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其实这是一个关于理想和爱情的故事
两条线索 一个是上了大学的男生对于自己梦想和爱情的选择
另一个则是高三马上面临高考的女孩对于理想的冲动
内容标签: 都市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湛安然 ┃ 配角:蒋蕾张严宁 ┃ 其它:理想爱情

一句话简介:有关理想和爱情的短篇故事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416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123,59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810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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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

作者:W.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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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冬安然
      下班回来,发现家门口的信箱里除了今天的报纸外又多了个咖啡色大信封。我有点惊讶,是国内家中寄过来的漂洋信。记忆中好像只有来到美国的第一年收到过家中的来信。这几年电脑的普及让我们家老头老太太也学会了上网发邮件。我相信他们更愿意和我视频聊天,而非要寄一封要等近两个月才能到我手中的信件。
      那么,这就是以前的朋友不知道我现在的地址,寄到我国内的家中去了。而我爸妈很好心的给我转寄了过来。
      我撕开信封,不禁为我爸妈的幼稚做法感到好笑。他们把那人给我寄的信原封不动地塞进了这个大信封寄给了我,表示他们没有偷窥女儿信件的不良癖好,却不知信封封口出被人重新粘过的痕迹早已出卖了他们。很显然,他们作弊的手段还不够高竿。
      我打开信封,只有一张照片,没有署名,照片后面写着一句话:
      “小姑娘,这是我的家,我在等她回来”
      是他。。。。。。

      1986年9月陆湛
      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祖国的首都——北京。我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兴奋,伶着自己的小黑包在车站外来回晃悠,惹得那些同样晃悠着的大妈们都凑上来问:“喂,小伙子,是不是要住旅馆?”
      “不,不,我是来上大学的”
      “大学生”
      “马上就是了'”
      然后我看见那个大妈马上拉下了脸,转身走了。我有点不明白,我可以理解她听到我不住宿时的失落心情,但她为什么又反问我一句“大学生?”这让我匪夷所思。
      不过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买份地图,顺便再买些烧饼之类的,精神上的兴奋没有挡住我肚子里“咕咕”的叫声。
      十五分钟后,我终于知道了那个大妈为什么就那么转身走了。她又给我带来了一个大学生,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我手里拿着地图,就那么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仰头迎着阳光看着她们。
      “小伙子,这小姑娘也是要来北京上大学的,可是一到车站就吐了,还转向,不知道哪是哪了,刚才就在那儿抹眼泪来着,看着这么个小姑娘家家,自己在那里哭,我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估计她的大学和你的离不多远,你就顺便把这女孩也送到她的学校得了。”这个大妈的语速极快,我虽然都听清了可是反应过来还要等那么几秒,而且她的口气让人觉得好像北京的所有大学都在一个地方似的。
      “哎,现在的小伙子啊,一个个的”
      我刚明白了前面那段话的意思,她又想继续说下去,而且有点偏离话题,我马上站起来,获得和他们平等的位置。
      “大妈,您的意思就是把她送到学校就好了,是吧?”
      “恩,是这个意思。”
      “行,那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办好”

      大妈走了后,那女孩就把自己的行李放在我的小黑包旁边。
      “我叫蒋蕾”
      “哦?哦,我叫陆湛”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了,你是什么大学?”
      “北京XX大学”
      我没说话,回头把俩人的行李往肩上一扛,走了两步,发现她还在原地站着等我的回答,我不禁一笑,说“走了,校友”

      2006年冬安然
      “原来他已经有家了啊!”我想像着他当年的模样,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那还是10年前吧,应该是10年前,那时的我还是个高三的学生,18岁的年纪,单纯幼稚。还不知道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地把父母的期望当成自己的理想来奋斗。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父母眼中的乖乖女。
      还记得那年冬天异常的冷,我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到卖杂品的市场上去帮妈妈买过年用的春联和新的餐具。我与卖餐具的老板经过一番口水战,终于用双方都满意的价格抱走了几个盘子和带有青苹果图案的一摞碗。我提着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向卖春联的地方走去。忽然,我停下了,把东西轻放在路边上,向那个正在看书的30岁左右的男人走去。他身后挂着一幅幅的画,有素描,有水彩,更多的是油画。在一地红色镶金子的春联中,那排画是如此醒目,引了很多人围观。卖画这样高雅的事情在这个小镇上可不多见,何况是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在一幅油画面前站了很长时间,没错,我喜欢它。没有接触过任何绘画知识的我来说,就那么没有理由地,直觉地喜欢上了那幅画,身上一共加起来不够150块,但还是大了胆子问了一句:
      “老板,这幅画卖不卖?”
      “卖”那男人头不不抬地回了一句
      “多少钱?”
      “160”
      “能便宜点吗?”我决定如果他能接受我身上的钱这个价格的话,我放弃□□联的想法。
      “不能”我被无情地拒绝了。
      “老板,那幅画卖不卖?”我看着那个一身名牌服饰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手指的正是我面前的这幅。
      那个老板这次放下了书,从小马扎上站起来,也来到画的前面,把它摘了下来。
      我有些绝望,甚至还有些愤怒,愤怒他做人的态度,也愤怒那幅画,它终究不能属于我。
      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可以说是震惊。
      “这幅不卖,你可以看看别的”
      “那它右边第二幅呢”
      “7000”我能清楚地听见周围人们的议论。
      “又不是什么名画,竟然敢要这么贵的价钱”那中年男人显然是被老板的报价震住了,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砍价,就下了这么句评语,悻悻地转身去了。其他的人或许也看这画摊的老板有些狂傲,也都散了,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我也准备要离开了,临走又回头看了那画一眼,既然不能把它搬回家,多看一眼也是好的吧。
      “哎,小姑娘,别走”
      “我?”我有点疑惑地问了句。
      “就是你,你还想买这幅画吗?”
      “我钱不够”
      “这样啊?那边路边上的碗是不是你的?”
      “是啊,怎么了”
      “这样吧,你给我一个碗,我送你这幅画”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看着他的嘴慢慢咧开了,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你喜欢这幅画,不是吗?”
      我点点头,还不能从震惊中脱离出来,“那刚才?”
      “刚才那个男的?看看他开的车和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是个富豪,但他的谈吐根本是在告诉别人他不懂画也不喜欢画,只不过想挂在家里装高雅,哼!我的画才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方。小姑娘,喜欢画画吗?”
      “喜欢,可是没学过”
      “没事儿,只要真心喜欢就好了,那我的画就可以挂在你那里”
      “哦,谢谢啊”
      “喂,着急回家吗?不着急的话,跟我聊聊怎么样?”
      “好”我不知为何,就那么放心的答应下来。
      他把马扎递给了我,自己则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你去过西部吗?青海,西藏,宁夏”
      我摇了摇头。
      “你没去过,你不知道那儿有多美,天空,高山,还有那儿的黑夜。。。。。。”
      。。。。。。

      1987年6 月 陆湛
      “喂,还没看完呢?”
      “还差两章”我合上那本蓝色的高数课本,揉了揉几个小时没休息的眼睛,看向也正在看我的张严宁。
      “这次肯定挂!”我不知道期末考试以来我们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
      “走吧,别看了,看也没用。”
      “现在几点了?”
      “凌晨3点”
      “恩,都4个小时了,也没看会几道”
      “我连看都没看”
      “那你几个小时坐那儿干嘛了?”
      “小说”
      “牛B”我向张严宁竖了竖大拇指,然后问“去哪?”
      “楼顶吧”

      楼顶是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地方,通常是其中的哪个遇到了什么郁闷的事情,另一个就跟着来到这儿扮演陪聊,陪喝,陪玩的角色。在刚开学的时候,通常是他陪我来这里,因为我当时正准备开展对蒋蕾的攻势却不知如何下手,而张严宁却凭借自己高中多次恋爱的经历,信誓旦旦地充当了我参谋的角色。结果是他的策略放在蒋蕾那儿全不管用,因为蒋蕾跟他以前的所有女朋友都不同,蒋蕾是特别的,是我的天使。
      后来有一天,我正在宿舍睡觉,蒋蕾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下去,她在宿舍门口等着我。我马上起床,洗脸,飞奔下楼,行动连贯,气势如虹。
      “蒋蕾”我喊了她一声。
      她转过身来,对我微微笑了下。
      “找我有事?”
      “啊,其实我来就想告诉你,别整那些花花的事情了,其实只要你说句你喜欢我,我就跟着你。”
      “我喜欢你”当时自己的语速加反应让后来的我颇感得意。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5点我在校门口等你”
      “好”
      “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我站在那里没有动,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这女孩就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成了我的女朋友。

      “想什么呢”张严宁用拿着烟的手推了推我,我顺手把烟接了过来,放在嘴里点上。
      “没想什么”
      “今天晚上一颗星星也没有”
      我也抬头看了看天空,确实漆黑一片。
      “陆湛,咱们的大一就这么过去了,大学生活真他妈没意思”
      “是没意思'
      对我来说确实是这样,计算数学这个专业我没有天分,更没有兴趣,只不过高考时候的超常发挥让我的数学考了个近满分的成绩,在我来到这所大学报到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被转调进了这个专业。我想这直接影响了我对待大学生活的态度。
      “陆湛,你有没有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除了蒋蕾”张严宁问我。
      “有 ,绘画,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个画家”只不过这理想在十几年的学习生涯中早就成了幻想。
      “暑假去趟西藏吧”
      我转头看了一眼张严宁,他还是保持那个仰望天空的姿势。
      “好”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理由不去。
      “那还叫蒋蕾一起去吗?”
      “不叫”
      “那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
      我理解张严宁为什么要去西藏,大学生活之于我来说除了蒋蕾没有其他的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没有让我能够集中精力去做的事情,更没有我想要寻找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却远没有当初刚来到北京的兴奋,而那些理想之类的东西也好像在这样晃晃悠悠的生活中无声地消失了。而张严宁,他跟我不同,因为他连属于他自己的“蒋蕾”都没有。
      “西藏的天空肯定比这里好看多了”张严宁在我们临走时对着天空说了这么一句。

      确实,西藏的所有所有凝结成一种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始终盘旋挥之不去。

      蔚蓝的天空
      飞鸟扑动翅膀的声音
      辽阔的大地
      圣徒撩动圣水的声音
      美丽的喇嘛庙
      经筒流转千年的声音
      自然的声音
      自由的声音
      爱的声音
      亘古不变
      天籁的声音

      “你真的决定了?”在回北京的火车上,张严宁忍不住又再次问了我一句。
      “严宁,你的理想是什么?”我不答反问
      他自嘲似的“呵”了一声,“理想?小时候有过,现在我不知道它跑哪去了”
      “严宁,知道吗?我要谢谢你带我来西藏,在这一个月里,我经常晚上一个人坐在外边,仰望着夜空思考我的人生与梦想。来这儿之前我以为我的生活也就这样了,就这么无所事事混混沌沌地过完我的大学生活,可是当我看到西藏的天空,高山,树林,湖水.....所有那些在北京没有的东西时,我能感到我血液里“汩汩”的流动,那一刻,我忽然发觉我还有理想,还有自己的渴望,还有自己真正的追求,原来画画的愿望一直没有消失过,只不过被父母的期望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给遮掩了,但是西藏的这次旅行又让他苏醒了,我要画笔记录这些真挚不被修饰过的美丽”
      “那你就选择退学?”
      我没有说话。
      “陆湛,我是经常会抱怨,会哀叹,可是我却不会行动,因为我知道我骨子里根本不是一个追梦的人,我没有那样自由的翅膀和义无反顾的脚步。我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只能在俗世的泥潭里看着自己的一个又一个梦在上空飞舞,然后越漂越远”
      “可是那样你的头顶注定只是一片晴朗却无趣的天空”
      “即使是这样的,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在这样的天空下生活不是吗?陆湛,相信我,这世界上没有你想像的那些脱离生活的东西,即便有最后也会落入俗潭。还有蒋蕾,你想过她吗?你想过你这样,蒋蕾该怎么办吗?”
      我彻底无语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蒋蕾会怎么办,我不知道她听说了我要退学后会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2006年冬 安然
      是的,那次他给我讲了一个还没讲完的故事就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家的,唯一的印象是哭红了双眼。
      “然然,怎么了,眼怎么这个红?”回到家,妈妈就盯着我的眼睛看。
      “没什么,让沙子迷眼了”不想让我妈知道今天的经历,就趁她不注意,把那幅画偷偷地带进了我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不能平静自己的心情,刚才那个画摊老板给我说的那些事情对我而言是那么地新奇,那么让人不能相信,可是它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就在那个老板身上。
      “现在还有那么理想化的人吗?”我望着天花板,不能从震惊和感动中走出来。
      “然然,别呆在屋里了,出来吃饭了。”
      “哦”我摇了摇头,准备不再想那个老板和他的故事了。

      “对了,然然,我给你递的申请已经通过了”
      “哦?是吗?”
      “恩,只要你下学期的期中考试再拿一个全校第一,就可以不用参加高考直接包送北大了。”
      “妈,如果我不参加高考怎么办?”
      “你本来就不用参加高考啊”
      “不是,我是说如果我不去上大学,你会怎么办”
      “然然,你说什么?”我妈显然被我这句莫名其妙话给吓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是成绩优秀,听话懂事的乖乖女会说不想去上大学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忽然有些悲哀,为自己悲哀,原来我一直是在爸妈给我规定的轨道上丝毫不差地行走着,狭隘的我竟然没想过自己也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可以脱离轨道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景色。
      不,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生活下去,即使终点是爸妈给我拉的红线,那么到达终点的过程我要自己把握。我似乎到现在才发觉原来我的身体里也流淌着那些不安分的血液,也会有远离这里到达远方的悸动。而这一切,源于那个画摊的老板,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临开学的前一天,我拿着自小攒下的几千块钱,踏上了西行的火车。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留下任何的讯息,就带着自己的勇气和躁动走了。。。。。。

      1991年除夕陆湛
      我正在画室里整理这次去宁夏画的作品,突然听见“咚咚”的敲门声,我很纳闷,这个时间大家不都在包饺子,看春晚吗,怎么还会有人来串门?最重要的是这时候的我已经没有几个朋友,张严宁他们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来。
      “我跟家里闹翻了,他们说不让我和你好!”
      我看着手里只提这一个小旅行包,嘴唇冻得瑟瑟发抖的蒋蕾就那么站在门外。
      我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她,想要把她溶进我的身体,眼泪流进了她雪白的脖子。
      “你以后要对我好点”我听到蒋蕾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想说“恩”可是嘴唇动了几动都没有发出声音来,就使劲地点了点头。

      “知道你自己在这里肯定吃不好,所以我从家里出来之前给你带来了些饺子,只不过在火车上一天了,都凉了,你的锅在哪?我给你热热”
      “哎呀,你这叫什么地方啊,怎么跟猪窝似的啊”
      “你的这双拖鞋怎么就剩一只了啊”
      。。。。。。
      我看着蒋蕾来来回回给我做饭,给我收拾东西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句不知谁说过的话:
      “真正自由的心灵是没有归属的”
      我想说去他妈的,我的归属就在这儿,就是蒋蕾。

      我还记得那年我从西藏回来,蒋蕾见了我,高兴地又蹦又跳,当着张严宁的面就“啪”的一声亲了我一下,还说我从西藏呆了一个月就像到非洲一年似的。我回头看了看张严宁,他黑着脸什么也没说就直接会寝室了。我心想早晚得说,狠了狠心决定现在就告诉蒋蕾。
      “他怎么了啊”蒋蕾的注意力还在已经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张严宁那儿
      “没事,不用管他,蒋蕾?”
      “恩?”
      “给你说个事”
      “说”
      “我想退学”
      蒋蕾楞了一下,随后放下揽在我臂弯里的手,转身就走。
      我有点慌,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好跟在她后面走。
      “你早就决定了是不是?”她忽然一个转身看着我,吓了我一哆嗦。
      “不是很早,从西藏回来的那一天决定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商量?”
      “不是商量,是告诉你一声”
      我面对怒气冲冲的蒋蕾,如实回答,事实上我从来没骗过她。
      然后我看见一滴眼泪从她眼睛里流了下来,即而是大串大串的泪珠。我走上前去,轻轻地为她擦去眼泪,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你让我怎么办?”蒋蕾没有停止哭泣,用抽搐地声音像是问我又像是问她自己。
      “你可以选择分手,我不怪你”
      “你个没良心的”蒋蕾边说边哭还边用右手使劲向我的肩上打去。“你就这么想把我甩了,你就这么想不要我了,我告诉你陆湛,就算哪天你去要饭,我也要从后面跟着你”
      我没等她说完,就狠狠地吻住了她,蒋蕾这个女孩儿,她不是人,是我今世的天使。我当时就在心里对自己说“陆湛,你这辈子就只爱这一个女孩儿了”

      “来,蒋蕾,别打扫了,明天再说吧”我决定阻止蒋蕾的大扫除行动,否则以我房间乱的程度,我就没时间和蒋蕾亲热了。

      2006年冬 安然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还真是勇敢,就那么就敢独自去了西藏,现在的自己估计都没勇气自己去了。我轻轻笑了一下,尽管没有去成北大,不过到今天也没有后悔过不是吗?而且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几年后又碰见了他。

      大三那年我和班里同学一起去昆明旅游,正好碰上那儿有个画展,在那里我又看见了那个画摊老板。几年不见,他看上去已经很成熟了,和他当初在画摊前坐在马扎上低头看书的形象比起来,这次的穿着让别人觉得他已经是一个很厉害的画家了。
      我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但是却有点尴尬,因为他已经认不出我了。在我努力帮他恢复记忆之后,他终于“嗷”的一声表示他记起了我。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和朋友来这里旅游,正好碰上有画展就顺便来看看”
      “男朋友?”
      “不是,和班里的同学,还有,我去过西藏了”
      他瞪大的双眼让我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去的?”
      “遇见你之后没多久就去了,当时听了你说的那些话,我忽然发现自己也有想出去走走的冲动,后来就去了西藏,可是我没有你当初的勇气和决心,没有你当初可以抛下学业和前途的决绝,更深知自己没有你在绘画方面的天分,从小就是乖乖女的我除了学习没有其他任何的谋生能力,所以我在西藏没有待多久就回来了,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自己身上的钱花完了就这样一直在外边漂着了,后来我回家参加了高考,上了大学,明年出国,呵呵一切还是我爸妈给我规定好的,我还是按这个轨道走了,对了,你那个故事没有讲完,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女孩儿呢?”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好奇那个爱他至深的女孩是否坚持跟他走到了最后。
      “问你个问题?两个人相爱之后是什么?”他的表情很严肃。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不是我们想像中的乌托邦,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真实,生活的压力让她开始抱怨,让她有些后悔,可是她爱我,所以她又为她自己的抱怨后悔感到苦恼,因为她觉得那是对我的背叛。她走了,在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后。”
      说完,我俩都沉默了。
      “走,小姑娘,我带你去看我的画”他突然拉起了我的胳膊就向前走。
      “你有画在这里展出?”我有点惊讶,因为这是个水平很高的画展。
      “恩,有几幅”

      以我当时对油画知识和色彩的理解的程度来说,我想我能读懂他画里的意思。
      他在那里展出的五幅画在讲述着一个故事,我知道那时他自己的故事,只不过在第四幅和第五幅的中间有个空花框,孤零零的题目在下面挂着——“相爱以后”
      我忽然回过头,嘴唇有点颤抖:“这幅话是不是送人了?”
      他微笑着点头,说:“恩,用它换了个碗”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原来,原来,我一直挂在床头的画,竟然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我想控制自己,但肩膀却不停地抖动,他走了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我。“还是个小姑娘”他在我耳边嘟囔了这么一句。

      画展结束了,我跟他要告别了。
      “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可别又忘了我啊”
      “不会,绝对忘不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陆湛”
      “我叫安然”我还把自己的地址写下来给他,告诉他可以给我写信。
      他随手就放在了钱包里。
      “那,再见”我向他挥了挥手。
      “再见”

      2006年4月 陆湛
      在这座房子里,感觉蒋蕾一直在我身边。
      “蒋蕾,你看到了吗?我安定下来了,这是咱们的房子,两室一厅的,我的钱只能买这个,不过也够我们住了,你听到了吗蒋蕾?蒋蕾,蒋蕾。。。。。。”
      “蒋蕾,我难受,你知道吗?”
      我躺在地板上,任我的眼泪流淌。

      晚上我给张严宁写了封信:
      “严宁,我终于按你说的不再四处走动安定下来了,走了这么久,忽然发觉这么多年来还是你说得对,我们最终脱离不开这俗世的泥潭。一个人久了,也会累也会孤独也会寂寞。我想念你们,我也想念蒋蕾,你知道吗严宁,我到现在都深信蒋蕾她还爱着我,即便她离开了我,可是她在吃饭,工作,睡觉的时候都会想现在陆湛在干什么,陆湛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好好活着,她一定还是这样地挂念着我。
      我在外边的时候时常会想,理想重要还是蒋蕾重要,思考的结果是如果蒋蕾想见我,我会扔下一切回到北京,会到她的身边,因为蒋蕾是我这辈子的归属。
      我买房了,用卖画的钱,因为蒋蕾说过如果我还一直爱着他,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严宁,我一直爱她,没有停止过,没有中断过,没有摧毁过,只随着岁月而茁壮而盘根而成熟而不可动摇,我就是那样地爱着她。
      所以我会等她,等她回来。”
      当我把信放进信封里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我见过两次面的小姑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记得那次画展还给我地址来着,想了想把本想寄给严宁的照片在背面写了几句话,又塞进了另一个信封。

      2006年冬安然
      原来所有的人都是有归属的,他也安定下来了,呵呵,他果然没忘了我呢。
      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对他是种什么感觉,感激,崇拜抑或是心疼,说不清楚。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他们用自己的经历感动影响着别人,让人们无法忘记他们,让人们为他们的生活不停地挂念着,这也就是即便我们只见过两次面,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仍然能清晰记得那个画摊老板的原因。

      “老婆,肚子饿了,饭好了没”
      我轻笑着出了声,我知道是我的归属回来了。
      “没有,我忘了做饭怎么办?”
      “那正好出去吃,对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帅哥寄来的照片”
      “真的,哪个帅哥会给你寄照片,真没有眼光”说着他顺手就把我手中的照片抢了过去。
      “这个帅哥真特别,就寄了张屋子的照片”
      “那是他的家——”
      “他叫什么名字?”
      “陆湛”
      。。。。。。。。

      2006年除夕 陆湛
      这个除夕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连饭都不给自己做了吧,我在超市给自己买准备过年的粮食储备时,这样想着。
      我提着大堆大堆的方便面,速溶咖啡,啤酒等人们口中的垃圾食物,走在人际少少的大街上,心中不觉有些凄凉,今年还是自己一个人啊。
      到了家门口,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发现原来我走的时候竟然又忘了锁门,呵,我轻笑了下,自己应该庆幸这多次的不锁门竟然没能招来小偷。
      我推门走了进去,呆立在原地。。。。。。。。

      “你的房间怎么还跟猪窝似的”
      “你的冰箱里怎么还是没有东西吃啊”
      “呀,你没洗的内裤竟然放在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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