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日记2

作者:若堇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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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七杂八的一章


      《西月谣》
      “不要紧张,当做像平常一样出去玩耍就好,能觉醒很好,如果没有觉醒,做一个普通人也很不错呢。”女人一边帮西月整理着衣服,一边温柔地说。
      年仅七岁的西月抬头看她,眼中满是濡慕:“我想成为一个像母亲一样强大的召唤师!”
      “那只是曾经而已,如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也照样过得很快乐吗?”女人笑着说,不见丝毫自艾自怜。
      “所以我要强大起来,保护母亲!”
      西月才不信这种话。母亲现在过得是很闲适,但她不会忘记以前母亲强大时那高贵优雅的样子。
      女人没有言语,只是笑着看她。
      西月迟疑片刻,低声问:“如果,我被检测出潜力非常非常好,父亲会接我们回去吗?”
      女人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僵硬。
      她知道,会的。
      在那人眼里,潜力的高低是衡量子嗣价值的标准。
      “月月想回去吗?”女人问。
      虽然那里的气氛冷漠压抑,可是那边的资源也远非现在这个三级小城可比的,她不想回去,但她尊重女儿的意愿。
      “我想让母亲过好日子。”西月不知道什么是压抑什么是冷漠,她只是不想再让母亲那双如玉般的手指去劳累做活。
      在这里她们是寄人篱下,如果她足够强大,那么母亲就不需要再看别人的脸色,可以像以前一样骄傲地生活。
      “傻丫头。”女人笑着叹了口气。
      ………………
      母女二人来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族人到了。
      这是一年中极为重要的日子,基本上每个族人都会到场。
      “她又不是云家的人,凭什么来进行测试?”一个穿着浅黄色衣服的小姑娘用手指着西月,忿忿不平地说。
      她身边的大人忙拉了她一下,不许她再说。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西月有一位资质极好的母亲——云依依!
      作为她的嫡亲女儿,资质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如果对方资质极好,女儿说这种话被她记恨怎么办?
      小姑娘不满地住了嘴,心里却是很不高兴。
      在她看来,西月就是一个可怜虫,连姓都没有的野孩子,只能跟着她母亲在云家蹭吃蹭喝。
      西月当然不知道那小姑娘在想什么,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测试台。
      在平安大陆,每个孩子到了七岁就会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进行觉醒,没有觉醒就会是普通人。而觉醒以后,又会根据个人体质不同分为战士、射手、法师、召唤师等等不同的职业。
      没过多久,需要进行觉醒的孩子们都到齐了。
      大长老走出来,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进行仪式。
      “云飞!”
      随着第一个名字被喊出来,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小男孩走上测试台。
      测试台上有一红一白两块石头。
      “把手放在红色石头上。”大长老说。
      那是专门用来测试不同资质的石头,可以帮助人们认清自身优势,确定发展方向。
      只见石头上出现一个弓箭的模样。
      大长老点了点头:“职业:射手。你去测试等级吧。”
      云飞听话地走到另一个石头旁,把手放上去。原本是白色的石头闪烁着黄绿色的光芒。
      这表明,日后他的至少会是十级以上,培养好的话能够达到二十多级。
      云飞成功觉醒后已是已是喜不自胜,发现自己等级潜力以后更是兴奋,眼中的喜悦几乎能溢出来。
      大长老看他的目光也有些温和:“中等资质,领二等份例。”
      这是是族中发放给每个觉醒了的未满十五岁孩子的资源,一等最好,三等最差,没有觉醒的人当然也没有资格分配资源。
      “下一个,云江。”
      一个肉嘟嘟的小男孩走了上去。
      “职业:战士。中等资质,领二等份例。”
      “下一个,云芳。”
      “普通人。”
      ……
      “下一个,西月。”
      终于喊到了西月的名字。
      云依依对她投向鼓励的目光:“去吧。”
      西月深吸了一口气,走上测试台。
      “不要怕,你肯定没问题的。”大长老罕见地开口安慰道。
      西月点了点头,带着忐忑将手放在红色石头上,几乎在下一刻,石头上浮现出了一个六芒星的图像。
      “很好,你的职业跟你母亲一样,是一名召唤师。”大长老露出满意的笑容。
      “来召唤你的本命灵兽吧。”
      跟其他职业不一样,召唤师不需要测试自身潜力等级——未来等级的高低除了灵力颜色有所变化外并没有任何实力的增强,他们的潜力表现在本命灵兽的强弱以及未来拥有灵兽的强弱。
      西月借助脚下的觉醒阵法,按照母亲交过的方法用自己的精神力在虚空中探测,良久,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有一个彩色光球出现。
      当光芒散去,一个小小的贝壳出现在她的手中,里面坐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长着一条鱼尾的可爱小姑娘。
      大长老的笑容僵住了,台下围观的族人们也议论纷纷。
      “这是……椒图?”
      “只比普通(以后简称N)级别高一点的稀有(以后简称R)级别灵兽?”
      “既不能输出也没有控制,当本命灵兽简直就是一个鸡肋!”
      “云依依当年可是召唤出了特级超稀有(以后简称SSR)的灵兽啊,她的女儿就算差一点,至少也该召唤一个超稀有(以后简称SR)级别吧?”
      …………
      被台下的人称为“鸡肋”的椒图小姑娘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可是……”西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想要说什么。
      却被大长老打断:“资质中等偏下,领三等份例。”
      “可……”西月没能说出话,就被人推下了测试台。
      大家的目光都被下一个测试者吸引,方才被给予厚望的西月瞬间被抛在脑后。
      “可是……”西月慢慢打开自己的左手,里面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半透明的光球:“我还有一个灵兽啊。”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椒图不会说话,用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西月的手掌,萌萌地笑了笑。
      西月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心情瞬间好起来。
      ~~~~~~~~~~~~~~~~~~~~~~~~~~~~~~~~~~~~~~~~~~~~
      《九十九千幻镜》
      南溟是被身上的重量压醒的。
      睁开眼睛,艳绯正趴在他胸前睡得香甜。
      他悄悄地勾了勾唇角。
      好像还是在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孩子,总喜欢粘着他,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片刻都离不开他。
      南溟没有办法去想,一个走路都需要他抱的孩子,在离开他以后,被丢到那群不怀好意的男人们之中的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
      那些人,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竟能让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
      每次一想到这个,南溟就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孩子沦落到青楼里会被怎样对待。可他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他不肯,也还会有别的人去做。
      从那个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不过还好——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庆幸着——还好来做这件事的人是他。
      至少这样一来,她能有一个恨的人,能有活下去的执念,有一个可供她发泄的地方。
      其实昨天他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林雪真的是无辜的,她放了她,他会一直陪着她,陪她一辈子。
      可她不信,也不愿。
      她宁愿折磨着他,用所谓的“把柄”来要挟他,也不肯相信他是真心的。
      换做谁,也不会再相信他。
      艳绯已经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朝南溟笑了笑,用下巴轻轻蹭着他的胸膛,声音糯软像是在撒娇:“哥哥醒得好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已经辰时了。”南溟淡淡地说,轻轻别过头去,避开艳绯的视线。
      就算他打定主意要陪着她,但他还是接受不了她这样暧昧的态度。
      艳绯挑了挑眉:“辰时了?确实是不早了,但是也没人敢催我们起床呀,多睡一会儿又能怎么样?”她单手支着头侧起身,认真地看着南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艳绯轻柔地将手覆在南溟脸上,在他的五官间游移着指腹,划过他的眉、他的鼻,更刻意徘徊在他的唇上。
      “哥哥……”艳绯叹息着轻喃,低头向南溟吻去。
      南溟躲了躲,那吻便落在了脸颊上,他只觉得那处一片温软,有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艳绯似乎是被他的反应弄得怔了怔,继而顺势将脸埋进南溟的脖颈,“吃吃”地笑起来。
      南溟能感觉到身上的躯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在发泄着什么,还是在压抑着什么。
      就在他以为艳绯还要对他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松开了手,翻身走下床去,从衣架上拿起外衣穿上。
      “哥哥啊……”艳绯又叹息一声,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因为艳绯是背对着他,南溟没能看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想说什么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艳绯站在窗边,看着窗前的几丛茉莉花,怔怔地出神。
      他们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是被他从路边捡回来的孩子,由他一手养大。她胆子小,夜里常睡不着,他便一直哄着她,她做错了事,他也从来不会责怪她。
      他虽然每日早出晚归地下地干活,却从来不肯让她插手,他就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把她放在手心里呵护着,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那时候,村里的人都说,便是亲哥哥对待自家妹子,父亲对待女儿,最多也不过如此了。
      旁人大概不知道,他待她这样好,如今她又为何要恨他。
      大概没人会想到,一切改变都只是因为他有了一个意中人,他为了他的意中人任由她被卖到青楼,任由她被一群贱男人糟蹋。
      如果不是师父发现她的天资不错,只怕她现在还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受折磨。
      可他为什么突然就变了态度?
      他明明待她那么好的。
      她只记得,那一年,林雪突然出现了。他们相亲相爱,他从此便不愿再理她。
      以前她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哥哥不会永远都是她一个人的,他会娶妻,她早晚都会有一个嫂嫂。
      在林雪来到他们家的时候,她知道,那个时候到了。
      她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不情愿,她只是希望,能永远留在哥哥身边。
      为了这个心愿,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林雪,对她释放着自己最大的善意,小心逢迎……
      哥哥嫂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她愿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乖乖地听话。
      可惜,他们的二人世界,从没想过有她。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林雪会把她骗到青楼,将她像一个物件儿一样卖给老鸨。
      她在雪月楼里带了三个月,才被恰巧经过的师父救了出来,成为现在的雪月楼楼主。
      “这几日楼里闲人众多,哥哥无事,便把房门关好,莫要再让人进来了。”艳绯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她曾经一直想问他为什么,可真正见了他以后,却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有什么好问的?
      他只需要她乖乖地待在自己身边就够了,不管他是否心甘情愿。
      ~~~~~~~~~~~~~~~~~~~~~~~~~~~~~~~~~~~~~~~~~~~~~
      《情深缘浅,我佛慈悲》
      初秋的时候,老和尚收拾了包袱,打算离开寺庙出去云游四方。
      碧游山上太清苦了,已经没有什么香火,再呆下去除了白白浪费时间外,什么也得不到。
      但智方没有离开。
      纵然老和尚一次又一次的劝导,一遍又一遍的向他描述外面世界的精彩和美好的生活条件,智方还是拒绝了。
      他觉得,心中有佛,处处皆是佛法,不必太在意外界如何。过于在意身外环境反而影响自身的修行。反倒劝老和尚不要过于在乎名利,安心留在碧游山上修行。
      老和尚被自己弟子教训得满脸通红,悻悻地丢下一句“那你慢慢参悟吧”后,背着包袱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彼时白花花就缩在墙角,耳闻目睹了两个人争辩的全过程,自然也看到了老和尚走的时候智方脸上的哀伤和眼中闪烁的点点星光。
      那神色让人见了,连一向没心没肺的白花花都觉得很是沉痛。
      他,是很伤心的吧?
      白花花顺着智方的衣摆爬到他的胳膊上,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你很舍不得他,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
      智方看看她,摇了摇头:“师父功利心太重,不适合参佛。”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息一声。
      白花花挠了挠头,又问:可你不是说,“心中有佛,处处都是佛法”么?就算你跟他离开了,也不会耽误修行啊。
      智方怔了怔,盯着白花花露出浅浅的笑:“瞧不出,原来你也是个有慧根的。”顿了顿,转身去拿灯油,终究没有说为什么一定要留下。
      白花花看着那抹兀自忙碌的青衫,突然记起了以前听女妖们说过的关于小和尚智方的身世。
      据说,小和尚的父母不过是俗世间的一介商人,但他出生的时候却是金光漫天,梵音浩荡。路过的老和尚认定他与佛有缘,便收他为徒,带回碧游山修行。
      对自幼离家的智方来说,老和尚是更胜过父母的亲人。师父离开了,他在山上独自一人孤苦无依,又如何能不觉得悲伤呢?
      白花花想到为救她被老鹰抓去的母亲,有些明白了小和尚现在的心态。麻利的爬到桌子上的显眼处,认认真真得向智方比划:小和尚你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永远不会离开!
      永远究竟有多远呢,白花花并不是十分清楚,但在她单纯的思想里只清楚一点——不管有多远,她都会陪着这个善良的和尚!
      *************************
      庙里没有了老和尚,白花花越发明目张胆起来。在她的老鼠洞被猫妖一脚震塌以后,,便直接将新家建在了小和尚的房间里。
      因祸得福,小老鼠竟拥有了一项梦寐以求的本领。
      彼时她的家被黑桑毁掉,无家可归急得直哭,跑到智方身上“吱吱”乱叫,智方便一直安慰她。待平静下来,白花花才猛然发现,原来她已经能够口吐人言。
      闲暇的时候,白花花又去练习了浮空术,虽然时灵时不灵,但已经足够让她将山里的美味果蔬运来给智方了。
      不过说是给智方吃,其实大都进了她的小小鼠肚。
      智方在林子里砍柴,白花花就在一旁抱着个果子啃啊啃,偶尔也会跑去将掉落在地上的树枝叼几根回来。
      智方是不许她动用法术砍柴的。他说砍柴是一种修行,用法术取巧就失去了修行的意义。
      白花花并不是很理解,但她单纯的脑袋也不想多想什么,跑到树枝上有一搭没一搭得跟智方说着话——
      “那只猫妖真的好没道理,竟然要我嫁给他,我还没说不同意呢,他就将我的屋子踩塌了!”
      “真是的。白老鼠怎么能跟一只黑猫成亲呢?真不知道他那猫脑子是怎么想的。”
      “小和尚你说,他是不是打算将我哄到身边后,趁我不注意吃掉我?”
      “那也不对啊,他的法力高我那么多,想抓我哪还用得着耍什么诡计!”
      .....
      白花花左想不对,右想也不对,苦恼得揪头发咬指甲,衔着尾巴在原地转圈圈儿,却忘了自己正在树枝上,一个不小心竟从上面上摔了下来。
      还好智方就在树下,张开僧袍把白花花兜住。
      看着怀里的小东西,他无可奈何的叹气:“也许他真的没别的意思。”
      白花花被摔得七荤八素,干脆赖在智方怀里不再动弹,肚皮朝天撅着嘴问:“那他到底什么意思?!”
      智方被她问的好笑,想了想后反问:“你喜欢黑桑吗?”
      这些日子,他常常能在门外发现一些灵果,有时在不经意间也会看到那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默默的关注着白花花。
      毫无疑问,那个男人所求的,便是眼前这只懵懵懂懂的小老鼠。
      白花花想也不想果断地摇头。
      笑话!有哪只老鼠会喜欢猫?!
      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青年僧人,白花花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我喜欢智方小和尚!小和尚你喜不喜欢我?”
      智方一怔,没想到小老鼠竟会说出这种话来,看着不远处的那抹黑衣失落地离开,心下不禁一叹。
      白花花却还在问:“智方,智方,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智方定定地看她,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没有正面回答:“花花,我是个僧人。”
      白花花不满的嘟嘴,不依不挠。
      智方却不肯再多说什么,将她放在地上,起身走向一边早已捆在一起的柴火,温声道:“该回去了。”说着将柴火背在身上。
      夕阳将智方的影子拉得很长,白花花从后面看去,竟从那背影里读出了一番落寞的滋味。
      *****************************
      在庙里呆的时候,智方常会抽出时间来陪白花花玩耍。
      然而时间久了,白花花对智方常看的经书和手里握着的禅珠却有了非常深的怨念,她总觉得,如果不是这些碍事的家伙们牵绊住小和尚,他一定会拿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他。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白花花偷偷潜入了佛堂,做下一件惊天地、泣鬼神、丧尽天良的大事。
      第二天一早,智方如往常一般去佛堂进行早课,那知方一开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佛经一本本铺在地上,上面用墨汁画满了各种各样的鬼符;佛珠一颗颗滚落在地,被风一吹,还羞涩地打了几个旋儿……
      有一颗珠子正巧落在他脚边,智方捡起来看了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也不知道这珠子被谁咬了一口,上面竟然还有两枚小小的牙印!
      智方捏着眉头回到房间,本想好好教训那个无法无天的小东西却在开门的一刻软了心肠。
      那白白的一团裹着他的僧袍睡得正香,软软的小肚子翻着向上,嘴巴边上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小小的爪子还不时地蹬两下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智方看着她,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耳朵,悄悄出去掩上门,回佛堂收拾残局。
      他没有发现,原本正在熟睡的小东西偷偷睁开一条缝,小小的嘴巴上勾出一抹狡黠的笑。
      许是以为今后小和尚只会陪她玩,一整个早上,白花花兴奋地上蹿下跳,若不是实在没有猫的敏捷,只怕都要爬到房梁房顶上去了。
      不过没多久,她就笑不出来了。
      智方不肯陪她玩了。因为他很忙,忙着整理被她弄乱的经书,忙着将被她画上鬼符的经书再抄一遍,忙着找绳子将散开的佛珠穿好……
      白花花蹲在一旁看智方来回忙碌,欲哭无泪。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小和尚没有按她想的来陪她玩呢?
      为什么,为什么小和尚是一个和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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