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不从前

　　第七章全世界都在助攻
　　回去的路上，陎姝咬着食指，有点像在自言自语的道：“我怎么感觉宫商羽今天看你的表情有些奇怪啊，那种感觉就像是……”
　　“像什么？”
　　“我一时说不上来。”
　　卢令敲了敲陎姝脑袋道：“就说你平日里小说看多了吧，满脑子的爱恨情仇。”
　　陎姝辩解道：“不是！我相信我的直觉，宫商羽看你的眼神有些复杂，我分析一下啊，比如说，他今天给你叫的没有胡椒粉的饭，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够了，你别把我和他往一处扯了，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就真的对他感恩戴德了。”
　　“我知道了，是恋爱的酸臭味，他对你产生了好感！只是他从前那么讨厌你，现在怎么又会突然喜欢你了呢。”
　　“喂，令，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卢令已经走到了门口在换鞋，扭过头道：“陎姝，你快来看谁来了。”
　　“谁啊？”陎姝跑到门口，来不及换鞋，就跑了进去，“妈妈，你终于来看我了，人家好想你啊，你来了怎么都不提前给我打电话啊！”
　　“你啊，还是这么调皮，又欺负你卢令哥哥了？”
　　“妈，我哪有欺负令嘛，您总是向着令。”
　　“好了，来，快让妈妈看看，哇，我们家陎姝又长漂亮了呢。”
　　“妈，哪有这样夸自己女儿的嘛。”
　　“你在电话里跟妈说，你有男朋友了？那天带过来让妈瞧瞧。”
　　“妈，您怎么这么心急啊。对了妈，您这次准备待多长时间？”
　　“我和你卢阿姨准备出国旅行一趟，这两天她还在赶稿，我就提前过来了，就想多看看我的小宝贝。”
　　“那，你们准备去哪？我也想去。”
　　“不行，我们大人出去玩，你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还没有具体地点，准备到处走走看看。”
　　“那去多久？”
　　“不知道，可能几个月吧。”
　　陎姝叫了起来，“那么久！卢阿姨都没跟我们说起过呢。”
　　“我们也是今天上午才临时决定的。”
　　“那我爸呢。”
　　“我不在家，你爸倒是乐得自在。”
　　“你们这次出去那么长时间，你就不怕我爸……”
　　“你爸要是真有那心思，我在家也管不住啊。”
　　“说说，想吃什么。妈妈晚上带你们出去吃。”
　　“不要！我想吃您亲手做的菜，都是妈妈的味道。”陎姝撒着娇的往陎妈妈怀里钻。陎妈妈一个劲的说着都是自己把闺女给宠坏了，最后还是说：
　　“好啊，既然我闺女想吃，我就做给你们吃，来，都说说想吃什么？”
　　卢令站起身道：“那我去趟菜市场吧。”
　　“我顺便去问问你妈，看看她晚上想吃什么。”
　　“阿姨，别去了，我妈赶稿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您也知道她对食物一向不挑剔的。”
　　“你妈的性格一点都没变，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妈的脾气，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卢令耸耸肩，摊开双臂，“没用。”

　　买完菜，陎姝帮着陎妈妈在厨房里做饭，卢令一个人在楼上看书。
　　忽然手机响了。
　　显示是陌生来电，卢令接起来，“喂，你好。”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还带有点命令的声音传来：“你走到窗户边来。”
　　卢令带着疑惑往窗户边走去。
　　“是你，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宫商羽道：“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
　　“你想干什么？”
　　宫商羽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没想干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闲得。”
　　“我已经到门口了，你都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说了，我跟你——没那么熟。”
　　“我只想和你说两句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你不怕被陎姝和你家另一位阿姨看到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卢令换了种语气道：“算了，你等着，我出去。”
　　卢令经过厨房时，陎妈妈问道：“令，饭马上就好了，你去哪儿？”
　　“阿姨，我出去买点东西，吃饭前就能回来。”
　　“好，那你早点回来。”

　　“我出来了，说吧，什么事？”
　　“我忘了。”
　　“你，你这样，很好玩是吧？”
　　“哈哈，我骗你的。我是想说，你还记得那晚你喝醉了酒，我跟你说的吗？我说，我想补偿你。”
　　卢令就简单的三个字。
　　“不需要！”
　　“我说到做到。”
　　“我说了不需要，只要你离我远远的，不要来打扰我就行。”
　　“从今往后。只要你愿意，你的一切，衣、食、住、行，我全包了。”
　　卢令笑了，“嗬，笑话，可惜我并不愁吃，也不愁穿，你就把你大少爷那些钱都捐出去，还能积德行善。”
　　“你可是要当医生的人，嘴这么厉害，病人怎么能受得了。”
　　“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如果你真想补偿我，那你从我眼前消失，那就是最大的补偿。”
　　“什么我都能答应你，就这一点，不行！”
　　“你这个疯子！”
　　“疯子？是啊，我是疯子，”宫商羽迈步走近卢令，脸几乎贴着卢令，声音放的很轻，“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疯吗？——因为你。”
　　“你究竟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很简单——听-我-的。”
　　卢令长叹一口气，“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想，把你这个人，你的影子，你的灵魂，还有你的声音以及你的味道一起装进一个瓶子里，拧得紧紧的，然后扔到外太空去。”
　　“你真就这么恨我？”
　　“对。”
　　宫商羽突然特别难过，他竟让他如此恨他。
　　正说着，陎姝走了出来。
　　“令，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可以吃饭了。”
　　陎妈妈也走了出来，“令，那是你同学吗？一起进来吃吧，我做了好多菜。”
　　卢令深怕宫商羽应了，立刻道：“阿姨，不用，他已经吃过了。”
　　宫商羽笑着道：“好的，阿姨，我正好没吃饱，那就打扰了。”
　　然后，打开车门，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品袋，然后跟在陎妈妈身后走了进去。
　　剩下卢令和陎姝，待在原地面面相觑。
　　陎姝道：“他怎么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以为是我叫他来的啊？”
　　“走，进去看看。”
　　姝阿姨，“哎呀，你这孩子，太见外了，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第一次登门拜访，不知道该买什么，就在路上随便买了点。对了，卢阿姨呢？”
　　“诺，里屋赶稿呢。”
　　“不用叫出来一起吃饭吗？”
　　“不用，咱们先吃吧，等她待会儿饿了，想吃什么我再做给她吃吧。”
　　“阿姨做的菜都比较清淡，不知道……，你看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
　　“阿姨，我叫宫商羽，您叫我小羽就好了。”
　　卢令白了宫商羽一眼，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小羽，你和我们家令是同学吗？”
　　“初中同学，现在是校友。”
　　“哦，因为令对胡椒粉过敏，所以，我做的菜可能有些清淡，怕你吃不惯。”
　　“没事的，阿姨，清淡点好，健康！”
　　“恩，现在像你这么有觉悟的年轻人真是不多了，阿姨太喜欢你了。”
　　卢令和陎姝整顿饭吃的都很安静，就听着那两人在一旁你来我往的攀谈着。
　　两人心里都在狂呼，这是什么鬼节奏啊？！
　　“兰，你怎么出来了？”
　　“提前截稿了。恩？家里怎么突然这么热闹！”
　　“哦，这个帅哥是令的同学，也是他两的朋友，叫宫商羽。”
　　令人几乎同时矢口否认：“我们不是我朋友！”
　　陎妈妈责备道：“你们两怎么这么没礼貌？！”
　　“哦”
　　“啊哟，兰，你身上烟味好重，快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再来吃饭。”
　　“哦，不好意思啊。”卢兰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这个兰，就是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怎么可以抽这么多烟。”卢兰走后，陎妈妈也站起身，走进卢令的书房，“天啊，这是抽了多少啊。”接着就听到打开窗户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卢令重新走出来，穿着淡蓝色的旗袍，头发在身后挽了个髻，面带着微笑，款款落座。
　　陎妈妈倒了杯水放在卢兰面前，卢兰道了声谢谢，接着问宫商羽道：“你姓宫，是宫殿的‘宫’吗？”
　　宫商羽回答道：“是的，阿姨。”
　　宫商羽细细打量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也就是卢令的妈妈，虽已人到中年，但却容貌清秀，皮肤白皙，少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惯有的老沉持重，多了些清新雅致，算不上漂亮，看上去却让人觉得很舒服，举手投足间也总能看到卢令的影子。
　　卢兰继续道：“宫姓？倒是很少见，也属于古老姓氏的一种，我没记错的话，迄今大概也有2600多年了吧。”
　　宫商羽笑着道：“您说的没错，没想到阿姨对姓氏也有研究。”
　　卢兰只是淡淡的道：“也算不上研究，因为写作需要，所以平时多少会涉猎一些。”
　　“不过，中国的姓氏很有意思，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男生，姓‘黑’（he），叫黑子，大家都叫他黑（hei）子,男孩比较内向，也不纠正我们，问题是就连老师都这么叫他，直到最后毕业时，他父母来到学校，我们才知道那个字原来读‘he’，不读‘hei’。”
　　卢令忍不住道：“我怎么不知道？”
　　宫商羽道：“他是初三的时候，才转来班里的，那时你已经不在班里了。”
　　卢令OS：你丫的，我之所以不在班里，都是因为谁？！
　　卢兰道：“的确，中国有很多这样的小姓，还有第一小姓‘难’，不读‘nan’,而是读‘qu’，第三小姓‘山’，不读‘shan’,而是读‘ya’，很有意思。”
　　宫商羽道：“阿姨，您太牛了。”
　　陎妈妈也接口道：“我还见过有人姓‘死’呢，叫什么‘死不了’？太逗了。”
　　卢妈妈微笑着道：“嗯，‘死’也是中国第二小姓。”
　　宫商羽暗暗思付，不能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再聊下去可就尴尬了，自己脑子里的那点货能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
　　正好陎妈妈催促：“大家赶紧吃菜吧，别聊了，我这一桌子的菜，再不吃就都凉了。”

　　吃完饭，陎妈妈开口说道：“令，姝儿，你们两带小羽去楼上玩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卢令坐着不动：“宫商羽说还有事，要走了。”
　　“今天星期天，能有什么事？要不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得了，明天和他两一起相跟着去学校。”
　　卢令又怕宫商羽应下来，抢先道：“不了，他真有事！”
　　说完，拉上宫商羽就往门外走。
　　走到大门外，宫商羽笑着问卢令：“你在怕什么？你这么着急的把我赶出来，是怕我晚上对你怎么样吗？”
　　“你少在这里恶心我了！”
　　宫商羽把手放在栏杆上，笑着道：“是你想多了吧？”
　　“你有完没完，这里不欢迎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家门口！”
　　“这个我保证不了！”
　　突然卢令一改严肃的表情，笑着问宫商羽道：“初三的时候，班里真有一个叫黑子的人吗？”
　　“有啊。”
　　“你丫就吹吧，也不怕被牛踢死！”
　　“我愿意！不过，你妈可真不是一般人哪。”
　　“哼，那用得着你说吗!”
　　“我走了，你进去吧。太晚了，现在外面还有点凉。”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卢令有些措手不及，顿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只是说了句：“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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