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笙歌空望月

作者:深巷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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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开心的日子没过几天。
      这天,凤岳再次偷袭,烧掉了军队的大半粮草。听说这次凤岳换了个将领,是凤岳三公主的大夫君简池,此人文物双全,擅长兵法,据说此人还懂得幻笛,他吹的笛音可引来毒蛇猛兽助他杀人,是凤岳失传已久的邪术。这人对上官墨和古越来说不容小觑,此次战场丛林密布,光是他的笛音就可引来一支强大军团。
      主营里的人皆是默不作声,这次军队损失惨重,光是粮草就已经是个难题,补给的粮草需要一段时间才可送达,所以这次必须在短时间内取得永久性的胜利,可这谈何容易?上官墨整顿心情,他可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认输,不然他战神的称号不就白当了?古越也如是想着,继续与上官墨钻研作战计划。
      九歌在楼玄营帐也不闲着,这里如今只有她与弋欧宁两人。九歌与他大眼瞪小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弋欧宁还是不答应九歌的要求。“这是个冷兵器的时代,你这么做无疑会改变历史。”九歌烦闷:“中国古代没有这段历史。”“这或许是个异时空,就算没有改变中国历史,你这么做也会改变这个时空未来的历史。”“就这一次,你不将配方给他们不就行了?到时候爆炸,他们如何从残渣中研究配方和制作方法?这段历史终究会被遗忘。”“无论如何就是不行。”“你!”九歌气的说不出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与军中的士兵都有了感情。这次凤岳偷袭,她眼睁睁看着从前一起说笑的人在自己身边死去,看着他们血肉横飞。她如何受得了?偏生这弋欧宁死脑筋不答应自己的请求。满腔的怒气,朝着弋欧宁大喊:“滚出去!”弋欧宁知道她接受不了这些,但是自己不能答应她的要求,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墨与古越决定速战速决,明日便与凤岳开战。第二天一早双方开战,杀声震天。九歌在军营里都能听到十几公里外面的厮杀声。坐在营帐,瞪着弋欧宁。担心地过了一天,终于等到战士归来,然而这次他们没能凯旋。到处是被抬着的伤兵,与九歌当初在战场上看到的场景相差无几。九歌在人群中看到负伤的楼玄,赶忙冲过去:“你怎么样了?”楼玄抬头一看是九歌:“没事,快叫军医。古越他受伤了。”果然在楼玄身后看到被人抬着的古越,旁边的上官墨也是伤横累累。九歌一个激动昏了过去,好在弋欧宁眼疾手快扶助了她:“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楼玄也顾不上九歌,对着弋欧宁说道:“扶她下去吧!”
      这是一场恶战。
      九歌是被噩梦吓醒的,她梦到自己在战场上被团团围住,怎么都出不去,遍处的血色,满地的死尸。看着九歌惊叫着醒来,弋欧宁坐在床边:“做恶梦了?”九歌看见弋欧宁,怒由心生,一把将他推开:“滚!”弋欧宁倒坐一旁,九歌急忙下床去找古越。跑到古越营帐,一群人围着床,一盆血水端了出来。九歌拨开人群,看到的便是昏迷不醒的古越,以及周身的伤。她知道不能耽误军医疗伤,便出了营帐。
      “无论如何你必须做出火药!”弋欧宁被九歌揪着衣领,坚声说道:“我说了,不可能。”“尤国输了,你也会死,这辈子你死也别想回去!”九歌留下这句话给弋欧宁,出了营帐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做的。弋欧宁坐在营帐发呆,来的这些日子也与这里的人建立了感情,他也想帮,可是他也怕,改变了历史,后果谁敢想?他与九歌只不过是个过客。
      第二天,弋欧宁主动找到九歌:“我愿意帮你。”九歌不敢相信,她那么逼着弋欧宁他都没答应,如今······不过既然他答应了,事情就好办了,这一次让那简池有来无回!!!
      担心凤岳再次来袭,整个军营戒备森严。九歌找到古越,古越躺在床上,还不能走动,看着九歌:“你怎么来了?”“看看你。”九歌笑着。古越倒是有些惊讶,九歌说这话时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怎么突然变这么温柔了?”九歌拿过一旁士兵手上的汤药,“你下去吧,我来照顾将军。”“是。”舀了汤药放在嘴边轻吹:“怎么?我就不能温柔了?”“那也不是,只是······”九歌挑眉:“只是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有些东西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不过还好,还来得及······”古越像是听到一些不知名的情愫,问道:“失去什么?”“如今你受了伤,不将你照顾好,以后谁让我欺负?”“那我还是不要好了。”“喝药。”两人说说笑笑过了一下午,九歌向古越要了几名心腹,制作火药的计划开始了。
      九歌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跟着弋欧宁在山林里跑,搜寻材料。因为事情需要保密,人手就极少,都是些忠士,从古越第一次上战场便跟着他了,是古越从村庄里救来的孤儿。古越问九歌要做什么,九歌只说:“想等你身体好了,给你一个惊喜,安心养伤。”古越躺在床上,也不多问什么,他相信九歌。这晚楼玄坐在床上,他察觉了九歌这些天在秘密做着什么,看九歌捶着肩膀进来,开口问道:“这些天去了哪里?”九歌料想会被他发觉,顺口答道:“找药。”“找药?”“听说有药可以让伤口很快恢复,我去找找。”“从哪听说?”“不记得了。”半天楼玄没再说话,就在九歌准备洗漱时,突然来了句:“别受伤了。”转身上床睡觉。九歌心中莫名的有些开心,来了这个世界其实也不坏,至少还有人关心自己,想到这更坚定了制作火药的决心。九歌上床附在楼玄耳边:“谢谢,你也一样。”楼玄自然听到,心中莫名悸动,均匀的呼吸传来,暖暖的气息扑上耳颈。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九歌他们找到了材料,所有材料找齐,九歌他们将材料放进一山洞,开始了制作。九歌端茶送水,尽量让弋欧宁可以全身心投入。弋欧宁看着九歌跑来跑去的模样。不禁好笑。这个女子看似弱不禁风,却又有着极强的毅力,在山林里找材料的日子里,几个大男人都快要忍受不了这样的工作强度,她却咬牙承受下来了,平常却又是那般迷糊任性,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材料找到了,制作对于弋欧宁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不出七天,堆叠如山的火药包制作好了,现场烤制的陶罐,不需要太好的制作工艺,所以征用了军队的人,挖取材料也用了士兵,只要不告诉他们这些是什么便好,这些士兵大都穷苦出身,哪里认识这些东西。将配制好的火药装进陶罐密封,在加上引线,火药爆炸,陶罐碎片可以增加杀伤度。
      忙了大半个月,所有的一切都做好了,就差最后的实验了。之前虽然征用士兵,却没有告诉上官墨做什么用。她与上官墨感情没那么好,用的都是古家军的人。如今古越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九歌叫了上官墨和古越,楼玄紧随其后,几人来到一处空地。都搞不明白九歌到底要做什么,只说要给他们一个惊喜。跟着九歌找原材料的古越的心腹守卫在四周,火药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才好,战场上能看到的最终都会成为——死尸!九歌不想杀人,但如果她不这样做,尤国败了,说不定身处军队的她也会死。自从经历了上次的偷袭,她知道了一个事实,在这原始的古代,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杀了他们死的就会是自己!
      弋欧宁拿出一个陶罐。上官墨问道:“拿这个做什么?”九歌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陶罐一旦爆炸,碎片会四处飞溅,未免伤到大家,弋欧宁增加引线长度,所有人退到山丘后,九歌对着身旁的弋欧宁说道:“会不会太夸张了?”弋欧宁看了眼九歌:“小心为妙。”敢小看他?想当初制作火药是自己的试手小菜,他曾反复研究,火药的杀伤力大大提高,虽然古代各方面有限,但杀伤力也不可小觑。
      弋欧宁点燃引线,九歌立马双手捂耳,弋欧宁笑道:“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九歌回答:“以前放鞭炮我都会捂耳朵,哎这感觉就像过年了。”楼玄几人听到“以前放鞭炮”都在想怎么回事,就听一声巨响,陶罐碎片四处飞射,若是插入身体,非死即伤。如此大的杀伤力,几人皆震惊,还是上官墨首先问道:“这是什么?”却看见九歌兴奋的直叫:“弋欧宁,爱死你了!”说完还给了弋欧宁一个熊抱。弋欧宁被抱的发蒙,却看见旁边古越眼眸微闭,迸射出的杀人光芒,轻推九歌,“这会儿知道我的厉害了?”说完给了九歌额头一个香吻。再看了看那人,哈哈这些古人太可爱,这样就气着了?九歌却推开弋欧宁说道:“口水。”额,尴尬了。上官墨看着两人,上官月亲谁他不在乎,只要不是自己就好。但是他的问话被忽略了,这让人很不爽,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这是什么?”九歌这才听到上官墨问话,答道:“送给大家的礼物!”“送给我们?”古越笑声问道,原来她说要给自己的惊喜就是这个。九歌嘟嘴:“当然了,为了做这个,我们可是忙活了大半个月,你看我累的腰酸背痛的。可得好好想想如何谢谢我。”九歌又开口:“回去好好给本郡主捶捶腿。”古越看她这耍小性子的模样,忍住好笑:“遵命。”九歌看向古越,笑的开心。“别顾着聊天,该去山洞了。”弋欧宁发话了,九歌现在对他唯命是从:“遵命。”又开始有人吃飞醋了。弋欧宁捂着鼻子:“好大的酸味。”九歌不明所以:“什么?”说完还到处嗅嗅:“我怎么没闻到?”古越瞪了一眼弋欧宁,轻推九歌:“不是说去山洞吗?”“哦,对哈,走吧。”
      一进山洞便看见堆积如山的陶罐,上官墨几人兴奋了。如此多的陶罐,这一次还不让凤岳那群人有来无回?上官墨整理了心情,转身对着九歌说道:“辛苦了!”九歌却惊讶了,原来这小妈生的哥哥其实还有点人情味嘛。现在不打压一下他,以后可没机会了,马上说道:“当然辛苦了,王兄答应我以后回了皇都,给欧宁求个一官半职养养老就行。功劳最大的是他。”她可不会忘了帮自己谋条后路。弋欧宁却发话了:“我才不要当官,烦。”九歌转身对着弋欧宁:“都说了是养老了”,转身再看着上官墨,“有俸禄领就行。闲职就可以咯,王兄不会不答应吧?”“恩,自然可以。”这点事情他还是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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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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