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我的职业是老妈子

　　艾亭后半夜才回屋睡的觉，只觉得才睡下没一会，便被人掀了被子。

　　她第一反应便是用手护头，下一秒，尖尖的指甲便抓了过来，抓的她手臂全是血痕。

　　“我就知道是你！”钱巧娘披头散发、双目通红地瞪着艾亭，声嘶力竭道，“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艾亭见势头不好，从钱巧娘腋下扑了出去，躲到闻声跑来的钱夫人背后，哭着喊了声：“娘！”

　　钱夫人悲道：“女儿，你闹什么？自家姐妹，她害你作甚？你还嫌咱家的名声不够难听吗？”

　　钱巧娘咯咯地笑了起来：“要死，大家一起死！我的名声坏了，她也别想落到好！”

　　钱巧娘自小聪明伶俐，五分容貌因为会打扮涨到七分，幼时便盯上了镇中大户张家独子，讨得张夫人欢心，与“钻石王小五”订了亲。这门亲事让钱巧娘风光无限，在认识的人家中出尽了风头。

　　直到她出嫁后，冯常春的死给她的婚姻蒙上了无法抹去的阴影，被休、被认为是不祥之人，钱巧娘一下子从天上跌入地狱，羡慕的眼光变成嫌恶、恐惧，她被当成脏东西一般受人唾弃。

　　一向心高气傲的钱巧娘怎么受得了这种落差，她眼看着就要疯了。

　　钱夫人让婆子盯着钱巧娘，把人先关在了次女的屋中。艾亭哆哆嗦嗦、抹着泪跟钱夫人去了正院，一副受到惊吓、无法思考的样子。

　　钱夫人看着艾亭，眼中划过一丝疑虑。

　　“你那丫鬟嘴太碎了，就是她先传起了那些谣言。”

　　艾亭抽噎道：“我已禁止她乱说了，还罚了她。”

　　钱夫人气道：“你既然听到她乱说，就该告诉娘，娘多的是法子让她闭嘴！对这种贱奴才，就不能心软！”

　　艾亭低头道：“女儿知道了，是女儿处置不当。”

　　钱夫人搂着艾亭的肩，忍了片刻，还是哭了起来。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她哭了一会，迅速地恢复了理智：“明儿就把你姐姐送回乡下祖宅，避一避风头。你也跟着去，住你姑姥那。”

　　这位姑姥是有名的节妇，钱夫人是希望次女能沾沾姑姥的光，日后也好说人家。

　　艾亭皱了皱眉，想了想，决定跟着剧情走。

　　第二日，钱家租了两辆车，一辆先出发，送走了钱巧娘。另一辆等了约半个时辰，才载着艾亭慢慢悠悠地上路。

　　钱家祖宅很大，住了七八户人家。钱慧娘和照顾她的婆子住在最东边，艾亭住在最西边的姑姥家。

　　姑姥家不大，打扫得很干净，靠织布为生。老人家年纪约六十，精神好得很，看着也和气，不像有的老节妇，像跟年轻小姑娘有仇般，往死里作践人。

　　让艾亭略惊讶的是，姑姥竟是识字的，钱老爷写了封信给姑姥，隐晦地将两个女儿的事说了，请姑姥给巧娘相看个人家。

　　姑姥问了艾亭几个问题，就笑眯眯地让她去屋里洗漱休息，自己唧唧唧唧地开始织布了。

　　任务单中附的人物介绍，只说姑姥姓林，二十岁时死了男人，立志不再嫁，县里给了个贞洁烈妇的牌坊。

　　见了林氏真人，艾亭觉得她应该是个有些故事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乡下老太太。听她谈吐、见她穿戴，便知她不是一般人。

　　她甚至会带着艾亭出门，在祖宅附近溜达，钱家其他人看见了也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她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才半日，艾亭便喜欢上了这个和善、随性的老太太，老人的身上有一种力量，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

　　“姑姥，您觉得，是不是有人在针对我们两家？”这日，艾亭去探望钱巧娘未果，便回来陪着林氏整理丝线。

　　林氏手脚麻利地将一团线缠好，道：“哪两家？”

　　“冯家，钱家。”艾亭道。

　　林氏头也不抬道：“你还落了一个人。”

　　艾亭愣了下，道：“谁？”

　　“那个牛鼻子老道。”林氏把线团收好，拿过一旁的扫帚扫了扫地上的线头。

　　艾亭往旁边让了让，道：“他得罪过人？”

　　林氏看了艾亭一眼，笑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丫头，你可别信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艾亭只觉得林氏这一眼很眼熟，随口道：“我不信的，姑姥放心。”

　　待到吃过晚饭，林氏早早地上床睡觉，艾亭在院子里溜达消食时，突然想起了这似曾相识的一眼。

　　第二个世界里，柳台章也曾这样看过她。

　　“这老太太。”艾亭无声地笑了下，摇了摇头。

　　又过了几日，傍晚时分，一个不速之客上门了。

　　林氏的院门只在晚上睡觉前才会关，那人便径直走了进来，走到外面人看不到的地方才站住了。

　　“老人家，想向您打听个事。”冯庆春微微低头躬身，温和地问道。

　　艾亭正在厨房剁陷，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愣了一下，往窗边走了两步，偷偷往外瞧去。

　　林氏侧头看了眼冯庆春，继续老神在在地清着菜地里的虫。

　　“什么事？”

　　“您认识金水行吗？”

　　林氏嘿地笑了声：“不认识，你有话直说，我看心情回你。”

　　冯庆春也笑了笑，道：“金水行在十里八乡颇有些名气，您真没听过他的名字？”

　　“没听过，我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那，七月十五那天早晨，您在后面山上，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你弟弟的人。”

　　艾亭愣住了，冯庆春也愣住了，他眉头紧皱，追问了句：“您见过家弟？真的有那么像吗？”

　　“见过一次，去你们隔壁串亲戚时，他正好出门，我瞅到一眼。”林氏道，“我记性很好的。”

　　冯庆春便不说话了，林氏问道：“那就是最近在镇子里闹事的元凶吗？金水行是不是被人灭的口？”

　　冯庆春脸露讶然神色，半响才道：“老人家真聪明，冯某自叹弗如。”

　　林氏自得道：“我这可绝不是仗着年龄优势哦！”

　　两人打了半天哑谜，冯庆春恭恭敬敬地告辞，林氏洗了洗手，进厨房开始包饺子。艾亭好奇道：“姑姥，您和冯大哥说什么呢？”

　　“我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林氏所答非所问道。

　　艾亭见她不想说，只好坐到灶台边，开始烧水，准备一会下饺子。

　　冯庆春应该已经查到什么线索了，啊，冯家大哥，我就知道你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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