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靠脸收容

　　作为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地下组织，□□基金会向来有着让人叹服的行动力，关于克拉克·肯特的资料早在他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摆在了某些人的桌面上，介于他是一个在人类社会长大的人形□□【1】，他很快就被划分到了玛莲的职责范围。

　　肯特夫妇是很棒的收养人，他们为那个孩子树立了相当健全的价值观——那恰好是□□基金会所缺乏的，所以玛莲压下了他的消息，放任他跌跌撞撞地寻找自我。

　　任何人都应该有选择自己想要行走的那条道路的权利，并为此承担起相当的代价。

　　就像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就像她曾经唯一的学生，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

　　玛莲闭上眼睛，玛格丽塔号的震动愈发明显，夹杂着寒意的风呼啸着从甲板上刮过，像刀一样割在裸露出的肌肤上。

　　“抓紧围栏。”戴安娜把玛莲抱在怀里，拽着索套提醒了他一句，攀附在船舷上的活死人大军被浪涛猛地甩开。

　　不，确切地说，是这艘船在……加速。

　　金色的索套不断击打着四周嶙峋的冰山，为船只创造可行的道路，蔚蓝色的眼睛惊愕地注视着视野尽头的景象——

　　零星的雪花飘飘摇摇地落在他的鼻尖上，

　　那是一片荒芜的冰原。

　　……

　　从对流层呼啸而过的战斗机卷起了一阵和着积雪的风旋，交缠着蛇尾的骷髅图案印在飞机的右侧，叉骨透过玻璃窗俯瞰脚下的荒原，探测器上亮着红光的坐标就在离着里不过一千米左右的地方。

　　“不能再往前了。”驾驶员回过头畏惧地看了他们一眼，“我们会被风暴卷进去的。”

　　机舱的两侧围坐着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他们沉默地擦拭着武器，而平常占据主导地位的九头蛇特工站在机舱四周，一言不发。

　　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象征着九头蛇最尖端的武力，他们全部都是冬日士兵计划的幸存者，经受过无数次严苛的改造，是最为锋利的战争机器——

　　为了营救红骷髅和那个同他一起失踪的宇宙魔方而来。

　　是的，就在六天前，他们收到了独属于红骷髅的求救信号，没人能质疑信息的真假，因为除了红骷髅，没有人能使用那条通讯频道。

　　“你说，红骷髅的坐标所指的地方还有别的组织？”交叉骨垂眸看着那个坐标，忽然问他。

　　“是，是的，那里一直都是□□基金会的地盘。”驾驶员磕磕绊绊地回答，他并不是个经验丰富的驾驶员，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九头蛇曾经最好的驾驶员出发前被一个发狂的冬日士兵砸开了脑袋。

　　“□□基金会？”

　　“九头蛇关于□□基金会的资料并不多，我只知道他们几乎和各个国家政府都签订了条例，每年都会有很多死刑犯被送往□□，他们管那些人叫D级人员，但没人知道那些D级人员最后去了哪里。”他握紧操作杆尽力放缓了呼吸。

　　“打开舱门。”叉骨收起了手里的枪。

　　“什，什么？”

　　“如果直接降落在极地里，你猜推进器能坚持多久。”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闭上嘴巴动作利索地打开了舱门。

　　九头蛇的特工系上安全绳依次滑了下去，那些冬日士兵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们把枪支背在身后，径直从空中跳了下去。

　　一道又一道黑色的影子砸落在雪地里，扬起了一片白色的尘雾。

　　那片荒芜的土地前方，密密麻麻地站着一群穿着银白色防寒服的人，他们在尘雾里抬起脑袋，露出了一张张青白狰狞的脸，低吼着朝他们涌了上来，就像末日电影里的僵尸潮。

　　“撕开道路，不要恋战。”叉骨用子弹精确地轰开了一个活死人的脑袋。

　　驾驶员透过玻璃窗捕捉到了一点森冷的寒光。

　　不，那哪里是寒光，那分明是一条机械臂，它握着一把结构漂亮的机·枪，子弹精确地穿透了那些覆盖着腐肉的颅骨，全然视后坐力为无物，机械臂的主人敏锐地回过头，半长的棕发披散在脑后，那双浅棕色的眼睛蓦地与他对视。

　　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站。

　　男人扭过头，用另一只手上握着的短刀割掉了身后那个活死人的脑袋。

　　银白色的防寒服源源不断地躺倒在地上为他们铺开道路……与其说是在砍杀怪物，倒不如说是在收割稻草。

　　他们距离红点越来越近，靠上来的活死人也越来越少，叉骨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停下脚步。

　　风霜的最前方，唐突地站着一个矮小的影子，防寒服宽大的兜帽下半遮着一张红彤彤的脸。

　　那是个尚还年幼的孩子，她背靠着一块隆起的雪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自顾自地堆起了雪人。

　　叉骨变换手势示意一小队九头蛇特工上前。

　　“Vor der Kaserne，”

　　他们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小姑娘。

　　“Vor dem groen Tor，”

　　小姑娘抬起头朝他们露出了两个小酒窝，为首那个和她对视的特工忽然发疯了一样朝附近的同僚扑了过去，很快又倒在了子弹制造出的血泊里。

　　“Stand eine Laterne，”

　　她还在唱，叉骨却无端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Und steht sie noch davor，”

　　她慢吞吞地扫视过四周，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忽地乱了起来。

　　“不要看她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高声提醒。

　　“So woll'n wir uns da wieder seh'n，”

　　站在他身边的冬日士兵反应迟了一步，他转身冷冷地看着他，短刀朝着他的脖子砍了过来，他本能地用手里的枪支裆挡下刀，那只机械臂从另一个角落冒了出来，恶狠狠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Bei der Laterne wollen wir steh'n，”

　　小姑娘转身看着破冰而来的玛格丽塔，拍着手咯咯地笑。

　　“Wie einst Lili Marleen，”

　　她唱，

　　“Wie einst Lili Marleen.（再一次，莉莉·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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