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之泮

　　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来时，舒淼已经把粥喝完了，正坐在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而自己身上则盖着一件毛毯。
　　看来自己睡的是真的沉，这件毛毯本是放在柜子里的，估摸着在他睡着期间，舒淼已经把这里里外外都逛遍了。
　　“你醒啦？我原本昨日便想问你些事情，但是等着等着便睡着了，等我醒来你却又睡着了。”舒淼无奈的笑笑。
　　白开口，声音却嘶哑无力，喉咙发痛：“你要问什么？”
　　舒淼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着凉了？”他是今日辰时才醒，现在虽然已经开春，但夜晚却也还是潮湿阴冷，白原本状态就不太好，昨日趴在桌上睡了一夜，估计是着凉了。
　　白摇了摇头：“只是法力透支得有些严重罢了，不碍事，你要问什么便问吧。”
　　舒淼看着他默然不语，突然起身一瘸一拐的出了门。没过多久就端着着一碗热水进来，他将热水放在白前：“喝点水润润嗓子吧，你这样讲话听得我怪难受的。”
　　白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端着碗喝了口水，他稍稍咳了咳，确定自己的嗓音不在嘶哑难听后，他便说道：“你要问什么？”
　　舒淼突然有些后悔，他也许应该等白吃过早饭后再说的。
　　“距离你救我到现在过了多久了？你当时有在附近见到，不，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吗？”
　　“若是算上今天，不多不少正好半个月，至于当时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气息……”白沉吟了一会，道：“我修为尚浅，倒不是很敢确定，不过即使是有人，那人也未必是抱着恶意的。”
　　“嗯……”舒淼低头沉思，眉头紧皱。
　　白笑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那倒是没有了，现在是未时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舒淼起身朝外走去，语音轻快，而面上却阴晴不定。
　　白看不到舒淼的表情，他奇道：“你难道就没别的什么想问的了？”
　　舒淼挑眉：“比如？”
　　“比如我是怎么遇到你的？再比如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舒淼耸了耸肩：“也许是你散步时捡到我的？至于伤嘛，”他咳了咳：“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白不由自主的问道：“你不回天庭吗？”刚说完他便后悔了，他并不想舒淼离开。
　　“你这是逐客令吗？”
　　“当然不是!”
　　“天庭呀，缺我一个小人物，还不至于让整个天庭轰动。”事实上，他并不常待在天庭，但凡空闲，他要么在人间喝酒听小曲儿，要么便在自己依水的府邸里睡觉，一睡便是几十年，天庭里玉帝为他建造的府邸，他指不定都还不如某些人来得熟悉。
　　“更何况，”他眯了眯眼：“又人并不希望我会天庭啊。”
　　白心跳骤停了一拍，随后反应过来舒淼指的并不是他。
　　舒淼看着白突然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事后必定送来金银玉石，百草良药，任君选取。”
　　白低低道：“可我要的，可不是这些啊，”
　　“什么？”舒淼没听清。
　　“没什么。”白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你这有没有酒？”
　　“……”
　　“伤好之前，禁酒!”
　　舒淼一声哀嚎，栽倒在地，嘴里喃喃：“没有酒喝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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