路。
“fck!他怎么会知道！”
“ 有人泄露了这次行动……”
朗姆洛推着格兰特退回去实验所里，他确信那个家伙并没有认出来他们两个，可是外面已经被层层包围，显然，对方提取就知道有人会来夺取这里的东西。
“不会有事的！”他转身去撞实验所的另一个出口，那里已经被废弃，知道它存在的寥寥无几，应该不会事先提防。
格兰特也冲过来，帮着他把巨大铁墙砸烂，试图打开一条后路。
在嘈杂的qiang声和破墙的混乱响声里，朗姆洛和格兰特的耳塞里突然传来一声笑声。
不合时宜的声音，低低沉沉地，似乎在隐忍，却终究没有忍住。
“不用枉费力气。”
熟悉的嗓音。
是加勒特！
“我已经事先了，东西早就掉包，你们就跟着研究所一起消失吧。”
“格兰特也在这里！”朗姆洛下意识地以为他是要杀了自己，但至于带着他的养子一同送死吗？
“那又怎么样？”魔鬼冷冷地说，“你们两个，谁也没有白白送死，有凭有据，我不会错杀！”
“你在说什么？”
格兰特假装听不懂，“为什么连我也一起？”
“百密一疏，只要你和我有异心，就不会被我忽视。”加勒特并不在乎对他短短几年的伪父子情。
权力永远比情感重要。
朗姆洛已经不想听见耳机里对方在说什么该死的言语，他专心致志地去疏通后路，恨不能自己也有超能力，可以一脚就把铁皮遮盖下这面砖石垒砌而成的墙壁踹得稀巴烂。
轰隆的爆炸在他开通后路之前响起来，从外面的通道一直到实验所里面，这里早就被安置上了损毁装置。
加勒特打算将神盾局的人和他们小队一起掩埋在废墟烈焰里。
炙热的火焰喷涌而来的一刹那，格兰特扑将过来，把他压在身下。
巨大的爆破声和滚滚热浪将所有人都吞噬殆尽。
科尔森也没来得及让手下人撤离，早进去实验所里的四个特工被淹没在这次灾难里。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漫长的昏厥，他睁开眼看见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嗨！”
床边的男人忽地站起来，微微笑了一下。
“欢迎回来。”
“回来？我死了一次吗？”朗姆洛恍然回忆起之前的场景，在他清醒的最后一秒，是死党扑过来时脸上赴死的果决表情，“格兰特呢？”
他张嘴想说话，还没有完整地讲完任何一个单词，疼痛从他的嘴边极速地蔓延开，一大半个脸都火辣辣的疼。
本能地要抬手去抚摸痛处，然而手被缠着绷带，胳膊固定在床板上。
“这是为了你尽快恢复胳膊。”科尔森瞧出来他的窘迫，解释道，“你骨折了……但是放心，我们有最好的生物学家和医生，他们会让你很快好过来！”
两个年轻人闻言立刻凑了过来。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端着一盘子医疗器械，“我和莱奥会尽全力，你放心！”
旁边的男孩随即附和着点点头，“只是要暂停半个月休息，最困难的是骨头的恢复，相信我们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朗姆洛不喜欢被束手束脚，他强忍着剧痛试图挣脱，可是一丝一毫地动弹都让他撕心裂肺。
他盯着女孩端着的那些针剂，“止痛，给我加大剂量！”
“你已经用了够多了！”科尔森指了指输液管，“太多反而不会有帮助。”
朗姆洛无奈地放弃了。
他喜欢疼痛，只是不喜欢这样无力的伤痛。
如果没有那该死的加勒特，这时候他和死党在酒吧里喝得烂醉了。
“格兰特呢？”
他再一次问道。
科尔森迟疑了几秒。
“很惋惜，I am sorry.”
他微微垂下眼皮，那两个小年轻也一脸悲伤地没了叽叽喳喳地谈话。
朗姆洛只觉得胸口一阵热血，奔腾着想要从胸腔里喷薄出来。
他再一次挣扎，不顾任何疼痛地动弹起来。
困兽之斗，就连手上的输液针也被他扯掉了。
骨折的是上肢，他还能走路，他下了床往门口奔去，科尔森和两个年轻人忙不迭地过来阻拦着他。
听着他们让他冷静的话，朗姆洛只想杀人！
病房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地，在推搡中撞散了一地的玻璃瓶子，踩上去有清脆的声响，他脑海里却总是浮现爆炸之前用消防器具撞击墙壁的声音。
一下一下，沉闷而凄惘。
像是某种呐喊。
朗姆洛最终放弃了挣脱，他重新被撂倒回床上。
那个叫莱奥的年轻人听从科尔森的话，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和舒缓疼痛的某种新药，一切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有烟吗？”
科尔森点点头，又摇摇头，“这里还是别吸烟为好。”
“镜子？”
他又迟疑着，随即说道：“我不是女人，没有那东西。”
朗姆洛只觉得乏累极了，他老老实实地躺着，闭上眼睛歇了几分钟。
“我知道你救我是想干什么，我会配合。”
“那真是太好了！”科尔森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们没想把你怎么样，美国队长告诉我了，你和艾丽莎把冬日战士救出来……实在太感激了……”
“帮我一个忙。”他打断了科尔森的话，不耐烦地。
“你尽管说，要安排艾丽莎来吗？我可以让斯凯带她过来。”
“不……不要带她来，我不想见她……”
“嗯，我能理解，受伤的时候最不想让亲人看见……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把我之前的住处……卖掉吧……”
朗姆洛再一次闭上眼睛，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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