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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一个头两个大
出来了。
我很诧异我就这么轻轻松松正大光明的走出了那个特质的房间——我严重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在试探我还是说是赛罗给他们通了风，报了信。反正我一路愣是没遇上什么守卫或是其他医务人员，就这么在赛罗的控制下大摇大摆下楼走出去，接着顺利的融合变身、一飞冲天。
「……想去哪里？」
「就飞一圈好了吧。我想，大家应该很快就会找来的。」
我感觉了一下此时此刻高高在上漂浮在空中俯视众生的中二视角，很乖巧懂事的对赛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没有拒绝，一点一点往上盘旋，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高度，故意放缓飞行速度，默默的开始带我鸟瞰周游。
很美。
光之国看起来真的很璀璨剔透，外围的光晕散发着高强度的青晶色淡淡光泽。建筑物清一色的挺拔规整、鳞次栉比，不缺梦幻空灵感的同时怎么看怎么有外星超文明的科幻神秘感。其中社会素质极高的原住民们来来往往，竟然也有许许多多类似于人类的各种交通工具。
噢，我还以为你们一般都用飞的。原来你们还是要坐车这些啊。
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在人类看来高大异常的巨人像普通人类一样忙碌平常的生活着，突然意识到虽然人家是外星人但其实在某些方面和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呃，那附在我身上的这位大概真的是个年轻有为的天才外星小伙？其他的奥特战士难不成也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人才？
我正用自己另一个的内心暗自琢磨着维护宇宙和平的光之国除了盛产到处打怪兽维护宇宙和平的奥特战士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有趣的东西——就算素质再高也总不能一直打架学习什么的吧？你们是不是应该还有些什么娱乐场所之类的时候，沉默了一段时间的赛罗同学又说话了：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前言不搭后语。闻言我先愣了愣，随后捡回自己此时此刻与赛罗共享的那个心灵，很真诚坦然的给出了答案：
「据我所知，没有。我的诞生，并没有那样长远的考虑。我到底会成长为什么…需要靠什么来抑制我……都没有确定的答案。」
「我不想再给大家添麻烦了。」一出此言，我就感觉到了赛罗复杂情绪中隐隐约约夹杂着的愤懑怒火，「啊，总感觉、好像又让赛罗不高兴了……抱歉。」
「会不高兴是当然的吧！……」毫不留情怒气冲冲的开了口，他那血气方刚的少年声线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又擅自决定去做这种危险的事…还口口声声说‘没考虑过赛罗的感受是我的错’，你这家伙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任何人！」
「可是，赛罗现在明明也同意了。这也就说明，赛罗觉得我的打算也是正确的。」
「……你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佛被我的回答噎了一下，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闷闷的问了另一件事。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巨大的痛苦与悲伤。你、不，记忆中那个接受祭祀的……他…、呃——」
「觉得难受的话就不要再去想了，赛罗。」我无可奈何的打断了他的逞强，继续鸟瞰静静的欣赏着这个美丽光明的外星国度，口气却似有若无的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已经褪去了之前那样一问三不知的懵懵懂懂，「最纯粹原始的黑暗与光明是没有善恶之分的。但是，想要得到那份力量，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力量的来源不同、给出代价的方式自然也不同。」
「可是，在供奉者看来，这样心甘情愿的牺牲毫无疑问都是神圣的，关于祭祀的各种仪式也由此诞生。但无论是怎样的祭祀，献祭的通常都是供奉者自认的最珍贵的东西——比如说，生命、甚至是灵魂。」
「所以，亦正亦邪的神性与神力才无法被常人所理解接纳、更无法被常人所控制。」
我的声音逐渐冷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洞察力，乃至于隐隐约约带上了一种让人感到不舒服的高高在上的嘲讽，却显得异常的悲哀。
——「而对于这种控制不了的古老野蛮的神秘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它，不是么？」
「嗬，果然如此。你说谎了，析。」感到了我的思维与内心活动的变化，赛罗的语气更趋复杂，「……你、肯定是看见了全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谁知道呢？…或许吧。」
我稍稍显示出了我恶劣的本性，欲擒故纵。
「啊啊，真美啊，光之国。」
「呐，赛罗，你在害怕我吗？」
「……」
「我很害怕。」我自顾自的说道，并未在意对方不置可否的沉默，「我很害怕大家会讨厌我，也害怕自己会彻底变成记忆中的那位神祗。」
「不会的。」
「我绝不会让你变成那副样子。其他人也不会。」
「是么？……」
「原来如此。等一会儿…呃，你该不会是还想待在我的身体里吧？！」
「怎么？不行吗？」仿佛是为了缓和此刻显得过于凝重感伤的气氛，他故作轻松理所当然的反问道，声音重新变得随性桀骜起来，「先说好，我是不会自己走的。就算找到我…父亲也不行！你啊、不要再想这种事情了！为什么你现在会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关于父亲的事情？！！幻想出来的情景还出奇的肉麻啊啊啊啊啊简直难以置信！！」
「因为，很重要啊。赛罗也好、大家也罢。」
同样缺少父爱而不由自主对此浮想联翩我很无辜又略带委屈的说道，莫名其妙的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联想的父子情深的景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什、什么啊……！！！啧、不要倒回去故意再去想一遍！！」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赛罗出乎意料的可爱，听他的声音和感觉他的情绪波动，我严重怀疑他可能害羞得已经面红耳赤了，「给我搞清楚！现在你自己才是——切……」
戛然而止，仿佛又察觉到了什么。乐极生悲般，忽的低落下去的声音。
「你就…、那么不想活下去吗？」
「事实上应该还是想的吧……至少，我还想知道赛罗有个父亲是怎么样的感觉。」我思考了一下，真心实意的说道，并未因这样的说法感到悲伤，「和母亲是一样的感觉吗？……抱歉，赛罗好像并没有和自己的母亲相处过……」
「不过没关系。我来告诉赛罗有母亲的感觉好了。」
「……你这家伙，又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呀？……」
「每当我感到伤心或是做得好的时候，母亲就会亲吻我额头、拥抱我。」
我很兴奋激动的对赛罗开启了炫耀模式，丝毫不在意会对他缺爱的内心产生的暴击。
「训练时，虽然无法面对面的看见，但在通讯器中她会不断的鼓励我，所以我知道她一直都在看着我。」
「好高兴、真的很高兴。」我用一种近乎脑残痴汉的语气喃喃自语，头脑发热，内心的思维也渐渐倾向于病态，「——我爱她。」
「所以，要好好珍惜自己无可替代的亲人啊，赛罗。我就不行了，我的出生、或许本就是一个错误。」
「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怨无悔。」
「……」
被我如此糟糕偏激的心理问题弄得心烦意乱，飞得歪歪斜斜的赛罗随便找了个空地，身姿矫健轻盈的降落了。
而作为一个真正从天而降且身份不明的美男纸，他的动静再小也成功引起了其他路人的注意。
这一看不要紧，看着看着就发现了赛罗同学与众不同的肤色和长相，不由得再多看两眼。
「赛罗，周围有很多人在悄悄看你呢。」
「所以呢？」
「果然赛罗长得很帅气吧？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混血儿都是非常漂亮的。」
「……哼，就算你现在夸我到时候也不会让你乱来的。」
走在大街上猝不及防被我单纯赞叹的说法灌了一嘴鸡汤的赛罗同学满不在乎的傲娇的用指腹抹了一下嘴角，语气却还是忍不住稍稍缓和愉悦起来。
然而我们在光之国没有无所事事的逛多久，知道我们跑出来却啥也不干不知道是不是心怀鬼胎的奥特战士们终于坐不住了，跑出来抓人了。
「啊，他们总算来了。那么接下来，喝——」
赛罗一察觉到同伴的气息，很干脆的带我跑路，朝光之国荒凉无人的地带飞去。
于是在极速的飞行我稍稍一回头，就看见身后一大群铺天盖地丝毫不逊于组团去刷贝利亚的规模的奥特战士们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顿觉压力山大。
我嘞个天啊，我要是得罪了这些外星人，怕是整个宇宙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啊。
而被称为最强最年轻的奥特战士的赛罗……
卧槽，同学你的飞行速度好像不太靠谱啊！有人要追上来了！！！
我一脸惊悚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飞行速度惊人的两三个奥特战士，有一种吾命休矣的错觉。
但还好路程并不是太远，赛罗同学飞到郊外后就顺势落地了。而眨眼之间刷刷我就被各种各样紧随其后降落而下的奥特战士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场面格外的壮观。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奥特战士出动？！
难不成在你们看来，我已经辣么恐怖了吗？！
「……你是、赛罗？！」
在一群奥特战士炯炯有神的扫视下我瑟瑟发抖。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们片刻后，我看到领头的与奥特之父非常相似、头生双角披着红披风的一个奥特战士上前一步如此凝重疑惑的问道，声音成熟。
「析呢？！析去哪里了？！」
这是急急忙忙站出来找我的梦比优斯。
「也在这里哦，我和赛罗融为一体了。」
我很干脆的承认了我和赛罗现在的状态，用赛罗的身体举手示意。
「什么？！！」
「赛文长官，」我转头，硬着头皮顶着一群奥特战士犀利的警惕审视走向了和泰罗站在一堆同样身着鲜红披风的七爷，双手投降状，尽可能表现出自己的无害和坦诚，「赛罗他有话想对你说。」
说完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我就用赛罗身体结结实实的扑过去了，后面的奥特战士反应过来后大惊失色、不约而同的后撤一步摆出了防御的架势，然而我只是单纯抱着七爷不撒手。
「喂！你干嘛？！！」
赛罗同学炸了。
「当然是借机蹭一个来自赛罗爸爸的拥抱呀，你不是也很想要？」
被七爷下意识反手抱了一下的我理直气壮的说的到，很满足的感受到了父亲的关怀，然后转身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接下来，梦比优斯！」
「啊……析？……」
「是我。」借着赛罗的身体胡作非为的我整个人都高兴了，得寸进尺的凑到了一脸呆萌却还是拥抱了我的梦比优斯的面前，「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梦比优斯。」
「可是，你…你怎么……？」
「我说，你不要用我的身体一直挂在别人身上啊！你这样让我很丢人好不好？！！」
当着众人被迫对父亲还有梦比优斯撒娇的赛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关键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孩子？！！」
而站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忍无可忍的泰罗教官终于把歪掉的话题转了回来，语气严肃而凝重。
他手一拉一甩披风，显得各外的威严端庄。
「是我特意拜托赛罗带我出来的。」
「赛罗，这到底……？」
比起一脸兴奋无谓的我来，七爷选择询问自己感觉上更靠谱的亲生儿子。
「因为，我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但我还是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放开了梦比优斯，恢复了该有的平静和顺从。
「解决的办法？什么解决的办法？……不，你是要解决什么？析？」
「肯定是——」
我顿了顿，环视周围一圈严阵以待惊异不定的奥特战士们，后退一步颔首回答了梦比优斯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而显得担忧紧张的提问。
——「解决……我的问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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