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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位于哥谭的基地远离市区，建立在郊外的废弃房屋下方。
女人点燃一根香烟，坐在她的对面。
宽阔的房间暗处有着堪比总统府的安全设施，雪白的墙壁上悬挂着巴尔蒂斯的Big Landscape with Cow，灰色调的风景画和木质家具相互映衬，把室内全盘现代化的科技也染上了一种和蒸汽朋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复古魅力。
“Madam.”玛莲喊她。
没人知道那个女人的确切年龄，在她还被人叫做玛格莉塔的时候，她就是现在的样子——一直到现在。
她是□□基金会站在最顶层的那一批，是o5议会的一员，o5议会对基金会而言就像长老院于之古罗马帝国，他们中的每一个成员有着和4级安全高管堪称天壤之别的权限。
女人把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推到她面前。
“如果无法承受那些过去，那就忘了它。”
“可我不能忘，Madam.”
她仰头和她对视，语气仍然带着颤音，但却坚定得过分，“你知道的，我已经逃避了它将近整整一百年。”
“我过去的每一天都在按时服用抑制记忆的药物粉饰太平，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太平，可那除了维持表面的平和之外毫无用处，只要有人撕开那层薄膜，我一样会像当初那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大喊大叫。”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玛莲。”她摁灭烟蒂揉了揉太阳穴，就像一个正在为了叛逆期的孩子烦恼的家长，“我希望这是出自于你内心的意愿，而不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不再为你失望做下的备案。”
“不。”玛莲挽起从耳畔滑落的金色卷发，垂眸为自己点了根烟，碧绿色的眼睛间隔百年，抹灭了天真和纯稚，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了许多和她如出一辙的东西。
“我只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吐出氤氲的烟雾，碧绿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曾经哭哭啼啼的牵着她的手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女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于像她这样永生不死的怪物而言，时间的概念总会被无形缩小许多，哪怕再过去一百年，她仍然能把她当做孩子看待。
但当她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她恍然惊觉，她已经下意识地把她当做了一个同龄人。
女人想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那么——”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小姑娘，你是我养大的孩子，任何人都无权插手你的人生。”
“Madam.”她喊她，玛莲弯起眉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我能抱抱您吗？”
“当然可以。”她毫不吝啬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手臂穿过脖子搭在她的肩膀上，琥珀和雪松的前调蔓延进鼻腔里，暖和又叫人安心。
“好了，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女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玛莲松开手，靠着木桌站在她身侧，侧头看她。
她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时间留下的痕迹铭刻在她脸上，变成了历久弥新的魅力。
她原本已经很大很大啦，她经历过那么多的故事，承受过那么多的痛苦绝望，那么多次恒古的告别，可在她面前，她永远都像个笨拙的小姑娘。
“我看了肯塔基地和那个大面积收容失效的北极Area-14基地的联合报告。”女人伸手撑着桌面，三维影像从天花板上丝丝缕缕地垂坠下来，用灰色细致地标注出了所有收容失效的房间。
“肯塔基地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机密收容所，所有成员严格遵循保密条例，你和北极Area-14基地的人交接的时候可能并没有见过他们。”她开口向她解释。
“□□-682不灭孽蜥和戴安娜及玛格利塔之间的战斗间接导致了肯塔基地一个非常重要的收容物遗失，这才是你被降职的主要原因。”女人用食指敲了敲桌子，“那些混球从来不看重过程，他们只在乎结果。”
“那个收容物有多重要？”玛莲开口问她。
“肯塔基地就是为了它而建造的，所有直接间接导致它遗失的D级人员全部枪毙处决，二级以上全部降级，只有神奇女侠戴安娜是特例，她代表了天堂岛全数的亚马逊人，基金会除非脑子进水才会想不开去动她。”女人微微皱起眉毛。
“Madam.”
玛莲突然伸手关掉了投影。
“Madam，我有话要和您说。”玛莲抓着她的手腕，“但不是在这里。”
……
哥谭，韦恩宅邸，蝙蝠洞。
大屏幕上显示出那个从直升机侧面抓拍的影像，和那个中年女人以及玛莲的截图。
令人感到挫败的是，无论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都只能得到无法匹配的提示。
他换了一个搜索引擎又试了一次，两个红色的无法匹配再次出现在大屏幕上。
布鲁斯的动作有一瞬的凝滞，他截掉了那个陌生的女人，只留下玛琳·迪特里希。
那张德意志风格十足的面孔和另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并排放置在一起。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躺着时兴的卷发，和另一个提着皮箱的男人手挽着手，脸上的笑容明媚得过分。
那下面的配字是，“玛莲·冯·佐莫尔与男友前往波兰。”
玛莲·冯·佐莫尔是二战时期的传奇，毫无疑问，尽管她从未真正出现在大荧幕上，这张报纸的配图也是少见拍得足够清晰的正面照，但她的歌声能从战时流传至今，足以证明当中所蕴藏的魔力。
无论是《莉莉玛莲》还是《花儿落向何方》，她赋予了它们和这个糟糕的时代息息相关，相辅相成的气息，于是美军和德军在战壕上唱着《莉莉玛莲》，就像苏联的军队唱着他们的《喀秋莎》。
蝙蝠侠关掉搜索界面，摘下了头套。
头套下的脸透露着某种和凤凰河如出一辙的忧郁和沉静——如果玛莲站在这里，就会惊讶地发现，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当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就不再那么像个花花公子了。
“老爷。”阿尔弗雷德管家端着装着点心和牛奶的盘子，朝他走过来，“我想Batman Time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您或许需要早点回房间休息。”
“你知道玛莲·冯·佐莫尔吗？”布鲁斯·韦恩抬头问他。
“当然。”阿尔弗雷德翻出那些历时久远的回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谁会不知道玛莲·冯·佐莫尔呢？对于我们这一辈的老人而言，她代表着久远的童年，而对那些年纪更大的，参与过二战的士兵，他们的感触可能还要更加深刻一点。”
布鲁斯随即调出了玛琳·迪特里希小姐，他的新任秘书的照片。
“你觉得，她们看上去像吗？”
“哦——”阿福看着那个带着明显德意志特征的女人，语气里流露出了惊诧的意味，“她是玛莲·佐莫尔小姐的后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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