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相远近闻名

作者:伽耶念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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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当高的邪门智商



      “庾杏。”
      风吹乱了徐厚木额前的发,又来拉扯他的外套,他微笑着,带着法式的优雅,像早开的紫丁香,纯洁美丽地朝她走来。
      徐获安见到庾杏,飞快地挣脱了父亲的手,径直跑过去。
      “教授,是徐厚木。”叶程的声音微微颤动,他盯着徐厚木仔细打量了一阵,满眼的喜悦和惊诧。
      上学的时候,徐厚木总是不爱搭理人,常常有一种凛然不可靠近的气息散发出来,可能是因为一心扑在钢琴上,学校里的男生想揍他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他长得太妖孽,平时又穿得花里胡哨的,太让人记恨了。
      他好像天生就具有特殊的天分,瞩目耀眼,破坏力和影响力极强。
      人就是这样,总对那些过早离开的人念念不忘。

      “老师,我来晚了。”
      刘昂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忽地生出一种平实而沉静的感觉。
      小获安蹭着母亲的衣服,撒娇道:“妈妈,爷爷,今天陪我玩了,我们建了一个那么那么……妈妈你看是那么那么大的城堡。”
      徐获安很可爱地撅起嘴巴,用手比划着。
      叶程听到这一句话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庾杏又问:“那你开心吗?”
      “超开心,超开心,不过,爷爷有点凶。”
      小家伙抓着妈妈的手,端详了一下和父亲对望着的老爷爷,以及鼻青脸肿的叶程,疑惑地嘟起嘴巴,歪着脑袋,一只脚离地,一脸傲娇地打了一下招呼,“爷爷好,叔叔好!”
      叶程双眉紧锁,却是没有保留地笑了。
      刘昂望着徐获安,像一朵在西风中浅笑的小花,他摸出一颗奶糖,递给小孩子,“给你吃”。
      徐获安揉了揉自己的腮帮,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露出了乳牙,“谢谢爷爷。”
      庾杏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声音低柔,“徐厚木,老师今天高兴多喝了两杯,你送他回去。”
      “好,叶程,包给我。”
      徐获安飞快地剥开白色的包装纸,瞅了瞅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看他,敏捷地把糖塞进嘴里,又不紧不慢地舔了舔手指,细细回味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置身事外的笑容。
      徐厚木满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小家伙局促不安搂着庾杏的腿,大声喊道:“获安要跟妈妈一起。”
      徐获安竭力发挥着自己死皮赖脸的精神,十分认真地挥挥小手做出再见的手势,“爸爸,拜拜!”
      刘昂感慨地笑了,徐厚木这儿子,好可爱哦!
      庾杏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徐厚木说:“你先送老师回去,路上买点解酒药,我进去拿个包,就带获安回家。”
      见父亲终于同意,徐获安暗喜,殷勤地道着别,就好像他们下一秒就能撞上似的,“爸爸,爷爷,再见!”

      自从上次在超市见过徐厚木和庾杏之后,叶程多多少少也猜出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这样深了。
      他表面上看起来,不悲不喜,不惊不扰,其实内心深处早已声泪俱下了。
      偶像结婚了,他不知道;偶像有了一个快四岁大的小孩子,他也不知道;关键是偶像的老婆,他居然还讨厌过。
      他忽然有些怨念,徐厚木对于他来说,就是天大的榜样。可是,一样的年纪,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庾杏在包厢门口停下,柔声对徐获安说:“妈妈进去拿一下包,打个招呼就出来,你跟这个叔叔先待在这,好不好?”
      徐获安乖巧地点了点头,“快点,获安等妈妈哟”。
      说着他伸手抓住叶程的裤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被上帝亲吻的脸,忽然笑了。
      叶程一脸不安地盯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不带你这样的,你他妈的,居然敢阴老子。”
      “那这样,你亲小爷一下,小爷放你一马,好不好?”
      被坑到的人猛地啄了时彦文一口,“呸呸,真恶心,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亲吧……”
      庾杏刚进门就看到这幅辣眼睛的画面,这些人做了什么,呵呵,果然别具一格,她拿到自己的包,跟旁边的人打了一下招呼,就往外走。
      之前那位留难过庾杏的女孩忽然开口,“庾大天才,我们这才开始,你就要走啊!”
      她这一问,倒是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一些人也纷纷附和。
      “对呀,庾杏,我们等会还有两摊,一起去,裴才子请客呢!”
      庾杏想到走廊里的徐获安,推拒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家里确实还有事情。”
      “回去能有什么事?练琴也不急在这一时。”
      “对呀,对呀。”
      李檬白了她们一眼,招呼了荣雅,准备和庾杏一起走。
      “哎呀,庾杏,你看你一走,这其他人都跟着走,这多……”不识趣啊!
      庾杏缓缓把一络掉落在胸前的头发整理好,她似乎是没耐心了,扫了一眼说话的人,淡淡开口:“真不好意思哈,我儿子还在等我回家,小孩子身边不能缺了人。”
      “你结婚了?天哪!”
      庾杏自认绝非宽宏雅量之人,可是最基础的礼貌她还是努力做到了,她微扬起眉,勾起嫣红的嘴唇,音质清冽:“对,我结婚了,我老公你们都认识,就是徐厚木,儿子也是跟他生的。”
      她的散漫态度攻击性极强,让人心生嫉妒,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抵挡。
      “那我就先走了,我儿子现在这个时间该饿了。”
      “庾杏,我送你。”白康在感念徐厚木那么轻易地解了白家的危机,深觉总要表现一下的,这样才好过之后被人说成忘恩负义。
      庾杏也没有拒绝,脚步稍微顿了一下,等他跟上。
      像是打仗被俘虏了一样,众人神态各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或许真的就理所应当怦然心动。

      “白哥,你要送获安回家吗?”
      “对,不过,我们要先跟班长叔叔说再见,好不好?”
      “嗯,班长叔叔,再见!”
      白哥?庾杏满脸狐疑,看向徐获安的目光像是陌生人,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她怎么忽然从自己的儿子脸上看到一种莫名的东西。
      “庾杏,你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儿子喊你白哥啊!”
      庾杏尴尬地笑了笑,眼神有些漂浮不定,徐获安的脑回路和他父亲一个样子,有点古怪哪!
      “确实辈份错了,但是可以从另一方面来看,显得我很年轻。”
      庾杏愕然,这看似埋怨又春风得意的语气怎么这么熟悉啊!
      坐上车,徐获安有些乏了,也不怎么讲话,庾杏驾轻就熟地搂着他,轻轻柔柔地拍着他的背,这个小家伙,今天的发型好乖好乖。
      “对了,李校长怎么样?”
      “老样子,还是要靠呼吸机。”
      “嗯。”
      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白康在的表情,他的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白皙,又有那么几分黯然失神的味道。
      “你,怎么不自己问李檬?”
      他沉默了,只觉胸口一闷,顿时百感交集,这些年,他们之间甚至连最普通的问候和最简单的交流,都未曾有过。
      “白康在,读书的时候,老师教过我们,斜风细雨停歇的时候,空气才最明净,而经冬历春的人,更值得爱。”
      白康在心口一阵冰凉,他微微叹息,陷入沉静与回忆之中,少年时,他把自己的爱情看得太名贵了,不肯随意施与,所以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独行踽踽,再无他人。
      因为他爱的那个人不爱他,陪在她身边的人也不是他。
      他敛了敛眉,自嘲地笑了,时彦文说,过了今年,他就不会再等了。
      不用说再见,不必再相逢。
      这确实是一段微妙的凝视,勤勤恳恳的暗恋以及最终退而求其次的寡情。
      他的努力,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意着她,他也需要她。

      “获安,获安,我们到家了。”
      徐获安软软地靠在母亲身上,很没力气地回应道:“饿,困。”
      “爸爸刚刚发了消息,给你温了牛奶。”
      说着,庾杏搂着获安费力地钻出了车子,徐厚木迎着月光走向他们,嘴角笑着的痕迹,她看得分外清楚。
      有些人的爱情,不仅仅是为了欢愉,更是为了谋生,在某个阳光温暖的日子,假装与那个人顺路,假装与他同路抵达,假装不小心遇见,然后点头致意,不胜欢喜。
      徐厚木熟练地抱着小获安,上电梯,换鞋,进门,庾杏有些荒唐地笑了,那么久的岁月里,她终于不卑不亢地走在了这个人身边。
      “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
      “嗯。”庾杏点点头,为徐获安掖了掖被子,其实,刚刚她就给父亲母亲发了短信,说要陪着小获安。
      “你介不介意和我睡在一起?”
      她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在他的周围慢慢扫视,忽地抿嘴笑了,“不好意思,我不介意!”
      徐厚木微怔,机械地转过身,“我去给获安拿牛奶,他,他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
      庾杏望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个死变态道貌岸然的样子,可真令人心痒。
      洗完澡,庾杏看着琴房里的一切,眉头轻蹙,那台钢琴不见了,徐厚木的音乐室也空了,这让她有些郁闷,她早该想到的,徐厚木是那么听她的话。
      她提着宽大的浴衣蹑手蹑脚地往徐厚木的书房走去,柔和的灯光下,他一只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拿着笔写些什么,地毯上全是散乱的A4纸,她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他写满了密密麻麻解题过程的草稿纸,一张一张拾起,一张一张叠好。
      他像是解开了一个难题,唇边露出一抹苦笑与嘲弄,余光瞥见庾杏正在他身后站着。
      因为刚洗过澡,她的头发微湿,脸蛋新鲜而娇嫩,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还有那刻意表现出的娇媚,让人忍不住捏捏她的脸,摸摸她的头。
      “徐厚木,你每晚都睡这么晚吗?”
      “不是。”
      “你一周之内十二点之前入睡的,有几天?”
      他沉默了几秒,宠溺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并没有回答。
      “徐厚木,睡吧,我困了。”
      徐厚木笑了,这听起来一点都不温柔的声音在他的心尖上荡漾,这个世界上能够用如此嚣张的口吻命令自己的人,似乎只有庾杏了。
      有人呵护你的痛楚,你的伤口就会更疼,你的疼会变得矜贵,没有存眷,那就只能自己忍过去。
      以前,稍微一点没做好就要受到家人的指责和外人的闲言碎语,现在,他的整个世界都是完完全全的甜蜜。
      毕竟,哪怕你对生活挑剔到了极点,也没办法抵挡一句真心的关怀。

      “嗯,我整理一下。”
      虽说科学来不得半点马虎,但是话音刚落,徐厚木就非常草率地拢了拢桌子上的材料,就像是爱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庾杏自然地走进卧室,徐厚木拿了睡衣推开了洗浴间的门。
      他站在镜子面前理着头发,那双墨黑色的眼睛带着独特的脆弱气质,他咧了咧嘴,像个满腔热血的执恋少年,正要交白卷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的题目都莫名熟悉,而他爱的姑娘就等在教室门口。
      这种缺乏安全感又充斥敏感气息的深夜,他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精致立体的五官,仿若性感的交响乐。
      终于,他决定用他那相当高的邪门智商和毕生精力,好好和她谈一场永生永世的恋爱。
      庾杏已然幽幽睁开眼帘,看见眼前逐渐放大的俊脸,双手出于本能地放在胸前抵住徐厚木,“洗好了啦!”
      徐厚木猛然站直身体,那神色分明是被人发现之后,窘迫的镇定自若。
      不过,庾杏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看着徐厚木的眼神,像是在盯着十足的衣冠禽兽,只是语气里却带着十分的调侃,“你已经有一张上千万的奖券,为什么怯弱地不敢兑现?”
      偷亲就偷亲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躲啊!
      徐厚木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竭力钻到被子里去。
      他的呼吸让她的脖子痒痒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翻身蹭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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