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笙歌空望月

作者:深巷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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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转眼快入冬了,慕青蓉拉着九歌进宫去和太后拉家常,顺便去了尚衣监给九歌缝制过冬的衣裳。听香兰说,尤国的冬天很美,一到下雪天,大地银装素裹,宛若仙境。这让九歌很激动,九歌是个南方妹子,虽然因着跳舞的原因,去了很多地方,但是可能是时间原因,都没有真正体会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数着日子,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可以拉着欧宁和古越去打雪仗。
      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在晚上,雪下的很大,外面的风呼呼的吹着,墨铨修建的竹屋却是丝毫没有透风,今天下午楼玄终于执行完任务回来了,这个任务,他执行了整整三个月。
      终于等来了人生中第一次大雪,九歌兴奋异常,派人去请了古越,叫了慕青蓉,顺带也请了上官墨,当时南宫雨在上官墨书房商量事情,便把他也请进了月竹园。当然她的师傅墨铨也不能落下。月竹园的堂屋里坐着两桌人。香兰,安和夫妇,青云青志,四喜几人一桌。慕青蓉,上官墨,南宫雨,楼玄,古越,弋欧宁,墨铨,九歌围了一大桌。大家看着桌上的碳火以及碳火上被分成两部分的锅,皆疑惑不解,这是要做什么?相信大家伙都已经看出来了,九歌这是要煮火锅呢,而且还是鸳鸯锅,这是九歌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加入早已准备好的锅底调料,待锅汤煮至沸腾,九歌教着大家如何烫火锅。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天气,一群人烤着碳火,吃着火锅,怎一个爽字了得!不得不说,这一顿饭,大家吃的很嗨皮!在某些方面某些人渐渐开始接受九歌,比如说上官墨,他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上官月了。自从上次与凤岳大战,上官月莫名其妙出现在军营,又帮助他们打了个大胜仗,不得不让上官墨重新审视起上官月。
      九歌吃高兴了,她这人有个毛病,一高兴就想唱歌,想跳舞。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倒是让在座原本说说笑笑气氛融洽的众人愣了一下。九歌笑呵呵的说到:“今天开心,我给大家唱首歌吧!”众人一听,仔细想了下,她似乎没有发过关于唱歌的誓,嗯,那就听一下吧。只听九歌缓缓开口: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寒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转寒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一曲唱完,惊呆众人。这首歌很美,它的曲调,它的歌词,“但愿人长久”,多么美好的祝愿。九歌笑道:“月儿从前不懂事,只希望今后能做更好的自己。若是从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喝了这杯酒,我们一笑泯恩仇!”这顿饭是有目的的,除了欢庆第一次见到大雪,也是为了给楼玄接风,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改变从前人们对上官月的看法。
      不得不说,这顿晚饭很成功。大家吃饱喝足过后,渐渐散去。慕青蓉拉着九歌话家常,说些上官月小时候的趣事,直把九歌逗的开怀大笑。从慕青蓉的叙述来看,上官月并不如传言那般不堪,只是调皮了点,在上官墨的事情上任性了点,只不过有些人瞧不惯上官月被慕青蓉甚至太后宠着,妒火攻心,在某些事情上添油加醋了一番,一传十十传百,上官月的名声便不好了。本想留着墨铨在月竹园,好再学些本事,结果墨家有事,墨铨连夜走了。看着屋外纷飞的大雪,明天的积雪必定不少,若是天晴了,倒是挺适合打雪仗的。打雪仗是九歌盼望已久的游戏,如今有了机会,定然不能放过。
      第二天一早,雪渐渐小了,果然不出九歌所料,屋外积雪不少,房前屋后,银装素裹。吃完早饭,估摸着这时候古越应该早已下了朝,拉着香兰和弋欧宁准备出门去找古越。走到前院,碰到了上官墨和一个女子。此女子一身雪白,披了件狐裘大衣,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杏目煞是好看。没有脂粉气息,头上也只插了支碧玉簪子,并无过多装扮。与上官墨站在一起,格外般配。九歌上前打招呼:“王兄好!”上官墨只是点点头算作回应。看了看眼前女子,在王府这么久,她却从未见过此人,看着上官墨对她的呵护,九歌不免有些好奇:“王兄,这位大美女是谁?月儿怎么从未见过。”上官墨回道:“这是汝嫣,身子向来不好,一直待在院子里调养,你失忆以后是从未见过,不过从前倒是认识的。”“哦,原来如此。”九歌坏笑,“看着王兄对嫣然姐姐如此呵护,月儿是不是应该叫声嫂嫂?”施汝嫣一脸娇羞说道:“妹妹就不要调笑姐姐了。”“哪能是调笑姐姐,都已经住进了王府,叫声嫂嫂也是迟早的事。”施汝嫣红着脸,一双玉手拧着衣袖,娇羞不已。上官墨脸色也有些不大自然,似乎还不习惯九歌如此对待汝嫣,从前上官月表面不说,暗地里对着汝嫣可是使了不少绊子。他早有意迎娶汝嫣,奈何母亲始终不同意这门婚事,汝嫣是个好女子,不知母亲为何总是不待见她,本想违了母亲的意,直接娶汝嫣过门,奈何汝嫣身子向来不好,亲事便一直后延。
      九歌问道:“王兄和汝嫣姐姐这是要去哪?”汝嫣开口:“姐姐这些日子身子好了不少,待在后院有些烦闷,便央着墨哥哥带我出去走走,也好透透气。”“外面大雪纷飞,姐姐可要小心,别染上了风寒。”“妹妹放心吧,哪能那么容易着凉。”“那就好。”“妹妹这是要去哪?”“我去找古越玩儿,既然如此,妹妹我也不打扰姐姐和王兄的二人世界了。这就走了!”施汝嫣仍是红着脸:“妹妹慢走。”
      与上官墨两人道了别,九歌几人直接来了将军府。却听下人说古越去了皇宫还未回来,只好在前厅等待。将近中午时刻古越才回来,不过多带了个人:南宫雨。讶异南宫雨为何会来将军府。起身行礼:“参见······”话还未说完,却见南宫雨右手一挥,说道:“不必多礼,叫我黄瑜好了。”九歌这才反应过来,皇帝出宫,一般都会隐匿身份,既然如此,九歌开口:“黄大哥怎么来了?”南宫雨开口:“本想中午去王府再吃一次火锅,却听说你来了将军府,便跟着古越一起来了。”感情这皇帝是想来蹭吃。开口笑道:“若是黄大哥想吃,晚上便再去王府吧。”南宫雨也不扭捏:“有这打算。”九歌心想,这皇帝说话倒是直爽性子,就是不知性格是否真如表面这般,皇宫里的人,个个都是可以拿奥斯卡的演戏高手。在将军府吃完午饭,九歌提议去外面走走好好欣赏雪中的皇都。南宫雨说,左右无事,便跟着一起逛吧。九歌感叹,这个皇帝未免当得太过轻松逍遥?电视里的皇帝,哪个不是整天坐在书房批阅成山的奏折?看来尤国真是国泰民安。
      九歌一袭白衣,披着红色披风,再撑上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走在街上是一道亮丽风景。弋欧宁这一次穿着九歌去玖贵布庄给他定制的深蓝冬装,来了古代将近八个月,他的头发长得很快,即将接近肩部,整体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一行人走在街上,接受着路人的赞叹与惊羡。除了固有的店面,街上的小摊贩很少,来往行人也不多。宽大的马路上堆积了不少积雪。走在上面,能踩出几厘米深的脚印。
      不知不觉来到了郊外,九歌很兴奋,伸手出伞接雪,一朵朵雪花落入掌中,瞬间化作一滴冰水。古越一脸担心:“小心别染了风寒。”九歌调皮的冲着古越吐了个舌头:“哪能那么容易受凉?又不是多娇贵。”直接将伞递给香兰,在雪地里转来转去。香兰开口:“郡主。”想着刚刚古将军对郡主的奉劝,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无奈的叹口气。此时的九歌笑的像个孩子,在雪地里跳来跳去,突然蹲了下去,古越心惊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快步走向九歌:“月儿你没事吧。”香兰担心叫到:“郡主,您怎么了?”弋欧宁和南宫雨也看向九歌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却不想在古越离九歌三米远处,九歌一下子站起来朝着古越扔了个雪球瞬间跑开。古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呆愣了一下,佯装发怒:“好啊你。”也是抓起一把雪揉成球扔向九歌,却被九歌躲开。九歌得意的冲古越做了个鬼脸:“打不到我!你打不到我,哈哈哈······”古越不信邪,抓起雪球继续扔,九歌左躲右闪却还是遭到攻击。抓起雪球扔向古越,古越一个躲闪成功避过,还得意洋洋的冲着九歌挑了挑眉。不想这个躲闪让雪球成功打在了南宫雨身上,怕南宫雨发难,九歌先声夺人开口道:“好啊你个古越,竟让球砸到了陛下身上,这下有你好受的。”古越转身看到南宫雨有些发黑的脸,赶忙躲的远远的。九歌继续一个雪球,却不想仍然砸在了南宫雨身上,这一次,她是故意的,干嘛傻站在那里?那多不好玩?果然南宫雨也不顾皇帝威严,揉起个雪球就往九歌身上扔。这下倒好,两人夹击九歌。九歌赶忙求救,一个雪球扔在弋欧宁身上:“弋欧宁快帮我。”自己被雪球砸到,弋欧宁哪能帮罪魁祸首?一个雪球扔向九歌。九歌白眼,好啊你们,三个大男人竟敢围攻我一个。看见旁边傻站着的香兰,九歌赶忙求援:“香兰,快帮帮你家郡主我!”一个皇帝,一个将军,香兰哪里敢向他们发难?只好向九歌投去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不想香兰这丫头竟敢不帮自己,九歌赶忙躲在香兰背后,三个雪球同时砸向香兰。九歌大笑:“哈哈哈······香兰,叫你不帮本郡主!这下好了吧。”却发觉不妙,赶紧跑开,因为此时此刻,咱们的九歌被四人围攻,不跑不行啊。却不想古越误伤南宫雨,不一会儿四打一的现象变成了五人混战。
      一个小时后,几人皆是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再看九歌被打落了发簪,香兰弄湿了衣衫。古越和弋欧宁的脸上落下了红印,可见九歌下手不轻啊。倒是南宫雨,除了被九歌扔在头顶的雪球打湿了头发,其他攻击都是轻巧躲过。这一下午,大家玩的都很开心,很畅快。南宫雨作为帝王,好久都未如此放松了,卸下了所有防备和担子,只是如同普通百姓,玩的痛快。休息了一会儿,几人来到街上,九歌买了些菜肉,今晚又是火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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