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

　　正在熟睡的斑，听到黑暗里的动静，缓缓睁开眼。

　　他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人，“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啊。”

　　“是的。”汉库克淡淡说道。

　　“那么你的答案是......”

　　汉库克没有说话，只是向四周环视一圈没有，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她缓缓解开了自己上身的衣服。

　　斑的表情难得出现困惑。

　　此时的汉库克上身不着一物，她转过身背对着斑，将自己身后的头发拨到胸前，露出光洁的后背。

　　斑看见汉库克的背上有一个特殊的图案，不解的问道：“这是？”

　　汉库克抓紧衣服的手，隐隐颤抖起来，带着些悲伤的意味：“是妾身小时候，被可恶的一群人抓去做过奴隶的证明......”

　　说到这，她的声音显得呜咽起来，身体也颤抖着更加厉害：“妾身发过誓，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个耻辱的图案。但是......”

　　汉库克抬起头，眸光深处带着坚定的信念，“妾身如今愿意把他展现在你得面前，便表明妾身现在愿意完完全全的相信你。”

　　这件事情，是她永远也忘怀不了的痛，就像一个伤疤，揭开一点便是鲜血淋漓。

　　“够了......”斑站起身，拿过她的衣服为她披上，抚平汉库克冰冷僵硬的手指，“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斑向汉库克伸出手，目光不再深邃，“我，认可你了。”

　　汉库克走到斑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眼，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丝毫做作。

　　“听说你救了一个七尾人柱力但是失败了是吗？”斑走到座位上坐下问。

　　“你怎么知道？”

　　汉库克可以肯定斑绝对没有跟着她，他是如何知道凛的。

　　斑指向身后的魔像，“......白绝们告诉我的。”

　　说到这，汉库克眼神黯淡了下去，斑静静瞧着她，突然觉得原来她似乎比曾经的他还要天真。

　　“汉库克，你知道假如你真的把那个小女孩送到木叶村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斑盯着缄默下来的汉库克，“七尾人柱力本就是泷忍村的东西，你这样擅自把他国的东西送到别人手上，可是会引起战争的。”

　　斑的话仿佛一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在救凛的时候确实没有想过那么多，大概那个小女孩让她想到过去的自己了吧。

　　“妾身知道了......”

　　汉库克低下头，目光闪烁不定。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摸样，斑又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咬住下唇，汉库克很是苦恼，究竟要不要把东西给他呢。

　　......

　　“嗯？”

　　见汉库克左手伸进后边的披风里摸索出了一个很多皱褶的纸袋。

　　“这是？”

　　汉库克脸颊发红，说话也不利索起来，“给......给你的衣......衣服。”

　　说完这番话，斑并没有马上伸手接过东西，而是定定的看着她。

　　一股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汉库克左手就这样悬在半空许久，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拒绝了一般，让她羞愧难当。

　　“喂，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妾身可就丢了。”汉库克转过头，话语里七分尴尬，两分任性，还带着一点点的……害羞。

　　正准备将手中的纸袋扔出去，她左手腕在一瞬间被人捉住。

　　“哼，毛毛躁躁的，我没说不要。”斑说着，把纸袋从汉库克手里抽走。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心底对汉库克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什么的。

　　只是，单纯的，很复杂。

　　斑叫住正打算休息的汉库克，“从明天开始，你和绝去寻找一个体质特殊，能承受轮回眼的小孩。”

　　“找这样的人做什么？妾身可不认为那样的小孩能对你的计划有什么帮助。”汉库克疑惑偏过头。

　　斑闭上眼，似乎没打算多说，“先去找到了再说吧。”

　　说完，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刚朦朦亮，汉库克便被斑叫醒，在外等候搜集情报的白绝。

　　背靠着树干，汉库克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早晨的森林里，浓厚的雾气飘散在四周，各种蝉鸣此起彼伏。

　　汉库克睡眼迷蒙地歪着头打起了瞌睡。

　　“哟，汉库克大人，早安啊。”

　　地底忽然冒出一个白色的人。

　　睁开眼，她冷眼打量着白绝。

　　绝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憷，“......我这是有哪里说的不对吗，汉库克大人。”

　　汉库克没有回答绝的问题，仍然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过了半响，她突然对绝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下次在让妾身等那么久，就杀了你。”

　　说完，留个绝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潇洒离去。

　　绝在原地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斑大人和汉库克大人的脾气都不好，我该听谁的呢。”

　　他不由得怀恋起了阿飞，至少那家伙在的话，他就能轻松很多。

　　“请等等我啊，汉库克大人！”

　　绝朝着已走远的人影追了上去。

　　斑已经许久未走出过山洞了，他步履蹒跚的走到洞口外，瞻望着外面的天空。

　　有了轮回眼，视野开阔无比，就算被石壁阻挡着，依然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几十载过去，岁月已在斑的脸上刻上了痕迹。

　　他满头华发，甚至已经出不去这个山洞。

　　但至少对于他来说，他还有汉库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把轮回眼直接转移到汉库克身上，而是要大费周章的去寻找他人。

　　他或许不想承认汉库克在他的心中，有种特别的地位。大概是她的身体不适合轮回眼，她没有那样的体质。斑这样安慰着自己。

　　阿飞从洞内走出来，令他感到很稀奇的是斑大人居然难得没有在研究魔像，在记忆中，自打他被创造出来时，似乎就没有见过斑离开山洞内。

　　“斑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都没呆在山洞里，啊哈哈。”

　　“洞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斑语气平淡，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啊不对啊，平时这个时候斑大人不都是在睡觉吗？”阿飞疑惑地看向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般，满脸兴奋，“莫非，是因为汉库克大人不在，斑大人思念心切所以才睡不着的，对吧？啊我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

　　“阿飞，”斑头也不回，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的天空，幽幽说道：“你本来就是我制造的失败品，虽然觉得麻烦，但是我不介意把你回炉重新改造。”

　　本来还以为猜对了斑的心思，而一脸自豪的阿飞，在听到斑的话后。顿时，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抱歉啊，斑大人，阿飞以后绝对不乱说话了。”

　　尽管汉库克大人也很可怕，但是比起这位来，果然还是斑大人更恐怖些。

　　被阿飞这么一打扰，斑也没了继续停留的意思，直接无视身旁颤颤巍巍的人，转身往洞内走去。

　　能够承受轮回眼体质的人本就稀少，更别说是孩童时期。

　　汉库克和白绝寻了许多地方，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绝原以为汉库克又会像以前搜集情报时，把所有斑交代的任务全丢给他，而自己就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这次却出乎他的意料，汉库克大人好像非常有耐心啊。

　　“汉库克大人，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绝转过头说。

　　汉库克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什么问题？”

　　“汉库克大人好像并不是一个乐于奔波的人吧，”绝见汉库克似乎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可为什么每次关系到斑大人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个问题无关于任务内容，但是他真的很好奇啊。等了半天，汉库克也没说话，只是神情冷淡的喝着桌上的酒。

　　喝完后，她隐隐蹙紧眉头。

　　这家酒屋的酒不怎么样啊。

　　绝微微叹口气，果然不理他吗。

　　正准备站起身离开，汉库克的声音传来，语气不容置疑，“那是当然，因为关系到妾身丈夫的身体，妾身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

　　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没想到汉库克大人的品味如此特殊。

　　虽然不得不承认，斑大人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帅气。可是现在的斑大人早已年过半百了吧......

　　绝看向汉库克目光里多出了一丝同情，同情她后半生已经没有人生的某些幸福可言了吧。

　　背对着绝的汉库克没有看到他同情的目光，不然斑的大军可能要少一员了。

　　走出酒屋，傍晚的霞光洒落在街道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面纱。

　　汉库克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偏过头瞟着身后的绝，“绝，你的其他分身还没有消息吗？”

　　绝摇了摇头。

　　汉库克面色一沉，不自觉地咬住左手拇指，大脑快速的思考着。

　　按理说，绝收集情报的能力很强，如今早已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居然没有半点消息。

　　难道真的找不到那样体质的小孩吗。她不想辜负斑对她的信任，一定要尽快找到才行。

　　“绝，你告诉你的分身，不管用什么办法，在明天之前一定要找到有用的情报，”汉库克眼神变得异常凌厉，“不然，妾身就把你们都变成石头。”

　　“我知道了。”

　　绝知道汉库克是认真的，除了斑，汉库克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摸样。

　　没办法了，只能再加把劲了啊。

　　这样想着绝的身体渐渐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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