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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草民白玉堂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祯看着眼前白衣俊美的少年撩袍，单膝下跪，头虽低着，却无损傲气。
“白玉堂，你可知罪？”
头微抬，白玉堂看着赵祯：“草民不知。”
“白玉堂，你夜盗三宝，不但不认罪还敢自称草民，分明没把朝廷放在眼里！”赵祯疾言厉色，似乎已勃然大怒。
“皇上！”
展昭剑眉微皱，无数想法一闪而过。包大人不是说皇上对白玉堂并无治罪之意吗？为何现在……想恩威并施，收为己用吗？白玉堂那么骄傲，他一定不会答应，到时候言语间冲撞了皇上岂不糟糕？！思及此，展昭说道：
“启奏皇上，三宝一事纯属误会。白玉堂夜探开封府只是来寻属下，未寻到便留下字条而去，并不是如坊间所传盗了三宝回陷空岛。此事由包大人可以作证，请皇上明查！”
“哦？是吗？”赵祯似笑非笑，一直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骄傲一笑，道：“当然不是！白玉堂确实盗了三宝！”
展昭惊怒，这该死的白耗子到底想做什么，回答是就没事了，这么说是想死么？
“这么说，是展护卫在说谎了？”
展昭答：“回皇上，三宝确实一直都在府内，未曾被人带出过开封。”
“白玉堂一人做事一人当，展昭你也不用替我遮掩了。三宝虽未出开封府，但也没在府衙的藏珍阁里放着。我把三宝放于开封府衙大堂的匾额后面，三宝虽在府里，但白玉堂盗三宝确是事实。皇上要杀要剐，白玉堂接着便是，决不会让旁人替我担着！”
看着底下一红一白两个人争着撇清对方的罪责，极力维护对方，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连壁”一词。那一红一白，一澄静一飞扬，展昭是水、白玉堂是火，白玉堂光彩夺目，展昭风华入骨，谁也掩盖不了谁的光芒，反而相互映衬，和谐互补。这样两个人不放在眼皮底下岂不可惜？
“哈哈哈！！好！敢做敢当，不愧是锦毛鼠！朕不罚你，这件事就算了。白玉堂，你可愿听从朕的调遣，做朕的御前侍卫？听闻你是因为不满展护卫的名号而起争执，那朕就封你四品带刀右侍卫，与展护卫平起平坐，谁也不压谁。怎么样？”
对于赵祯突然转变，展白二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从盗宝扯到封官上了？展昭先回过神来，扯了一下白玉堂的衣袖，示意他先接旨，把今天是事过了，过几天再找个借口把官辞了就是。
“不要！”
展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白玉堂今天是怎么回事？进宫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能冒犯皇上，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怎么现在处处对着干？先前皇上不追究三宝一案已是万幸，这要再拒绝扫了皇上的颜面，万一追究前事数罪并罚，岂不是死定了？！
赵祯并未恼怒，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问道：“不知金华白家与白玉堂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原本勾人的桃花美眸刹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直直地射向赵祯。赵小龙，你敢威胁白爷爷！衣袖被死死拽住，是展昭在拼命地打眼色。白玉堂看着那如水的黑眸溢满焦急与担忧，生生地将心中的怒气压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白玉堂谢皇上赐封！”
回府的路上，白玉堂寒着一张脸，炎炎夏日到了他身边硬是变成了数九寒天。展昭一路上几次想开口却被生生咽下去。展昭自跟随包拯之日起，就等于背弃了整个江湖，但到底是江湖出身，有着江湖人那自由的心。白玉堂的年少，潇洒不羁，自由随性，都让他想起了自己还是南侠的那些日子，那是展昭已经失去再也找不回的江湖梦。白玉堂，是展昭的江湖梦。
原本以为皇上只是对江湖人有所好奇才想把白玉堂留下来，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展昭知道金华白家富可敌国，皇上是怕白家家业太大不好控制，所以借口用白玉堂来牵制？还是想以收服了南侠与锦毛鼠来召告江湖，要江湖上的仁人义士都来投靠朝廷？在踏进开封府大门时展昭向皇宫方向望了一眼，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皇上你都错了。展昭踏入官场是因为能保护更多的百姓，不是为了你赵家的利益；白玉堂是展昭的梦，是天空中翱翔的鹰，他不该被束缚，展昭会自己的全部来换得的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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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才的情形赵祯到现在也是一身冷汗，那么强烈的杀气，他毫不怀疑如果展昭没有拉住白玉堂，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要刺杀自己。虽然赵祯十分清楚即使白玉堂真杀自己也不会成功，但还是禁不住后怕。这个白玉堂太危险了！
“最近皇叔可有什么动作？”
原本除了赵祯再无一人的御书房兀地出现了一个人，朝着赵祯跪下道：“襄阳方面，兵马没有异常调动，只是襄阳王府有江湖人出入。”
“密切监视皇叔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报。”
“是。”
那人突兀地出现又突然消失，似乎从未出现过。空旷的御书房只有赵祯一人，眼里闪着不名的光。
“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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