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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浴
这个点再睡也不现实,卞欢欢估摸着宫礼差不多该起床上朝了,于是喊上长孙清若一起去盘龙殿。
进盘龙殿的时候,两个小太监正在给宫礼穿衣,卞欢欢和长孙清若行了礼之后,默默站在一边等待吩咐。
宫礼只在她俩刚进来时睁眼瞥了一下,随即阖目养神。
不一会儿,钱公公指挥一众宫女将早膳端进中殿,宫礼洗漱完毕后走到桌边。
望着一大桌子的饭菜,宫礼皱了皱眉,吩咐道,“往后不必送许多吃食过来,宫中骄奢之风早就该戒了。”
“是。”钱公公应道。
宫礼施然落座,一桌子的珍馐,他只简单地挑了面前两个小菜就着小米粥喝了两碗。
卞欢欢和长孙清若都没有吃早饭,因此看着宫礼有条不紊的吃相,卞欢欢的肚子开始咕咕响。
没办法,太监吃饭的时间是规定的,最起码还要等上一个时辰,可是昨晚运动量过大,卞欢欢现在已经是饿的不行了。
长孙清若听见声响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卞欢欢嘿嘿一笑,有些赧颜地捂紧肚子。
宫礼用完膳后,钱公公让宫女将早膳撤下,宫礼却阻止了。
“朕今日心情尚可,你,还有你,这剩下的赏你们了。”宫礼状似无意地随便一指,指中的就是卞欢欢和长孙清若。
虽说是剩下的,其实宫礼压根就没动,还是新鲜热乎着的。
“谢陛下。”卞欢欢和长孙清若跪下谢恩。
其余人俱是一副羡慕不已的神情,要知道得到陛下御赐的吃食是多么了不起的荣耀啊,这些东西他们可能一辈子也难尝到一回。
钱公公的眼神也是复杂不定,看不出来这卞公公还挺有两下子的,陛下似乎甚为关照他,连带着手下的小太监也沾了光。
看来,他要好好跟这位卞公公处好关系才是。
宫礼上了早朝,其余人也都退下。
人一走卞欢欢立马原形毕露,一边叫着“饿死了饿死了”一边端起一碗芙蓉碧玉羹就往嘴里灌。
长孙清若在旁边坐下,双手横放在桌上看着她吃。
“唔……你不吃吗?”卞欢欢艰难地咽下一口桂花酥,开口问道。
长孙清若摇摇头,轻声细语道,“食有时,还没到用膳的时辰。”
“哪有那么多规矩,反正现在也没人看着,饿了就吃呗。”
长孙清若婉拒,笑道,“没事,我看你吃就好。”
知道劝说无益,卞欢欢就自顾自吃起来。长孙清若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突然说一句,“我发觉师兄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乍一听这话,卞欢欢嗓子里的碎馅一下子呛住了,咳得她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长孙清若赶忙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伸指在她背后点了几下。
嘿,还别说,卞欢欢真就不咳了。
“怎么说?”卞欢欢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罢了。也许是我太久没和师兄相处,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吧。”
“哦,这样啊……”卞欢欢闻言这才放了心。
“嗯,这一晃已经六年了,想必人会变也是应该的。”长孙清若垂着眼睫细细转动着茶杯的边缘。
为了避免长孙清若深想,卞欢欢立马岔开话题,“对了,总是听你喊宫礼师兄,你们以前一起学武功的吗?”
“是,我们自小师承木道老人。陛下是我二师兄,是师父最得意也是最气恨的徒弟。”
“嗯?这是为什么?”
长孙清若抿唇一笑,如水中莲花般清婉动人,一提到往事,眼睛里就有一种细碎朦胧的光,“因为他学东西总是最快最好,但却十分散漫,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也总是惹得师父生气。还记得八岁那年,师父教我们长风剑法,一共九式。师父才教了七式,师兄就自己悟出了后面两式来,所以在大家都勤加练习的时候,师兄独自一个人跑到后山躲懒,后来等师父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瀑布旁的一块青石上睡觉。”
“啊,瀑布旁边,那不是很吵吗?”
“是很吵,可是师兄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瀑布旁边也能睡着。后来师父气得罚他在思过崖面壁,结果到了晚上他又溜了,一个人跑到荷花淀里摇乌篷船去了。”
卞欢欢听得入神,仿佛能看见满天星光下,盛开着大片荷花的荷花淀里,一个少年划着乌篷船慢悠悠地往荷花深处去。
卞欢欢脸上露出自己都不自知的笑容,忽然觉得这样的宫礼其实也蛮可爱的。
“你说宫礼是你二师兄,那你大师兄呢,是不是就是那个陆……陆什么来着……”
长孙清若微微一顿,道,“陆修远。”
“对,就是这个名字,安南大将军对吧,他怎么样?”
“嗯,大师兄总是很好的,对我和二师兄也颇为照顾。”长孙清若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卞欢欢敏感地察觉出这一点,生怕触及到她什么不开心的事,索性不再深挖。
“卞公公,太后身边的李嬷嬷托我问您是否用完膳,若用完了,还烦请这位新来的小公公前去瑶清池,陛下下了朝要沐浴。”一个小太监走进来恭谨地问道。
太后果真是操心的命,恨不得立马就把长孙清若往宫礼怀里塞。
长孙清若有些不安地望了望卞欢欢,卞欢欢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擦擦手站起身,“知道了,烦请小公公前去回禀嬷嬷,就说我和小清子稍后就去。”
“是。”小太监听完退下了。
“走吧,美人,辛苦的太监生涯正式开始了。”卞欢欢挤了挤眼调笑道。
长孙清若微微笑开,福了福身,“既如此,今后就烦请欢欢多加照看了。”
“哈哈,好说好说。”
到了瑶清池,里头有不少太监宫女正在忙活。长孙清若和卞欢欢在外头等着。
“怎么办,我从未做过侍浴这种事,万一惹师兄生气了该怎么办?”长孙清若局促不安地扯着衣袖,俏生生的脸颊微红。
这种事情是有些尴尬,尤其是对长孙清若这种恪守教条深闺小姐来说,几乎算得上行为浪.荡不检了。
“呃,没事,他有手有脚的,不用你伺候。”卞欢欢开解道。
“可是太后那边……”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知道?”
“那倒也是。”
卞欢欢瞅着长孙清若愁眉惨淡的脸,说道,“我觉得,如果你喜欢宫礼的话,还是要多多主动一些才好,争取早日扑倒他。”
长孙清若的脸噌得一下抬头,然后撇过脸含糊道“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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