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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林鸽跟着听了一会儿：“好像在争学生。”
陈小多听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愁眉苦脸叹了口气：“唉，人家总分比我低，却是偏科天才，连一班都来抢人了。你是不知道数学有多变态，总共十道大题，做出一半的全年级不到五个人，只有一个人全写出来了……”
林鸽见她没有兴趣，也跟着失去了兴趣：“我陪你去换军训服吧。”
因为下午就开始正式军训了，所以也有不少人上午就穿着军训服来的，就像林鸽一样。
军训服又宽又大，按照平时的码数还要大一码，林鸽的骨架小，看上去没几两肉，套上外套后像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孩儿，她只能郁闷地把宽的部分塞进裤子里。
“你去过宿舍了吗？”陈小多忙里偷闲问一句。
“嗯，考试之前我就搬进去了。”林鸽弯下腰系鞋带。
陈小多看见她眼角的淤青消失了，林鸽皮肤白的可怕，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幽亮亮的。
“十班是空降班。”陈小多慢慢说，“英川国际初中部和高中部合并，大部分人和我们一样，是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少部分人考进来，还有人是买进来的。”
林鸽了然：“所以这些人都被分在了十班？”
陈小多慢慢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以前认识你的人都在前七班，十班反而没人会欺负你。”
“好好加油啊。”她叹了口气。
林鸽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只用“同是学渣沦落人”的目光看了一眼，就转开了去。
“哇，美少女你是我们班的吗？”坐在第一排桌子上的男生眼神放肆，上下打量着林鸽，嘴角挂着不羁的笑。
男生头发挑染了一缕红色，显得无比张扬，不过在十班这种班级里也不算多特殊。
林鸽对上男生们有些惊奇的眼神，淡淡笑了笑，然后走到最后靠窗的位置坐下，沉默。
班上叽叽喳喳有些吵闹，有人觉得烦了，哒哒哒跑到讲台上，拍了拍讲台：“同学们，虽然老师现在还没来，但是我们也稍微安静一下吧。”
稀稀拉拉几个人给了点反应，其他人意思意思安静了一下，又开始聊天。
女生咬了咬下唇，脸色有些涨红。
“现、现在其他班都安静下来了，只有我们班在吵的话……”她深吸一口气。
“可是我们也听不到广播啊。”一个男生道，“书也没发下来，我们不说话能干什么？”
女生站在上面有些无措，下面的人倒是安静了，但各个都盯着她。
似乎是在等她说话，又似乎是在看笑话。
女生因为没有人解围而更加难受了，十几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她进退两难，眼眶有点发红。
林鸽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互相认识一下吧。”
女生感激地看了过去，却见帮她解围的女生已经低下头去补觉。
其他人面面相觑，却慢慢聊开了话题。
“要不就从第一排的人开始上去介绍吧……”
“选个班长吗？去办公室找一找老师？”
局势算是控制下来，女生显然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老师也满面春风地进来，非常友善地和所有同学打招呼。
深刻认清了自己学渣本质，以为没有老师会对他们有好脸色的同学，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老师在开心什么。
老师简单宣布了一下方才年级组广播的重要事项，三个班级成一个方阵，十班很不幸地被打散了，去填补各个方阵的空缺。
也就是说，后期评先进集体，十班是没有份的。
没什么人有意见，老实说，他们的集体荣誉感很弱，大家都是花钱塞进来，图的不过是混个文凭，没必要累死累活抢那些荣誉。
但是显然也有人不这么想，比如从讲台上下来，坐在林鸽旁边的女生。
女生小声道：“我叫阮芙，你也是考砸了进来的？”
林鸽看上去实在不像能花钱塞进来的。
林鸽：“也？”
阮芙声音低低的：“我考试的时候发烧了……神志不清地交了卷，后悔死了，我高中三年可怎么办啊？”
“听说十班全都是空降生……”女生声音越来越低，眼眶红了一圈。
林鸽知道这个女生对她抱着善意，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
她绞尽脑汁，才说道：“不要怕，要是考试都跟分班考一个难度，高中三年闭着眼睛都能混过去。”
阮芙：“……”
她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显然不明白为何同为学渣，这位妹子就是这么有自信。
学傻了还是刺激疯了？
林鸽盘算了一下脑中的知识储备，觉得一直浪到大学都没问题。
“阮芙？阮芙！”老师在点名。
“啊到！”阮芙举起手。
老师点点头，低下头看了一眼花名册，眼睛似乎亮了亮：“林鸽？”
“到。”她举了举手。
老师给了她个大大的笑脸，让她把手放下，态度友善到全班同学都投来诡异的目光。
最后如陈小多所愿，她的确被分到了高年级方阵，同行的还有阮芙，十班只有她们两个姑娘认识，正好互相抱团。
阮芙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后，小心翼翼拉着林鸽：“你是不是不太受欢迎啊……”
林鸽掐了掐她的脸：“说反了，是我不欢迎她们。”
虽然同为女生，但是被一个比自己漂亮许多的姑娘掐脸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阮芙拿下她的手，嘀咕道：“算了，我不讨厌你。”
下午在最热的时候，操场吹响了集合哨。
林鸽和阮芙早早到了操场，笔直地站在方阵中。林鸽对军事训练简直不要太熟悉，第一天绝对会想方设法给新兵一个下马威，她才不要被重点教育。
她只接受重点表扬。
阮芙听她的，也木头一样站在操场上。
四周嘻嘻哈哈打闹的男生奇怪地看着她们，不明白还没到训练时间，两个姑娘站这么笔直的干什么。
霍星宇把外套搭在肩膀上走过来，接近的时候就看见林鸽木头桩子一样杵在操场，发出一声卧槽：“她怎么在这里？？”
看见她就想起了那天男厕的奇遇好不好！
身边的男生看了看：“你认识她？和你一个年级吗？”
霍星宇脸色非常臭：“不认识。”
男生拍拍他：“人家长得挺漂亮的，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霍星宇说不出话，他总不能说林鸽在他上厕所的时候闯进来把他看光了吧。
其实也没看光，就是他觉得憋屈。
他嘴角一瞥，冷笑道：“站那么笔直，装给谁看啊，教官又看不见。”
然而事实证明，教官看得见。
在大家还在嬉笑打闹的时候，教官们突然幽灵一样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往方阵前一站：“集合——！！”
冷着脸的教官像煞神，绕着东倒西歪的方阵走了两圈——甚至不能叫方阵，到了队尾像锯齿一样参差不齐。
“我是你们的教官！未来两周将由我对你们进行训练！我只说两点，第一，服从纪律，第二，服从长官！”
“那么首先，从第一点纪律讲起！”教官眼睛一扫，直接点出几个迟到的，顺便把霍星宇点了出去，“你们几个，先去跑八圈，女生五圈！”
教官太凶，几乎没人反对，倒是霍星宇脾气冲，嚷嚷道：“我没有迟到啊！”
“但是你不会穿衣服。”教官横眉冷对。
霍星宇气哼哼地把衣服从肩膀上拉下来穿上，跟上了跑步队伍。
“纪律，长官，这就是你们要牢牢记在骨子里的两点！”教官又绕了一圈，把林鸽和阮芙点了出来，表扬了两人，“操场就是训练场，显然两个女生要比你们绝大多数男生认识的深刻，命令是两点零五分之前呈方队站好，除了她们俩，你们谁站好了？”
“除了这两个女生，其他人站军姿半个小时！”
大家纷纷哀声哉道，但是却又不敢不做，只好憋着气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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