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你我的圣诞

　　“圣诞节啊……不如你亲自做一顿圣诞大餐怎么样？我想总裁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不不，那个，我想起来了，就你的手艺还是……算了吧。”
　　“为了华锐的存亡，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看着魏谦嫌弃的表情，你气得差点把策划案摔在他的脸上。

　　圣诞节该怎么过好？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过去的你是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可以将就。
　　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人，可却更加难思考了。

　　作为华锐集团的总裁，李泽言是很难有一个完整的假期的，他可能要去参加合作公司的酒会，也可能要去跑什么重要的活动，见什么重要的合伙人，总之，他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和你安安静静度过一个圣诞节。

　　但你决定还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你买了很多圣诞节的装饰抱回家，一想到李泽言回家惊喜的表情，你就好像有了无穷的动力。
　　你开开心心地将槲寄生系上红绳，挂在门框上，还冲了五颜六色的圣诞气球轻轻黏在玻璃墙上，你甚至还亲手装饰了一颗小圣诞树放在客厅的角落。属于李泽言式的北欧装潢随着缤纷的色彩雀跃起来，一一染上了节日的气息。

　　做完这些以后，你开始动手做布丁。
　　周棋洛曾说过，你做的布丁有Souvenir的味道。
　　既然是这样，李泽言一定会喜欢的。

　　用喷火枪将布丁表面的焦糖融化之后，一切终于大功告成。
　　你看着装在透明布丁杯里的鸡蛋布丁，发了一条短信给李泽言。

　　「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他没有回。
　　可能是太忙了。

　　你这样想着，打开了电视。
　　热闹的节目声音一下子涌进来，占据了这个冷清清的空间。

　　偌大的落地窗外是恋语市璀璨的夜景。

　　十分钟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李泽言还是没有回信。

　　你捧着饼干盒，暖气热乎乎的吹着在身上，睡意渐渐从心底袭来。
　　你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了眼。

　　……

　　人。
　　圣诞树。
　　霓虹灯……

　　“李泽言……”

　　“醒了吗？”
　　你唰的一下睁开眼，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下意识去看落地窗。
　　还好，还是晚上。
　　你松了口气。

　　毯子从身上滑了下去。

　　等会儿，毯子？

　　你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看到坐在身边的李泽言。
　　他还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系着那条你送的条纹领带，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碎发落在好看的眸前。即使眼底带着些许疲惫，却仍不减半分锐利的气势，让人下意识……

　　“你紧张什么，睡糊涂了？”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你。

　　“我还以为李总要让我汇报节目策划了。”
　　你嘟囔着将毛毯捡起来。
　　他伸手敲了一下你的额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泽言顿了一下，才回答：“刚刚。”
　　“一回来就看到一个白痴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就差流口水了。”

　　你登时气得想把抱枕蒙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包好踹出门。
　　过个锤子的圣诞节，过什么过？！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过的？！

　　见你气鼓鼓的，李泽言别过眼神，拿起放在矮桌上的布丁。
　　“你做的？”

　　见到布丁，你才回过神，“啊”了一声去看座钟。
　　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原来不知不觉睡了三个小时了……

　　“嗯。”
　　你看着李泽言手里的布丁，却不得不去注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修长白皙，比布丁好看多了……
　　你下意识作出了吞咽的动作。

　　“饿了？”
　　“……”
　　你想了想，觉得还是把李泽言踹出去比较实际。

　　“吃过饭了吗？”
　　你摇了摇头，忍不住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李泽言皱起眉，把搁在一边的饼干盒子拿起来，语气并不是太好：“吃这些垃圾食物会长胖。”
　　你刚想发脾气，他就站起来，去拿围裙。

　　“想吃什么？”
　　你看着那条粉色的围裙，心里的阴霾不翼而飞，竟然还有点想笑。
　　这条围裙还是你给李泽言挑的，在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让你挑一条围裙，于是你为了出心里那口恶气，故意挑了一条粉嫩的围裙，上面还印了几个猫爪印。你到现在还记得李泽言当时被噎住的表情。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直穿到了现在。
　　并没有嫌弃的意思。

　　“等、等等。”你又看了一眼座钟，从沙发上站起来拽住李泽言的衣角，“先吃布丁吧……”

　　李泽言看着你，拧起眉。
　　“吃这个是不会饱的。”
　　“可……”

　　可这是你特地做的。
　　你知道李泽言是关心你干瘪瘪的肚皮，可过一会儿，圣诞节就过去了，到现在你甚至还没有把那句节日快乐说出口。

　　“听话。”
　　李泽言回过身，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你抱着抱枕坐在客厅里，继续看着那些百无聊赖的圣诞节目，眼睛却不停往座钟上瞥。

　　三十分。
　　四十分。
　　五十分。

　　你坐不住了。

　　厨房里传出了诱人的香味，你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大。
　　见李泽言端着做好的餐点走出来，一时间你都不知道是感动好，还是失落好。

　　“那个，李泽言……”
　　你试图再次卖布丁的安利。

　　“先吃了再说话。”
　　他将做好的牛排推到你面前。
　　见你拿着刀叉迟迟未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可以了吗？”
　　你眨了眨眼睛。

　　世界静止了。
　　电视节目的主持人不再喋喋不休地说台词，窗外闪烁的霓虹成为了固定的光圈，环城高速上的车水马龙一眼永恒，就连天空的星星也只为这一刻而闪光。

　　只要他想。
　　时间永远都会停在这个圣诞节。

　　你握紧手里的刀叉，垂下头。
　　李泽言抬手揉了揉你的脑袋，尽管仍是暖水化不开的扑克脸，语气却尽量放得温柔。

　　“快吃吧。”

　　这是你吃过最好吃的牛排。
　　你发誓。

　　你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这一回终于将布丁塞到李泽言手里，没有理由，也不准他有理由。

　　“快尝尝。”
　　你见李泽言拧开布丁杯的盖子，挖了一口。
　　你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李泽言拧开另一个布丁杯的盖子，递到你手里。
　　“既然是你的手艺，不如你亲自来点评一下。”

　　……看这样子，似乎是不太好。
　　你瞪了他一眼，拿起勺子狠狠挖了一勺塞进嘴里。
　　绵密丝滑的口感，好吃到词穷。
　　和Souvenir果真是一模一样的。

　　“李泽言！你这个骗子！”
　　你放下勺子，这一次真的抬起了抱枕，准备把这个毒舌的冷面魔王打包扔出去，罚他一个星期不准进家门。
　　可你还没攻击到他，他就伸手长臂揽住了你的腰，顺势把你放在了腿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泽言低沉的声音落在你的耳畔，嘴唇有意无意地摩挲你的耳垂，“我说过不好吃了吗？”

　　你的脸噌一下红起来。
　　……说得对。
　　就是他平时对待工作太一丝不苟，才让人下意识联想到不好的结局。
　　你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好吃吗？”
　　“好、好吃。”你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鼓起脸，“我做的当然好吃！”

　　李泽言看着你的脸，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像是要看到你的心里。
　　你眼皮一跳，望着这张好看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冰凉柔软的触感落到唇上。他单手扣着你的后脑勺，动作小心翼翼，唇舌之间带着布丁的味道。

　　甜丝丝的。
　　是你的味道。
　　也是他的味道。
　　你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噗通、噗通，响到连耳膜也忍不住一齐在振动。

　　你的脸涨得通红，就好像随时会晕倒一样。
　　李泽言终于放开了你，嘴唇抿紧的弧度扬起一些。

　　“我也觉得好吃。”

　　你羞得将脑袋埋进了李泽言的颈窝，过了几秒，才扭扭身子，轻轻说了一句“圣诞快乐”。
　　李泽言看向窗外静止的世界，“嗯”了一声。

　　雪慢慢从天边落了下来。
　　轻飘飘，纯白色。
　　电视节目欢腾的声音重新涌进耳畔。
　　汽车鸣笛声与高速霓虹交相辉映。
　　咚、咚、咚。
　　十二点的钟声慢慢响起来。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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