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靠脸收容

　　编号053的小姑娘拽住了蜥蜴自顶骨垂坠而下的鬃毛，蜥蜴从喉咙里发出了不耐的咕噜声，她摇摇晃晃地在它的脑袋上挪动，试图让视线正对着他们。

　　“不要看她的眼睛！”

　　戴安娜高声提醒，真言索套缠绕在了不灭孽蜥的嘴巴上，泛着金光的绳子卡在深黑色的鬃毛下方。

　　蜥蜴覆盖着鳞甲的肌肉刹那紧绷，喉咙里的咕噜声转换为了威胁的低鸣。

　　“滚开。”

　　小姑娘惊呼了一声，手里紧紧地拽着鬃毛，她低头紧张地趴在他的脑袋上，停下了转身的动作。

　　“我自己能走。”

　　蜥蜴的橙黄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

　　戴安娜犹豫了一刹，收回了索套。

　　它随着走动轻甩着尾巴，一步一步姿态倨傲地走回了建立在雪地和冰川之下的基地。

　　“等等……我们还有这种操作？”，在基地下通过监控器见证了整个事态变化的博士目瞪口呆。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思考一下要把682关在哪里的问题。”，安保人员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

　　“053的房间应该够大，干脆把它们放在一起得了。”，博士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下，显示器上投映出的矢量结构图依损坏程度作了线条亮暗的区分，图像上暗下去的房间几乎占了大半。

　　“它不可能一直和那个小姑娘待在一起，把两个极度危险的收容物放在同一个收容单位里是不被允许的。”安保人员把失去了显示器的旧AI递给他，包裹着冰层和粘液的主机经过处理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对了博士，这个家伙得更换电池和显示器。”

　　“我又不是计算机系的博士，你们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他吐了句槽，接过主机。

　　“因为我们的研究员要么被那头蜥蜴消化掉了，要么被黑死病医生变成了活死人。”安保人员叹了口气，“我们还得联络佐莫尔女士让她派人来检修信号问题，还有那些被053影响到的九头蛇特工也需要处理，我可不想对付一群发疯的冬日士兵。”

　　博士给AI更换了电池，又试探性地把它和一台备用的老旧电视连接在了一起，电视屏幕上滋滋地冒出了雪花。

　　博士像是想到了什么，脑袋上抑制不住地渗出了汗水，他仔细一遍又一遍调试连接点，但那台电视上显示的画面始终只有滋滋的雪花。

　　“比起九头蛇特工和信号塔，现在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呐呐地打断了他的唉声叹气。

　　“旧AI大概可能已经不在这台机器里了，想象一个能够自我进化到拥有了思维情绪的人工智能流窜出去的后果……我们应该祈祷它的确是在雪地里摔坏了主机。”

　　……

　　他们跟在它身后看着它顶着小姑娘进了基地，那个暴躁的怪物在她面前温驯得不可思议。

　　好吧，我得说明，这种温驯或许和童话故事里的那种有些许的差别。

　　我的意思是，把两个非safe（安全）级别的收容物放在一起，他们没有打个你死我活就得谢天谢地了，小姑娘和不灭孽蜥显然属于特例。

　　事实是——它拿那个小女孩毫无办法。

　　□□-053的能力还包含一个很有意思的部分，任何试图攻击她的人都会因为急性疾病猝死，而她无论受到多严重的伤害都能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原状。

　　蜥蜴的喉咙里又发出了咕噜声。

　　小姑娘的注意力被它头上晃动的黑色毛发吸引走了，她趴在它的脑袋上认认真真地把它的鬃毛辫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辫子。

　　不管什么说，这个画面看上去还怪温馨的。

　　它甩着尾巴慢吞吞地走进了收容室，安保人员动作利索地关上门，奇异地松了口气。

　　这个一半建立在地下一半建立在冰层里的基地就像一个庞大的蜂巢，克拉克.肯特安静地跟在戴安娜和换下了防寒服的美国队长身后，忽然在一扇紧锁的门前站定。

　　“克拉克？”戴安娜停下脚步开口问他。

　　“这扇门后面有什么？”克拉克.肯特抚摸着门缝，某种强烈的预感从脑子里涌了出来，让心跳愈加急促，驱使着他推开那扇门。

　　“那是□□-3914【1】，我们前一段时间从极地里发掘出来的新□□，不得不说，它看上去就像个炫酷得过分的巨型宇宙飞船。”安保人员回答他。

　　“我能进去看看吗？”

　　“呃……这个□□里的情况很特殊，按照规定，得有一位4级高管同意才行，但我们基地的4级高管【2】都已经被682吃进肚子里了——就是那头大蜥蜴。”

　　“让他进去。”玛莲略显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了出来，她披着一件毛呢风衣，拿着4级通行证向他示意。

　　安保人员打开门，那艘从冰层里清理出来的古怪飞船出现在视野里，船身上刻着S的字符，和多数人印象里的UFO截然不同。

　　克拉克·肯特径直朝舱门走去。

　　他有种预感。

　　他寻觅已久的答案就在那里——

　　“史蒂夫，好久不见。”

　　玛莲垂眸挽起耳畔散落的金发，把目光投向握着盾牌的美国队长，冲他微微笑了起来，“我已经把情况告诉了查尔斯，他是个能控制精神的变种人，他会帮忙消除那个小姑娘给他带来的影响。”

　　“玛莲，你看上去还是和从前一样。”他笑着感叹了一句。

　　“时间总乐意偏爱美丽的女士。”她挽着戴安娜的手朝他眨了眨眼睛，就好像那漫长的六七十年从未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但也只是好像而已。

　　六七十年能有多久？

　　久到戴安娜永远失去了她的小军官，久到那个戴着领结的博士搭乘他的蓝盒子远走，久到那些在枪口插上玫瑰的法兰西士兵葬身在炮火之下，久到那支未完的舞再没有了跳完的机会，久到那个提着皮箱的棕发男人白发苍苍，曾经的爱人虚弱地躺在床上，皱纹密布的双手拂过她仍然柔顺的金发。

　　那么多欢声谈笑的曾经都燃烧成灰烬埋进了土里。

　　最终，他们只能抱着捧花看望一尊尊冰冷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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