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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梁巡眼神一黯，愤懑的情绪短暂的到让人来不及捕捉，悄然消弭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音音不承认你们的关系。”
韩岂的挑衅让他不悦到顶点。
余佑音否认过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没说是不是未婚夫妻。
昨晚，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惩罚，而不是亲密，他知道所以一夜隐忍。
“总要给她跟过去告别的机会。”韩岂放松下来，俊逸逼人的脸庞浮起幸福甜蜜的笑，“只要她喜欢，在我这就不是问题。”
姿态可以说是非常大方了。
给她跟过去告别的机会……所以余佑音没有失忆，还是她已经想起来了一些东西？梁巡垂下眼眸，视线从他的左手的中指上扫过去，落到余佑音的左手上。
她的中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指环，款式跟韩岂中指上的一模一样，不是他送的那一对其中一只。
铂金质地的指环，上边镶嵌着两颗小小的钻石，低调简单的款式，跟她收到的耳钉图纸，是一个系列。
这个发现，让梁巡的不爽一瞬间冲到了顶点。
余佑音的手一直很干净，不论是高中还是上次见面，她手上都没有任何饰品。
空气静默。
韩岂注意到他的眼神，唇边的笑容无声扩大。
这一场，他赢了。
“这边的早餐味道你们可能会不大喜欢。”余佑音付完钱折回来，在梁巡身边坐下。
昨天定的酒店有提供早餐，韩岂去瞄了眼说看着就不好吃，还嫌弃餐厅过于陈旧。她知道他是看梁巡不顺眼，故意挑了这家比酒店餐厅环境还差的店。
“我没问题。”梁巡握住她的手，指腹摸过她中指上的指环，一派淡定。
韩岂勾了下唇，拧开矿泉水递到余佑音手边，调侃的口吻：“跟你在一块，喝西北风也是甜的。”
余佑音抬了抬眼皮，丢过去一道满是警告的眼神。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刚才给梁巡上眼药了。
梁巡没反应，不是没生气而是性格一贯如此，除非逼急了不然不会爆发。
不过她没揭穿韩岂的险恶用心，梁巡总要主动一次，用行动表达他的诚意。
早餐在沉默中吃完，余佑音地图都不需要，领着韩岂和梁巡穿梭于暹粒的大街小巷。游客云集的地方，街道总是格外的狭窄。
才下过一场雨，地面的水汽尚未蒸发，小巷泥泞。
余佑音单手抄在裤兜里，偶尔回头看一眼穿着手工西服，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后的梁巡。
暹粒的不发达，使得很多巷子走着走着就进了城郊的村子，一路走来，经过十家甜品店，五家纪念品、特产店，一家餐馆两家卖民族服饰的店。
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他的脸上不见丝毫狼狈。
身上那一份自在与从容，仿佛从骨头里透出来，清晰隔绝掉一切烟火繁华。
他身边的韩岂是另外一种风格。
到底曾死心塌地粉过山鸡哥，黑色的休闲运动服，让韩岂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突兀。像水滴入海，像泥入沙漠般契合且该死的好看。
韩岂是有资本浪的，单凭那张脸就有无数的女人，愿意花钱跟他过夜。
记得在国外的时候，某次他们住的公寓停电，余佑音跟他一块蜷在飘窗上，乐滋滋翻看他社交账号下的告白。这些女孩有的出身豪门，有的独立自强，有的娇憨软萌。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看似不靠谱的韩岂，在别的女人眼中十分抢手。
行情不比梁巡差多少。
余佑音想到这，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停在昨晚拿到的地址前，她回头跟韩岂交换了下眼神，抬手叩门。
梁巡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左手，嗓音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到：“戒指很漂亮。”
余佑音微笑着嗯了声，用高棉语问屋里有没有人。
这间排屋门口落了不少菠萝皮，像是主人拎着垃圾去丢时，袋子意外漏了又懒得再次清理。
韩岂要找的人，没准在。
排屋的位置靠近郊区，巷子里没什么人走动，左右邻居家大门紧闭。
余佑音往后退了一步，仰头往上看。见二层的窗户的开着的，更加确信还有人住。
“爷爷昨晚在电话里说，他的小舅子也在这边，不过没查到他小舅子的住址，也没照片，只说是做金银加工的。”韩岂也跟着上前，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到余佑音肩上。
余佑音收回右手，动作敏捷地拐了下他的胸口，继续喊话。
梁巡微微偏头，斜过去一道眼刀，嘴角抿紧。
余佑音跟韩岂之间的小互动，每每挑战他的底线。
气氛微妙。
余佑音又喊了两声，终于有人过来开门。排屋的隔音不是太好，能听到里边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沉稳且有力。
能在缅甸有自己的玉石原石矿坑，这个人的经历不简单。
脚步声停在门后却没有打开门。
那种被人在黑暗中偷窥的不适感加重，余佑音刚准备出声，韩岂忽然冲过去一脚踹开大门。
客厅里空无一人。
“操，他往后边跑了！”韩岂磨牙，速度敏捷的像只豹子，迅速追出去。
余佑音拉住梁巡，掉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我们去前面堵。”
这一片的地形不复杂，想要彻底甩开他们只有一条路进入市区。
梁巡松开她的手，跟着一块跑起来。
几分钟后，余佑音停下来给韩岂打电话，扭头环顾一圈抓起梁巡的手避到板房一角，顺手抄起一根木棍，“我在出口这边守着，你快点。”
胖子逃跑的速度，比他们预想的要快。
韩岂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昨晚，韩爷爷从金边调了四个人过来帮忙，誓要抓住那个胖子。
余佑音挂断电话，身边的梁巡忽然弓下背，拿走她手里的木棍，“人来了告诉我。”
“嗯。”她应了声，下一瞬梁巡的唇忽然压下来，有些用力地咬了下她的唇，“我不会给你告别的机会。”
“什么？”余佑音又惊又痛，眼底满是茫然。
“我会保护你。”梁巡又亲了她一下，手臂横到她腰上将她整个带向自己，“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未婚夫除外。
韩岂很快就会成为她的前未婚夫，不会超过24小时。
“好啊。”余佑音扬起唇角，舔了舔被他亲过的地方，目光潋滟，“追女友第一条，该霸道的时候不能怂。”
“你是说我昨晚怂了？”梁巡嗓音发凉。
余佑音：“……”
梁巡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嗓音发哑，“下午跟我去西港。”
余佑音不置可否。偏头的功夫，瞧见韩岂要找的人正颠着一身肥肉，穿着人字拖往这边跑过来，她笑了下，提醒梁巡人来了。
梁巡松开她，施施然迈开长腿。
胖子不认识他不过却认识他手中的棍子，猛地来了个急刹车，掉头就跑。
梁巡暴起猛追，余佑音暗骂一声粗，拔腿跟上去。
上次在金边崴伤的脚一直没好利索，走路时间长了脚踝还是隐隐作痛。刚才跑过来时没觉得，这会再跑顿时钻心疼。
追出去大概两百多米的距离，胖子冲进一户人家家中，她和梁巡晚了一步，等他们进去胖子已经从后门溜了。
从后门出去，韩岂迎面走来，拿着手机歪头跟人通话，一脸戾气。
余佑音实在疼得难受，踢掉脚上的平底鞋稍稍抬脚看了下脚踝。
果然又肿了起来。
梁巡也看到了，他脱下外套递给她，平静下蹲。
余佑音失笑，拿走他的外套毫不客气地爬上他的背。
梁巡站起来，耳朵忽然一痒，余佑音的舌尖扫过他的耳廓，嗓音含笑，“你以前总背我？”
他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耳朵上传来的强烈电流蹿过脊柱，停在尾椎的位置。
“梁巡……”余佑音恶意满满地又舔了下他的耳朵，软着嗓子发嗲，“很难回答啊？”
“不难。”梁巡额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粒，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态：“一共三次，加上这次是第四次。”
第一次她踩空楼梯，他背着她出校园。第二次，她跟同学去唱K喝高，他去接她，背着她走了两公里，回到家脖子上全是她的口水。
喝醉了的余佑音娇的要命，一边亲他的脖子，一边在他耳边嘀咕：“梁巡，我要做你女朋友，唯一的。”
她嘀咕了一路，他答了一路，第二天她醒来却什么都记不住，断片了。
第三次是在金边，他背着她，她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我记不住呢。”余佑音狡黠一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的脖子变红。
这些年，他怕是没被人这么调戏过？
“到了西港我慢慢告诉你。”梁巡差点要疯。背在背上的人，分明是只妖精。
余佑音软软的“嗯”了声，见韩岂打完电话戾气依旧不散，眉头皱了下，收起戏弄梁巡的心情。
“你今天回金边，这边的事大哥另外安排了人过来跟我。”韩岂双手抄在裤兜里，目光晦涩。
他看了眼梁巡，眉头微微一挑，毫无预兆地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听话。”
余佑音：“……”
梁巡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放下余佑音的瞬间，拳头便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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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放个新文的第一章给你们看，过两天就开了。比较人间真实的婚恋婆媳题材。
凌晨一点，袁一曼关闭电脑，瘫在椅子里抻了下发沉的肩膀，拿起桌上的眼药水往眼里滴了两滴，仰头闭上眼。
上了年纪，连续三天熬夜加班，身体明显吃不消。
开门出去，设计部参与新丰项目的员工还在加班。袁一曼过去敲敲桌子，嗓音干哑：“明后两天全休，一会男同胞辛苦下，送两位美女回去。”
“袁姐，姐夫不来接你啊？”蒋立冬站起来，曲起两只胳膊拉伸腰身，眼神黏在她身上，半真半假的开起玩笑，“要不要我送你？”
31岁的袁一曼成熟干练，一头偏分式，长度只到下颌的荷叶头染着低调的栗色。五官生的精致大气，鼻子高挺，眼睛明亮有神，双唇厚薄适中，皮肤白而干净，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斑点。
她是不初设计的三大股东之一，同时兼任设计部总监，能力很强，私下却非常亲和没有丁点架子。
蒋立冬性子活泼开朗，这话用玩笑的方式说出来，倒也没人多想，也没人留意他看袁一曼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
袁一曼自己也没留意，扫他一眼，嘴边勾起抹笑，“免了，你帮我把人安全送到家，就是帮大忙了。”
“小的遵命。”蒋立冬双手抱拳，动作滑稽。
袁一曼摆摆手，叮嘱一句记得关电源关门，揉着眉心先行走人。
下楼拿了车，想起蒋立冬问的那句：“姐夫不来接你啊？”眉头皱起。
自打过了年，丈夫姚安生时不时跟她商量生二宝的事，加上她的年纪也确实不小了，再不备孕，过个一两年身体吃不消不说，不一定能怀上。
她不是很想生，女儿今年才三岁，公司又处在发展阶段，精力实在有限。
远嫁的缘故，这几年她始终撑着一口气，不在婆婆面前示弱。生二宝最开始是婆婆提起来的话题，说是左右上下的邻居，媳妇、女儿都怀了或生了二胎，姚安生不知怎的就上了心。
袁一曼很犹豫。
嫁给姚安生四年，他们还住在她婚前买的房子里。他毕业后考了个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事业编，8年来没挪过位置。
除了稳定，领到的那点工资，都不够女儿去私立双语幼儿园一个月的费用。不上进也就算了，他要是能操持好家里，袁一曼累也觉得开心。
毕竟一直相爱，从大学到婚姻，一路走了10年。
然而世事难如人意，姚安生的颓废在婚后变本加厉。像头驴，挥一鞭子走一步，挥的狠了就直接装死。
再多的爱也经不起这样的消磨，尤其生了女儿之后。
袁一曼常想，婚前那个处处关心照顾她的姚安生哪儿去了？
到家已经凌晨两点。
书房亮着灯，游戏里厮杀是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在暗夜里格外清晰。
袁一曼张了张嘴，复又默默闭紧，身心俱疲。
姚安生没觉察到她已经回家，她也懒得刻意去提醒，洗了澡上床抱住睡沉了的女儿，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困极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沉重的压迫感及胸口传来的痛意让人无比烦躁。
袁一曼睁开眼，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姚安生，拉起内裤，拧着眉按住翻涌上来的起床气，“几点了？”
“8点。”姚安生推了下架在鼻子上的眼镜，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不悦：“我硬了。”
“自己解决。”袁一曼没好气，掀开被子爬起来去洗漱。“我昨晚两点多才睡，你非得一大早把我吵醒过来？”
熬了好几个晚上一直没休息好，火气根本压不住。
姚安生穿上裤子，略微低头盯着她的背影，掩在镜片后的眼目光晦涩难辨，“我也很晚才休息，早上7点多就起来，也没你火气大。”
袁一曼脚步顿住，隔了一秒重新迈开，连跟他吵的劲都提不起来。
她熬夜加班，他熬夜玩游戏，性质能一样？
空气有片刻寂静。
“一曼，你接着睡吧，我带果果去游泳。”姚安生穿好衣服，踢开脚边的吸尘器，也不收拾，就那么丢在路中间转头往外走，“想吃什么让保姆给你做，或者订个外卖，我们可能过了中午才回来。”
袁一曼没吭声，含着一嘴的牙膏泡泡，暴躁盯着镜中眼圈青黑，睡衣上还残留着些许口水痕迹的自己。
她跟姚安生已经有三个月没做，她有欲望，只是每次看到他油腻的大肚腩就心生反胃。
身体天然的排斥，让她每次跟他做都像在受刑，索性打着工作忙的借口拒绝，一转眼过去这么的长时间。
重新倒回床里不到半个小时，卧室的门又被人拿着钥匙打开，耳边听到婆婆郑红英指桑骂槐的大嗓门，“这谁放的吸尘器，用完也不知道收起来就这么杠在路中间。”
袁一曼装死，早上被姚安生勾起来的火气还没散，这会只怕一开口就忍不住怼过去。
“每个月花好几千请来的人也不咋样，家里收拾得乱七八糟。”郑红英往床上瞥了眼，嗓门加大，“安生最近看着又胖了，一曼你也不管管他。”
袁一曼没法装死，只好掀了被子坐起来，“妈，你来了。”
刚结婚头两年，袁一曼说什么都不肯给钥匙给婆婆，后来女儿出生，姚安生说方便婆婆过来帮忙照顾，就给了一把。
婆婆倒是常来，每回都跟回自己家一样看上什么就带走，孩子从来没帮照看过。
“一曼，不是我说你，也都30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赖床。”郑红英开了吸尘器，嘴里继续叨叨：“我今天来，是跟你爸看中了一小附近的一套房子，想着你俩要生二宝，那套房住着正合适，你俩看看要不要买。”
“多大的房子，户型咋样？”袁一曼随口一问，没什么诚意。
房子肯定要买，不过她的这套房是绝对不会卖的。
这是爸妈送给她的房子，贷款早在她跟姚安生领证前就还清了，跟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房两厅两卫，150平。”郑红英见她感兴趣，脸上总算露出笑容，“我跟你爸合计了下，首付150万我俩支援你们50万，剩下的100万你们卖了现在这套，交完首付还有余钱装修。”
袁一曼伸脚把拖鞋勾过来穿上，冷笑了下，站起来往外走，“安生什么意见？”
“他当然是想买了，你俩开的车也该换了，正好买了新房顺便买新车。”郑红英脸上的笑容更热烈。
袁一曼不做声，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脸。
她嫁给姚安生的时候什么都没要，也没有任何嫁妆，两人领了证就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婚纱照都没拍过。
公婆出钱办了酒席，不过收到的礼金也全都归公婆，他们夫妻俩一分没拿。
当时袁一曼所有的钱都砸在不初，原想等稳定下来去补婚纱照，一拖就拖了四年。
穿上婚纱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她也不例外。姚安生无所谓，觉得婚纱照拍了也是挂着招灰，还浪费钱。
袁一曼心里极度不舒服，像扎了个根刺，连带着对买房换车生二宝这些事，全都兴趣缺缺。
洗干净脸出去，婆婆丢了吸尘器，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笑着招呼她，“一曼，关于房子的事，咱再好好商量，完了晚上吃饭再跟他们爷俩说。”
袁一曼不想聊，恰好手机有电话进来，欠了欠身回卧室拿手机。
电话是蒋立冬打来的，说是昨晚发给印刷公司的文本资料预算总数不对。袁一曼打开笔记本电脑，为了方便操作，她开了免提自嘲一笑：“可能是老了脑子不好使，幸亏你细心。”
“袁姐你可别自谦了。”蒋立冬爽朗的笑声传过来，低低回荡在空气中。
袁一曼笑了下岔开话题：“出错的数据是哪一组，我这边电脑已经打开了。”
刚毕业的小男生，阳光朝气、精力无限。她挺喜欢他，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喜欢，无关风月。
“辅材的总预算才不到两万，你看下。”蒋立冬也收敛了玩笑的语气，认真跟她讨论工作。
袁一曼处理完这事，回头见婆婆站在门口，生生吓到：“妈？”
“一曼，我听安生说你不太想生二胎，是不是外边有人了？”郑红英黑着张脸，警告道：“安生老实本分，你俩好好的别闹什么幺蛾子。”
袁一曼闭了闭眼，讥诮一笑：“你就这样看我？”
郑红英正欲开口，听到入户门打开的声音，当即红了眼眶扭头就走：“是我多事，我就不该过来帮忙。”
戏精！袁一曼低下头翻了个白眼，一出去便撞进姚安生黑沉沉的目光里。
她挑衅地跟他对视，一脸无辜的表情，“怎么提前回来了？”
女儿没跟回来，估计还在儿童游泳馆游泳。
姚安生看着她，没吭声。
郑红英抹了把泪，装模作样地取下挂在墙上的包，躬下背换鞋，“安生，妈回去了下回有事让你们家保姆做，别找我。”
“妈，你怎么了？”姚安生像是才发现她的不对劲，沉着脸狠狠剜了眼袁一曼，“妈上了年纪，你让着她一点。”
袁一曼心口发堵，看他的眼神明显多了丝嫌恶。
每次遇到他妈哭，他都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她。
心累身累，也没兴致看他们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拿了包径自越过婆婆出去，“公司加班。”
“一曼。”姚安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跟着是婆婆的斥骂声：“一个女人不做家务不照顾女儿，成天就知道往公司跑钱也不赚多少，你就惯着她吧！”
袁一曼磨了磨牙，加快脚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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