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同人

　　以折颜的医术，他已经知道墨渊做了什么，对于他这样找死的行为，很不满意，终于有机会独处时，折颜忍不住说他，“你疯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墨渊反而没有折颜的急躁，微微一笑，“我知道。不过就算不是为了……十七，夜华也是我弟弟，再说他不是也曾救过我嘛，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那能一样吗？墨渊，你够对得起他了。是，他是给你渡过修为，可怎么不说说你之前养了他多少年？你并不欠他的，反而是他欠你的，只渡点修为，他还可以再修炼回来，可你这次，若执意这么做，就只有一个结果。弟弟，你把他当弟弟，他何时把你当兄长了？”
　　墨渊看着桌上的桃花，幽幽的叹口气，“逆天改命，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这都是我应承受的。”
　　七万年前他就该死了，东皇钟为他所造，东皇钟的劫自然也该他来应。他放不下十七，硬是逆天改命，回来了。可若他逆天而为，重聚元神回来的代价是失去所爱，他宁愿应劫而去。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知道，就算当年他真的离开了，他的小十七依然能活的幸福，这就够了。
　　“你何苦要这样。这只是他飞升上神的天劫，渡过了，时间到了，自然就醒了，你我当年飞升上神不也沉睡数年，你何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提前救醒他。”
　　“折颜，我们都经历过的，这不是雷劫，劈几下就可以了，你知道的，渡劫也有风险的，没有人渡劫是万无一失的。”
　　折颜想说，就算他渡劫失败也是个人造化，可也知道墨渊是为了什么，想劝，但知道墨渊的性格，劝了他也不会听。
　　折颜回到房间，发现十七正在等他，心道真是欠了他们师徒的，操心完老的，又来操心小的，不过正好他心里也有疑问，正好，
　　“折颜，你已经知道我师父做了什么吧，不能让师父再用这样的方法去救夜华，十六师兄说已经六次了，再有一次夜华就能醒，但师父也会……你有没有方法……”
　　“没有，墨渊的性子你也知道的，没人劝的了他，”折颜摇摇头，看着十七欲言又止。
　　十七拦了他要问出口的话，“我知道你有疑问，但我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就是我，就行了。我只希望师父好好的。”
　　十七的话让折颜忽然福至心灵，他好像有些猜到了，不过有些事不能说破，于是说道，“旁的事情到也罢了，这件事我可劝不了墨渊，这四海八荒怕是只有一个人，能劝的动他。”
　　“谁？”十七想了一遍跟师父有交情的远古上神，也猜不出来是谁。见折颜一直笑的欠抽的看着自己，十七后知后觉，伸手指指自己，“你不会是说我吧？”
　　折颜点头，“你既然能……过来阻止，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墨渊的心思，那你说还有谁能比你更合适？再说，墨渊能醒来全因对你的执念，你和夜华的事，若是他能看开放开了，没了执念，即便他不用此方法就夜华，他也活不了多久。可若是他看不开，心里的苦，还不如应劫而去呢。”
　　折颜没说的是，你既然能回来救他，说明对他有情。当初给你和夜华定亲是我的过错，给了你忘情水，让你忘了夜华，也忘了墨渊，是我的第二错。不然，不管是心里本就有墨渊的司音，还是被夜华弄的遍体鳞伤的白浅，都不会和天宫的人多做纠缠，你和墨渊就不会如此艰难。既是我的错，今日就让我来推你一把吧。
　　这话正好和自己之前想的不谋而合，只是，“师父已经做法六次了，就算阻止了，那他的身体……”
　　“有我在，你怕什么，就算调养用的时间长些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比七万年还长，那七万年他睡着你都能等，现在一个大活人日日陪着，还有什么不能等的？”
　　这到也是，“那师父将养身体，可需要什么药材？”
　　“不急，待我回去研究研究药方，目前是一应不缺的，但你也要有心里准备，他的伤在元神，要养好需要时间。”
　　“我知道。”

　　这几日，十七像当年一样缠着墨渊，墨渊虽然由于她时时在身边，没有机会去炼最后一次丹，但心里贪恋这与她最后的时光，也由着她在身边笑闹。
　　昆仑虚的莲池旁，一如当年，十七伏在墨渊膝上听墨渊弹琴，不过弹的不再是当年的曲子，而是那日墨渊弹给她，但她当时没听懂的凤求凰。
　　“师父，这曲子真好听，十七也想学，你教我可好？”
　　“你想听，师父弹给你听，你什么时候也对这个感兴趣了？”
　　“日日听师父弹琴，实在是件快活的事，要是我学会了，自然也可以弹给师父听。”
　　墨渊微顿，不知她是否知道这曲子是凤求凰，假装淡定，“好。”
　　折颜在远处，看着那二人，一个教一个学，温情脉脉，心里感叹，希望他们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
　　回来之前，十七已经知道了那首曲子的名字，四哥告诉他，那是凤求凰。当日师父那曲凤求凰自己没听懂，如今自己再弹给师父听。
　　这日十七拉墨渊到后山的桃林，说要弹琴给他听。
　　“为何要去那处弹琴？”昆仑虚的自然气候，其实并不适合桃树的生长，那些年之所以常开不败，其实都是墨渊用仙气维持的。如今墨渊为救夜华已经伤了根本，他怕她看到桃林破败的景象，其实是不愿她去那处的。
　　“个人喜好不同吧，师父喜欢莲花，我喜爱桃花，不是那样的场景，多没有意境啊。”
　　罢了，墨渊心想，随她高兴吧，虽然不能让桃林常开不败，但维持个几天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于是，两人到后山桃林的时候，依然是当年桃花盛开，落英漫天的样子。
　　本来墨渊也只是珍惜和她相处的时间，就算她弹的一塌糊涂，也会笑着说好。
　　只是听着听着，墨渊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墨渊是掌乐司战之神，这万万年来，人们只记得赞颂战神墨渊，却忽略了除了善战之外，他还精通音律。
　　十七的曲子虽然弹的生疏，可墨渊分明从这曲子里，听出了浓浓的情谊。墨渊不由的想了许多，十七这是，弹给自己听的还是对着自己这张脸在思念夜华？
　　心里五味陈杂，翻江倒海，墨渊还是静静的听了。
　　“那日离境去青丘送玉魂的时候，为了跟他说清楚，我告诉他，炎华洞里，我命悬一线时，脑中闪过的不是他的脸。当时离境的表情，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十七静静的看着墨渊说，“可我当时并没有告诉他是谁，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说出那句话，他定是就猜到了，我那时想的只有师父一人。”
　　“我被阿娘救回来之后，四哥也说，我并不是真正的司音，并不是只野狐狸，我还有父母兄长，可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许多，我当时只想着，若能随师父而去，我当再无遗憾。”
　　“十七，”这些话，墨渊觉得自己听懂了，又觉得很不真实，在做梦一样。
　　“前些日子听四哥弹起这首曲子，我才知道它的名字，之前师父弹时，我并不知晓其意，今日我知道了，师父听我弹的可好？”
　　她知道了，她竟知道了，她今日对着自己弹了这首凤求凰，墨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十七资质最好，短短几日，竟弹的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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