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啊,你本不姓墨

作者:柳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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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头腰牌


      在人间游历的第二世,我在(文帝)墨渊的不断猜忌中渐渐凉了心,进而在感情与责任间左右摇摆不定,最后在千钧一发中识破了瑞王的计谋,无奈下走向了人生的终点。。。。。。
      再次回到鬼域,竟然见到了许久未曾相见的鬼王擎苍,于是任由他捧着我的魂魄由孟婆做法,迷蒙中有人在我耳边不断叮嘱说:“记得寻找身上有树叶胎记的人”。。。。。。
      回到了人间,这一世我投胎在了一个叫“三娘”的官宦女人家里,爷爷是当地的乡绅,父亲却是个不学无数。。。。。。可惜了三娘的才情是个顶个的好,却偏偏投生于商人家里,(在那个时代,商人的社会地位及其低下)于是受到公婆的鄙薄。而三娘的丈夫我的父亲因一直沉迷赌博,于是渐渐家道中落,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因为躲避赌场追债的打手,不慎坠入河中淹死了。。。。。。第二日雨停后我那短命爹的尸体浮出河面,于是便有乡里告知,可怜了三娘那时还怀着我,在打击下终于晕倒,而我便也提早降生于世了。。。。。。更要命的是我那短命的父亲头七刚过,奶奶便把我妈与我赶出了家,自此来到了外公、外婆家,外公家是乡里酿酒的,日子随不至富足,却也能挤出房舍让母亲与我安顿下来,有个容身之所。
      起初田间地头的简单日子倒也是不差的,可惜了我四岁那年一场大病,虽然在三娘的眼泪与祷告中,终于是捡了条命,却也永远的失去了嗓音。于是任由我样貌身姿如何标志,女工才艺如何上乘,却依然被人冠上了“美名”——哑姑。
      冥冥间我记得擎苍对我说的话,记得寻他——身上有树叶胎记的人。我不觉感叹:“人海茫茫,他又投胎去了哪里,而我又如何寻他?!”
      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分外简单,吃饱喝足——足矣!但一夜间皇上招兵的榜文终是贴满了田间地头,城镇乡里,于是在街头巷尾的碎碎流言中我终于明白——要打仗了!
      我投胎的这个国家闽国,国都叫闽都,国土面积不大,依附着泱泱大国——渊,即是为大渊的附属国。
      现如今天下三分渊、殷、丽(而丽国如今的国君便是黑旋风的重孙;文帝之子——武帝)原来大约两年前,文帝在两年前退居幕后,过起了太上皇的赋闲日子。。。。。。而殷国国君的妹妹又嫁给了丽国的新任国君——武帝,两国自此联合,进攻大渊。这不前方吃紧,大渊的征兵告示,已然贴满了附属国闽都的田间地头,从而可想大渊的处境,更是不容乐观。。。。。。
      而令外公开心的是:田将军一直以来都是定我们家的酒,(我们家的酒在附近乡里乃至闽都,都是小有名气的)而这次田将军因为远赴大渊抵御丽国,于是前往大渊送酒的差事便妥妥的落在了外公、舅舅与我身上,能去大渊看看,见见世面一直来都是我的心愿,而把本家的酒卖到千里之外的大渊确是外公乃至太祖公多年来的心愿。
      大渊其实是个富庶之地,都城——宏都更是繁华异常,市井商贾熙熙攘攘,一点没有我先前想象的萧条之气,曾经以为的丽国与殷国联合致使边境防线失守,所谓那些种种消息,事实证明全然是民间虚构的假消息而已。。。。。。
      我们一行在通往大渊边境的路途中确确然让我这个乡里来到哑丫头,长足了见识,却也受尽了白眼。。。。。。
      这几日我们正在客栈休息打尖,因为前方平凉山的大雨耽搁了我们的行程,外公于是与舅舅商量着明日里雨一停,便在当地市集上找个镖局,把酒水送出去,诚然翻过这平凉山,便到了丽国与大渊的边界了。。。。。。而田将军便在那里候着。
      这日中夜下着大雨,突的便听见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本来睡的浅,便推开窗户望下去,只见客栈依次走进了二十多个头戴蓑笠蒙着面的黑衣人,起初店小二是不打算让他们进的,后来为首的黑衣人亮出了自己的腰牌——月光下那面虎头腰牌甚是威武,之后像是发现了不远处的目光,那为首的黑衣人审慎的举头四处张望,我远远的望着,急忙一个闪身让自己的身子隐没在窗棱之后。
      由于那黑衣人蒙着面又戴着蓑笠,所以看的并不真切,月光下只记得为首的那人有一双深渊般漆黑的眸子,右耳后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延伸至脖颈。。。。。。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那一行黑衣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行踪甚是谨慎隐秘。。。。。。也许这些勾起了我无限的想象力,黑衣人离开客栈后,我才在自己胡思乱想中朦胧的睡下了,由于睡的浅,又做了一堆堆乱七八糟的梦,醒来,甚是疲乏。。。。。。
      。。。。。。
      有了镖局的加入,剩下的路我们走得甚是轻快,不消三天便翻过了平凉山,见到了田将军,酒水如期送至。。。。。。而我也不期然见到了田将军妾氏所生的黑小子——田蒙小将军。
      借着暮光我看到“黑小子”骑在高高的马背上,甚是威武,突的便想起小时候一群孩子打赌谁会爬上树偷鸟蛋,“黑小子”不会爬树,竟站在树下吸着鼻涕大哭,许是受不了他的哭声,我便代他爬上了树。。。。。。突的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挡住了我发呆的目光,也阻了我回忆的思绪,道:“哑姑,别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没有那命啊。。。。。。”外公沙哑的嗓音萦绕在耳边,一阵错愕,我终是低下了头。。。。。。
      我的确没有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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