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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赵铭外卖了一单水果,有陈渝泽爱吃的芒果,给她自己买了盒车厘子。
在陈渝泽眼巴巴的目光中,赵铭悠悠吃完车厘子,方才给他处理芒果,期间,她还拎着一颗成熟的、散发着甜蜜气息的车厘子在他面前晃,逗他,结果这家伙不屑一顾,忠贞得眼里只有芒果。
芒果果肉剔出来之后装盒,插上牙签,给递了过去,谁想这人竟然开始拿乔,这么大个儿的人,居然张着嘴,仿佛嗷嗷待哺的雏鸟,等着投喂。
赵铭很想一把将盒子扣到他头上。
陈渝泽病西施般投给她一瞥,“嘶……疼。”
赵铭:……
真是能作出花来。
到了吃饭的时间,医护送来一份病号饭,两份清淡小菜,两个酥软小饼。
“你真的不吃?”
赵铭又问了一遍,正在沙发上看书的狗男人翻了一页,“不吃。”
被折腾没脾气了的赵铭,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她是真的很饿了,在陈渝泽旁边打开饭盒,开始吃起来。
“等我吃完……给你去买点?”
赵铭试探着道。
陈渝泽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没有言语。
赵铭吃相看似秀气,其实挺有股猛劲,不过,她天生有一双好看的唇,尤其是闭着嘴巴咀嚼的时候,唇珠微微抿着,唇瓣肉嘟嘟,柔软的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赵铭咬了口酥软小饼,发现陈渝泽不知什么时候把目光转向了她,上眼睑微微垂着,紧盯着她的嘴巴,一时间,赵铭只觉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
总觉得……自这次受伤后,陈渝泽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太一样了……
赵铭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举了举书中的小饼,问他,“饿了?”
声音一出,室内俱是一静。
她难得的用这种温柔的语气,陈渝泽黑眸深邃,身体前倾,一点一点靠过去。
胸膛的温度有意无意触碰到她的手臂,喉结上下滚动,陈渝泽转而微微侧头,完美的侧颜的弧线完全展示在她面前,精致矜贵的令人心折,薄唇张开,鲜红的舌尖若隐若现,他张开嘴咬了一口小饼。
赵铭耳朵烧起来,几乎要暴跳逃窜。
好在陈渝泽深谙一击即退的机动策略,收回身体,仿若漫不经心般重新看起书来。
若赵铭仔细观察,就会知道他的瞳孔完全没有聚焦,透过书页,也不知道神思去往了哪里。
陈渝泽回味着,近距离中,那双柔软的肉嘟嘟的唇,心中泛起淡淡的可惜——想要无障碍的更进一步,看来他还需要练习。
赵铭去接了点热水回来,被突然伸过来的大长腿一绊,整个人猛地往前扑,一杯热水在半空中划了道弧线,完完整整落到了沙发上。
她则直接跪倒在地,半趴在罪魁祸首的膝头。
“陈、渝、泽!”
赵铭化身河东狮,几欲咆哮,“你在搞什么?!”
陈渝泽心虚地低咳一声,反应极快地捂着右腿,眉心蹙起令人心疼的折痕,“嘶……疼。”
赵铭死死捏着拳头,眼中呲呲冒着火星。
陈渝泽上半身往前探了探,想跟她说点什么,赵铭却顺势猛地站起身,圆咕隆咚的脑壳硬生生顶在他的下颌。
“嘶……”
这次是真的疼了!
陈渝泽捂着下巴揉了揉,露出泛着淤青外加被自己牙齿咬破的嘴角。
赵铭这才吐出一口恶气,幸灾乐祸一笑,拿起水杯重新打了一杯水。
陈渝泽则在她转过身去后,扫了眼湿漉漉的沙发,眸光暗含得意。
“沙发都给弄湿了,晚上你睡这儿!”
赵铭指着湿痕,陈渝泽乖乖点头。
赵铭脸上立刻涌上几分舒心,一副“翻身做主人”之扬眉吐气的表情。
她喜笑颜开地拍了拍松软的枕头,抻了抻被子,躺到床上后,满足地喟叹:“哎哟,真舒服嗨。”
陈渝泽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有理她,赵铭立时便觉得就该这么治他,心情愉悦美滋滋地陷入睡眠。
今夜格外暗沉,天空连星辰都很难看到。
传至耳边的呼吸声变得低缓规律,陈渝泽从沙发上起身。
高大的背影投下一片深沉的轮廓,随着他的走动,逐渐笼罩住床上的人。
他轻轻掀开被子,将睡的香沉的赵铭往里推了推,然后轻手轻脚躺到了床上。
嘎吱。
床垫猛地下沉,弹簧似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赵铭有些不安地皱紧眉头。
陈渝泽静静平躺,后脑勺枕着一只手臂,几乎半个身子悬空着,却不妨碍他细细品味。
说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与赵铭同床共枕,但是,这是他在察觉自己的心思之后,第一次与其同床。
这其中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毕竟跟普通男人同床,不会有什么漪念,跟喜欢的人,没有漪念的那不叫喜欢,可也正是这样,才令他感到不适。
他眼中的赵铭是喜欢男人的,所以跟男人躺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而他呢,笔直的不能再直的,取向为异性的直男,他虽喜欢赵铭,可跟男人同床,未来还会接吻、上床……
就太难了。
不过……谁叫他偏偏喜欢上的人是个男人呢。
总得有一遭,多练习练□□没坏处。
做足了心理建设,陈渝泽侧过身,徐徐呼吸的气流与赵铭交融,他伸出手臂,紧实的臂膀搭在赵铭的腰肢。
唔,没想到赵铭的腰倒是挺好抱。
缩近了些许距离,陈渝泽倾身向前,试着凑近些……去啄吻赵铭的脸颊。
唔,不行!
他猛地撤回,病床剧烈摇晃一下。
起身,再试一次……
赵铭做了梦,梦见地震了,突然被惊醒,然后便被肩膀一侧的温度吓了一跳。
“谁!”
啪嗒,壁灯被打开。
“还能有谁?你想有谁?”
陈渝泽闲闲撩开眼皮,低磁的嗓音暗哑。
赵铭耳朵听了差点怀孕,连忙坐起身使劲揉了揉。
“陈渝泽,你又在搞什么鬼?!”
陈渝泽委屈极了,沉默不语。
“下去下去!去沙发上睡你的,这是单人床,睡不开俩人,你这么重,真怕把床给人压塌了……”
赵铭睡意深深,大脑还在困顿中沉醉,嘴巴跟秃瓢了一样,那语气犹如驱赶半夜跳床上来的小脏狗似的,胡乱说一气。
阴影中,陈渝泽冷冷一笑,黑眸里一圈暗光闪烁,一把摁倒赵铭,恨恨堵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不就是亲个男人吗,就当咬口猪肉了。
他恶狠狠地想道。
床塌?
如你所愿。
深夜里,咣当一声巨响。
好几间病房的病人从睡梦中被惊醒。
“什么声?什么声?”
“地震了?”
“出啥事了?”
……
第二日,消息灵通的病人从护士那里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同室的病友问:“咋了,打听到啥了?”
“哎哟,没耳儿听我都!”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啧啧撇嘴,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双眼却反常地闪着别有意味的兴奋微光,在病友再三询问下,才半遮半掩说:“楼上两个大小伙子,大半夜把床给搞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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