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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
扯远了，拉回来。
两个人今天是去学校拿成绩报告单顺便查分班结果的。
高一结束了，他们要文理分班了。
#2
学校考试时管得严，班主任恨不得就待在教室防止学生对答案，但最后一门考试刚结束，打印好的标准答案就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往下分发。
当时天天拿手头的问卷和答案对了对，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
物理试卷难度高出天际，天天当时看了眼题目就果断选择写了些最基本的得分点然后放弃，现在看来果然是明确的选择。
然后她就听到宁次那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方法果然是对的，可惜没时间算答案了。”
天天翻到最后一题，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得分点。
答案分就占两分。
“宁次。”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
“嗯？”
“你OT了。”
宁次没忍住，笑了出来。
#3
虽然这么说，但天天其实也只是在开开玩笑，没有多少认真的意思。
毕竟有的人智商就是高人一截，宁次的理解能力什么的都摆在那。
更何况，这个天才还比一般人要更努力。
“所以你还要不要听这道题的思路了？标答有些繁琐了。”宁次挑了挑眉，手指轻轻地扣了两下桌面。
“你这人真是......听听听！为什么不听！”她只好重复三遍来表达自己的无奈，然后一头凑了上去，看宁次剖题。
这就是天天，一边会像一般同学一样惊叹一下天才的世界果真与众不同，另一边则是收拾好情绪，继续向前。
再天才也是别人的，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
天天初中三年以及高中这一年的学习生涯就是走过来的：
紧跟在宁次这个活标杆的身后，告诫自己不要被落下太多。
在她努力保持不被拉开太多的时候，实际上已经默默走到了大部分同龄人的前面了。
#4
他们到了教室，和李闲聊了几句，然后成绩单就落到了他们手上。
宁次依旧是年段第一。
天天考了年段十几，比平时稍稍前进了几名。
李的排名依旧是三位数。
不过最开心的还是李。
虽然总的排名依旧惨不忍睹，但他本来就是体训生，和正取生没有什么可比性。令他开心的是，在这次理科普遍偏难的情况下，他的理化两门都超过了及格线不少。
#5
李本身是体训生，理化两门挂科是常有的事。一般来说，体训生将来都是选文科，理科只要过了会考就好，但李这个人死脑筋得厉害，就是想要在期末考上考个及格出来。
但他底子实在是太差，面对一堆错题，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复习起。
考前一周，天天终于对于李无头苍蝇式的学习法看不下去，开始亲自上阵给李拉重点。
就这样耗费了两节自修课的时间，宁次抱着书从图书馆回来了。
于是就变成了一对一的辅导就变成了二对一的辅导。
宁次的风格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型的，而天天在措辞上则更加浅显易懂。
两个人搭档的效果好得，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讲完了一门学科一年的内容。
“晚上我和天天迟一节课回家，应该能把化学也讲完了。你先去理解，理解的基础上去背要有效很多。”宁次语气平淡地说。
天天认同地点了点头，“年段第一帮你补课，你怎么样也要混个及格呀......欸？你别哭啊！我和宁次都只是外力，真正复习还是要靠你自己啊！”
天天和宁次看着快要哭出来，再看看对方，觉得自己仿佛像一个手忙脚乱的家长一样。
然后李伸出手，猛地抱住了“家长”之一的宁次：“太感谢你们了！”
“我一定会考到及格的！”
#6
于是在拿到成绩单的时候，李看着自己两个对他而言算是非常不错的数字，隐隐又有泪腺崩坏的趋势。
天天欣慰地看着李，颇有自家孩子养大了的成就感。
宁次警惕地看着李，下意识地双手抱胸，往后退了一步。
#7
“高一一年能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什么跟什么嘛，不过是分个班而已搞得跟以后就见不到一样，天天无奈地摇摇头。
“从初中起，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认定体训生是因为成绩差，考不起才会做体特的。”
“我就是想证明我自己。”
天天和宁次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神色。
“谢谢你们，让我实现了在木叶的最后一个心愿。”
天天摆摆手：“都是你自己考出来的，和我们无......”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天天怀疑自己听错了，然后下意识地揉了揉眼。
前桌比平时更严肃的表情表明了一件事：刚刚李的那句话不是她的幻听。
#8
天天刚想说什么，班主任走上了讲台。
先是惯常性地报了总分第一和各科第一，接着就是每个人的分班结果。
“一班，日向宁次，天天......”
宁次转过来看了天天一眼。
以他们两个的成绩，分到实践班是必然，实践班总共就两个，分到一起的概率并不低。
要放在平时，天天还是会小小地高兴一下，但是现在，她实在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九班......李洛克。”
明明李的名字还出现在分班结果中，但他却在三分钟前告诉天天和宁次，他要离开了。
#9
分班结果出来以后就是各找各班，报个到之后就没什么事了。
成绩本来不差，却遗憾没能分进实践班的兀自失落着。
有些感情好的，分班没分到一起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甚至不知道哪儿还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数学课代表被分到了另一个实践班。在班主任宣布原地解散了以后，他走到最后一排，欲言又止地看向天天。
最后，他对着天天轻轻地说，加油。
“你也是呀，”天天这回情绪恢复了些，笑着拍了拍宁次，“这下数学单科第一就从班级内部竞争上升为班级间的竞争了。”
直到最后，数学课代表也没有说过其他什么。
宁次看着他回座位的背影，从始至终神色都没什么变化。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选择，没什么好遗憾的。
#10
因为天天和宁次走读的关系，他们收拾东西的速度也格外的快。只是一下子功夫，她和宁次的桌面就彻底清空了。
只是十分钟，他们在这个教室中的痕迹就被彻底抹去了。
天天背上双肩包，和宁次同时站起身。
然后天天喊住了李，“我们先去报道，等会还是在这间教室门口见。”
“啊？”李仍在状况外，天天已经把凳子移回了原位：“啊什么？吃顿散伙饭总可以吧？顺便好好聊一聊呗。”
说完，她转头看向宁次：“宁次你也来的吧。”
虽说的问句，但天天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宁次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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