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

　　自昨日见到三三后，野天麟一直在暗中观察，晚宴时心血来潮到荷塘边散步，撞见在夜色中穿行的她，见她晕倒在地，他只有一个念头：这么有趣的丫头，在他没玩腻之前绝对不能有事。悄悄把人带回太子府，他却不想这么快把她的身份告知两位表兄弟，反正她不是还有个身份是“英公公”吗，那就以这个身份留在太子府先。

　　“先生，这就是我要的面具图样，一式一样，总共是十二个。请问多久能取货？”我把图纸交给面具王，这些图纸是我现场画的草图，每张图上都有一种代表性的花卉，姿态各异，在面具上的位置也不同，而且每个面具都有缺口，位置也不同。

　　“最快三天后吧。呵呵，小姑娘的画功真是了得，纸上的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从面具的美观角度讲，缺口的存在更是体现了残缺美。

　　“先生谬赞了。”我取出五十两银票交给他，“这是订金，请收好。”

　　“这么多！老夫的面具即使定做也只需要一吊钱一个。”

　　我前阵子在皇宫里捞了不少钱财，这时候最不缺的就是钱。“需要的，因为我要的面具一定要轻且耐摔，先生可以随便取材。我十天之内来取。”

　　“这，老夫只能尽力而为，到时候银子有多一定退还。”

　　“那就到时再说。再见了，先生。”

　　野天麟一直站在我身旁，终于发话了：“你似乎真的很喜欢面具。虽然你这张脸普普通通，但还不至于要遮丑吧？”

　　我的脸能被说成是普通吗？既然他没看出我戴了人皮面具，我也懒得点破。

　　“世上有这么多花，你为何独画这几种？樱花也不错呀！”他是想问：为何不画樱花？妖乐居士出产的物件都标有樱花图案，他想看看我笔下的樱花是何姿态，从而判断我和妖乐居士的关系。

　　“有听过这首四季歌谣吗？（念道）正月里，梅花阵阵香；二月里，杏花暖洋洋；三月里，桃花喷喷香；四月里，蔷薇都开放；五月里，石榴红似火；六月里，荷花香满塘；七月里，凤仙是七巧；八月里，桂花满园香；九月里，菊花堆得高；十月里，芙蓉小阳春；十一月，山茶满树花；十二月，腊梅黄灿烂。正好就是我画的十二种花。”

　　“你之前嚷着要上街，就是为了来订做面具。哼。”他冷笑一声，似乎在笑我无聊。

　　我没空理会他的嘲讽，正苦恼着能否离他远些。一路上，上至八十下到八个月的女性全因他那魅惑的笑而魂不附体，纷纷停下动作流连在他身上，抛媚眼的女子几乎眨到眼抽筋，做生意的女子只顾着欣赏美男子尽做着亏本贱卖的勾当。有他出现的地方总不缺搔首弄姿的女子，一块块飘着浓浓幽香的丝巾一路朝他抛来。不光是女人，大多数的男子也留恋于他的容貌。整条街因为有他，变得交通堵塞。

　　“祸害！我看该戴面具的是你。离我远点！”我嫌恶地说。

　　“让开！让开！例行检查！掌柜的，把你们客栈里登记住客的名册拿来。最近几日可有见过行径可疑之人。”一队官兵进了闻香客栈，头领严肃地盘问掌柜。另一个分队直接上楼一个个房间地搜查。

　　掌柜面色沉沉地说：“我们客栈一向是奉公守法。所住客人都是正当商旅，没有人敢犯王法。”

　　“少啰嗦，把登记名册拿来！”

　　“敢问大人，是在捉拿逃犯吗？咱们客栈住宿了很多外地客人，多半是商旅，差大哥若要贸然搜查，万一他们的贵重物品不易而飞，有谁负责啊？”

　　“搜查令在此，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路上有行人在小声地议论着——

　　“听说昨晚兵部尚书在府上宴客，王公大臣去了不少，就连太子和十皇子也去了。谁知当晚，府里进了贼。太子也在回府途中遇刺。当晚还有刺客夜闯天牢，钦命要犯险些被劫。”

　　“还不止呢！听说今早在城东上空发现飞行者的踪迹，那人骑着大鸟怪往东南方而去。”

　　“啧啧，一晚上闹出这么多事，这日子真叫不太平。自从选妃大典后，全城一直在戒严，怕是真要出大事了。”

　　“看来得把家中的门窗封好，入夜了就吹灯就寝，莫管闲事！”

　　听了这些议论，我吃惊不小，没想到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而我却做了一个笨贼，一无所获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搞得狼狈兮兮的。我现在最着急的是：被发现的飞行者，会是关小悦吗？看来我得赶紧回东郊小屋去看看。

　　“私たちここを左に素早くています。（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一句小声的日语传来，我侧头看去是一对穿着普通的年轻男女，看他们迅速隐入人群，我好奇地举步跟上。

　　“喂，你要去哪？”野天麟伸出两个手指拉住我的后衣领，跟拎小狗似的，阻了我的脚步。

　　我白他一记：“你这人真麻烦！快跟我去追人。”

　　“追谁？”

　　“多说无益，跟我走就是了。”我挽过他的胳膊，拽着他小跑追去。

　　跟了半个时辰，来到一间农舍。那两个琉球国人似乎在故意绕路走。见他们进了屋，我大步走近，在篱笆院前喊：“家里有人吗？请问家里有人在吗？”

　　房门开了，走出一个老妇人。步履蹒跚地出来，但她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野天麟，隐含戒备，声音带着虚弱地抖音问道：“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故作天真无邪地说：“我们赶路累了，想要杯水喝。”

　　“好。闺女，快倒杯水出来。”老妇人用颤巍巍的苍老声音喊道。

　　之前在路上见的那女子端了杯水出来，递水给我时眼角扫了眼我和野天麟，眼中的精茫一闪而逝。

　　“ありがとう！”我用他们的语言轻声道谢，接过水后，天真地说，“姐姐很漂亮呢！”

　　“你？”她惊讶地看我一眼。

　　我又把满满的水递还给她，说：“我突然又不渴了，水还你。不好意思啊！我有空想来找姐姐玩，可以吗？你一定要在家哦。错过了可是你是损失。”我说完笑着向她挥手道别，拉着野天麟离开。我本想进屋去打探一下虚实，但从刚才那女子看人的眼神得知，她对我存有戒心，所以决定先行离开，改日再来。

　　“你在搞什么鬼？”野天麟问。

　　我拜托他：“你能不能派个人来监视这边的动静，但不要打草惊蛇。”

　　他用古怪的眼神凝视了我一会，对空击掌三声。两道黑影凭空出现，齐声道：“少主！”

　　我原地旋转一圈四处张望，这里只有野草树木和空气，惊讶于这两人的神出鬼没。看来，我日后要出逃时得把计划定周详点。

　　“盯着这间屋子的动静。”

　　“是。”两人应声后又同时飞身离开。这回我看清楚他们消失的方向了。

　　我好奇地问：“这两人是不是你的影卫？除了他俩，你身边还有多少影卫？他们都藏在哪呀？要是你去了辽阔的平原，四周没有一处遮掩物，他们是不是要藏地底下去呀？”

　　“你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少问！”

　　在回太子府的途中，我停下脚步，嚷道：“我要进宫见我干妈——德贵妃。”我那干妈怎么说也是野天麟的长辈，有些事我必须找我的靠山帮忙。

　　“我说你的问题真的很多哎！”

　　“呵呵，呵呵，一般般啦！我只是想去给干妈请安。从干妈那儿排，咱们也算是亲戚吗？帮帮忙啦，帅哥！”我满脸堆笑，一副狗腿的模样。

　　“这样子真丑！还是恢复正常面孔吧！我考虑下……明天给你安排。”野天麟一脸鄙夷，这丑丫真会作怪！眼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时间很急，一刻都不能耽搁。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干妈。现在就去好不好？”我可怜兮兮的轻轻扯动他的衣袖。

　　“是你着急又不是我。”他挑了下眉。

　　软的不行，我收回讨好的表情，淡淡地说：“你难道不想知道农舍里住了些什么人？”

　　“迟早会知道。”他对自己手下的能力还是肯定的。

　　我狠狠地瞪他：“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吗？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前提是我办得到的事。”

　　“成交。”他回答得很干脆，好像就是在套我这句承诺似的。

　　一个时辰后，我真的进宫了，穿着太监服，以太子府内监的身份进的宫。不知野天麟是怎么向太子介绍我的，反正我现在就是以“英公公”的身份留在了太子府。

　　见了德贵妃，我把野天麟晾一边，激动滴扑进她怀里，撒娇地说：“干妈，嗷嗷！我要留在宫里陪你住两天。”

　　“小樱，你怎么去了太子府？”德贵妃疑惑地问。

　　“呜呜，说来话长。我陪您回屋慢慢说。”我满脸委屈地挽着德贵妃，百忙中不忘冲野天麟挥挥手，打发闲杂人等，“您老请自便，走好，不送。”

　　德贵妃问：“为什么赶麟儿走啊？麟儿，你倒是说说，你们俩怎么凑一块儿了？”

　　我立即告状：“这坏人！就是他把我困在太子府的！干妈，咱别理他先！”

　　野天麟摇摇头：“你这人真是过河拆桥。要不是我仗义相助，你早进大牢了。也不知道良心是怎么长的，还不懂领情！”他见德贵妃似乎知道我的底细，也不阻止我留下，反正被他盯上的人从没能逃脱的，天下门的追踪部可不是浪得虚名，除了在追查神行者之事上有过失误，别的从没失手过。

　　德贵妃单独把我叫进卧室，问：“几天前出现在皇宫的飞行客是不是你？”京城发现“大鸟怪”出没的时间正好是我入宫前夕，时间上完全吻合。

　　我干笑两声：“呵，呵呵。是我。还请干妈保密。”

　　“你真是胆大妄为！你向皇上告密，都写了什么？你可知，现在整个宫廷都因你的告密事件闹得满城风雨，恐怕接着还有一场腥风血雨！你真是太胡闹了。”这几日，德贵妃虽在深宫，但底下的人都会向她禀告最近的情况。选妃大典之后，落华宫的常修仪被关进大理寺，凌皇后被遣送去大佛寺带发修行，之后更是为了捉拿敌国奸细全城戒严。事情一件比一件严重，几乎动摇国本。

　　“干妈别生气嘛！”我头皮发紧，忙哄道，“干妈干妈别动气，大不了请你吃饭看大戏，大不了你坐椅子我坐地，大不了你吃香蕉我吃皮。干妈干妈别生气，听我说声对不起。”

　　“噗！你啊！从哪学来的油腔滑调！”德贵妃破功，笑着嗔怪。

　　“只要您不气就好。我是祸殃子，祸事一出，无从罢休，我也没辙。干妈，我这次来就是想请您帮忙的。”

　　“让我帮你什么？”

　　“帮我混进天牢。”

　　“你当真的？”德贵妃惊讶地问。怕我又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是。我知道这事有点强人所难，谁人不知后宫不得干政。可是铃木清河与我有点渊源，他是被我害进天牢的，所以我想去探视他。”对，我要去见铃木清河，有些话得跟他当面说清楚，这话指：关于小乔的事。

　　“好吧，我帮你想办法。最快也得过两天答复你。”

　　“谢谢干妈，干妈最好了。嗯……干妈，我得向你坦白，我与兵部尚书府关系不浅，那天点周彩灵为太子妃，是有点出于私心。唉，我过几天就要回山上去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探望您。”我摸出哨子，吹响，片刻后引来了笋干，它从窗口飞入，停到我的肩上。

　　“这不是那日的灵鸟！”

　　“这哨子是我用来召唤隼鹰的，在我离开后，它就留给您，您以后可以通过它跟我传递书信，比一般的信鸽好使。这三粒药请收好，如果找不到笋干就把这药捻碎，涂在身上，它自然就会闻香出现。”我把身上最后的三粒凝香丸和哨子交给德贵妃。

　　我喂它两粒药肉丸，说：“笋干，以后要听我干妈的话知道吗？你要乖乖的留在这里哦。”笋干似乎听出离别的意思，委屈地叫了两声。我把鸟递给德贵妃说：“干妈来摸摸它吧，它很乖的，不啄人的，也挺好养的。”

　　德贵妃抬起左臂，学着我的动作把鸟停在手臂上，抚摩了两下，笋干配合地发出两声舒服的低鸣。德贵妃笑道：“这鸟儿可真重啊！你叫笋干对吧，可你一点都不苗条，反倒像块石头。”

　　“呵呵，的确。我带它来这里之后，它就肥了一圈。”没有我的虐待能不长肉嘛。“干妈要是喜欢，以后就叫它石头吧。”

　　“你说这是隼鹰，那就叫它索萦吧。”

　　此时，十皇子正好来串门。见到野天麟，高兴地说：“小表哥，你在这里太好了！这件事非得你帮忙不可！咦？婉茹姑姑，我母后呢？”

　　野天麟正在椅子上喝茶，代为回答：“姨妈跟人在房里聊天。找我这么急，何事？”

　　十皇子在野天麟身边坐下，认真地问：“还记得选妃大典那晚出现的飞行客吗？”

　　“怎么了？”

　　“有他的消息了！被飞行客带走的佳人子叫关小悦，是天和县知府的女儿。早朝时，有人参奏天和县知府关大同玩忽职守。当地出了一桩百姓聚众闹事的案子，群情严重，到现在还没处理好。今早又有人看见鸟翼飞行车从城东往东南方的天和县而去。我已向父皇请命，带人马前去处理，顺道暗中调查飞行客的事。从京城到天和县也就一天的路程。小表哥，你可得陪我去！我怕老五（五皇子）暗地里给我使坏。”他这差事是从五皇子那抢来的。

　　野天麟反问：“你觉得我看起来很清闲吗？这类琐事既然有人愿意出力，你又何必去参合。”

　　十皇子嘟嘴：“我就是看老五不顺眼！”

　　“你啊！没准就是被人抓住你的小孩子心性，没准给人下了套都不知道！当地百姓闹事，你可知道缘由？”

　　十皇子在听说案情后，心中已开始懊恼，但任务已经接下，总得办得漂亮，不然就落了面子。于是原原本本地说来：“我打听清楚了。是这样的……”

　　当地有个赵姓的村庄，住了几十户人家，有个叫赵大虾的光棍汉，靠上山采药卖药为生，识几个字，懂些药理，浑浑噩噩活到三十岁都在山村中默默无闻普普通通，但从两年前开始突然变了。那日，他照例上山采药，忽逢雷阵雨，在山间失足，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洞窟，回来后宣称遇上了神仙，得了“神通”。

　　这赵大虾也会做人，用他所谓的“神通”医治过几个村民，还能未卜先知，算命一算一个准，久而久之，他笼络了人心，当地乡民都把他当作神一样的存在，信仰他，崇拜他，追捧他。奉他为赵大仙，享受土皇帝待遇。赵大虾便带着村民上山，挖矿石，还能预知危险，带挖矿的村民避开塌方，整条村子一夜致富。赵家庄从此脱离官府的约束，封闭自制。

　　俗话说饱暖思□□，手里有了钱当然想着盖新房娶媳妇。赵大虾逐渐得意忘形，将整个赵家庄变成了他的行宫，被他看中的村姑都被村民主动献上侍奉于他，如今他的后宫已有几十人，各个还都以伺候大仙为荣。

　　赵家庄有那么一户在当地很有势力，兄弟有七人（在农村兄弟多往往占便宜），其中六个都盖了新房成了家。但这家的老二在幼年时摔坏了脑子，是个白痴，一直没说上媳妇。家里人挖矿有了钱，就从牙婆那给他买来个媳妇，叫杨素。

　　新媳妇一开始还算安分，过了半年，竟然趁着家里人不注意跑去衙门报案，说自己是被人贩子拐来的，求官老爷送她回乡，还举报赵家庄的人：自封一国，谋乱叛上。

　　原来，却是赵大虾看上了赵二愣的新媳妇。新媳妇不从，心中又是害怕，便跑了出来。

　　谁知新媳妇前脚刚到衙门，赵家庄的人随后就到，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把她抓了回去。衙门里发生这样的事，知府当然要阻止，派了官差去解救新媳妇，要求赵家人和当初的牙婆过堂审讯。岂料执法拿人的官差不知为何激起了乡民的愤怒，遭到群起围攻，而且一去不复返，被乡民给捆绑关押起来。知府关大同曾带人亲自前往，却被一帮挥舞着锄头棍棒的村民打了回来。

　　这案子上报后，皇帝十分震怒。统治者最怕的就是□□，而这回是整个村庄搞独立，闹反抗，不肯服从官府的制约，情节十分严重，只有采取高压手段。他当即招来几位皇子，任命人选前往处理！

　　十皇子带人前去，一是为了把受困的官差和新媳妇解救出来；二是为了查证村民口中的仙人，是否真有神通，还是乱党在幕后蛊惑人心，若是村民再这样冥顽不灵，则派兵围剿；三是为了暗中查访飞行客的消息。

　　野天麟听罢，神情凝重，想起了前阵子电盟（信息部）呈上的讯息，有一则正是关于天和县一带地壳松动的，近一年多来，天和县附近百里的山川常有一帮人在开采矿石，塌方事件不断，人员伤亡倒是暂无发现。不过，经天下门的调查，发现矿山中的石髓被采走。这东西珍贵异常，十分罕见，是炼器的好材料，所发挥的威力非比寻常。每个矿脉中只有这么一只，如果石髓被采走，往往矿山震动，连带着整个矿坑都会塌陷。

　　会是什么人在捣鬼？其目的又是什么？跟天和县赵家庄又是什么关联？难道是他忽略了什么？

　　之前一年时间，是四年一度的神龙门大开之际，天下门忙着寻找神龙谷入口，并在民间寻访出谷的神行者，无暇处理其他事。一年期限已近尾声，此次怕是又与神行者无缘，唯有再等三年多。而天和县的事又如此古怪，与公与私，他都会插手彻查。

　　野天麟向宫女要来笔墨纸砚，在纸上写了几字，走到屋外，对门口的空地说：“吴类，通知电盟，我要立即知道关于天和县赵家庄的所有事。”

　　走廊里突然冒出一人，正是天下门雷盟的护卫队小队长吴类，专门负责野天麟的安危。他应了声，接过少主的手令，很快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我和德贵妃从房里出来。我已换下太监服，换了一身德贵妃为我准备的鹅黄色宫装，长发被整齐地梳成双螺髻，缠着鹅黄色地绫子，飘带垂到鬓角随着动作颤抖。我的举手投足参照宫娥标准，算是端庄贤淑，自我这么认为。好歹我是听过几天宫中礼仪课的。

　　十皇子见了我，只觉得眼熟，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宫人，来串门的。他向德贵妃告知：“母后，我要奉命去一趟天和县办案，过几日便回来。有小表哥陪同，你不必担心。”

　　野天麟打量了下我，眼里算是满意吧，说：“你既然想陪姨妈，就留下吧。我过几日来接你。我们有些账还没清呢！别想着开溜，你的根底我可清楚着，寻你不是难事。”

　　野天麟要留我在德贵妃处，本来正合我意，是我悄悄离开的契机，他的威胁对我不起作用，等我回到山上看他奈我何。我跟他可不是杀父仇人，没必要咬着我不放。可惜我对天和县也感兴趣。我想去查证一下，关小悦是不是真的盗走了我的飞行车回老家去了。那宝贝可是我研制了两年的心血！早上在街上听说，发现飞行客从东郊一带离开，我就想回我的小屋看看。既然有人动了我的飞行者，非关小悦莫属。

　　考虑再三，我笑容可掬地对野天麟说：“办案耶！这么好玩的事，带上我吧！”

　　野天麟看了我一眼，心想：丑人爱作怪，这臭丫头真不是一般的爱凑热闹！便说：“也好，路上正缺个使唤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